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斯的头高高昂起,张开的嘴巴,像极了要叫喊,但最终没有出声。
陈骁把他口中那截迷乱的舌尖看了又看,低下头,把他的嘴吮住:“舒服么?”帕尔斯闭着眼,把头扭向另一边。
陈骁拽了他两把,都没把人扒过来,帕尔斯铁了心,不被陈骁看去他现在的表情,什么都不用说,他的脸,他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嘴里溢出的任何一丁点儿声音,都急着把他的真心,卖给陈骁。
换不来他回头,陈骁干脆在下面花功夫:“欸……”他下流兮兮地蹭他,手指慢慢吞吞拨开他的内裤,团那点翘头的肉,“我这么摸你,是不是比你自己来舒服?”
他说这话其实没别的意思,男人嘛,谁没个自己动手纾解的时候,可帕尔斯突然睁眼,回头看了他一眼,就一眼,陈骁就心下坏了:“我不知道。”
陈骁被他的眼神摄住,有点稀里糊涂:“怎么会不知道?”明明他也挺沉湎,脸皮是真薄,“你是不是男的?哪有男人不打飞机的。”陈骁满不在乎地挑飞眉。
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帕尔斯的眼睛红起来,像揉进一粒风砂,碾碎一颗石榴籽:“没碰过那个地方,就不是男人了?”
陈骁傻了,好半天没吭一声,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信,可帕尔斯的表情那么犟,下眼睑里蓄着摇摇晃晃的水光,硬是被他瞪大眼,逼回去:“我不会……”他艰涩的,学陈骁的词儿,“……打飞机,所以就……不是男人了?”
他发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陈骁心猛跳,颤颤望回去。
他知道自己怎么看他,知道他和他在一起,招惹他的那些花招,都是他追求姑娘玩剩下的,哪怕现在帕尔斯高高掀起长裙,露出底下不争气的性器,乖乖被他捏在手里揉弄,那也不是他心宽,而是不在乎。
对,他不在乎,在陈骁的心里,一次也没把帕尔斯当成男人来看待,他把他,当女人玩呢。
这一点,帕尔斯比他看得透:“我没碰过。”他生动的表情消失了,眼睛,恢复成陈骁最初在纳拉扬广场上见过的冷淡,“而且……”帕尔斯缩回他那具无欲无情的神的空壳,“身为JOAAN,我还算是一个男人么?”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只是他……被伤害后自然做出的反击,帕尔斯在自我保护,好像这样讲,他就依旧铠甲罩身刀枪不入,或者说,他也可以不在乎,不在乎和陈骁有过的耳鬓厮磨,那些只有夜见证过的拥抱,情喘和缠吻……
他推开他,去拨裙子,要从床上起来,可陈骁比他更快地攥他的腕子,连同他手里捏的那片裙,一起高高抛回到床里,跨腿,翻到帕尔斯身上:“我知道你不是女人……”陈骁撒了个谎,腾手,三两下的,内裤被扒下来,卡在腿根。
“放开!”帕尔斯没被箍紧的那只手,在空中乱抓乱晃,扇了陈骁一耳光,黑色的耳钉打了道抛物线,飞出去。
血,沿咬肌淌到嘴巴,又经一个吻,流进帕尔斯的口腔:“在我这儿……不是……”腥咸的涩味在舌尖上弥散,苦口难言,陈骁抓过他的两只手,轻轻摁到胸口,弓着腰趴下去。
不再是上回在朦胧浴室里匆忙的一瞥,陈骁盯帕尔斯的下体,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儿,他的性器小巧,颜色干干净净,斜在下腹上,陈骁掂手里,远不及他的狰狞,也没他的沉,可到底是条男人的玩意儿。
他应该松手的,放开他,而不是像个性瘾发作的变态一样盯着那儿瞧,甚至凑近了,痴迷地伸出舌头,像蝴蝶用触须在花蕊上轻轻舔过。
“嗯啊……”帕尔斯的惊叫,烧断陈骁脑子里最后一根保险丝。
肾上腺素在狂飙,很难讲这是不是冲动,陈骁嗦着腮帮,把他吸进去。
床垫颠颠晃晃,把帕尔斯眼角里藏的那滴泪光,流星似的震落。
他挣手,难堪地盖住眼眶,可没用,才一会儿,整个手背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