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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番外十四:过年

束缚 柠檬火焰 7309 2025-03-16 22:01:50

(上)

过年,在谁的眼里,都是件重要的事情。韩玄飞当然也不例外。然而做了卧底之后,一切都不能由着他自己。混入了黑道,为了配合那份无药可救的假档案,他没有再回家过过年。每当年关将近,家人用的那台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韩玄飞心里总是酸楚阵阵;却只能强忍着,接通手机,平静地说出编好的借口:局里忙、有犯人要审、哪里有人报案了、哪里又有人失踪了……

混在乌烟瘴气的黑帮里,领到帮里派的包着赃款的红包,晚上如果没事就回到他自己狭窄的房间里。点根烟,看着窗外冷冰冰的太阳吐出烟圈。即使这时,也不能松懈大意,要时时注意帮里的情况和动作,并和局里保持联系。

让这么个内心坦然光明的人做卧底,也许本身就是件残酷的事。

潜意识里,韩玄飞觉得,过年就应该是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不出远门,窝在暖融融的家里,有家人在厨房里忙碌;桌上应该摆着糖果盒,里屋角落里应该排满大大小小的礼盒和包装袋,家门会经常被亲戚朋友们敲响。他小时候过年就是这样,身边的人们也都是这样过的年。所以,他觉得,年就是该这样过才最圆满。

旗奕那时身为纵横老二,比韩玄飞还是要繁忙些的。给属下派红包、联络贿赂各大关系网的关键人物,或许还要喂饱喜欢钻石铂金的新旧情人们。一来二去的,过年也变得繁琐恼人起来。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愿意和旗扬两人在安静的酒吧里,放松地喝一杯酒。

当然,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旗奕和韩玄飞,可不再是以前小猫捉大老鼠时候的模样。

其实对旗奕和韩玄飞来说,过年还真没什么好准备的。两个大男人,糖果蜜饯不感兴趣,烟酒既伤身体也不稀罕,年夜饭也不像普通人家那样还得去饭店里抢着订:他旗总上门欢迎都来不及,哪家酒店还敢不腾个位?一柜子新衣新鞋都没拆过包,哪里还用买……算来算去,似乎除了去韩玄飞老家转一圈,还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可做了。

如果真就这样简单,那还叫过年么?他旗奕可不允许。过年,就该有个过年的样子。他和韩玄飞也是一个家,当然要和每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样,热热闹闹地过年。

早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旗奕就问韩玄飞:“宝贝,过年你希望怎么过啊?”韩玄飞正忙着电脑上的程序,头也没抬:“还早呢,急什么……”旗奕不满地转过韩玄飞的脑袋:“喂喂——宝贝,别这么冷淡好不好?过年可是大事。别人家都开始忙起来了,我们也不能落后嘛——”韩玄飞看看一脸期待的旗奕,叹了口气,收回键盘上的手,撑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好好——可是我们有什么好忙的呢?”旗奕满心欢喜地掰着手指数着:“首先要去看爸妈,然后去家宁那边,还要去采购年货什么的……新衣服也要买……”

恍然间,听着旗奕絮絮叨叨的安排,韩玄飞觉得自己一直憧憬的春节,就是这个样子。

进了超市韩玄飞才后悔把旗奕带来。这家伙亲自进超市采购年货这还是第一次,以前不是有人代劳就是根本不在国内。见了满超市汹涌的人流和一堆堆灿金火红包装的过年特惠品,韩玄飞一开始还担心他会不会嫌超市太挤而感到不舒服,不想旗奕张牙舞爪地就是一通乱抓,斗志昂扬。几分钟下来,推车已经满得快再也放不进一点东西了。

韩玄飞看看推车里无数的巧克力、坚果、蜜饯、糖果,甚至还有饼干、蛋糕;也不知道旗奕这吃惯大酒店的胃口能不能喜欢这些速食零食。他无奈地看着挤在人群中不亦乐乎的旗奕,劝道:“……别买太多了,我们两个吃不掉的。”旗奕答得轻巧:“过年不就是该买一堆东西堆在家里么,吃不掉也得买。”

旗奕一抬头,看见前方货柜前挤着一大群人,立即做好冲锋陷阵的架势。挤到最里面才发现居然是卫生巾在打折促销!旗奕一脸尴尬地接受着周围女性们投来的目光,赶紧又向外逃。韩玄飞在人群外看好戏似的抱着胳膊看着旗奕红着脸从女人堆里钻出来,好气又好笑。

韩玄飞能理解旗奕兴奋的心情,他自己也同样感染了这种情绪。看着手中食品包装袋上大红色的“年”字,看着身边母亲臂弯中的孩子抱着糖罐咯咯地笑,看着纸品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福”字和红对联,看着每一个满满的推车……大家都是开心的,多好。都没有心怀仇恨,人人面带微笑,念着一个平安幸福的春节,动手采购新一年美好的希望。

一直能这样,多好。

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多好。

从超市回来,旗奕一边把东西放进冰箱一边跟韩玄飞说:“过年把爸妈接过来吃年饭吧,省得老人忙了。”韩玄飞一边脱外套一边答应着。旗奕关上冰箱门,又加了一句:“接来就别回去了。”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奕。他知道旗奕是什么意思,心里抽了一下,站在原地。

旗奕温暖宽大的胸膛贴上韩玄飞的后背,双臂揽住他的腰,耳边吹过柔柔的鼻息:“怎么?不乐意?”韩玄飞看着地板:“……也许他们不想离开老家……”旗奕用嘴唇蹭着怀里人细腻的脸颊:“我只是觉得这边条件好,房子大,生活也方便。老人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韩玄飞继续盯着地面,不说话。

宝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吗?你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都在我心头成像。

旗奕把怀里的韩玄飞转过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额头,沉吟着宠溺地问:“……怕爸妈看不惯我们在一起……嗯?——”韩玄飞抬不起脸来,轻轻点头。旗奕在对面温热的额角印上一个吻:“傻瓜……爸妈一直都是理解我们的……”怀里的人还是没说话,低着头似乎在犹豫什么,修长的手指揪着旗奕腰间的毛衣。

李家父母是过年前两天到的。老两口一路被高级轿车接过来,恍恍惚惚觉得跟做梦似的。一进欧式风格的宽敞客厅,环顾四周之后,二老靠在一起简直要站不稳。韩玄飞扶父母坐在沙发上,旗奕端上上好的绿茶。坐定之后就是简单的寒暄。李父和旗奕向来谈得投机,两人谈着镇上学校的事;现在在旗奕帮助下设施更好了。孩子们的成绩也越来越出色了。李母含笑看着老伴和旗奕聊得开怀,问问儿子工作的事,不时抿一口手中的香茗。

午饭是旗奕和李母一起做的。旗奕本来提议去酒店,韩玄飞却说在家做也很好,李母看了看一冰箱的食材,还是坚持给儿子做一回久违的家常菜;旗奕也没闲着,他的手艺李母也是知道的。母子般的二人在厨房里其乐融融,不时有笑声传出。

客厅里,李父对儿子说:“……和在老家的时候没变化……”韩玄飞笑笑。接着听父亲絮絮叨叨的家常。

现在韩玄飞喜欢这种琐碎的家常话,琐碎得鸡毛蒜皮都不放过。因为这就证明,真正至关重要的那些东西,都是运转正常、不容置疑的。

你问我这茶杯真漂亮,多少钱;你问我这客厅的地面是用什么石材铺的,又亮堂又防滑;你问我穿得是不是少了点;你问我中午是要吃鸡还是吃鱼……

你没有问我,你和男人在一起,生活得还幸福么?你们还像原来那样相爱么?

因为你看得见答案,从我们的每一个笑脸里,每一句言语里,每一个表情里。

旗奕早就在二楼给二老布置好了一间卧室,宽敞明亮。李母按了按松软的床铺:“这床真软和。”旗奕柔和地笑着:“爸妈先看看,住着应该还舒服吧;觉得哪里不好尽管说。”李父趁着韩玄飞不在的当儿,悄悄问旗奕:“家平没少跟你使倔脾气吧?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刚得很……”旗奕安慰地笑道:“爸您放心,他脾气没有那么差。偶尔生气一会儿就好了。”经过韩玄飞和旗奕卧室的时候,跟在旗奕身后的老两口不约而同慢下了脚步向里瞄去。旗奕见二老腿再也迈不出一步,便笑着带他们进了卧室。

淡雅温暖的大床,轻柔的纱帘,床头柜上摆着旗奕和他们儿子的合照。照片里的李家平穿着宽大的棉布衬衣,和旗奕并肩站着;旗奕的右臂搭在他的肩上,儿子笑得灿烂,连两人身后那一丛月季花也在这两个年轻人开怀的笑容里失了颜色。

李母看看照片,又看看老伴,再看看旗奕,浮上一抹欣慰的笑意,眼眶却有些湿了。

曾经以为,儿子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如此明媚的笑容。

下午带着二老上街,一家四口人玩得不亦乐乎。好容易晚饭结束看完电视洗好漱罢,到了睡觉的时候。旗奕和韩玄飞把二老安顿好,关上卧室门,终于又回到二人世界。

一上床,韩玄飞就被旗奕抱了个紧。韩玄飞知道这家伙一天碰都没碰自己,早就憋得难受了。他捏捏旗奕的鼻子:“你装了一整天正人君子,不容易啊——”旗奕鼻子被捏住,箍住韩玄飞腰的双臂还是没松,怪声怪调地反驳:“我本来就是正人君子,哪里用装?”韩玄飞被旗奕带着鼻音的怪腔调逗得直笑:“就你?在别人面前都装得温文尔雅的,谁知道你一进卧室就化身为狼……”旗奕摸着怀里光滑的脊背:“那当然,要是让别人知道,宝贝你还不得吃醋吃得打滚?”

两人调笑了一会儿,旗奕的用意越发明显起来,右手在韩玄飞裤腰里游来走去。韩玄飞咬牙拍也拍不走,只好晓之以理:“爸妈就在斜对面的房间呢……会听见的……”两颊却已经不由自主红了个透。旗奕在玄的锁骨上来回劳作着:“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早知道就该选个三层或者四层的别墅,卧室隔得越远越好。”韩玄飞对胸前的脑袋实在没有办法躲避,唯一能做的只是扭动挣扎。旗奕一见玄欲拒还迎的样子就十头牛也拉不回去了,连听玄啰嗦的耐心都没剩下,一个猛子亲了下去。

两人在宽大的床上翻滚着。韩玄飞不停地捶着旗奕,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你就不能忍忍?被听到了可……”旗奕一开始还回他两句“这房子墙很厚,隔音效果好着呢”,后来索性就用自己的嘴封住了韩玄飞的,耳边只剩下含糊暧昧的“嗯嗯”声。

另一个卧室里的老两口其实一开始还真没听见什么动静,睡得很安稳。怪只怪旗奕没选一栋每个卧室都有独立卫生间的别墅。李母睡了一会儿就下床找卫生间,因为怕吵醒老伴,轻手轻脚的开了卧室门向外走去。

李母刚出卧室门,就听见了什么声响,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李母有些担心地向儿子卧室挪了几步,声音似乎更清晰了一些;这才明白声音大概是从儿子寝室传出来的。这一听可不要紧,却断断续续觉得似乎是儿子在哭似的。老太太的心突然就提了起来:自家儿子一直那么刚硬的一个人,怎么会哭了呢?莫非是自己和老伴来这里惹儿子不开心了?不能啊,儿子一向是孝顺的好孩子;要不就是和旗奕吵架了?也不应该,白天看这俩孩子挺融洽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女人的好奇心总是旺盛的,这个公理从小女孩儿到老太太通用。李母虽然明知那是人家两口子的卧室,可是出于对儿子的担心以及好奇,还是悄悄地凑近了儿子卧室的门。她一个本分的老太太,一辈子老老实实相夫教子,虽然接受了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对同性恋却还不甚了解。老太太一直以为,旗奕就是抱着儿子睡觉而已,或许还有亲吻之类……其他的,男人和男人又能做出什么花样呢?都是一样的身体,你有我也有,谁又能稀罕谁呢。

旗奕的第二个错,就在于他的别墅虽然墙很厚,门却是普通的雕花木门……

李母耳朵贴上那扇门的一瞬间,脸就“腾”一下里外上下红了个透。

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发出来的声音么?这么的……老太太不够丰富的词库里还真想不出什么特别贴切的词来形容,只是觉得听了之后从头顶酥到脚底。

的确是自己儿子。李母也不得不承认。音色的确是。而且,旗奕的声音也隐约可闻——

“……宝贝,放松……”天哪!居然叫自己儿子宝贝?!现在年轻人果然是……

一阵挠心的似哭非哭的哀求:“旗奕……不要了……会、会被爸妈听见——”

“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嘛!”大咧咧的语气。

又是一阵哀求:“旗、旗奕——不要了——今晚不要了……啊!!”李母心跟着颤了一下,“不要突然那么深……嗯嗯……”

那么——深?!李母觉得自己头脑简直要炸开了。她心里想要离开,觉得自己眼下这种偷听的行为是不道德的。可是一双腿就是挪不动半步。

旗奕这是在干什么?!家平明明一口一个“不要”,他怎么还逼得儿子几乎要哭出来呢?家平现在这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啊!李母开始考虑要不要敲门“救”儿子。

老太太正在门外踌躇着,门里的动静却转变了风格,一声比一声的……老太太心跳得厉害,脸也热起来。

李母终于从门边退了回来,暗暗唾弃自己老不正经的竟然去偷听儿子的房根;去厕所也忘记了,直接回了卧室。身边老伴鼾声阵阵,老太太躺在床上,心里长叹一声:现在的孩子啊……

李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半天没睡着。

第二天旗奕起了个大早,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的样子,早早准备好了早饭。见李家父母下楼来,立刻拉开餐桌前的椅子让老人就坐;自己则用托盘装了一份准备上二楼给还在卧室的韩玄飞送去。李父觉得有些奇怪:“家平那孩子不是一直都习惯早起的么?”旗奕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昨晚睡着得晚了。”李父刚准备问怎么会睡得晚,李母却喝粥喝呛着了。旗奕赶紧问要不要紧,李父责怪地拍着老伴的背:“怎么喝稀饭都能喝呛着?”李母弓着背没抬头,咳得脸都红了。

旗奕端着托盘进卧室时韩玄飞还在酣睡。晨光中的韩玄飞趴在床上蓬松的被褥中,半个背滑出了被子;侧着的半张脸挤在被褥里,显得有些孩子气,脸色睡得粉面含春。旗奕放下托盘,替玄掖掖被子。靠得近了,嘴边就是诱人脸颊,忍不住凑近亲了一口。

韩玄飞在爱人的早安吻中醒来,一副慵懒的情态,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一看钟立刻弹了坐了起来,不禁“嘶”的一声捂住了腰际。旗奕赶紧坐下来:“宝贝,腰疼?”韩玄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立刻又换回慌乱的表情:“这么迟还没起床,爸妈肯定知道昨晚……”旗奕抚慰了一句:“没事,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韩玄飞狐疑地盯着他:“说过了?你说什么了?”“说你昨晚睡得晚呗。”

这下韩玄飞可真觉得没脸见人了,胡乱抓起身边的枕头捂住脸:“完了完了……他们一定什么都知道了——!这么早进卧室那么晚睡……”然后又抬起脸拿枕头扔旗奕:“你个混蛋,都怪你,昨晚叫你忍忍,还是来硬的非要做……”旗奕一眼瞥见卧室门是开的,赶紧捂住韩玄飞的嘴:“诶哟宝贝——!你再叫这么大声可就真什么都知道了——!”

卧室里的二人吵得情趣盎然,楼下餐厅里的李父听到楼上的动静可吓得不轻:“我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这怎么大清早就吵起来了?”李母继续喝那碗差点把她呛背过气去的粥:“有什么好看的?小两口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去。”

(下)

李家老两口加上旗奕,采购回的年货把整个房子堆得像个仓库。大年三十,一家四口起了个大早。因为家在市区的烟花爆竹禁防区,旗奕本来还担心老两口会不会过年不放鞭炮不习惯,打算开车把一家人拉到郊外去放炮竹。李家父母倒是开明:“没必要搞那一套东西,安安静静过年蛮好。我们原来也不经常放的。”

于是一家人就一边忙碌着准备年饭,一边等李家宁和小赵一家的到来。

家宁来进门的时候所有人都笑逐颜开;果然孕育生命中的女子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独特的美。李家宁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帽子围巾裹了个严严实实。冬天人本来就比天热时胖些,加上有孕在身,李家宁红扑扑的脸比以前鼓了点,一笑起来像只漂亮的红苹果,脸蛋闪着少妇皮肤特有的光泽。小赵也穿得不少,厚镜片一进温暖的房内就起了层雾。小赵左手拎着礼盒,右手搀着老婆,眼睛又看不见,差点撞倒门口的鞋柜。一家人开怀大笑,七手八脚把这对小夫妻拉进屋。

旗奕是北方人,韩玄飞一家都是南方人,人又多,于是年夜饭既准备了饺子又准备了元宵。旗奕和李母在厨房里忙年饭,李家宁挺着大肚子也要插几手;李父和小赵把糖果炒货摆满食盒;韩玄飞夹着一大卷春联和福字往门上帖。大家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满足。

年夜饭每个人都吃得无比香甜。旗奕的招牌牛尾汤很受欢迎。小赵闷头喝了一大碗,然后抬起头睁着无辜的眼睛问韩玄飞:“家平哥,奕哥经常给你做这种牛尾汤喝吗?真是幸福死了——”韩玄飞一想牛尾汤的“特效”脸顿时红了半边。家宁体贴地摸摸韩玄飞的额头:“哥——你没事儿吧?怎么脸突然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韩玄飞咳嗽了一声,转脸瞄了旗奕一眼。旗奕还在那边推销着自己的汤:“是啊是啊——我经常做给他吃的。这个汤很补的,小赵再来一碗吧——”

李家宁怀着孩子,胃口跟原来变化很大。小赵体贴地给她夹这夹那,然后再把她不吃的夹到自己碗里。韩玄飞好奇地问妹妹:“孩子在肚子里真的会动么?”李家宁点头:“嗯。真的会。感觉很奇妙的。”旗奕在那边给李母夹了一大块排骨:“妈,当年你怀玄的时候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么?怀家宁的时候呢?”李母满脸怀念地回想着:“这个啊……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啦——嗯,当年怀家平的时候很贪吃水果。怀家宁的时候就吐得厉害,什么也不想吃;可把你爸急坏了,天天就端着个碗求我多吃点多吃点……呵呵……”旗奕看看韩玄飞:“难怪玄比皮肤这么好呢,都得谢谢妈那时候吃了这么多水果。我是听说爱吃水果的孕妇孩子生下来皮肤好来着。”小赵赶紧对家宁说:“就是就是。赶紧多吃水果,不要老抱着胡萝卜啃了。”然后一脸苦相对旗奕说:“家宁前一阵子就要吃胡萝卜,其他的吃什么都吐。我天天就住在水池子边上给她洗胡萝卜,一洗就一脸盆;她啃起来跟兔子似的。”李家宁“哼”了一声:“就洗个萝卜你还抱怨?我们单位的莉莉怀那会儿,就要吃虾仁,她老公每顿饭给她剥几十个虾仁呢——人家还不都美滋滋的,一句怨言都没有。”

年饭吃完,每人都带着满脸笑意离开餐厅,聚到客厅看电视。家宁抱着糖果盒子吃个不停,小赵诧异地看着她:“在家怎么哄都不吃,怎么到这里就胃口大开了?”家宁又塞了快奶糖进嘴里:“这里的糖好吃——!家里的不好吃。”李母嗔怪地看着快为人母还任性得像孩子一样的女儿直摇头。旗奕进屋装了一大包糖出来:“喜欢吃就好,这些全带回去吃吧,不够我们再去买。”小赵接过糖包,摇摇头:“她呀,算了吧,一拿回家又不要吃了。跟小孩子似的。”李家宁自顾自大嚼糖果,理也不理小赵。

看了一阵子晚会,时间不早了。送走李家宁和小赵之后,看了一阵电视,老两口不能熬夜先进屋睡去了。韩玄飞和旗奕也回了自己卧室,打开里面的电视接着看晚会。两人慵懒地坐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

古人说“饭饱思淫欲”,真是一点都没错。旗奕的眼睛落在玄身上的时间比看电视屏幕的时间还多;时不时浅浅亲一口舔一舔,弄得韩玄飞也有些按捺不住,侧过脸对上旗奕的目光:“……你啊……”旗奕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宝贝——过年嘛——我也想要新年礼物的……”韩玄飞按住他不安分的手:“那——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啊?”旗奕指着自己鼻子说:“我自己——!”韩玄飞哭笑不得:“你还真自信啊……”旗奕狡黠地看着韩玄飞:“你敢说你不想要?”

两人很快腻在了一起。韩玄飞一边对付着旗奕的纠缠一边还不忘看一眼卧室门——这回可是确确实实关着的。旗奕不满地捏住了韩玄飞的下巴把那张漂亮的脸扭了回来:“这种时候不许不专心。”韩玄飞甩开下巴上的钳制:“才、才没有——!”旗奕恶狠狠地将韩玄飞压在了身下:“说谎的坏孩子不好好惩罚一下可不行啊……”韩玄飞挣扎着:“大色魔——你压死我了——!”旗奕继续恶狠狠的腔调:“哼哼——大色魔不光要压你,还要吃你呢!”说着就拾起韩玄飞的一只手,放入口中贪婪地舔吮起来,眼睛还不忘紧紧盯着韩玄飞的脸。韩玄飞眼看自己的手指在旗奕性感的嘴唇间进出,被鲜红的舌头濡湿、舔舐,心跳大声得可以形成回响。旗奕见玄满脸通红,越发放肆起来,将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吮吸过去。

韩玄飞被眼前火辣的画面和指尖酥麻的触觉挑拨得意乱情迷,居家的羊毛开衫从肩上滑落下来。旗奕顺势扯开了衣扣,陶醉地把脸埋进了旗奕的胸口,四处磨蹭,贪婪地呼吸着玄的味道。韩玄飞徒劳地推拒着:“爸妈会听到……”旗奕麻利地拾起床角的电视机遥控器塞进韩玄飞手里:“宝贝……把音量开大点不就可以了?”韩玄飞看看旗奕手里的遥控器,点点头,就下手去抓遥控器。不料旗奕却抽回了手,反而把音量开得更小了些,然后邪笑着看韩玄飞不说话。韩玄飞一见旗奕逗他就来气,飞扑上去抢遥控器;旗奕眼疾手快把遥控器向床另一边一抛,空出双手借助扑上来的韩玄飞一阵乱捏。韩玄飞撞在旗奕怀里左躲右闪,两个人在床上滚成一团。韩玄飞趁乱伸出手想去抓遥控器,却被旗奕准准抓住。

耳鬓厮磨之间,旗奕和韩玄飞气息彼此感染,摩擦着的年轻躯体挑拨着脆弱的神经。渐渐的,遥控器被遗忘,两人混乱地啃着亲着对方,忘了节奏,忘了羞涩,什么都忘了,只记得索取对方口中的热量,索取对方肌肤的触感。

旗奕一不小心膝盖顶到了韩玄飞的关节,韩玄飞立刻哆嗦了一下。旗奕吓了一跳,后悔万分地直起上身,怕再压着玄。韩玄飞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旗奕,嘴唇上还拖着一股热吻时留下的银丝。

“怎么样?我这个‘优秀警嫂’还算名副其实吧?孝敬公婆小姑,下得厅堂入得厨房,床上功夫也一流。还不知足么?”旗奕定睛看着身下的人调笑着。他就是喜欢逗韩玄飞,逗他笑,逗他生小气,逗他脸红。

韩玄飞还是睁着那双水汽迷离的漂亮眼睛,无意识地引诱着旗奕。大概是察觉了嘴角的湿意,他混沌地勾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嘴唇,同时低低地“嗯”了一声。

旗奕看得热血上涌,拾起韩玄飞刚刚擦过嘴角的手,挑出那只手指,含入口中;同时握着的手也没闲着,暗暗地挠了几下韩玄飞的手心。

爱人温存的感触,是最难抵御的春药;韩玄飞用身体体会着这一点。他把另一只手埋入旗奕的衣服内,摩挲着那结实的肌肉和温热的肌肤;眼睛仍然没法从旗奕脸上离开,水汽氤氲地望着上方的人,有意无意地散发出欲求的信号,腰肢也禁不住颤动起来。

…… ……

我们,究竟谁束缚了谁?

作者感言

柠檬火焰

柠檬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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