被谢楼这么一说,温鱼耳垂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红。
他有些窘迫地抓住了谢楼的手,幅度微不可查地点了头。
但他并没有完全把谢楼的话当真,楼哥现在的烧应该还没有退,或许只是在胡说八道,等过了两天,病完全好了应该就不会说糊涂话了。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把楼哥的病养好。
公寓里的食材已经放了几天,不再新鲜,温鱼想要让谢楼休息,自己去买菜做饭,但谢楼一副不认可的表情拽住他:“谁是保姆?”
温鱼稍稍迟疑:“你?”
“谁的腿还没好?”
温鱼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我……”
谢楼径直掠过他,推开门:“那就在家里待着,别乱跑,我出去买东西。”
温鱼想要说谢楼现在还处在感冒观察期,自己陪他一起比较好,但不及他开口,谢楼已经出去了。
温鱼想要追上去,但他的手按上门把,一拧,门把手猛地回弹,门缝却没有打开。
温鱼微微一愣,楼哥出门的时候,顺手把门反锁了吗?
他还在里面呢,楼哥真不小心。
房门被锁了,温鱼只能坐回去等谢楼回来,这间主卧的空间蛮大,既有阳台,还有卫生间,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想到,如果有人送饭进来的话,那一直待在这里也完全可以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念头,楼哥只是不小心把门给锁住了,又不是要把他关在里面。
楼哥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温鱼闲不住,他坐到墙角的书桌旁边,书桌很宽很长,左右各有三个抽屉,温鱼有些好奇地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只有一点乱七八糟的稿纸,温鱼打开来看,上面的线条凌乱肆意,看不出来是什么,但莫名地令人觉得不适。
温鱼把抽屉合上,又去拉另外一个,这个抽屉在右边,最上面,是最轻易最顺手就能勾开的抽屉,温鱼在里面看见了东倒西歪的药瓶和药盒。
他讨厌看见这些东西。
看见这些,他对方舟的厌恶就会深一分。
合上这个抽屉,温鱼深呼吸一口气,去拖拽最下边的一个抽屉,他的手碰上去,轻轻一拖,没有拖开。
这个抽屉是上了锁的。
虽然上了锁,但抽屉并不是很紧,他拖开了一条缝隙,并且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拖拽晃了一下,撞到了抽屉的内壁。
似乎是一个硬邦邦的物件儿。
温鱼有些好奇地想要去看是什么,但他刚一弯下腰,屋外传来声音。
谢楼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人回来。
温鱼有些愣怔地看着那些人扛着家伙事进门,有些不解地看向谢楼,谢楼带着他往屋外走:“我想了想,阳台还是有些危险,加一个防护栏比较安全。”
他问温鱼:“小鱼会介意吗?”
温鱼半懂不懂地被他带出了门,摇了摇头:“不介意。”
虽然不加防护栏的阳台更漂亮。
但楼哥说得对,还是安全最重要。
谢楼请回来的人办事效率非常高,或许因为是异能者的原因,他们吃一顿饭的功夫,主卧阳台的防护栏就安装好了。
温鱼走到阳台边,抬手抓住冷冰冰的护栏,从护栏的缝隙朝楼下看,三层楼的距离,其实不是很高,确实应该加装护栏,不然真的蛮危险的。
他站在这里出神的功夫,谢楼从身后拥住了他:“怎么了,小鱼是不是不喜欢。”
温鱼没说话。突然测过眸:“楼哥,你把我关在这间屋子里了。”
谢楼瞳孔骤缩,温鱼道:“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了,我都说了我要和你一起出去的,你一个人出去我会担心。”
谢楼:?
温鱼盯着他:“听到没?”
谢楼微微点了点头:“听、听到了。”
温鱼这才满意,他用拳头撞了撞防护栏,确认了一下坚硬程度:“挺结实的,应该很安全,我为什么要不喜欢呀?”
谢楼提起来的心稳稳地落了回去。
他用鼻尖蹭了蹭温鱼的侧颈:“喜欢就好。”
温鱼已经习惯了谢楼这样蹭自己,他觉得楼哥有些时候像是某种很可爱的小动物,喜欢你的时候,就会疯狂地往你身上蹭,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咬你。
但其实高兴的时候也会咬,只是咬得不重。
就像现在。
温鱼可以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很好,因为谢楼正在咬自己的脖子,他不觉得疼,但很痒,而且被谢楼舔得湿乎乎的,他伸手去推谢楼的脑袋:“别咬,我都还没洗澡,脏的。”
谢楼好像并不嫌弃,还埋在温鱼领子里吸了一大口气,吐出来的热气把温鱼的后背都熏热了。
“那我们去洗澡。”
浴室里热气蒸腾,温鱼的伤口还不能沾水,谢楼让他坐到旁边的小板凳上,给他冲洗别的地方。
浴室里的灯非常亮,温鱼坐在那里,衣服脱得干干净净,颇有些无所遁形的意味,他下意识地蜷紧了肩膀,瘦弱的肩胛骨和颈骨突出得十分明显。
有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落,顺着腰/脊流下,落进了谢楼看不见的隐秘角落。谢楼站在他身后,手心涂抹发露,给他洗头发。
温鱼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几乎和乳霜是一个颜色,身体被热气晕着,透出淡淡的粉红,谢楼的手按上去稍微揉一揉,就能揉红一大片。
谢楼衣冠齐整地站在温鱼身后忙活,衣服和裤子很快被水濡湿,淋成了深色,温鱼注意到他始终穿得严严实实的上衣和裤子,伸出手拽了拽:“楼哥,你不洗澡吗?”
谢楼的声音很低:“不洗了,怕感冒。”
温鱼闻言,突然起身摸了一下谢楼的额头:“好像还是有点烫。”
“是吗?
“好像又不太烫。”
温鱼用手背和眉心反复试了几下,他也不太确定了。
额头的温度可能并不是很准,他一把揪住了谢楼的裤腰带:“摸摸腿根就知道了,楼哥你把裤子脱了。”
他突然拽上去,谢楼似乎没有料到他的动作,于是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
温鱼有点不稳地被他带着往前倾了倾,谢楼怕他摔倒,连忙定住没动,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但温鱼的脸还是直愣愣地撞到了谢楼的两腿之间。
温鱼仿佛听到头顶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撞到了什么,但听谢楼的声音,他铁定是把楼哥给撞疼了,温鱼急急忙忙伸出手去揉,却在握上去的一瞬间,僵住了。
什么东西,这么硬。
这是温鱼的第一念头,但旋即他就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有些愕然地咽了咽口水,触电似的收回手:“抱歉楼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赶忙起身想要跑路,谢楼伸手扣住了他的腰:“去哪儿,不是要摸吗?”
虽然已经被谢楼搂过无数次,但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谢楼搂上他的一瞬间,他浑身的所有皮肤都在往外冒鸡皮疙瘩,就连大脑都麻了一瞬间。
谢楼身上的衣服不算粗糙,但这样贴在他的身体上,皮肤还是被磨得发痒。
温鱼有些难受地偏过视线,落在了镜子里。
镜子里,他的身体光溜溜的,被谢楼这样抱着,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些算得上久远的画面。那是很久之前,在何一帆的电脑上面,看过的视频。
那里面的男女主,似乎就会有这样的姿势。
但他和楼哥,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温鱼的心脏猛地颤了一颤,他为自己的龌龊念头感到无地自容,他想要推开谢楼,谢楼的手掌却突然扣紧了他的小腹,温鱼的腹部感受到一阵滚烫,他声音都在发颤:“楼哥,你先让我穿衣服。”
谢楼没有松开他:“为什么要穿衣服?”
他双手环住了温鱼,一口咬住了温鱼的耳垂:“反正是在屋子里,以后干脆都不穿衣服好了,这样很好看。”
他知道温鱼的右耳听不见,因此说话的时候,刻意偏到了温鱼的左边,温鱼眼神有些混乱,他垂眸,盯着谢楼按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身体开始发热:“不,不要。不好看。”
他羞耻地微微侧过头不去看镜子,谢楼却掐住了他的下巴,略带强迫地让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哪里不好看?”
他的下巴轻轻搭上了温鱼的肩头,苍白的指尖压了压温鱼的皮肤:“明明这么漂亮。”
温鱼被他弄得发痒,但并不是皮肤在痒,更像是体内有什么地方在发痒。
谢楼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眸色加深,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外侧:“小鱼,腿别乱动。”
他没怎么用力,温鱼却像是被他这一下拍得卸了力,双腿打着颤就要跪倒。
谢楼勾着他不让他往下掉:“没力气了?”
温鱼的眼尾不受控制地发红,他咬了咬唇,突然,又拉住了谢楼的手覆到了自己大腿上被拍红的位置,嗓音颤颤的:“楼哥,你再,再打我一下。”
谢楼挑眉,没有动手。
温鱼用自己的腿去蹭了蹭谢楼:“楼哥,快,快一点。”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楼哥打他那一下,他居然觉得很舒服,一点都不疼。
见谢楼迟迟不动,温鱼偏过脑袋,用水汪汪的眼睛去看他,眸子里闪着渴求的光,他拱了拱谢楼的下巴,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求求你了楼哥,再打我一下,就刚才那个地方。我那里好痒,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