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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金屋/终章

肉观音莲 月亮輻射 3467 2025-03-16 10:55:23

秋日,傍晚,一处私宅。

房间中,黑泽昴站在那儿,他披了身敞开的黑呢大衣,衬得人极有气势,看起来犹如刚刚出席完政府会议,他身材悍伟,面容肃硬,目光沉沉凝人时,总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他盯着床上的人,慢条斯理地扔了手中鞭子。

“……”

植鞣牛皮的黑色编织鞭顶端坠了个篆刻字的银亮扳指,掷在地面,发出叮哐一声敲响。

“说吧,怎么想的?”

“……”

而那人伏动喘息,口不能言,像一头被剥皮抽骨的鹿。

正是矢莲。

猩热绛红的血正缓缓从他背脊上分股分支地流淌下来,和皮肤一衬,分外惊人。鲜血凝在床单上滩滩团团,若矢莲现在下床,就能看到榻上形成了一个以血液为边沿的人形轮廓。

矢莲显然是痛的,他把头埋在枕头里,身体小幅度颤抖着,似乎想蜷成一团,又因为剧痛而难以做到。

两个小时前,那根鞭子的第一鞭正二话不说地挥在他身上——

黑泽昴一进来就执起了鞭,没有一句问询。矢莲也没有辩解,他们心知肚明。

彼时矢莲即将十九岁,青涩的年纪,却已经跟了黑泽昴做外室一年多。

前些日子,跟着他的人拍到了矢莲回了红代一趟,和一个陌生男人手挽手在餐厅里的画面。

那男人是他的前恩客。照片里,矢莲笑意盈盈,抱着恩客的脖子,好似在低语。

鞭子一开始还像是情趣,再后来才是真正的训诫,黑泽昴手重,从红肿到破皮再到翻血,矢莲低垂着头姿态柔顺,硬是一声不吭,除了难以抑制的喘息外,没有求饶一句。

两个小时反复鞭挞抽弄,犹如烹食一般,哪怕再硬实的鹿筋煎熬也要庖至软烂了,眼下这扇背彻底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再能看的地方。而美人肌肤细致,就算是鞭子没有挥打到的臀肉和脖颈,也浮起一大片过敏似的粉潮,瑟瑟颤着,看起来尤为可怜。

要叫第三人看来必然会感到惊诧又痛惜,昂贵的穴奴都敢这么肆意亵用,真可谓是暴殄天物。

“怎么敢的。”

然而黑泽昴却无情地道,话音不像是询问,更形同逼供。他捏着那段细白的脖子将人拎了起来抵在墙上,不顾湿滑黏稠的血液还在流,漫不经心地用膝盖顶开赤条条的双腿。

矢莲正想说什么,下一句,那属于男人的手指便直接顶入了穴中,分明凸起的指骨在最敏感的地方反复翻绞,撕扯的疼痛堵住了他的喉咙。

“让人射进去了?”

一场无声证明从属关系的残暴翻查。矢莲不答,脸色愈发苍白,没了骨头似的任由黑泽昴操弄,勉力才勾起一个笑来,十分无力道:“大人……说什么呢。”

啪。

黑泽昴扇了矢莲一耳光。

“前几天你刚刚帮我处理了家族理事会换届的事,办得没动静,这事儿做的相当漂亮,我该赏你。”

脸颊凑得很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矢莲,如同情人一样低语着,低醇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我为你的名字注册了公司;如果想要,我甚至可以派人为你操作一家慈善基金会,让你洗掉肮脏的名声……我想不到,这种关头,你竟然这么愚蠢。”

那其中看似失望,其实是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怒在的——

为什么敢这么做?

半寄生在男人身边,竟敢背叛,不怕被抛弃吗?

“多谢大人呐……”

矢莲背上想必是肿痛发烫的,因为他小声送气,喘息微重,只是明亮如星的眼睛里,一抹灰色的锐利情绪飞快划过。

黑泽昴一顿。

“原来……你还在记恨我,”旋即他骤然一笑,收回手,“那天太痛了,是么?”

他们彼此对视,却都心知肚明,是在谈论一整年前安装上尾巴的那一天。

最痛的还不是安上的过程,是之后的适应期。那天之后,矢莲像是闷食了一个大苦头,忽然更加捉摸不透。

机械义肢和自然人的肉体本身极为难以融合,会引发一大串排异反应,甚至有惨烈的精神副作用,不啻于穴奴养成的艰难,经过反反复复融合,终于是成了一条人形兵器蛇。

“因为我爱您。”矢莲捧着他的脸认真道,“爱您我才会记恨,恨您对我这样无情。”

他眼神似幽还怨,黑泽昴不置可否,手在矢莲脊背上带着情色意味的抚摸。碰到了伤疤也并没有避开,直到几根指尖俱缠上血。

“记住我给你的东西——痛吗?”

“不痛。”

“嘴硬,”黑泽昴道,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刀,姿态懒散,“既然你一直惦记着,不如我们试试,你把这东西剜了。”

他的意思是椎骨处那道展出义肢的金属凸起。

矢莲看着他,过几秒,突然一笑。

“大人是想杀了我,对不对,”他柔声道,“从前背叛过大人的人,想必都已经死无全尸了吧。”

他睁大眼,执起黑泽昴的手,垂眼困惑似的看。

然而下一秒,矢莲突然就着黑泽昴的手,把刀往腹腔猛地一推!

事情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黑泽昴反应极快,骤然拍开他,将人一把推倒在榻上!小刀蓦地脱力,擦着身体飞了出去,因为作用力极其之大,几乎在瞬间弹到了墙壁上,发出呯地响声,再顺着墙壁哐啷掉到了地毯间。

矢莲回头,冷不丁,一个骤然而至的耳光向他脸上挥来!

“啪!”

这次力道很大,带着无限的震怒,矢莲的头直接被甩到一边——

他垂着脸,左颊红肿发麻,突然反倒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美人像一个疯子那样咯咯笑着,笑得肩膀抖动,像野兽一样熠熠发亮的眸子里竟然挤出了眼泪。

“大人不舍得我呢……”

黑泽昴胸膛起伏,他脸上闪过了一丝难得显于表面的愤怒,但是不过几息之间,便很快地消隐了,重新归于深不可测。

“死成这样有什么意思。”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拎着矢莲的下巴将他抬起来,眯着眼仔细端详。

“你不是最惜命的人吗?”

恃爱行凶后,矢莲反倒懒洋洋地一靠,任凭背后伤痕疼痛发热,却倚在墙上,坦露出前胸一片雪白柔软的弧度。他性征并不明显,乳肉含蓄地微鼓,只是奶尖红肿凸翘,犹如熟透的红色浆果,像是被日夜玩弄后所致。

“没有呀。”

“那我是你让你去寻死的吗!”

黑泽昴提声厉道,眼底有一丝猩红,声音严酷异常。

生死之后,人性瞬间被脱出摆置在餐桌上,犹如赤裸的动物。

矢莲不答,黑泽昴淡笑一声,似乎仍有怒气,他丢开矢莲的手站了起来,似乎便欲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养过多少知情识趣的情人,而这一瞬间,矢莲似乎突然太过于棘手,以至于连他都有些仿佛是不能及时处理这一刻——亟待被冷落几日,直到抽取多余的情绪调理干净。

“大人,别走。”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香风,是柔软的身体覆了上来,一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身后,矢莲可怜巴巴地说:“我怀孕了。”

这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一般,将黑泽昴钉在那里。

“所以我只让他舔了舔,就这样而已……”温热的吐息蛇一样窜上来,终于是有点委屈的,“没有碰到大人的玉。”

话语间他唤起房间内的主控,三维投影屏幕在空气中拉开,赫然是他体检的各项数据动态报告。检测时间为昨天,右下角有一个刺目红点不住闪动。

妊娠确认。五周。

黑泽昴盯了屏幕一会儿,目光说不出什么意味,紧接着他移过视线,看着矢莲。后者面色莹润,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更看不出几个月后便要去做一个小母亲。

自己的人怀了宝宝还被鞭打了两个小时,但凡是个其他男人都会自责起来,然而黑泽昴此时神色似笑非笑,不见得有多少愧疚,像极了向来冷心冷情的上位者。

“有了,刚刚怎么不说?”

矢莲的脸上也并没有任何苦情卑微之色,只是缓缓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

“刚刚大人生气,我害怕。再说,大人惩罚我是应该的。”

矢莲似乎不察他的凝视,天真地睁大眼。

“今天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大人想做什么,”他拿小指勾黑泽昴的粗粝掌心,“我都陪啊……”

被这样软声撒娇,黑泽昴忽地一叹,面上到底闪过一丝复杂。

“怀着孩子还折腾,你想做什么?”

矢莲笑起来:“想要大人陪我。”

从开始到现在,这都是一个人心博弈的试探。

以一顿鞭子和一床鲜血,换掀起一角察看真心。

有什么东西,是比一个在逆境里精打细算又豁得出去的神经质美人更令人着迷的呢?

“今晚我会在这里。”

黑泽昴眯眼看美人发笑,沉默了些许。他突然抚掌叹息,仿佛有些心软的模样:“你就是有一点不好,太小大人了。”

他轻轻点了点矢莲腮边红痣,嘴角噙着些笑意。

“你以为这样,我会更在乎你的孩子?”

“哎呀。”

矢莲扑哧一笑,顺坡下驴地成全了这个递来的台阶——黑泽昴是不会错的,永远不会错的,更不会道歉,只作今晚都是小情人嫉妒心发作的教训。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上忽然展出丝丝缕缕的温柔母性,缓缓地抚摸着尚还平坦的肚子:“不过,我希望大人在乎它。”

然而他下一秒便抚上黑泽昴坚实的背部,在男人鞭打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指抠了抠。

——睚眦必报的性格一览无余。

“取决于你往后表现。”猫挠似的,黑泽昴只作不察,声音难得缓和了些,“明天再做个全方位的检查,我差人送两个顶级的营养师到你身边,调理调理身子。”

怀孕五周,可以确认是他的。黑泽昴就只有一个儿子,还父子不和,情人们多年也没有动静。

终究还是在乎的。

矢莲软声道:“好。”

彼此似乎又下了台阶,两人依偎着,气氛稍显松动暧昧,矢莲又起话头。

“有了是我自己去医院查的,”他咬耳朵似的悄悄说,“大人刚刚是不是奇怪为什么跟着我检查身体的医生没报?”

他定定地看着黑泽昴,拉着他的手覆盖在自己小腹上。

“其实不是我收买了他们,是我发现了,有尾巴的金属在,似乎会影响仪器,他们不太能看出来有孕呢。”矢莲眨了眨眼,柔声道,“机械工业实在是太迷人了,是不是?”

黑泽昴不置可否,俄而,他淡淡道:“无论如何,科技是为人所掌控的。”

他探了探美人臀上,兴味盎然,“看来尾巴是出了些问题,回头让实验室那边的人再修缮。”

矢莲笑了笑。

“大人,现在我彻底是您的了……”

他从黑泽昴怀中挣出来,执起男人的手,似乎有些郑重地微微睁大眼。

“孩子和我,都会站到你的身边……做您最完美的枕边人。”

这句话像是一个寄生方的承诺。

美人俯首,醉死温柔乡,是多少男人方不枉来世上一趟的梦想。然而在这样看似深情的表白里,黑泽昴没说话,只是拉开距离,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眼神中,似乎升起了更多新的兴趣。

“有多完美?”

时间仿佛停滞,在两个人的回忆里,这一幕被永久的记录了下来——

他们畸形的夫妻关系终于构成了雏形,从一开始就没有绝对真心的话语,在彼此抵死般试探和带血的蚕食中,最终犹如一个没有治愈方式的腐烂伤口,经年累月,积疴难返。

终有一天,会有一个干脆利落的第三者闯入,打破一切地、不能容忍地将它挑开,犹如带来一缕纯净的风。

而这段寄生关系狰狞撕扯开时,会带血带肉地留下一个惊天疤痕,最终,就像是一个无法抹去的黑点一般,永远永远地停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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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的最后一章了

作者感言

月亮輻射

月亮輻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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