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邵随老鹰护小鸡似的把觅觅挡在了身后，跟何勇敢先礼后兵，道歉完再讲道理，才勉强平息何勇敢的怒火。
“你就仗着我没有人类撑腰。”何勇敢冷漠道。
“……”觅觅顿感愧疚，自己有人类收养，也许是该让让无所依靠的何勇敢。可是两万块钱他已经花掉了，而且按道理就是给他。
觅觅从邵随身后探出脑袋：“那，你以后找我吃饭，我可以付钱。”
“我不稀罕。”何勇敢闭眼冷哼，末了又睁开一只眼睛问，“做不到你就是狗。”
这个誓言对于猫来说确实过于凝重了，觅觅神色凝重地点头：“好的……但是一次不能超过五十块钱，也不能天天来找我。”
何勇敢痛心疾首道：“小小年纪，心机怎么如此深沉！抠死你算了！”
邵随笑了声，摸摸觅觅脑袋：“别这么说他。”
觅觅乖乖蹭蹭：“我还没有工作，五十块钱已经很多了。”
何勇敢看得很不顺眼，或许是经受过人类断崖式的抛弃，以至于这么多年还无法释怀，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
也许面前这只小三花未来有一天也会经历同样的事情，变得和他一样敏感。
不是诅咒，只是悲观。
手机响下，觅觅低头看了眼：“关鸠叫我们吃饭呢。”
邵随说：“那一起去吧。”
觅觅本能想抓邵随手，可想到何勇敢的经历又放了下去。他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牵邵随手，而何勇敢却只能在记忆里碰一碰。
今天的晚餐在后花园，协会猫精们摆了很多个烧烤摊，伙食以牛肉海鲜为主，没什么复杂菜色，很符合猫胃口。
一个没见过的女人笑眯眯地招呼：“邵老师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觅觅介绍道：“这是我社会化训练的老师，果果。”
邵随有种去学校见孩子班主任感觉，礼貌回应：“果果老师好。”
“觅觅在训练里表现特别好，就是太依赖你。”果果老师说，“我觉得想要一段关系长久发展，双方都得独立一点。”
邵随点头：“您说得对。”
小猫要什么独立，只要撒撒娇就好了。虽然这么想，可邵随也知道果果老师说得有道理。
没有谁可以永远地给另一个人托底，不说人性多变，单说生活处处是意外，他还比觅觅大这么多，保不齐哪一天就会先走一步。
果果老师走后，觅觅说：“邵随，如果你觉得很负担，我也可以不那么依赖你的。”
邵随诧异：“还可以弹性调节呢？”
觅觅点头：“是呢，很智能。”
邵随心里酸酸的：“看来我对你也不是很重要。”
“很重要呀！”觅觅不明白，“我出去工作会让你变得不重要吗？”
邵随失笑不得，觅觅说的依赖是经济上，果果老师说依赖是精神上，根本是在两个频道。
“不着急，以后再说。”
邵随很多年没参加过这种大型聚会了，粗略看来有近百人，一些树上还隐约可见趴着猫，灌木丛里也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闻不出来，低声询问：“这些都是猫精吗？”
觅觅摇头，悄悄指了指：“那边穿着骚紫色的雄人是协会副会长，听说没有实权，但会监管猫精们活动。”
“还有正在烤大虾张奶奶，她是焦焦……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朋友收养人，奶奶家里养了好几只猫精，他们户口在一起呢。”
邵随听出了觅觅不开心，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那位老奶奶和和猫精们算是祖孙或母子关系，感情破裂的概率很低，就算破裂也没什么影响，可恋人关系就不一样了，变数太多。
“右边树下还有一个雌人……”
身后突然冒出一道声音：“我要举报，邵觅觅又用雌雄形容人类！得回来重考社会化科目五！”
觅觅吓得一抖，直接撞进邵随怀里，半晌才冒出一颗脑袋：“焦焦，你吓死我了！”
焦焦笑嘻嘻道：“胆子真小，我说笑的。”
觅觅很怕再次和邵随分离，不高兴地说：“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焦焦有些不知所措：“好吧，怎么还真生气了？”
觅觅气了几秒，又心软道：“原谅你。”
邵随不动声色地握住觅觅手，如临大敌。由于觅觅从来不避讳让他看手机，所以知道这两只猫精经常聊天，比如分享搞笑短视频，本地的美食，还有各种猫精之间的八卦。
昨天还在说前段时间，有只猫精明明在外有人类伴侣，却还是克制不住繁衍本能，找了个异性猫精生一窝小猫崽，送来给协会养育，而伴侣什么都不知道。
换做人类，两个异性之间这么频繁交往频率已经很微妙，可以说在出轨边缘摇摇欲坠。
偏偏是两只猫精，纯友谊的可能性还挺大。
邵随有时候也会患得患失，万一觅觅也克制不住这种同族之间本能吸引力呢？
虽然觅觅有克氏综合征，无法生育，但不代表他没有繁衍本能。
焦焦一本正经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觅觅好朋猫，去年刚考上大学。”
邵随不得不承认自己见识浅薄，以为所有猫精都和觅觅一样，虽然聪明但脑子转不过弯，所以知识难以入脑。
他浅浅握了下手就收回：“你考上大学用了多久？”
“去我奶奶那边吃点虾吧，奶奶烤虾很好吃。”焦焦边走边解释，“我变人时间比较早，人类年龄七八岁的时候就去奶奶家，和人类一起读书，可惜也只考上了最差的本科。”
“很厉害了。”邵随真心觉得。
“我只是输在起跑线上。”连初中知识都学不明白的觅觅非常不满，嘟囔着说。他暗自抓住邵随握过焦焦那只手用力搓了搓，犹觉不满意，又抬起来哈了几口气。
张奶奶笑呵呵地递来几根串起来大虾：“吃一点，小猫精们喜欢原汁原味，你要是觉得淡就撒点孜然。”
“谢谢。”邵随接过，一边拿起一次性筷子剥去虾壳投喂觅觅，一边觉得新奇，这位张奶奶怎么知道他是人类？难道是焦焦说起过他？
张奶奶一边烤虾一边解释：“其实无论小猫精们社会化程度有多高，和人类都有着显而易见区别，时间久了，你也能一眼看出来。”
邵随确实没有这么丰富经验，比如关鸠和果果老师他就看不出来，那两位太像人，社会经验也很丰富。
旁边的焦焦撒娇道：“奶奶，我要最大的那只。”
右边正玩弹珠男孩顿时站起来：“我也要！”
紧接着树上又跳下来一只猫，趴在奶奶肩头冷酷地伸出肉垫，意思非常明确——大的我要。
张奶奶深谙端水之道：“我今天挑的虾都一样大，每只都上称称过，你们不要吵。”
邵随忍俊不禁。
张奶奶无奈：“猫太多就是这样，哪只少摸了一下，冻干少给了一颗，就会吵吵得不停，还容易打起来，家里飞得到处都是毛。”
觅觅吃完虾，说：“我去牛肉那里排队吧，你们聊。”
邵随：“我和你……”
焦焦打断：“我陪觅觅去吧，刚好想和他分享些东西。”
邵随：“……好吧。”
两只小猫精渐行渐远，邵随心也缓缓提起，有点不得劲。
虽然知道协会不是什么坏组织，可这毕竟是别猫地盘，如果有谁想强行分开他和觅觅，他都没法反抗。
年前刚接觅觅回来的那段时间他就时常做这种噩梦，每当夜半惊醒时，只有感觉到怀里沉甸甸，或摸到小猫精热烫体温才心安。
张奶奶看出了他魂不守舍，和蔼地安慰：“没事的，再坏小猫精都坏不到哪里去，让他们处处，多个朋友多条路。”
邵随这才收回目光，有些好奇：“您养这么多小猫精，协会给补贴吗？”
“会给基础的生活费。”张奶奶笑着摇头，“不过哪里够啊？你也养了一个应该知道，在外面在网上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他们买，钱不知不觉就花完了，为此我卖了两套房呢。”
邵随顿时感觉自己对觅觅还不够好，别人为猫精卖房，他却为买房要觅觅和自己一起省吃俭用。
“我帮您一起烤吧。”
“行，你烤虾，我再烤点海鲜。”张奶奶说，“虾要多翻面，壳烤焦一点，但不能发黑。”
邵随第一次干这种活，非常小心谨慎。前面不知不觉多了很多猫精排队，挡住了远处觅觅身影。
“他就是那只野生猫精伴侣。”
“信息素挺好闻的。”
“长得不赖嘛……”
猫精们窃窃私语。
邵随嘴角抽了抽，人类听觉虽然不比猫，但也没那么差。
“我听得见。”
猫精们顿时散伙，不是东张西望就是挠耳朵，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觅觅带着两大盘牛肉回来，骄傲抬头：“这是我打猎的成果。”
邵随夸奖道：“好厉害。”
觅觅夹起一片：“你低头。”
邵随低下脑袋，吃掉觅觅投喂牛肉：“想吃虾吗？”
觅觅指挥道：“你给我烤！”
“遵命。”邵随经常在家里叫觅觅大王，外面实在有点叫不出口，周围全是猫精，听觉满分，太羞耻了。
等虾过程中，觅觅去给角落何勇敢送了盘牛肉。
何勇敢一直晃悠，什么食物都弄了些，然后自己躲到角落孤零零地吃东西。
“你还想着你的人类吗？”
“我才不想呢。”何勇敢说，“她那样对我。”
觅觅说：“她都伤害你，你就忘记她吧。”
何勇敢问：“如果邵随伤害你，你能忘记他吗？”
觅觅不假思索道：“邵随不会伤害我。”
何勇敢冷漠：“我当初也这么觉得。”
“……”觅觅勉强接受这个假设，“那我允许他伤害我一……三次，三次后我就彻彻底底地忘记他。”
何勇敢嗤之以鼻：“吹牛吧你！你都不敢说他伤害你一次就离开，还彻底忘记呢。”
觅觅的面子有点挂不住，轻轻哼了声：“反正邵随不会伤害我。”
何勇敢发了会儿呆，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用鞭子抽你，让你在地上爬，抛弃你，只要发生一次，就一定要离开他，不然你就会和我一样惨，事到如今还在想如果她没有抛弃我一切都能接受……”
觅觅嘴巴张成了0字：“她怎么抽的呀？”
何勇敢气死了：“这是重点吗！？”
“对不起。”觅觅赶紧道歉，“我们家没鞭子呢。”
何勇敢受不了：“没有他不能买吗？简直多余跟你说，恋人脑成精。”
觅觅感觉被骂了，但是没什么杀伤力。
余光看见邵随正注视自己，立刻回应笑容：“我要回去吃邵随给我烤的虾，你要来几只吗？”
何勇敢厌烦地背过身：“随你。”
过了会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勇敢表面不耐，眼底却有点高兴。他刚要转身，鼻子却动了动，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猛得僵住，不敢回头了。
身后的人指责道：“大过年的闹失踪，也不说一声，害得我到处贴寻猫启事，每天找到三更半夜，你要气死我吗？”
何勇敢吐槽：“我说话不得吓死你……”
“这不没吓死吗？”猫咖馆老板胡瑕叹了口气，掰过何勇敢的身体，“这个年过完还回不回店里？”
“再说吧。”何勇敢眼神虚虚地垂地。
“是你们协会找到我，说你在这边不太开心。”
“瞎说！我开心得很。”
胡瑕第一次见自己店里头牌猫的人形面孔，竟然也不觉得陌生，只是感到稀奇：“我通过了协会考核，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签个收养协议。”
“有什么好处？”
“家里还有卧室，已经布置好了，你要是愿意可以住一辈子，刚好店里还缺人手，你用人形上班，我给你发工资，你要是想体验别的工作，我也可以帮你找找……”
“那就没猫帮你揽客了。”
“这有什么，最多生意差点。”
“我考虑考虑。”何勇敢捡回一点久违傲娇。
不远处，邵随和觅觅一起注视这一幕。
悄悄走来詹姆斯趁机顺走觅觅手里的三根大虾，咬住一扯，直接连虾壳一起吞了，毁尸灭迹。
觅觅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手，惊呆了：“你……好过分啊。”
詹姆斯拍拍胸口：“就是得虾壳一起嚼才有味道。”
觅觅气得不行：“这都是邵随给我烤的！”
“我吃几根怎么了？你再让他烤呗。”
“……”觅觅委屈地看向邵随。
邵随哭笑不得，连忙安慰：“这边的都给你，谁都不许抢。”
詹姆斯也不计较：“是关鸠说给何勇敢找个收养人，刚好胡瑕和他老婆都是好人，就促成这件事。”
邵随烤好虾直接剥壳喂到觅觅嘴边：“那挺好，希望何勇敢能解开心结。”
“我们也希望——”
詹姆斯伸手去夺烧烤架上大虾，被警觉的觅觅一拳拍开：“不许抢我！”
詹姆斯啧声：“小气猫。”
他调头离开，转而去祸害别的烧烤架。
觅觅这才勉强放心，吃够大虾后又出去觅食了。
后花园很宽敞，视野通透，邵随一边烤虾，一边追随着觅觅身影。
觅觅确实很受欢迎，即便只在基地待过一个月，却和好多猫精认识，他们总是会趁觅觅不注意的时候贴贴。
觅觅发现后就会躲开，一脸严肃，看口型应该是在说：“你们不要这样，我的人类会吃醋。”
可爱死了。
觅觅端回了两杯果酒，软乎地征求意见：“邵随，我可以喝一点吗？”
邵随故意道：“猫精拥有独立的人格与猫格，人类不得已任何理由限制猫精言行。”
觅觅越听越耳熟，不满道：“你好记仇啊，我那是为了给你惊喜才这么说的，不然你就知道我出去买金锁。”
邵随绷不住笑起来：“喝吧，不过最好等你不想玩的时候在我身边喝。”
觅觅深以为然：“我是只从来不去酒吧的猫精，酒量不好呢。”
路过猫精吐槽：“茶里茶气。”
觅觅装聋：“她在说那边的彩狸。”
邵随配合道：“对，反正不是说我们觅觅。”
觅觅点头：“嗯！”
小猫精们聚会非常纯粹，没有什么吹牛逼，暗自攀比，也没有各种负面的情绪与无效社交，只有吃喝玩乐。
他们砸巴着嘴在各个烧烤摊前跑来跑去，吃饱了就挂在周围的健身杠杆上当挂件，困了就变成猫爬到树上睡觉。
虽然关鸠说猫精变回本体会缩短人形寿命，但其实大多猫精并不在乎这件事。
他们活得随性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焦焦没有骨头似的贴着张奶奶后背，像个背后灵一样跟着走：“奶奶，你什么时候去睡觉？”
“再烤一波就去睡喽，老了，身体撑不住。”
“你去我宿舍睡吧，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张奶奶压低声音，“等会儿我们偷偷走，别让小六他们看见。”
焦焦立刻点头：“我去出口等你。”
觅觅听见了，大义凛然道：“我也要举报你。”
“你别闹，我给你发新年红包。”焦焦一边掏手机一边说，“我好久没和奶奶一起睡了，那些新出生小猫精特别烦人，跟狗似的天天圈地盘。”
觅觅立赚两百，分了邵随一半。
这个聚会会持续到明天早上，小猫精们精力好，睡一会儿又会爬起来继续吃。
觅觅小口小口地啄酒：“邵随，你不喝吗？”
邵随说：“我得开车，不能酒驾。”
觅觅说：“你也可以去我宿舍睡，明天再回去。”
邵随有些惊讶：“那个房间没有收回吗？”
觅觅点头：“关鸠说，一般会等野生猫精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之后才收回屋子，这样可以让我们知道，就算离开人类也有家可回。”
还挺猫性化，很温暖。
邵随没了顾忌，也喝了两杯酒。酒量这东西真是天生的，哪怕他很少饮酒也很难喝醉，而觅觅才几口就已经晕头转向，往邵随怀里一砸。
觅觅冷不丁地来了句：“邵随，你会买鞭子抽我吗？”
路过猫精们警觉地看过来。
邵随连忙捂住觅觅的嘴巴，哭笑不得：“我抽你干什么？”
“不知道啊。”觅觅嘟囔，“何勇敢的前人类就会抽他，听起来很可怕。”
“……”邵随大概懂了，是那方面的抽。
虽然有些人好这一口，但他没这个癖好，平时猫尾巴都很少让觅觅露出来，一方面这种情趣只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重要，再者猫一般都不喜欢毛发弄得黏糊糊。
尽管觅觅不说，邵随还是知道，只希望觅觅在做爱的时候也觉得舒服。
邵随低声问：“还走得动吗？”
觅觅脸红扑扑的，抬起来点点头。
邵随随即和张奶奶一起把烧烤摊交给猫精们，准备撤退回宿舍。久等焦焦变回猫，一跃跳到张奶奶背上。
奶奶反手拍拍焦焦猫屁股：“好久没背我乖乖……”
觅觅攀比心很重：“我也要。”
邵随说：“那上来。”
觅觅喝多了，怎么都变不回原型，气得揪自己耳朵。
邵随忍笑弯下腰：“就这么背好了。”
觅觅努力往邵随背上爬，却一直往下滑，直到邵随托住他的腿往上颠了颠身体才稳住。
他贴着邵随脖子，说起只有彼此能听见私密话：“邵随，你好香啊。”
“有多香？”
“香得我总是忍不住发情，别人别猫都没有你香。”
邵随不知道这算不算情猫眼里出西施，他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然而对于觅觅而言却成了最好的那个。
觅觅蹭着邵随脖子，试图让他沾满自己味道：“我要标记你！让每个猫精都知道你是我的人类。”
邵随猜是今晚接触了太多猫精，身上附着的味道有点杂，觅觅不高兴了。
“怎么标记？总不能在我身上撒尿吧。”
“我很文明呢！”觅觅对这样的揣测表示不满，抓着邵随后衣领拨弄半天，最后露出一小块皮肤，张嘴就咬。
邵随懂了，觅觅最近在看abo小说。
作为曾经的班主任，邵随没收过无数小说，对abo也略懂一点，里面的标记就是咬脖子。
猫觅觅发情的时候也喜欢叼着东西，特别可爱。
“标记好了吗？”
“还差一点点。”觅觅含糊地溢出回答，忍不住磨了磨牙。
冬日里寒风阵阵，邵随背着觅觅往宿舍走，彼此体温顺着心跳交融，满满的慰藉，仿佛这样走一辈子都不会累。
邵随偶尔会想，自己何德何能拥有一只小猫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