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杜看陈骁,越看越不对劲,眉头都快揪在一起,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先别说他最近脸上总是挂着那种狗熊偷了蜜的微笑,有姑娘跟他调情,他居然只是客气把人家从腿上抱下来请走,更不可思议的……
绿皮卫士停在纳拉扬,陈骁拔钥匙,扔马杜身上:“快没油了,加满给我停回来。”
马杜简直感动哭:“你……”捧着钥匙,手势都不利索,“你让我……开你的车?”
陈骁打开门,想想不对,又折回来,马杜以为他反悔,赶忙藏钥匙,但陈骁没那意思:“小心点开。”他心情不赖地搂住马杜的脖子,“晚上……”陈骁肯定有事,花哨的眼睛神秘兮兮,笑得犯规,“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
马杜眨眼:“你要带姑娘回家过夜?!”陈骁躲他的眼睛,越躲,马杜越来劲,“她漂亮么?奶大不大?你们认识多久了……”怪不得他半夜,老一个人出门。
哪儿有胸啊,姑娘都算不上,陈骁想,想着想着,又笑:“你走不走!”他吓唬马杜,“车钥匙还我!”
小皮猴钻他胳膊肘,跳下车:“车我会加满的!”挤眉弄眼地指手套箱,“你也加油!”
“靠!”陈骁“砰”的一下摔上箱,隔了会儿,又轻轻打开。
他落下的那几枚避孕套,马杜一个没扔,全替他收着呢。
“想什么呢你……”陈骁挠了把头发,把目光从那个几个花花绿绿的套子上强行收回来,笑着摇头,关上箱子。
晚上,陈骁照旧蹬北墙的水管,叩三下窗,没进屋,今晚他计划把人从神庙拐带走。
“我们去哪儿?”帕尔斯有了双鞋,陈骁给他买的,白色贝壳头,他穿上后,比自己的一双脚更舍不得落地,陈骁等不及,拽了他一把,赶在帕尔斯动气前,蹬上高头大马的绿皮卫士,敞开副驾驶的门,神气活现地昂下巴,“敢不敢跟我去地狱走一趟?”
说是HELL,其实是WELL酒吧,去之前,陈骁把帕尔斯带回家,他身上JOAAN的裙子太显眼,就这么穿去泡吧,非把他那帮老哥哥吓升天。
“脚,抬起来点。”陈骁撑开条马杜那儿翻来的牛仔裤,让帕尔斯搭他肩往里套。
裤腿才过膝盖,帕尔斯就不自在:“我自己来吧。”陈骁揪着裤腰把他扯回来,一气呵成给他穿上:“转个身,我看看。”还是小了,马杜猴一样的个子,套在帕尔斯身上,上遮不住腰,下兜两瓣浑圆的屁股,帕尔斯被陈骁盯得伸不开手脚,拽着衣角,受罪似的立着。
窄腰,细长腿,象牙色的手腕和脚踝,匀称漂亮,可陈骁的感觉很怪,说不上来的别扭:“啧……”他皱起眉头,无中生有地挑刺,“裤子有点紧,你走两步试试……”靠,那小屁股一扭,什么狂蜂浪蝶不招来,他是脑子有坑,才会同意帕尔斯这么穿出门。
“是不是不好……”帕尔斯扭头,红的脸,有一种青涩,又难喻的风情。
“有点怪。”陈骁违心地说,朝衣柜那儿走,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精致的,绑着黑色宽丝带的长礼盒,“穿这个吧。”
裙子是纯黑色的,高级内衣的面料,摸在手上,像一层柔软的皮肤:“你别误会……”没敢正眼瞧帕尔斯,陈骁拐弯抹角的解释,“我的衣服你穿太大,我就是……想……”他偷瞄帕尔斯的反应,斟酌每一个说出口的字,“让你穿得自在些……”
他这是……顾忌他么?怕自己以为他又把他当女人,帕尔斯抿了抿唇:“浴室……在哪里……”
门一打开,陈骁就傻眼了,帕尔斯两手在脑后扎着头发,露出漂亮的额头和窄小的脸颊,也许是黑色缎子珍珠般的光泽,他平坦的小胸部,都变得有看头了。
“头发……”陈骁盯着帕尔斯细肩带下锁骨凹陷的弧线,嗓音干涩地说,“放下来,遮着点胸口……”
帕尔斯很信赖他,对此,完全没有异议就照办了:“可以吗?”
陈骁的喉咙发紧,他想说不行,脱下,把裙子换掉:“还成……”可碰上帕尔斯轻软的眼神,他变卦了,“你等一下。”
口红是新拆的,抹到嘴唇上,像羽毛在挠,帕尔斯颤着睫毛,躲陈骁的手:“你别动……”被托着下巴转过来,陈骁涂口红的技巧并不高明,但是仔细,小心,“我的第一次,这可就给了你了。”他抛媚眼,掩饰手指的颤抖,“别动,一会儿给你画歪了。”
从床底掏出双同样黑色的高跟,陈骁用袖子把鞋面擦干净,跪着,换下帕尔斯脚上的白色贝壳头,上次从他家夺门而出的女人落下的旧鞋,拿给帕尔斯穿,实在委屈他,陈骁嘟囔:“下回,我给你买更好的。”
帕尔斯突然战栗,差点站不稳,他不懂陈骁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他这么说,好像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好了!”陈骁昂起头,看他的眼神,火辣又多情,于是,脚上逼仄的鞋子,都仿佛走出天地般的开阔。
既然拦不住帕尔斯的美丽,不如让他惊艳全场,陈骁牵着他进场的时候,时间滞后了几秒,大军嘴里的雪茄掉裤裆上,被老刀快手接住:“你小子终于来啦!”这家伙站起来,足足看了帕尔斯一分钟之久,才勾过陈骁的头,亲昵地搓个没完,“老刀,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找个漂亮妞儿,他就不惦记那什么圣女JOAA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