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欢从睡梦中清醒来,一睁开眼看见的还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躺在床上,就这么干瞪着盯了一会儿,然后自暴自弃般掀被子起身下床,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的刷牙洗脸。
唯一不同的是,他又被程云从关起来了。
回想着昨晚上在他面前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因为爱而不得卑微得连尘埃都不如的程云从,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落泪,一声声倾诉着对于温亦欢来说一文不值的爱意。
多么狼狈啊。想起他,温亦欢却只觉得好笑。
昨晚到最后,程云从仍然在麻痹自己,他不敢直视温亦欢的眼睛,头重重的低了下去,低声乞讨着说:“温温,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温亦欢冷漠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却不由得心中一沉。之前程云从单纯把他当成一个玩具对待的时候,尚且还能等到他没有兴趣的那天逃脱。可这中间一旦参杂了爱意,以程云从宁愿摧毁也不罢休的性格,一定会和他纠缠到不死不休。
就算今天能走出这间屋子,日后程云从一定会找办法将他重新绑回来的。
那又何必走这一遭给自己添麻烦。温亦欢思索了一会儿,先将皮蛋从房间里面放了出来,然后抬脚绕过堵在路中间的程云从,回了房间睡觉。
他走后,倒是恢复自由的皮蛋被程云从的声音吸引,小跑着凑到了他旁边,围着他转了几圈,最后趴在他身边小声的叫唤着。
程云从被这叫声拉回神,他抬起那双发红的眼睛,看着面前这只已经养了有几个月的小狗,突然环抱住皮蛋的头,将它搂在怀中,头埋进皮蛋的皮毛中,不停哽咽着,口中喃喃说道:“还有你…还有你。他那么喜欢你,一定舍不得抛下你的。”
那晚最后,程云从也没有进房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闷声抽烟,看着窗户上凝固落下的雨滴,孤独的听了一整夜雨落。
他从未如此讨厌过下雨天。
温亦欢洗漱完出门,程云从还是像以往一样坐在沙发上。他看起来像是彻夜未眠,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西装,头发没有打理一片凌乱,眼睛里面布满血丝,整个人颓然地枯坐在原地。茶几上摆放着的烟灰缸里躺着数不清的烟头。
温亦欢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目光,他在客厅里环视了几圈,又跑到皮蛋的房间里面,还是不见皮蛋的踪影。温亦欢这才有些不悦的问程云从:“皮蛋呢?”
“我让李榆把它接走了。”
听见皮蛋的离开,温亦欢伤心了一会儿,又很快平复下来。皮蛋是程云从当时买来逗自己开心的,皮蛋的所有权至始至终都不属于他。
对于它的离开,温亦欢早就预见到了,只是觉得可惜。可惜以后都不能遛着他出去闲逛了。
“好。”他回复的很平淡。
程云从抬眼看着他,声音粗粝的像被砂纸磨过:“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没什么好问的。毕竟是程总买的,随程总怎么处置。”温亦欢嘲讽道:“说到底,一条狗对于你来说,不过也只是个逗乐的玩具。”
程云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连皮蛋对于他来说都无可紧要了,他能做的,不过也只是像从前一样,用暴力和强权将他禁锢在这间屋子里。
可他能留住温亦欢的人,将他日日夜夜和自己绑在一起,却连心的一丝一毫也抓不住。
没有理会他,温亦欢走到餐桌上坐下,桌上有刚送来的早餐,整齐的摆在桌面上,他就一个人坐在这,慢条斯理的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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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你很像一个不愿意离婚,却只能拿孩子做筹码的丈夫。
让我想想用什么契机来开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