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雨停了,文钦下了床,推开窗户,瓦檐漏下一线淅淅沥沥的雨滴。
满室情欲气息。
“亭亭,张嘴,”文钦手里端着水杯,俯身捏了捏文亭的腮帮子,他昏昏欲睡地趴在床上,闻声下意识地蹭了蹭文钦的手,含糊地叫了声哥。
文钦笑了下,将文亭半抱着,喂着他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水,直接就着他喝过的杯子将剩下的水喝了个干净。
文钦上床时,文亭仿佛循着温暖的小动物,黏人地挨了过来,腿也搭在文钦的大腿上,咕哝道:“哥,抱我睡。”
他浑身赤条条的,底下也是光着,就这么滚入文钦怀里。文钦又爱又有点儿没辙,抄着他的屁股肉搓了搓,低声说:“粘人精。”
文亭被他摸得好舒服,眼睛也没睁,凑过去黏黏糊糊地亲文钦的肩膀,下巴,眼看着要亲上嘴巴,文钦捏着他的脸颊不让他亲。文亭这才慢吞吞地睁开眼望着文钦,文钦哼笑了声,低头吻上他的嘴唇,可还没等文亭亲够,文钦又撤开了,文亭咽了咽,不高兴地拖着嗓子叫他,“哥……”
没叫完,文钦吻他的唇角,说:“舌头伸出来。”
文亭耳朵一红,伸出艳红的舌尖,文钦舔了下,文亭身子都发紧,下一瞬,文钦又不理他了。
文亭被他逗得心痒,索性捧着他哥哥的脑袋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含糊不清地埋怨道:“哥你太坏了,逗猫呢。”
一个吻缠绵悱恻,唇舌相交间不觉变得情色黏腻,文亭的手指插入文钦寸短的头发,发根硬,扎着他的掌心,他呼吸也急了。
文钦穿着平角内裤,那话儿半勃了,就这么硌着文亭的腿间,文亭伸手去摸,意乱情迷地说:“好烫……”
文钦抽了口气,抬手重重地拍了下文亭的屁股,训斥道:“老实些。”
文亭手指顿了顿,委屈地看着文钦,文钦对上他的眼神,理智那跟弦一下子绷得更紧,说:“刚刚不是还叫疼,又哭又躲的,说要被哥哥磨破了。”
文亭有点儿不好意思,疼是真的,被他哥哥含过,玩过,还拿那根大肉棒磨了许久,阴蒂都肿了,不禁弄。他心有不甘地拿指尖隔着内裤勾勒文钦的性器形状,垂下眼睛,飞快地嘟哝了一句话。
文钦被文亭弄得绷紧了腹肌,压根儿没听清他说话,当即攥住了那只作乱的手,说:“嗯?”
文亭面颊滚烫,眼神也飘,落在文钦脸上,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板一眼地说:“哥哥下次直接插进来吧。”
操。
文钦捏紧了他的手腕,直勾勾地盯着文亭看了好半晌,声音都哑了,说:“不是时候。”
文亭皱了皱眉毛,道:“为什么不是时候?”他看着文钦,心里突然多了几分忐忑,说,“哥——你不想?”
文钦看了眼他攥紧的手指,慢慢捋开他的指头,道:“没有。”
“还有半个月就是爹娘祭日了,”文钦看着文亭,说,“亭亭,哥想在那天和爹娘说清楚。”
文钦想,他要向他爹娘请罪。他是哥哥,爹娘临终前让他照顾好文亭,他却对文亭生出了那样的心思。可无论如何,他不会放开文亭,天大的罪,文钦都会担着。
提及爹娘,文亭抖了抖,他想,是他引诱的文钦。
他爹娘不会原谅他的。
文钦说:“我要告诉爹娘,哥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但是以兄长的身份,还是——”他笑了下,摩挲文亭不安蜷紧的指尖,道:“爱人,恋人,眷侣。”
文亭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文钦。
文钦说:“哥要和你成亲。”
文亭眼睛微红,死死地攥紧文钦的手指,如同溺水之人握住浮木,他说:“哥,你要娶我?”
文钦道:“娶你,嫁你,总之是要成亲,咱们要在一起一辈子,该有的都得有。”
文亭鼻尖也发酸,简直像个梦,不知怎的,心里却突然有了几分不安,他说:“哥,咱们离开上海吧。”
文钦愣了下,只听文亭道:“咱们去……去北平,咱们回北京,将咱们家原来的宅子买回来,就在那里成亲,好不好?”
“买回宅子当然可以,不过亭亭,”文钦犹豫了一下,说:“你怎么突然想离开上海?”
文亭垂下眼睛,道:“我想回北京了。”
他说:“哥,上海太乱了,你不是想我上大学么?我去北平上大学,你也重新开始,只咱们俩过平静安稳的日子。”
他说得急,鲜有这样急切,仿佛下一瞬他的梦就要被人打碎。
文钦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文亭突然想离开上海,却还是安抚着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你想走咱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