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气息,像巴曼达雨季间隙出晴的烈阳一样压倒来,张开的嘴巴,来不及呼出一个字,就被舌头钻进来填满。
太烫了,像骤然含了一口稠腻的热粥,帕尔斯绞紧的双手,要把红裙的艳色,都揪化在手心里。
陈骁吻他的方式很猛,跟苦牢里放出来饿久的饥汉一样慌,他承认他莽撞了,他应该用一个更和煦的吻,或者富有技巧的舌头钓住他,让他上瘾,一点点的咂出味儿来。
可瞧瞧他都干了什么?
捏着人脖子一下一下揉,看着好像是安慰人呢,其实只是为了把人掐住,没地儿逃,他才好赖在他身上,没皮没脸地吮他的嘴唇,从舌头根下面,湿湿嗒嗒地勾着他吻。
“唔……唔……”不顶事的哼哼声,奋力扭动的身躯,帕尔斯是真不知事儿,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跟这么一个被色迷心窍的男人来倔的,会招来什么?
帕尔斯的睫毛疯了的眨,陈骁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压着他,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织着,每一下睫毛的颤动,在肌肤上留下的瘙痒,都在眼睛到不了的地方,在干燥的耳中,潮湿黏腻的唇齿间,酸胀滑动的喉结上,在身体的每一条敏感的神经里,疯狂滋长。
震惊、羞愧、愤怒,各种情绪在帕尔斯的眼眉上交替,他一个假圣女,和陈骁这个真男人搂在一起,接吻了……
他应该觉得难堪,在陈骁的眼里,或许都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男人,可被他这样拥着吻着,力气从脊椎上一路溃,一路退,麻着,软着,魂儿都从脚底被抽走,再没有推开他的能力。
他软的陈骁没辙,连停下顺气儿那么点时间,都舍不得把嘴皮从帕尔斯的唇上挪开:“呵……”他长长的,舒心地喘着气,看人的眼睛,痴得能把人看慌乱,“这是我这辈子……最棒的一个吻。”
不敢接他这个目光,帕尔斯闭上眼,他不看他,却止不住颤栗,就是刚才,那么一瞬,帕尔斯觉得他的心都血淋淋被剖出来摆到陈骁面前了。
陈骁以为他害臊,拿出有了亲密关系后的黏糊劲儿,用鼻尖点他的脸颊,嘴也凑上来:“我觉得我以前……”他在激动,所以说漏嘴,可这样,听起来反而可信,“都白亲人了。”
歇够本了,他的呼吸轻飘飘地又往帕尔斯的唇上扑,很紧,很烫……嘴腻腻乎乎往上挪,这一次,帕尔斯没挣,什么都没做,就让他亲住。
比起上一个粗暴的吻,这个吻温柔得能把人溺死,帕尔斯沉进去了,眼皮抖得叫人可怜,手指轻轻的,不知往哪儿放的,抵在陈骁胸口。
这是动情了,陈骁睁开眼,得意地一笑,手上慢慢加重力道,把他搂紧。
太阳一出来,连着几天大晴,洗晒的好日子,侍女从筐里抖开件红衣服,拿手里揉了揉:“这是什么呀?”
翁沙丽瞟过一眼,是JOAAN的衣服:“怎么了?”
“这个地方,沾上东西了,发硬。”
翁沙丽接过来闻了闻,黏腻的工业糖的甜味:“多泡一会儿再洗。”这个早晨可真够她忙的,“大家动作快点,大祭司和YHRI的就快到了。”
“JOAAN……”雨季让人懒散,最近帕尔斯起得越来越迟,跟小时候似的,非得翁沙丽来叫,“起来了。”她坐在床沿上,轻拍帕尔斯的肩。
还没从梦中完全清醒,帕尔斯闭着眼翻了个身:“别闹……别逗我了……”
这孩子……这口气是和谁说话呢?翁沙丽失笑,推他:“JOAAN,醒醒,该起床了。”
黑色的头发从肩膀上滑下来,露出来的,象牙色的颈间,一枚暗红的,浆果似的圆印。
“陈骁……”帕尔斯挥手,嘴里嘟哝,“你别闹。”
YHRI:Youth for Human Rights International/国际青年人权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