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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与醉 八分饱/我兵团畅通无阻 6284 2025-06-21 10:33:51

/温室玫瑰的驯养法则。

搬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新添很多东西,也需要丢掉很多东西,新鲜感和熟悉感排列组合,最终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空间。

陈最一有一本日记,从十六岁开始记,一直到十八岁,写满了他对一个人漫无边际的渴望。

每一页都挤满了字,每一个字都写得很用力,几乎要穿透纸张的力度,表面上,是少年人碎碎念的暗恋日记,却没有那么多酸酸涩涩的甜蜜,大多都透着绝望的意味。

而现在,陈最一决定趁着搬家,扔掉这本日记。

他不需要这份熟悉感,那只会让他想起看不到尽头的痴恋,渴望靠近的同时,自卑感在作祟,失措后退的同时,占有欲在疯长。

日记停在十八岁那天晚上,陈最一第一次爬上了哥哥的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用这种低姿态的手段来留住一个人并不光明正大,但至少可以在一些时刻,无所忌惮地对陈与桓表达他的满腔爱意,用身体或是用言语。

陈最一不再忧虑爱上亲哥哥的惩罚会不会是一起下地狱,他承认自己就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傻瓜,可怜又可恨。

但是他别无选择,陈与桓在他生命里充当的不止是爱情,他是他的生命本身。

相比懦弱的自己,陈最一更喜欢疯掉的自己。

所以他认为那本日记所记录的时期才是真正的冰河纪,漫长且难挨,十六岁的胆小鬼,只敢在纸上一遍一遍写:“哥哥,你爱我好不好。”

这样的日子太煎熬了。

好在现在不一样了,那些日子好像只是一个短暂的噩梦,曾经想要的、幻想过的一切,如今都变成了他的所有物。

他曾期待拥有一个没有尽头的夏天,成全他,让他捉住他视线里唯一的光点,哪怕被灼伤也不后悔。

他还没有等到那样的夏天,现在他只希望,二十岁开头的这个冬天,永远不要过去。

“把那个平口螺丝刀递给我一下。”

陈与桓踩着椅子,正在给楼道里的声控灯换灯泡,陈最一在旁边帮他扶椅子、递工具,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

灯泡很快换好了,陈与桓站在上面,敲了敲灯罩,低头看向陈最一。

“乖宝,你喊一声,试试灯会不会亮。”

陈最一刚翻过那本日记,还沉浸其中,抽出嘴里的棒棒糖,没过脑子,直接大喊了一句:“陈——与——桓!我——爱——你!”

头顶的灯泡瞬间亮起来了,陈与桓从凳子上跳下来,亲了一口陈最一泛着水光的嘴唇,嗯,苹果味的。

“乖宝,也不用喊的这么大声,这下邻居们都知道你老公叫陈与桓了。”

陈最一大大方方地喊完,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红着脸,把棒棒糖塞回嘴里,“反正……我刚才喊的就是我最想对哥哥说的。”

陈与桓低头笑了一下,下一秒,随着他的一句高喊,刚灭掉的声控灯重新亮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电梯间的灯。

“陈一一!我——也——爱——你!”

他这么一喊,陈最一差点把棒棒糖喷出来,赶紧拽着陈与桓进了屋。

他俩刚才的行为特别像两个无聊的小学生,站在一栋公寓楼下,比谁喊的声音大,能让更多的楼层亮起来……

就,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陈与桓还特别不要脸地凑上来问:“乖宝,满意了吗,我刚才喊的,也是我最想对你说的。”

满意……满意个鬼啊!

哥哥谈恋爱以后突然变幼稚怎么办,乖巧一一在线等。

晚饭后的时光最是慵懒,家里开了地暖,温度偏高,尤其适合懒散因子的生长,外头的风声消融于室内的灯光中,只能听到滚筒洗衣机嗡嗡作响,还有厨房里碗筷碰撞的声音。

陈最一窝在沙发上没事做,吃饱喝足就开始昏昏欲睡,捞起旁边软软的靠垫,随手打开了电视,只不过心思也没打算集中在电视上,一直偷偷瞄着厨房忙碌的人。

陈与桓洗好碗,打开冰箱看了看,“想吃草莓还是猕猴桃?”

得到的答案是,“都好。”

陈最一确实是觉得吃哪种都好,但传到陈与桓耳朵里,就自动理解成了两种都想吃,于是他先摘掉草莓的叶子,浸在淡盐水里,转而去切猕猴桃。

所有动作都很熟练,家庭煮夫的日常而已。

毕竟我们陈警官从十岁开始帮家里带小孩,二十岁开始独立养小孩,这些都是小意思。

客厅里,陈最一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上,把垫子垫在下巴颏底下,这样比较方便偷看。

陈与桓穿着一件买酸奶送的碎花围裙,太小了,腰上的带子系不上,就这么晃荡在身侧,弯腰切水果的时候,眉宇间冷淡疏离的气息,全部化成了绵密柔和的烟火气。

平凡,但也让人安心。

陈最一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起来,脚趾蜷起来缩进毯子里,不知道怎么,碰到了电视遥控器,电视画面由肥皂剧换到了晚间新闻。

“我市有史以来最惊心的连环杀人案,近日出现了第四名受害者,本台记者正在现场……”

在这之前,陈最一完全没有想过,会在晚间新闻上看到陈与桓的身影,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毯子被碰到了地板上,但他也无心去捡了。

画面里的陈与桓一身黑衣黑裤,戴着取证用的白色手套,正抬手掀起隔离带。

他俯下身,利落地越到了隔离带的另一边,几个记者迅速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将话筒塞到他手里。

“陈队长,请问凶手还有继续作案的可能吗?”

“案子迟迟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请问您有什么想对市民说的吗?”

“陈队长,您能否回答一下关于受害人……”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陈与桓皱了皱眉,显然没有预先准备,但很快调整好了表情。

他对着镜头说:“请大家相信我们,不要过度恐慌,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将罪犯绳之以法。”

只说了很官方的几句话,便以工作为由拒绝了记者的采访,留给镜头一个背影。

碰巧,陈与桓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嘴里还叼着颗草莓,他捡起地上的毯子,坐到陈最一旁边,把他只穿着薄睡裤的腿盖好,瞄了一眼电视。

陈最一明显是看着电视上的他走神了,陈与桓觉得好笑,问:“乖宝,你哥帅吗?”

他最近特别喜欢叫陈最一“乖宝”,就是因为陈最一最近实在太乖了,勾人心痒却难以驯服的小野猫,终于变成了会对主人撒娇的乖巧家猫。

不过这只家猫怎么老是处于游离状态。

迟迟得不到回应,陈与桓捏了捏他的耳垂,“别走神了,看看我。”

一个凉凉的草莓抵在唇边,陈最一终于回过神来,他转头对上陈与桓的笑脸,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眼下疲惫的青黑。

“问你话呢,你哥帅吗?”

陈最一忍不住抬起手,微凉指腹划过他的眼角,划过他额头上的伤疤,轻轻点了点头。

“帅,好喜欢哥哥。”

他就着陈与桓的手,咬了一口草莓,剩下的那一半被陈与桓很自然地放进嘴里。

又喂给陈最一一块猕猴桃,陈与桓才拿过旁边的遥控器换台,“别看这个了,闹心。”

“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你个小没良心的还使唤我换灯泡,快过来让我抱抱。”

陈最一很听话地挪过去,跨坐在他腿上,像往常一样把脸埋进温暖的颈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被熟悉的味道包围着,他却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冷,下意识揪住了陈与桓的衣角。

“哥哥,你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原来真的会越来越贪心,以前他在日记本上写过无数次的,想要陈与桓爱他,现在他得到了,又想要陈与桓多爱他一点。

多到溢出来,多到包围他、淹没他,多到让爱变成契约或是保证书,多到不用拉勾约定他都愿意无条件相信,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他。

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陈与桓摸着他的后脑勺,把叹气咽回去。

“乖宝,不能再多了,我有的,已经全都交给你了。”

陈最一哽咽着,悄悄把眼角的泪蹭在陈与桓的肩头,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水亮亮的。

他拿过一颗草莓,咬在嘴里,搂着陈与桓的脖子和他接吻。

酸甜的果味在舌尖爆开,软烂的果肉在唇齿之间翻来搅去,一边用唇舌占有对方的气息,一边玩闹似地追逐抢夺着,直到淡红色的汁水从陈最一唇边溢出,陈与桓才放开他。

每次亲昵结束,陈最一心里总是会空落落的,今天尤其是这样,他盯着陈与桓的眼睛,忽然发出一声呜咽,像猫爪轻轻挠在陈与桓心上,又痒又痛。

“哥哥,我也是,全都给你了。”

陈与桓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草莓汁,就着这样的姿势,托着屁股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

被放在床上时,陈最一的眼尾还是潮红的,一直忍着没哭,眼眶酸胀得厉害,忍不住去揉,却被半路截住,用力按在枕边,以强势的姿态十指紧扣。

紧接着,和手上的力度截然相反,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带着千分万分的珍视,瞬间抚平了皱巴巴的心事。

“陈一一,你要相信,你哥是很厉害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说完这句话,陈与桓又换了个语气,压在陈最一上方,威胁道:“再说了,乖宝,你人都在我床上了还敢胡思乱想,要罚。”

…………

凌晨两点,枕边人的呼吸声终于变得安稳绵长,陈与桓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轻轻抽出被陈最一攥在胸口的手,起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走到阳台上接了个电话。

路岩那一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话响起,叽里呱啦骂他抛弃同志背叛组织,陈与桓嫌弃地拿远了手机。

“我这不是哄孩子睡觉吗,情况特殊,你他妈别骂了,我这就过去了。”

“要带什么,咖啡是吧,我请。”

几分钟后,陈最一听到防盗门轻轻关上的闷响,他光着脚走到阳台上,闻到还没散尽的烟味,然后在花盆里找到了那颗带着火星的烟蒂。

哥哥又抽烟了。

陈最一站在十二楼的阳台上,看着陈与桓的车开出了停车位,离他越来越远,后车灯变成小小的黄色光点,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他忽然觉得,他身上最后一丝属于陈与桓的温度也被抽走了。

他很怕。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了解陈与桓每天的工作,看到网上那些血腥的照片,还有记者添油加醋的描写,陈最一第一次不是在感情上,而是在生活的层面上,感觉哥哥离他好远。

他记起那天在警局,陈与桓动作匆忙地收起贴在白板上的照片,大概是一种出于本能的保护。

这种保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儿时的记忆,在陈最一脑海里大多是模糊的,只记得是在破碎的屋檐下,或是摇晃的皮卡车上,耳边经常响起母亲的咒骂,但因为有哥哥,回想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

长大以后,他唯一吃过的苦,不过是日记本上无病呻吟的少年心事,是因为陈与桓始终只留给他坚实的后背,而对生活的辛苦缄口不言。

这个世界时常大雨滂沱,万物苟且而活,有的人淋雨,并不是因为他没有伞,而是因为他需要给另一个人撑伞。

那伞下的人又在怕什么?

陈最一不知道。

白天他会努力做个乖巧体贴的弟弟,晚上他会缩在哥哥怀里睡得安分,但只要陈与桓半夜离开,他就会害怕到抱着玩具熊发抖,必须打开家里所有的灯。

他感觉自己又生病了。

原本生活在假想生态球里的小玫瑰,忽然被移栽到温室里,每日精心照料,即便阳光不明媚,也有最适宜的人造光支持生命。

可是得到爱的小玫瑰,为什么还会枯萎。

?

距离第一起命案发生已经过去了20天。

不断地出现嫌疑人,几乎是自投罗网式地被警方抓获,他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过不了两天又翻供说还有同伙,与此同时,被害者的数量还在增加,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而幕后的那个人,迟迟没有现身。

陈与桓在审讯室里跟嫌疑人动手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冲动过了,任何一个刑警都无法接受被人在暗处戏耍的感觉,警察的尊严被践踏,简直糟糕透顶。

陈与桓是彻底不用下班了,他得去纪律处,针对他刚才和嫌疑人动手的不妥善行为,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

他先给陈最一发了条消息:

-乖宝,哥哥今天要晚点回家,记得吃晚饭,批准你点外卖。

等了几分钟,陈最一没回复,估计是还在睡午觉。

一想到自家乖宝看到他的短信后失落的小表情,还有一个人吃外卖时的孤单模样,陈与桓就心疼的不得了,又想到那个嬉皮笑脸的嫌疑人,忍不住踹了一脚办公室的门。

陈最一做了一个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有很多次他都想要醒来,但是就像被一双手狠狠钳制住,向更深、更纯粹的黑暗中拖去。

醒来的时候他满头是汗,天早就黑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开灯。

跌跌撞撞地跑下床开灯,房间亮起来的一瞬间,他背靠着墙急促地喘气,胸膛剧烈起伏,腿上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全身疲软,跌坐在地上。

他梦见了哥哥,满脸是血,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想跑过去,可他动弹不得,皮鞭和棍子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很痛。

有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反复响起:你哥哥不要你了,你哥哥不会来救你的。

有时候,当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恐惧,恐惧会回过头来找你。

类似于精神病患者会不定期地发病,陈最一的恐惧和不安是会反复发作的煎熬,没有药物可以根治,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猝不及防打破一切都好的假象。

陈最一在地板上瘫坐了很久,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哆嗦着找到手机,看到陈与桓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熟悉的宠溺语气让他平静了许多,回复道:

-知道啦哥哥,我刚醒,像只猪一样睡了好久哦,这就去吃晚饭啦,爱你(?? 3(???c)。

他的指尖冰凉到失去知觉,不断打错字,一条消息编辑了很久,写完“爱你”两个字,才觉得找回了离家出走的灵魂。

爱你。

爱你是我烂熟于心的一件小事。

虽然完全没有胃口,但陈最一还是记得要听哥哥的话,他看了眼时间,将近晚上八点,晚饭时间已经过了。

他不想点外卖,因为不想接陌生人的电话,不想见除了陈与桓以外的任何人,哪怕是外卖小哥,于是他到厨房里翻了翻,找到一包方便面。

其实陈最一几乎没有做过饭,在这方面,他确实是个被宠坏的小孩,甚至不知道煮一碗方便面需要加多少水,需要开多大的火。

以至于等他凭借直觉操作完,看着窗外稍微走了一会儿神,锅里的水已经快要烧干了,方便面直接糊在了锅底。

一阵气馁袭上心头,陈最一关了火,根本没心思去收拾厨房的一片狼藉,只想不管不顾地去找哥哥。

他手忙脚乱地脱掉睡衣,从柜子里随便扯出一件毛衣就往身上套,想着是要去见哥哥,裤子不能随便穿,踮着脚,在柜子最上层找他的牛仔裤。

神经过于紧张,根本没注意到玄关传来的声音。

另一边,陈与桓满心期待地打开门,本以为会获得一个飞扑拥抱,附加一个亲亲奖励,结果发现客厅开着灯却没人。

他有些纳闷,到卧室去找,刚好看到陈最一站在衣柜前,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找什么。

关键是这人还没穿裤子,光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上身的毛衣明显穿反了,圣诞风的麋鹿图案跑到了背后,因为是前短后长的设计,稍微一抬手,整个屁股都露出来了。

陈与桓挑了挑眉,放轻脚步走过去,捞着他的肩膀,把人抱进怀里,一低头就能从宽大的毛衣领口里看到凸出的锁骨,还有锁骨上的纹身。

“乖宝,找什么呢这么着急,衣服都穿反了,还光着屁股。”

陈最一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卸了力,软绵绵地靠在陈与桓身上,主动迎合这个带着户外寒气的拥抱。

至此为止,他才觉得一颗心稳稳地着陆,缠人的病灶终于从他的身体中抽离了。

他亲了亲陈与桓下巴上的胡茬,“想换身衣服,然后去接哥哥下班。”

“那也不用把柜子翻成这个德性吧,乖宝,接哥哥下班也需要花心思打扮吗,嗯?你想穿这个?”

陈与桓拿过他手里的牛仔裤,没记错的话,陈最一之前就穿着它来过警局,只因为他夸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后来就能频繁地见到这条牛仔裤。

但也是真的漂亮,尤其是搭配纯白色T恤的时候,既干净,又能从中品出一股诱惑人的劲儿。

毕竟,他在陈最一面前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也不是一定要穿这个。”

陈最一红了脸,想从陈与桓手里把裤子抢回来,无奈那人故意抬高了手臂,他够不着。

陈与桓笑了一声,把裤子往床上一扔,用一只手包着陈最一圆圆的小屁股又揉又捏,玩够了又伸进毛衣里,沿着细腻的皮肤,一点一点往上攀。

暧昧的空气越来越浓稠时,陈与桓忽然闻到一股糊味,是从厨房传过来的。

大手转了个方向,从毛衣里出来,在陈最一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闷响,然后弯腰把人往肩上一扛,往厨房走。

果然,锅里有一团糊掉的不明物体。

陈与桓把肩上的人放在一旁的台子上,怕他冷,还贴心地铺上自己的外套。

“陈一一,你跟我说说,你在家干了什么好事?”

回想起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陈最一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闪着,“就……煮面的时候,我玩了一会儿手机,然后就给忘了。”

好在陈与桓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把烧糊的锅泡在水池里,穿上那件滑稽的碎花围裙,准备给陈最一做个鸡蛋炒面。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故意用凉手在陈最一光裸的腿上摸了一把。

“去,把裤子穿上。”

陈最一从台子上跳下来,也不急着去穿裤子,他披着陈与桓的长大衣,两只手环住他的腰,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哥哥,我饿了。”

陈与桓转过身,喂给他一块西红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笨,改天哥教教你怎么做饭。”

伴随着滋啦一声,鸡蛋下锅翻炒,诱人的香味很快冒了出来,是最普通也最动人的家常味道。

简单调味后,炒面很快端上了桌,陈与桓先是盯着陈最一穿上了棉睡裤,然后把人按到餐桌前。

陈最一吃了一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哥哥只做了一人份的炒面,他咬着筷子问:“哥哥,你不吃吗?”

“我在办公室吃过了,乖宝。”

陈与桓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实在困的不行了。

“你先吃,我去睡会儿。”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补了一句:“不准剩下啊。”

“嗯。”

是这样乖乖答应下来了,但陈最一只吃了几口炒面就放下了筷子。

哥哥做的当然好吃,但他说的饿,根本不是陈与桓理解的那种饿,他也想不通哥哥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的。

他洗了澡,给自己做了清洗和扩张,对着雾蒙蒙的镜子,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

换上新买的白色小吊带,还有刚才那条牛仔裤,陈最一带着未干的水汽和沐浴乳的浓郁花香,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陈与桓睡得很熟,大概是太累了,连睡衣都没换,脱了上衣就躺下了。

蜜色的胸膛就在他眼前均匀地起伏着,再离近一点,甚至能听到哥哥的心跳声。

陈最一咽了咽口水,把身体完全贴了上去。

刚才只穿着小吊带在屋子里走动,他的身体很凉,两个人的体温差让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阵。

他钻进被子里,把头靠在陈与桓胸口,摸索着他的手,掌心牢牢扣住,身体流失的热量很快被这样的亲密填补了,他也终于满足地闭上眼睛,被遮天蔽日的安全感包裹住。

陈最一很笨,想不出新奇的点子,只会故技重施。

他还是像上次在医院那样,不想吵醒陈与桓,安静地等他睡饱之后再来拆礼物,在这之前,暂时用拥抱来续航。

尝过被爱滋味的温室玫瑰更加矜贵,他喜欢被温柔地拥抱,也留恋赤裸相贴的亲昵,他喜欢疯掉的自己,也享受爱的人为他疯掉。

温室玫瑰会比预想中的更加美丽,但也比预想中的更难驯服。

温室玫瑰的驯养法则,藏在掌纹的起伏中,皮肤的纹理中,心脏的脉动中,是一个隐秘的、浪漫的、潮湿的秘密。

作者感言

八分饱/我兵团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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