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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五十三/上/空行母

肉观音莲 月亮輻射 3211 2025-03-16 10:55:23

一时间,屋内人脸色各异。

最先站起来的竟是黑泽幸。他大喊道:“不!”

矢莲张着嘴唇,眼神落在男孩神色变幻的小脸上,接着转移到黑泽崎脸上,却看到他几乎完全定住了,左手掌摁在膝盖上,青筋毕露。

“前两天的时候……”

过了几秒钟,黑泽崎才重新开始说话,他先看了矢莲一眼,接着视线盯向医生,语调并不特别锋利,保持着克制的礼节,但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逼人意味在,“怎么没测出来?”

医生不住擦汗:“大前天傍晚来府上…夫人的义肢展出来了,上面的金属材质有辐射似乎会遮掩胎动。这一次夫人没有将它展出来,所以仪器测验到了…”

黑泽崎将视线转向仪器,上面印着八方集团的logo,是最新的科技。

“他几个月了?”黑泽崎问道。

医生再听了一次:“大概……7周到8周。”

他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情——果然新家主照拂新寡继母不过是做做样子,一听到黑泽昴还留下遗腹子,脸色真是难看。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八方集团总部大厦高层抛下一具尸体,砸得四分五裂,黑泽家滔天权势也不能完全堵住消息,外面流言已经起来了,这家里又生了这桩惊天八卦,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新变故。

“八周。”黑泽崎重复了一遍,语调冷冷的。

那个时候黑泽昴似乎刚离开千叶城。他和矢莲第一次做爱。

他第一反应是想逼问矢莲是不是我的,如果不是他的……如果不是他的……那是谁的还有什么区别?

当着外人,他盯着矢莲的眼神逼人得像要烧起来,嘴上却微妙拐弯。

“是…父亲的吗?”

他知道矢莲给不出答案。

如果是黑泽昴的,他就有点头晕目眩,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孩子气笼罩了头顶,真想把这个胎儿掐死,从矢莲的肚皮里扯出来血淋淋一条,再拖出去埋掉。

在黑泽幸和黑泽崎同样虎视眈眈的眼神里,矢莲可怜巴巴地说:“我不知道。”

他像是做错事似的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摸着小腹,似乎很吃惊里面能生成一个活生生的物种。

黑泽崎没说话,矢莲这副刚做小妈妈似的表情,让他心内忽然有了一点松动。

是不是他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含笑看着矢莲的?

“你们,”他转头示意几个佣人,“给夫人穿暖和些。”

已经是初冬,晚上风冷刮起来,几个佣人担心触怒现在心情不好的主家,七手八脚给矢莲披上一席白绒绒的柔软狐裘,他整个人都被埋进毛茸里面,看起来多了几分懒洋洋又很可爱的贵态。

见黑泽崎盯着那狐裘看,旁边佣人忙道:“这是昴大人从前打猎猎来的。”

黑泽崎觉得那色泽顿时一般般,这时一个属下来汇报情况,他转脸看着屏幕,听了一段,又看了一眼矢莲那边,此刻黑泽幸正挪了过去,问着矢莲:“母亲,你真的失忆了么?”

矢莲团在榻内,打量室内一切,此时转到幸身上,柔声说:“其实我也并不清楚。”

他似乎对母亲这个称呼还不太习惯,十分好奇地盯着黑泽幸,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

“……”

黑泽幸一下子激动起来,那双和矢莲有几分形似的眼睛里射出光,他僵停在那儿,大气不敢喘,鼻翼微翕着,瞥矢莲覆盖在他脸颊上的手背,复又紧盯着矢莲,似乎生怕被母亲温柔爱抚的这一幕梦幻泡影似的消失了。

“你和我,好像啊,”矢莲轻柔道,“你真的是我的孩子。你叫什么?”

黑泽幸的眼眶已经红了:“我……”

他擤了擤鼻子,回答道,“我叫阿幸。”

“幸,你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这是个……什么家庭,”矢莲扫视了室内一眼,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道,“我只感觉这一切十分混乱。”

黑泽崎再侧脸看时,只看见他弟弟环住矢莲胳膊俯在他耳畔说小话,矢莲不时微微点头,脸色微凝。

他转回头,并不十分介意,因为黑泽幸所拥有的信息太少了。

“父亲他……”

幸似乎将话倒得差不多了,抿住唇,像也是心事重重,只是不声不响地脸枕在矢莲膝上,小手紧紧拉着他的腰,像拽着狂风骤浪里唯一的一条船。

这样黏缠的举动,似乎是意识到身侧那朵腹腔中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他母亲的怀抱就不为他一个人所占有了——哪怕之前也没怎么拥有过。

黑泽崎抓住正在收拾仪器的私人医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夫人似乎不记得家父了,”他说,“我知道义肢应当是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家父为他亲手装上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医生脸色相当纠结。

“大人,夫人的义肢用了集团不公开的技术,没有经过几期阶段性的临床实验和安全性评价在内的系统研究工作,对人体的影响超出想象的大,很多意料不到的副作用或许是鄙人曾拥有的知识框架外的,我也实在是并不能够十分确定。”

黑泽崎听出来了,“你想辞职?”

和位高权重的雇主这样挑明,医生非常紧张:“我会用我所有的能力确保夫人的安危,但是……”

“我明白了,”黑泽崎调整了一下语气,“就你来看,他还会有什么后遗症?”

“我...不好说。”

黑泽崎点点头,又点点头,忽然笑了笑,似乎十分客气地道:“夫人身体不好,需要一个疗护团队照看,这几个月就劳烦您了。”

医生刚为难地张了张嘴,旁边黑泽崎的属下就没什么拒绝余地礼貌将人从系了纯白缎带的廊下引出去,离开这一室去安排的房间了。矢莲也站了起来,道:“我要去洗手间。”

黑泽崎示意佣人强行带走黑泽幸,终于是满室静谧,他再在榻边坐下,等矢莲回来。

“解决了吗?”

佣人在壁龛内点了淡墨樱的炼香,味道淡雅悠长,室内袅腾起来。在这样昂贵的气息里,矢莲重新涌到他跟前,慢悠悠地坐回榻上,拿起桌上工具给他点茶,从胸、背部到膝部,姿势都非常流畅漂亮,没有十年往后那么老练熟成,仍带有一丝灵动未泯的野生感。

“没,”黑泽崎说,看着他的手指自然地微拂,“你是难伺候的那类。”

“我有一根人造义肢?”矢莲道,十分好奇,“在哪。”

黑泽崎挑眉,直接向他臀上摸去,矢莲被唬得一躲,倒在榻上,两个人都笑了,矢莲瞥着他,眉眼亮晶晶的。

“你说,如果里面是…他的该怎么办?”

他摸着自己肚子悄声说,又探过来捏一捏黑泽崎的手,明明是他丈夫的也许才是正确的,他却不自在的不正当起来,好像在谋一个共同的秘密。

黑泽崎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

矢莲不知道自己十年后的本事,以为要依附他才行呢。

然而这种想法,不像是十九岁的矢莲还在拥有的,那个时候他就有足够的野心和规划了。

——也许现在这副驱壳内的矢莲比他想象的…还要小得多。

于是他的心头隐隐更奇怪了。

就这清醒后的一个多小时,矢莲……好像无声地、不断地在更幼稚。

黑泽崎心念微转,先硬邦邦地回应了他的问题:“没怎么办。”微妙地等了几秒钟,看矢莲似乎有些渐渐不自在起来,他用掌抚在他肚子上,威胁似的微微收拢一下,直到矢莲略带紧张地直起腰才拿开,道:“怀孕了,感觉怎么样?”

他紧紧盯着矢莲的脸,想要汲取他的态度。

会是什么样的呢,十几岁的莲,知道自己怀孕后的状态……从没有想过能看到这一幕。

矢莲如同他变态性幻想中的一样,梦幻地道:“没什么实感呢。”他交叉纤白双手,在小腹上揉了揉。

“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抬眼看黑泽崎,皱起鼻子,“还是不准备说了。”

黑泽崎垂下眼,松了颗领口扣子,提醒自己现在的矢莲真的还很小,然而同时,一种无法克制的背德的扭曲念头飘上来。

假设矢莲怀的是黑泽昴的遗腹子……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那就没有比在死掉的老头前操现在的黑泽夫人更能证明他继承继母和掠地成功的事情了。

这样的念头一经心念点过就无法轻易克制。

“刚刚没时间。”他最终道。

矢莲看眼前人眼神逐渐暗下去,睫毛眨了眨,几秒后,他才似乎毫无察觉地微笑道:“他们有人传,我丈夫死因不正常。”

黑泽崎随意地“啊”了一声,声音已经微哑。矢莲去够茶杯,不经心似的一锤定音:“看来有可能是真的咯。”

和年轻的矢莲调情似的拉锯更有意思,他不会再有那种“你比我小好多,所以我什么都不必告诉你,听我自行安排就好了”的恼火感觉。

现在的矢莲把他当成眼前最值得你来我往的对手。明明是幸和他说的,还要装作是出去一趟才听到风声。

“你很喜欢听别人说这些?”黑泽崎反问道,一只宽大手掌已经漫不经心似的按在了矢莲大腿边。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好瞎打探咯。”

“放心,”黑泽崎说,懒懒的装正经,摸了摸他的耳垂,就像胜利的年轻狮子那样不动声色,“我们的家庭很正常的,没有这么畸形。”

说着他也笑起来。离得很近,矢莲作怪似的扭动了一下,黑泽崎一把擎住他腰,“干嘛呢,别乱动。”

“亲爱的大儿子,”矢莲将头扎在他胸口小声道,“我想看我的终端。”

“表现好我再给你。”他看矢莲腿上没盖东西,露出一截小腿,又拾起毯子覆了上去,终于将人遮严实了。

虽说实际上如果矢莲要争权,情势已经需要他尽快了解情况并且出面了,但黑泽崎这人比谁都按捺的下性子。

——他不要这和纯白的矢莲毫无负担相处的沉醉一幕如同滑滑梯滑到尾端那样消失。矢莲能给的感情不再疲惫、居高临下和东躲西藏,像一张重新被抹去的白纸,可以被他饱含侵略性地染色,而那副熟透的身体为这样的情势更添了畸欲的成分。

“很热耶。”矢莲半真半假似的道。

外头有风也有流动水声也有电子音,午后的日光将屋后竹影穿过纸切叠窗投下影子,在地砖上变成颗粒感的阴影。矢莲蚕蛹似的被毫无接生经验的继子包娃娃似的照料着,反身觑着身边年轻的男人,光晕中,他埋在布料中的白皙面色看起来有一种格外惊心动魄的清丽感,就这样他竖起三根指头,笑眯眯地问:“那好吧,我只有三个问题——”

“第一,我和我丈夫关系如何;第二,你和我丈夫关系如何;第三,黑泽幸和我丈夫关系如何。”

黑泽崎看着他仿佛蕴含着无限能量的眼睛,嘴角上浮:“真贪心啊母亲,一下子就搞懂了。”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他道,渐渐敛声,“你现在是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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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輻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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