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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没有转圜余地。

不诡 糠木 5558 2025-02-27 23:08:52

电影不知道讲到什么了,演员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小声,细细碎碎的,就像现在卓情的心情。

紧张,难耐。

封重洺不回答他的话,也不说可不可以。卓情忍不住,等不了,自作主张拿开右手,把左手送了过去。最后又小心地瞄了封重洺一眼,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卓情心头泛起隐秘的满足。只是这样他的坐姿会很别扭,身体的主干只能朝向封重洺,看电视需要很大幅度的扭头。

卓情硬着头皮看了两三分钟,用这个难受的姿势假装自己很沉浸,但真的看不进去。他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视线缓缓、缓缓地偏移,小心翼翼地停在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上。

封重洺骨相优越,轮廓线条清晰而利落,加上那双浅淡的眼睛,没有表情时会让人觉得冰冷、难以靠近,——卓情在过去常常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但此刻电影朦胧的光模糊了他的五官,又让卓情生出几分自以为是的亲昵来。

——他觉得自己离封重洺很近。这种“近”不是空间上的,是一种感觉,感觉他能尝试着,去够一够对方。这种若有似无的希望让他上瘾。哪怕当下是他的错觉,他也非常珍惜,他愿意拿全部的东西来换更多这样的时刻。

卓情的目光太过赤裸,封重洺再难以装作看不到。他偏过头,落下眼帘,卓情猝不及防地被抓了个正着,眼睛立刻瞪大了,一副干坏事被当场戳穿的受惊模样。

“不看就关了。”封重洺的声音和平常一样,但是在这个让卓情心慌意乱的时刻里,就会显出几分漠然。

“要看要看,”卓情望回电视机,很担心封重洺真的会关,急切地表明自己,“我在看,在看的,好看,不要关。”

后面就是卓情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看了整场,结束后他的脖子就扭了,大概这就是勉强自己的下场,不过卓情并不后悔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卓情早早起来了,一是因为昨天让封重洺挨饿了,今天可不能了,连续两天就说不过去了,二是因为脖子实在不舒服,还不如起来。

他身体醒了,脑子还没醒,煮了两个白煮蛋,闭着眼滚脸,脸上滚滚又往脖子后面滚。

昨天他的脸还能看,今天一起来,紫的淤青突然冒出来,就一两条,不粗,但颜色很重,跟被人拿皮鞭抽了似的。

卓情在封重洺面前还是特别在意形象的,当即就把医生那句话想起来了,就是不知道现在滚鸡蛋还有没有用。

走廊深处传来金属扳动的声响,封重洺开门出来了。

卓情坐在沙发上,背过身去,在轮椅行到身侧时和人打了个招呼,“早。”

封重洺推着轮椅路过他,去水吧倒了杯水,停在那里不动了。

卓情等了一会,还是没忍住看他,这一看,发现封重洺握着水杯也在看自己,他立马把头缩回去,手上的鸡蛋也不滚了。

“要说吗?”封重洺突然开口。

卓情缓缓眨了下眼,封重洺在问他脸的事情,但他并不想让对方知道他家这摊烂事。他不想给封重洺不好的观感,他自己没什么优点,家庭情况再不好,封重洺就更看不上他了。更何况上高中的时候他已经被封重洺亲眼目睹过和卓文单吵架,卓情不想给他一个自己这么多年没一点长进的印象。

“不要吧。”卓情很慢地说,拒绝封重洺比他想象的困难。

几秒,封重洺说:“Fine.”

封重洺说英文的音色比说中文沉一些,卓情愣了下,在人回屋后才回味出一点别的味道来。

果不其然,他追进去和封重洺说话,封重洺不搭理他了。卓情急呼呼和他解释,封重洺很礼貌地制止他,一点不想听的样子,一整天都是这样。晚上卓情有意想哄他,买了几大袋子菜,许下承诺,说这次一定让封重洺吃好。

封重洺当时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对他抱有期望的样子,倒让卓情觉得轻松很多。

只是意外来得很突然,卓情刚把菜洗出来,周青的电话来了。

“卓情。”非常破碎的嗓音。

立马关了水龙头,卓情握紧了手机,“你怎么了?”

听得出来她已经很努力在压抑着哭腔了,问卓情能不能借她一点钱,卓情再细问她才说。

“阿嬷脑溢血了,刚进手术室,”周青说:“卓情对不起,我实在找不到人了,我的钱前天刚给我养父母……”

“你在哪?”卓情单手解开围裙,沉声打断了她。

周青说了个医院名。

“等我。”

卓情拿上车钥匙,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又折返回去,打开封重洺的房间门,语速飞快地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一小、两小时就回。”

说完掉头就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封重洺陡沉的脸。

一路把车来得飞快,卓情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口看到了蹲在地上哭懵了的周青。

周青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无神的眼,一看到是他,眼泪又滚了下来。

“卓、卓情。”

卓情看不了别人哭,尤其更看不了周青哭,他摸遍口袋没找到纸,只能干巴巴地说:“你别哭。”

这话一点安慰作用没有,但是周青还是咬住了嘴唇,企图控制住自己。

卓情扭头往护士站走,问了下在哪里缴费,又问值班护士有没有抽纸,护士很大方地给了他一小包口袋纸。

卓情把纸给周青,轻声说:“别哭。”

周青接过纸,用力地吸了好几口气,“我不哭,没哭。”这样说着,眼泪还是往下面掉。

卓情让她先站起来,别蹲地上,让她去一旁的椅子上坐,周青坐了一会,脸色好多了。

“我去缴费,”卓情问她,“你吃晚饭了吗?”

“我不吃,”周青表情惶惶,“你缴完就回来吧,我不吃,我真的害怕。”

卓情点头,小跑着去了。缴完费回来,周青已经不哭了,看到熟人确实给了她很大的安慰。

卓情走到她旁边坐下来,两人沉默坐了好一会,周青先开口了,“谢谢你。”

她的声音还是很嘶哑,卓情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嬷一个亲人。”周青说:“我一回去,看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我……”

她说着又有些激动,卓情赶紧打断她,温声说:“我知道。”他记起了当初看到何圆躺在血泊里的心情,声音更轻了些,“我懂。”

周青茫然地看他,卓情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只说:“我陪你。”

手术一直到进行到凌晨一点,成功了。

护士出来的时候周青差点没站住,但是她也没要卓情扶她,摸着墙慢慢走了过去。

护士和她说明了阿嬷的情况还有之后的注意事项,她全程点头,护士一走,她就扭头问卓情:“你记得她刚刚说啥了吗?我突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我记得。”

周青重重吐一口气,发自内心地说:“还好有你。”

两人来到阿嬷的病房外,周青只敢站在门口从小窗户向里看。

看了一会,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医院床位总是不够,更别说向来稀有的单人病房了。她猛地看向卓情,眼眶又红了,“我……”

卓情摇摇头,阻止她道谢,“里面有小床,你去睡一会。”

“我不睡,睡不着。”

“你不睡明天怎么照顾阿嬷?”

“但是……”

“我帮你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严重,卓情表情严肃了一些,“快去。”

周青还想说什么,卓情直接走开了,随后,身后响起门被轻声关上的声音。

卓情坐上门口的长椅,闭目养神。

他今天东奔西跑的,耗费了大量精神,脑子晕晕的,总感觉忘了什么事。越想越想不起来,索性放弃了。

他这阵子没熬夜了,家里有一个作息特别健康的人,他也被带的正常了。因此现在乍一熬还有点撑不住,到了后半夜,卓情防止睡过去就站着了。

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后台监控,看着封重洺鼓起的被子,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天亮了,卓情去医院食堂给周青买了早餐,特别巧他买完刚坐下,周青就睡醒出来了。

她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皮都没了,但是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说话也正常了。

“你别看我了,”周青遮了下脸,“你是不是要笑我。”

“我买了鸡蛋,”卓情见她笑了也松了口气,把早餐递给她,“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好,”周青很郑重地和卓情说:“真的非常谢谢你。”

卓情没再阻止她道谢,“走了。”

回去的路上遇到早高峰,在医院门口堵了十来分钟,上路又堵了半小时,卓情快九点才到家。

他快速冲了个澡,把自己扔上床就不省人事了。

一直到下午六点,卓情才睡醒。

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反应了好几秒,然后猛地坐起来,彻底醒了。

他推开门,直奔封重洺的卧室,——没人。

“封重洺?”

卓情边叫边往客厅走,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封重洺,脚步一顿。

这个点,天早就黑了,封重洺没开灯,他面前的电视机正放着电影,无声的,明明灭灭的光落下来,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分割出明暗,让他看上去有些阴森,像来自地狱的罗刹。

“啪——”,卓情把墙上的灯打开了。

明亮的灯光骤然照亮了每个角落,卓情眯眼适应了一会,问沙发上的人,“怎么不开声音啊?”

封重洺不理他,卓情对此早有预料,在心底叹了口气,坐过去,用十二分的诚意跟他道歉,“对不起,我睡过了。”

“是不是饿坏了,”卓情抿了抿嘴,很内疚地说:“我刚才一醒来就点外卖了,再半小时就能到了。”

他觉得自己非常不应该,强行把人留在身边却没有照顾好对方的能力。一想到这里,卓情就更难受了,他嗫嚅着再次道歉,“真的对不起。”

封重洺仍旧没有反应,就像没听到一样。卓情也能理解,毕竟是他做错了事,如果靠着几句话就想让人原谅也太不诚心了。卓情虽然是个很怕麻烦喜欢偷懒的人,但是封重洺不在他偷懒的范围内。卓情只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

他拿过遥控器,尽全力地去讨好对方:“我帮你把声音调大点。”

“放下。”

“你不开声音怎么……”

“放下。”

“……噢。”卓情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往厨房,“那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他一步三回头进了厨房,然后呆住了,大理石案台上、水池里、地板上等等等所有地方都堆满了菜。卓情的记忆瞬间复活了,他终于想起来他昨天忘掉的事情是什么了,——说好给封重洺做的大餐以及两小时就回来的承诺。

卓情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不知道在厨房站了多久,直到外卖到了才回过神,拿外卖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去的,餐盒在餐桌上摆好了,酝酿好几秒才敢开口和沙发上的人说话,“吃饭了。”

也就几米远的距离,卓情感觉他和对方不在一个时空似的,过了好几分钟封重洺才有动作,他扶着沙发站起来,轮椅不在身边,作势要走过来,卓情条件反射地就冲过去了。

“轮椅呢?”他伸手要去扶人家胳膊,担心地说:“腿好了吗?现在不能走吧。”

封重洺却避开了他的手,非常明显的拒绝动作。卓情怔了下,两只胳膊笨重地举在半空中,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衣袖从手心穿过的触感。

封重洺已经快挪到餐桌了,卓情这才跟了上去。

餐桌上,卓情一直想找机会和封重洺解释他爽约的原因,但是他偷偷觑封重洺的神色,又不见一丁点儿生气的样子,好像卓情感受到的那些排斥都是假的,以至于让他想要给自己找个台阶都没有办法。

封重洺快吃完了,卓情碗里的白饭还没动几口,他被赶鸭子上架,赶忙道:“昨晚……”

“吃饭不要说话。”

卓情一愣,脱口而出道:“我们之前吃饭我也说的啊。”他只是想表达对封重洺态度变化的难过,但说出口却像是在挑衅。

“我不是那意思,”卓情立马意识到了,“对不……”封重洺啪嗒一声放下筷子,最后那一个字自动消失再唇齿间。

“你的‘对不起’太多了,”封重洺站起来,头顶灯光如昼,将他的眉眼打的极淡,“很廉价。”

封重洺回了房间,卓情坐在椅子上很久,他觉得很无力。

封重洺的生气非常合理,卓情完全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是封重洺的态度让他踟躇,或者说是害怕,他总给卓情一种,完全没有转圜余地的感觉。

或许是他把人困住在先,内心对封重洺有愧疚,所以总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和态度来面对对方,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才能让对方不那么怨恨他,——这个其实他是知道的,就是放封重洺走,这样也许他们之间会出现转机。但这是不可能的,卓情不愿意。

他的退路被自己堵死,所以在封重洺面前就会畏手畏脚,只要封重洺表露出一点点的不高兴,他就觉得天塌了。

在客厅枯坐了两小时,卓情觉得还是不能这样,他得和封重洺解释清楚,他接受不了他们这个状态。实在不行让封重洺打他一顿,几顿都行,封重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只要别不理他。

卓情灌了自己满满一肚子的水,胃沉了些,重新感受到身体的存在,他有了些许勇气。

站在封重洺房门口,卓情轻轻地扣了两下门,没声音,肯定是不会有人理他的啊,封重洺一点都不想见他,怎么会理他呢。

但是卓情得见啊,他要把人哄好的,哪怕是表面上的哄好,只要封重洺愿意和他说话了,他就满足了吧。

当然封重洺肯定是不想要他来哄的,封重洺巴不得他滚远远的,但是卓情做不到啊,他不行的,他喜欢人家,就只能厚颜无耻地靠近,付出对方并不需要的付出,强行让对方接受,不然他能做什么呢。

卓情头抵着门框,用脑袋撞了两下,当作再次敲门,哑声说:“我进来了。”

“咯哒”,门被打开,卓情慢慢地从门缝中探出头。封重洺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半垂的睫毛一动不动,完全把他当作空气。

作为空气的卓情努力释放自己的存在感,他站在人家床边当柱子,小声又执着地叫了一声又一声的“封重洺”。

渐渐就叫不下去了,没有人回应是很受伤的,而且站着也很傻,一点不好看。

卓情于是问:“我能坐你床边吗?”

漠视就是可以的意思,卓情早就掌握了和封重洺相处的诀窍,心里又舒服了一些,觉得封重洺对他也不是那么无情,刚要坐下去,就听到一声冷淡至极的“不行。”

卓情半弯的腿有些尴尬地停住了,他只能狼狈地站回去,飞快眨了两下眼睛,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平复了一些才说话:“我每次的道歉都是很用心的,不是你说的、那样。”廉价。

“昨天是我的不对,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情……”

“答应?”封重洺冷声打断他,“你没有答应我。”

“什么?”卓情听不懂。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封重洺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情绪地陈述:“是你自作主张要为我做,结果是在说谎。”

“……对。”半晌,卓情给出了回复,他无知无觉地咬着嘴唇,内侧的一圈都咬出了青白色,“你确实没有要,是我一定要给,还没有做好,骗了你。”

浑身都在发麻,像是有毒蛇在他的心窝咬了一口,卓情现在的感觉有点像等待死亡降临的那前十几分钟,煎熬又让人绝望。

“……反正就是我的错,”卓情动了动嘴角,“我不是想为自己开脱,我只是想解释一下原因,表明我不是有意放你鸽子。”

“我朋友的阿嬷,突发脑溢血,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吓坏了。”卓情尽量客观地说:“她一个女生,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医院,所以我陪了她一晚。”

“我不应该随意下承诺,说了两个小时却没回来,下次不会了。”

他说完了,说得很快,听上去大概会显得不太诚恳,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潜意识想离开这个让他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封重洺就是一直不给他回话。说实话,他的心今晚一整晚都被吊在悬崖边上,不知道是不是吊久了,麻木了,封重洺不给他回应他也觉得蛮好的。

一直吊着吧,总比吧唧一下摔到谷底碎成一滩肉泥强。

他站得腿好酸,眼睛也酸,浑身都酸,来前喝的那一大杯水现在有了效果,他想上厕所,尿意凌迟着他,站在这里的每一分都是痛苦。

他实在忍不住了,“我先……”

“女生是谁?”卓情一愣,刚要回答,封重洺又说:“给你送蛋糕那个。”

他的语气像是已经确认了,卓情点了点头,说“对”。

“所以女生是谁。”封重洺的嗓音又缓又沉,“说一半留一半,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卓情一口气憋在胸口,说出来的嗓音发闷:“周青。”

“周青。”他轻声重复了一遍,骤然笑了下,非常突兀的,以至于笑意只停留在嘴角,两只瞳仁阴沉沉的,像是望不见底的井,“你对你的朋友都是这样吗?”

封重洺的身上突然爆发了一股外放的毫不遮掩的攻击性,像千年雪山上的寒风,刺骨而凌厉,卓情情不自禁退后了一步。

“九十九朵玫瑰,”封重洺笑着,问:“什么类型的朋友需要送玫瑰,还是九十九朵?”

他的问题太跳跃,卓情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他说的哪件事。花了一点时间组织好语言,其实也没有组织好,他被封重洺的气势搞懵了,说话断断续续的,听着更像是狡辩,“玫瑰,不是,我送错了,我给她买玫瑰不是那个意思……”

封重洺点头,“哦,不是。”

卓情讪讪地闭嘴,封重洺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明明矮了卓情一截,却是站着的他倍感压力。

“所以商家会自行给每个顾客准备暧昧的留言。”

“……不是,那个留言……”

“好,不是。”

又被打断,其实封重洺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吧。卓情上下眼睫轻轻碰了下,一片冰冰凉凉的。

“所以是什么?”封重洺明明不想知道,还一副请教他的认真语气。

卓情木然地看着他,放弃开口了。

“很难回答吗,那我来替你回答。”

你看,他早就有答案了。

封重洺一点不在乎他,不在意他的想法,自然也不想听他说话。所以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和嘴巴都是冷的,是有攻击力的。看人会含刀,说话会带剑,因此他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地就可以吐出一些很伤人的话。

卓情的两只脚被人用钉子钉住了,想逃却逃不了,只能被迫听着封重洺一个字一个字地伤害他。

“因为你虚伪、卑劣、无耻,言而无信,朝三暮四,品行低下。”

封重洺很清晰地告诉他,“恶心。”

作者感言

糠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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