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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骗你是狗

杀死野猫 夏六愚 3382 2024-06-17 00:25:30

昏暗的室内光线削弱了视线,任南野看不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谁在那?”任南野死死盯住对面,低声说:“少他妈装神弄鬼。”

对面没人吭声,但听得到脚步的窸窣响动。

任南野随手拎起靠在阳台上的晾衣杆,他紧紧握在手里,一点一点朝那模糊的黑影靠近。

他刚举高手臂,眼前闪过一抹刺眼的光。

“想干嘛?”

熟悉的男声,低沉又动听,像寒冬里煨的一壶好酒。

“宋玉风?”任南野表情震惊,他借着手机电筒那点微弱的光看清楚了对面人左耳上那枚孔雀蓝的钻石耳钉。

“你怎么在这?”任南野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宋玉风不客气地弹了他个脑蹦,沉声说:“就你还想当FBI,我跟了你那么久都不知道?”

任南野转了转黑眼珠,摸着眉心,说:“你跟踪我?”

宋玉风说:“走了这么远的路都没注意到后面有辆车?”

他是真没注意,心思全在抚山案里打转。

宋玉风扫了眼他手里的铁杆。

任南野瞥见,胳膊立刻往后缩。

宋玉风冷声问道:“我刚要不出声,你是不就一棒子敲下来了?”

任南野松手,丢掉晾衣杆,随即凑上去抱他,说:“我错了。”

“哪错了?”宋玉风向后仰,不让他抱。

任南野像块狗皮膏药,紧紧贴着他,柔声说:“你别生气。”

宋玉风没打算让任南野蒙混过关,掐过他下巴,迫人抬起脸。他问:“甭扯开话题,接着说啊,错哪了?”

任南野笑得露出整齐白糯的牙齿,眉眼往下弯:“不该多管闲事,不该翻墙,不该私自暗访。”

餍足的猫就这神态。

宋玉风不错眼的盯着他,没吭气。

这人面无表情的时候,浑身上下充斥着巨大的压迫感,尤其他比任南野高,对峙间,任南野总有种要被他的影子侵占的错觉。

“别不说话啊,”任南野大着胆子,扯住宋玉风的衣角,晃了晃。

宋玉风还是不吭声。

任南野最怕他这副模样,吵架骂人,哪怕打一架他都不怕,但宋玉风只要一冷脸,他就发怵。

任南野哄他:“宋玉风。”

“宋主任。”

“心肝儿。”

“宝——”

那个贝字还没说出口,任南野就被宋玉风扣住了嘴巴。

“梦马的教训你忘了是不是,”宋玉风双手用力捏着他两边脸,隔着距离,冷酷地说:“早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现在算怎么回事?”

人在气头上,任南野不敢随便招惹他,只好任由他动作,仰着脸笑滋滋的认错,好话说了一箩筐。

“脸都掐变形了。”任南野被掐得撅起嘴,委屈的瞧着他。

任南野这么仰首看人的时候,下巴壳尖尖的,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看得宋玉风于心不忍。

“这会儿想起撒娇了,”宋玉风放开他,但又气不过,挨过去啃他的侧脸。

任南野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猫崽子似的哼了声,“疼……”

“不疼不长记性。”宋玉风没松劲。

任南野放弃挣扎,受着那点疼,用下巴尖去蹭他,当真像只讨宠的猫。

“少跟我来这套,”宋玉风不接这茬,往后仰身。

“错了,我真错了,”任南野白皙的侧脸留下一个牙印,红与白交织着,瞧着招人怜。

任南野几乎不哄人不说好听话,被他黏糊糊缠了这么久,宋玉风声音里都有了点稀薄的笑意,但他不能笑,脸色还是绷着。

宋玉风反手捏他后颈,“起开,别在我这卖乖。”

“就卖,”任南野脚尖朝前挪两步,他环住宋玉风的腰,“你理理我。”

没见过任南野这么乖的样子,配上一双让人着迷的眼睛和白瓷脸蛋,宋玉风心里那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撒了。

任南野搂紧他脖子,抬起脸,跟他头对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妈的,这表情。

宋玉风无形中就输了一半,但他不能就这么让他蒙混过去,于是掐着任南野的面颊,恶狠狠地说:“哄,你就使劲哄吧,没用。任南野你记着,这次你要再出点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能出什么事?”任南野有恃无恐地说:“我不是有你呢嘛。”

宋玉风薄唇微动。

还没张口,任南野连忙拍他后背。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任南野不跟他耍嘴上功夫,讨饶道:“要打要骂随你。”

宋玉风看了他一会儿,说:“手伸出来。”

任南野倏忽抬头,真打啊?

“让你伸手。”宋玉风重复一遍。

任南野抿了抿唇,犹豫的摊开手,掌心向上。

宋玉风垂眸看着任南野。

“轻……”任南野眯起一只眼,“轻点啊。”

下一秒,只感觉那只手被宋玉风握住,他张嘴对着任南野小指狠狠咬上去。

“诶,”任南野疼得缩手,“你还真咬啊。”

宋玉风压着任南野的手腕,压得他动弹不得。这一口确实下了狠力,指甲盖都泛了嫣红,咬完了,宋玉风又亲亲他。

“这是最后一次,”宋玉风用拇指压着他侧脸的牙印,揉了揉,“你最好说话算话。”

他这是……同意了?

任南野一怔,跟着忙不迭点头,“算话,肯定算话。”

宋玉风脸色还是清清冷冷的。

任南野对天指誓,“再骗你我是狗。”

这下可算是把宋玉风逗笑了。

“终于笑了,”任南野抬起食指戳了他嘴角那圈柔软的小弧度,以前他就觉得宋玉风笑起来好看,现在更好看,看得任南野想亲他。

“得,别闹,”宋玉风伸出食指挡住任南野吻过来的唇,“要找什么赶紧的,守门的差不多要回来了。”

任南野一路走来都没见着人,奇怪道:“外面有保安?”

“你以为呢,”宋玉风说:“也是你运气好,这个点刚好换班,不然被人看见你又爬树又翻墙的,肯定当贼给逮了。”

任南野环视四周一圈,才想起来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翻墙又爬窗的时候可真没看见宋玉风,一楼的正大门锁着,这人难不成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地下停车场有条消防通道,换班的时候刚好没人。”宋玉风勾起一边嘴角。

任南野:“……”

好吧,他的智商被暗杀了。

没时间闲侃,宋玉风拍亮手机电筒的光,屋子里的一切都映照在影影绰绰的昏暗光线里,任南野仔细翻查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我记得爆料人说死者是化学品中毒,你说会不会是那些厨具有问题?”

“不好说,”宋玉风猫低身子靠着墙角:“去看看,我守着门。”

任南野查完房间、浴室和客厅,来到了厨房,他打开橱柜,最上层放着瓷碗和铁锅,轻手轻脚的拿出其中一个,搁在手里翻看。

宋玉风眼尖,瞥见最里层有个方便携带的煮锅,很小一只。

任南野顺着宋玉风扬起的电筒光线看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干净的透明袋子,将铁锅、杯子和碗碟密封装好。

宋玉风探头,从阳台上小心地查看黑漆漆的走廊,现在七点半,换班的人应该快到位了。

任南野将东西塞进背包,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

话音还没落地,任南野耳朵动了动,敏锐的听见楼道上有人往这头逼近。

“有人来了!”

任南野刚逮住宋玉风的手腕要跑,只觉得脖颈被一双臂弯勾住,跟着整个人都朝后面摔去。

两人后背贴胸膛,脖颈相缠地倒去柔软的地毯上,背包甩去了角落一隅。

沙发和房门间隔着一张半透明的矮几。

在落地的瞬间,宋玉风反应迅速的换了个位置,他从身后揽住任南野的腰,长腿勾上去,猛地翻身,就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跨坐在任南野腹间。

啪一声脆响。

矮几滚落了一只玻璃杯。

碎片摔得四分五裂。

任南野一颗心吓得砰砰跳,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宋玉风桎梏的动弹不得。

“嘘,”冰凉水珠顺着宋玉风微长的碎发滴落在任南野鼻尖,他俯身,在他耳边说:“别出声,别乱动。”

任南野就像被他充满蛊惑的声线施了定身法,他没敢动。

鼻尖上的水珠晃荡开一圈水晕,顺着任南野侧脸滑落进衣领里,拖拽出点轻微痒意。

“你别坐那,压着我了,”任南野调整着呼吸,用气音说。

“噢,”宋玉风微微一笑,往下挪了点位置,“想让我坐你腿上?好说。”

一层薄薄的布料浸湿了水,紧紧贴着肌理,不擦枪走火就怪了。

任南野难耐的往后仰了仰脖子。

宋玉风在明灭的光影中盯住他。

这个男人矜贵冷静的外表下是修罗,他的本相充满了危险和攻击,那一动不动的气息里在某些方面等同于杀伐决断。

任南野满脑子都是动物世界,一头战斗力爆棚的黑豹子咬住了一只手无寸铁的小野猫,从它的脖颈开始,狂饮那鲜美如酒的血,再一点一点拆吃入腹。

心跳声大得像打鼓,呼吸几乎停滞,燥感在任南野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

宋玉风不知收敛,仗着沙发挡住了身形,他肆无忌惮的蹭了任南野一下。

动作很轻,却蹭得恰到好处。

“嗯……”无意识的一声轻哼。

像发、春的猫崽子。

任南野吓得赶紧捂住嘴。

“你在发抖?”宋玉风压低嗓音,用极度温柔的语气询问,“怕我吃了你?”

“……才不是,”任南野压抑的喘息,说:“你压得太紧了。”

如此近的距离,他完全能感受到宋玉风的呼吸,甚至察觉到被他捏住的手腕在出汗,濡湿了宋玉风的掌心。

宋玉风微微俯身,鼻尖抵到任南野耳侧,“地方窄,委屈你挤一挤了。”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哐当一声打开。

墙壁上跟着出现了两道黑影。

任南野反手抵住宋玉风不断靠近的胸膛,瞬时屏住呼吸。

他看见宋玉风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笑意,下一秒,只觉得衣襟被扯开,露出了他白亮俏丽的优美肩胛。

这个疯子。

任南野咬紧后糟牙,抑住喉间那点轻微的叹息,宋玉风用指腹在他修长的脖颈游移,一道一道安抚着任南野因紧张而急速跳动的青筋和脉搏。

“任南野,”宋玉风眼神又冷又凶,青葱般的指尖滑过他脆弱的喉结,声线放轻,用只要他俩听得见的气音说:“记住你今天跟我说过的话,要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的。”

七天下不了床?

光是想想那滋味,任南野就莫名觉得腰麻腿软。

他连连点头,乖巧的舔了舔宋玉风移到唇边的手指。

保安一手拿扑克,一手拿电筒,一步一步逼近沙发边缘,电筒光在室内乱晃。

光线道道划过任南野淌出冷汗的侧脸,他攥紧了地板上的那根晾衣杆,听着脚步声靠近。只要保安再走一步,他就会立马狼跃而起,一棍打晕对方。

另一个保安突然进门,从身后拍了下那人的肩膀:“你鬼头鬼脑干什么?”

保安驻足,挠了挠后脑勺,奇怪地说:“我刚明明听见屋里有人声,这会儿怎么没动静了。”

同伴说:“有啥狗屁动静,这屋就这么大一点,一眼就扫光了。”

“等等,再仔细看看,”保安说:“老板吩咐过要咱们好好守着现场,有任何动静都要上报。”

“磨叽吧你就,”同伴跟着电筒光心不在焉的环视一圈,没发现不对劲,还惦记着没打完的扑克,推了他一下:“真没事,走了。大不了等会儿调监控。”

保安也没发现什么,只好作罢。他输了很多次,借着由头便说,“今晚手气也太臭了,不玩了。”

“别啊,”同伴抬着一手好牌,怕这局被搅黄,催他:“站岗不找点乐子多没意思,再来几把,你肯定时来运转。”

保安踌躇犹豫。

同伴激他:“你他妈行不行?”

“你他妈才不行。”

两人互相笑骂了几句脏话,带上房门。

作者感言

夏六愚

夏六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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