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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交换人质

杀死野猫 夏六愚 3530 2024-06-17 00:25:30

评选会的海报宣传、视频拍摄、彩排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任南野余下的时间都花在了鼎奥身上,他私下请求尤涵帮忙,窃取了鼎奥的绝密原文件,七天后,任南野还收到了一份鉴定报告。

抚山庄园“偷来”的证据经过科学技术剖解,已然成为任南野手里绊倒鼎奥的一记重锤。

他第二天一早拿着资料,刚走到电视台门口,就接到了邢谭打来的视频电话。

任南野看着屏幕里被五花大绑的齐月,太阳穴突突跳动,“你想干什么?”

邢谭仰起那张讨厌的脸,他手里拿着尖锐的剪刀,对准齐月被黑布捂住的双眼,低声说:“小野啊,你还真是不知收敛,调查我也敢这样明目张胆,生怕我不知道?”

说话间,邢谭扯过齐月的长发,一刀一刀剪碎她的头发。

视屏里的齐月坐在椅子上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眼泪洇湿了黑布。

任南野攥紧手机,快步躲去楼底的一棵茂密树下,沉声说:“你别乱来。”

邢谭没跟他绕圈子,单刀直入地说:“想让我放了这个臭三八?好说,带上你手里的所有证据来见我,我就放了她。”

任南野没立刻答应,在这心惊肉跳的的氛围里快速转动脑子。

齐月被抓,证明这段时间他明里暗里的调查鼎奥,已经打草惊蛇。现在人在邢谭手里,他只能先拖住对方,再想办法通知警方……

手机里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呜咽,邢谭用刀锋对准齐月,唰地划破了她的侧脸。

“不要!”任南野看着鲜血从齐月侧脸滴落,连忙说:“我答应你,别伤害她。”

邢谭住手,斜眼盯着屏幕,阴恻恻地说:“我警告你,别试图耍花样,老老实实的来。”

任南野深呼吸,“给我一个地址。”

“你站在原地不要动,不要挂断电话,”邢谭十分谨慎,眸中狠厉浮现,“自然有人给你带路。”

任南野只得照做,说来奇怪,周遭都是高楼大厦,他却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监视场,四周都是眼睛,他无所遁形。

果然如邢谭所言,不出五分钟,一辆面包车停到任南野面前,车上下来两个黑衣男人,不说由来的将他绑上了车。

任南野被那两人野蛮地丢去后座,眼睛蒙上黑布,嘴巴被堵上,手机也被抢走。

任南野看不见,无法分辨行驶的方向。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只觉得车子在绕弯弯曲曲的山路,任南野被颠得左右乱晃。

“哥们”,任南野笑了笑,跟人套近乎,“……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车内无人回应。

“还有多久能到?”任南野想尽办法想要套话,他嘶了声,说:“我尿急,停路边让我方便一下行吗?”

还是没人搭理他。

“嘿,”任南野拔高嗓音:“哥们。”

下一秒,任南野裆部被一记冰凉的短枪抵住,头顶传来粗狂的阴沉喝声:“闭嘴。”

“再多话,老子一枪废了你小弟弟。”

他能察觉到物件抵着大腿的那种触感,坚硬、冰凉、沉甸甸的。

操,是真枪。

任南野整个背脊都在冒冷汗,他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我闭嘴,”任南野缩了下腿,赔笑道:“哥们别动怒。”

良久后,短枪才收回去。

任南野缓和着紧张的情绪,面包车大概又绕了两三圈,终于停下。

“下车!”那个嗓音粗狂的男人说。

任南野被一双有力的手掌狠狠推了一下,踉跄地跳下车。

眼睛只能看到丝缕薄光,紧接着任南野听到头顶上方传来邢谭的声音,“带他上来。”

脚下踩着的是水泥板,鼻腔中充斥着灰尘和泥浆的味道,任南野上了七层楼,走到一片空地上,被黑衣男人拦住。

“给他解开。”邢谭说。

下一瞬,蒙住眼睛的黑布猛地被人一扯,任南野还不太能适应光线,他抬掌挡了挡刺目的阳光。

待眼前恢复稍许清明,任南野才发现此时身处一栋混凝土浇筑的烂尾楼,地上堆满钢筋水泥和汽油桶,即便大部分窗户用木板或者玻璃封起来,这栋楼还是如同废墟。

刑谭在最顶层,身边站着刑盛。

他不似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随便套了件衬衣,头发被大风吹得凌乱,早已失去了一台之长的风度。

这栋楼被群山环绕,想是不知名的郊区,但任南野环视一圈,却未发现齐月的身影。

“人呢?”任南野说。

邢谭不回答,反而问:“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在这。”任南野拿出资料袋。

邢谭朝他身后的黑衣男人示意,那男人走上前,伸手要夺资料袋。

“等一下,”任南野反手护住,直直地盯住邢谭,“先放人。”

见他态度坚决,邢谭只好打开手机,齐月出现在屏幕那头,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手脚仍然被麻绳捆绑在那张椅子上,身后是一面黑漆漆的墙,旁边站着两个体型彪悍的打手。

“你把她关在哪?”任南野攥紧拳头。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邢谭勾唇嗤笑,微抬下巴,“资料给我。”

任南野反唇相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耍花招,万一我交了你又反悔怎么办?”

邢谭没耐心跟他绕圈子,朝一旁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任南野突感不妙,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双腿就被钢筋狠狠击中,他砰地跪下去,膝盖痛得发麻,眼前灰尘四起。

任南野刚要挣扎,后背就被短枪抵住。

“别动。”打手摁着他的脑袋。

“小野,”刑谭缓缓走过来,他揪起任南野的头发,迫使人抬高脸,“我念在主仆一场,不打算取你性命,只要你乖乖听话,事成之后我就让你完好无缺的回去。”

“否则,”刑谭顿了顿,倏忽弹开手中尖刀,对着任南野的眼珠比划,“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挖掉太可惜了,还有这张嘴,这张脸……”

每说一个地方,刀背顺势缓缓滑过,冰冷得像条蛇。此时的刑谭逆着光,庞大的身影罩住了任南野。

资料袋掉落在地,刑盛捡起检查片刻,附耳在刑谭耳边说了句什么。

刑谭脸色巨变,他啪地刮了任南野一耳光,“你他妈敢耍我。”

“其他文件呢?”刑谭狼扑过去,一把拎高任南野的衣领,怼着他的脸说:“交出来,不然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任南野齿缝里全是血迹,他被迫仰身,死命咬住后槽牙不说话。

“回话!”

任南野还是不吭声。

“想当英雄是吧,”刑谭阴笑,狠力推开他,“我成全你。”

刑谭打开视频,正面对着任南野的脸。打手得了刑谭的令,一脚踹向椅子,齐月连人带椅掀翻在地,但她还没喘过一口气,拳头就迎面落下。

“那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好好看着我折磨她,再杀了你。”刑谭狠狠掐正任南野的脸,肆无忌惮的笑起来,“既然都要死,不如一起下地狱。”

屏幕那头的打手摁住齐月衣襟,狠力地撞向坚硬的地板,齐月的鼻血立刻飚溅了出来,她只说了句求你,后半句卡在喉咙里。打手毫不留情地拎起瘫软的齐月,摁着她的后脑撞在墙上,另一个打手持刀袭来,眼看就要刺穿齐月的颈动脉。

“住手!”

屏幕那头的打手听到这声暴喝,举刀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

齐月披头散发,血迹从她身体的每一处流淌出来,她贴着墙滑到在地,如一具破烂的玩偶。

任南野胸膛起伏,嗓音含着血腥气:“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刑谭冷哼一声,说:“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任南野偏头,啐出口中淤血,不疾不徐地说:“PFOA不仅难以降解,还会对人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鼎奥早在03年就知道其危害,但一直秘而不宣。不止如此,鼎奥还私自建造填埋场,以处理生活垃圾为由,肆意排放大量含PFOA的粉末和废品,如今的PFOA早已渗透了下水道系统,整座城市都在遭受污染。”

每多说一个字,刑谭的脸色就沉一分,他死死盯住任南野,那目光阴狠凌厉,像要刺穿他的胸骨。

任南野用拇指揩掉嘴角的血,说:“我手里有鼎奥03年到12年期间针对PFOA所做的研究结果和实验数据,不如我替刑台公之于众,怎么样?”

“臭小子!”刑谭还没发怒,刑盛率先冲过来,他一手揪住任南野前襟,“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拳头还没落下就被刑谭截住,他弯腰,居高临下地盯着任南野,“你威胁我?”

任南野轻蔑地瞥了刑谭一眼,“不是要一起下地狱吗?老子陪你玩到底。”

刑谭沉默,暗忖着对付这小子的方法,良久后,他才说:“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放齐月走,我当你的人质。”任南野直视刑谭,无畏地说:“你不就是想要我手里的证据吗?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让宋玉风跟你交易。”

电视台每周都要开周会,小组已经等了一个小时都不见任南野的踪影。

“办公室和食堂都没见着人,手机也打不通。”范小西再次挂断电话,对宋玉风说。

宋玉风凝眉沉思,他今早有事,比任南野提前出门,但这人从来不迟到。

“会不会是路上堵车了?”李白猜测说。

“不可能,”何安忆看了看手表,“咱们电台这条路再怎么着都不至于堵一个小时。”

何安忆看表的动作立刻让宋玉风想到什么,他撩开袖子,露出黑色的圆环。

圆环上有个小红点正在闪烁,能看出任南野现在位于一个偏远郊区。

奇怪。

宋玉风皱紧眉头,总觉得不对劲,正要放大地图细看,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倏忽响起来。

陌生来电。

说不清为什么,接电话前,宋玉风顺手把手腕上的圆环脱下来丢给范小西,他快速地说了句,“这是全球定位系统,如果半小时后我没回办公室,你就报警,让警方按照方位来救人。”

“老大,发生什么事——”范小觉得要出大事,冲宋玉风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但那人没回头,已经摔门而出了。

电话是刑谭打的,他要求宋玉风带着目前窃取到的所有绝密文件,到那栋烂尾楼见面。

刑谭如法炮制,用手机视频监控宋玉风的行踪,以防他报警。再让他去一个隐蔽的街道等待,面包车会将他带到目的地。

“宋主任,”刑谭在最顶楼,他低下头,远远地冲宋玉风挥手,“这呢。”

宋玉风眼睛没蒙黑布,他抬脚上楼,身后跟着一名壮汉,用短枪紧紧抵着他的后脖子。

“任南野在哪?”

顶楼上只有邢谭和邢盛,宋玉风注意旁边有一个小房间,大门上缠绕着一把铁锁,紧闭着。

“文件呢?”邢谭说。

“先让我见他。”宋玉风不接这茬,他必须确定任南野安然无恙才会跟他交易。

“没问题,”邢谭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侧头,让邢盛开门,“来啊,给人提上来,给宋主任好好瞧瞧。”

拿掉铁锁,门哐当一声打开。

远远望去,只见任南野眼睛被黑布蒙住,双手双脚被麻绳捆绑,脖子上套着一条手腕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在一名壮汉手里。

那壮汉故意拖拽,扯得任南野踉跄倒地,他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灰,骂道:“混蛋!”

才匆匆看了一眼,邢盛就锁上门。

一堵墙和一扇门,隔绝着两个人。

“邢谭!”宋玉风将这两字咬碎在齿间,“你再敢碰他一下,我要你拿命来偿。”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真以为我怕你?”邢谭仰头大笑,“我好言奉劝,宋主任最好乖一点,要惹得我不高兴,我立刻就宰了他。”

门那头又传来一声任南野的怒喝,同时伴随着玻璃片摔碎的声响。

“别碰他!”宋玉风手指骨节攥得咔咔作响,他眸中浮上不会融化的坚冰。另一手从兜里掏出个东西,丢在邢谭脚下。

“你要的东西,”宋玉风整个人冷得透出寒霜,那双始终细长的含情眼显得凶蛮又阴鸷,“让任南野出来。”

邢谭捡起U盘,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笑意,“你以为那么容易?”

“那你想怎么样?”宋玉风脚步微挪,后脑那柄短枪就压得他动弹不得。

邢谭不善的目光顺着宋玉风浑身巡视一圈,他徒然变脸,“跪下!”

作者感言

夏六愚

夏六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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