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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封建糟粕 花卷 7776 2024-05-09 23:34:13

兰玉回去时,听见前厅犹热闹,灯火通明,廊下悬挂的大红灯笼一派浮华,他想起今日无意窥见的私情,扯了扯嘴角,仿佛看见了这偌大宅院底下的肮脏腐朽。

门是虚掩着的,兰玉推门走了进去,将要点灯时,腰上一紧,后背霎时贴上一具躯体,惊得他险些惊叫出声,手中的火折子掉了下去。

“什么人——”兰玉曲肘撞了过去,对方却早有所觉,接住了兰玉的火折子,还握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带笑的嗓音,说,“嘘,小娘,是我。”

竟是本该在前厅的李聿青。

兰玉皱了皱眉,说:“二爷怎么在这儿?”

李聿青圈着兰玉,伸手点亮了灯芯,懒洋洋地将下颌搭在他肩上,说:“想小娘了。”

李聿青鼻尖贴着兰玉的脖颈嗅了嗅,兰玉浑身僵硬,漠然道:“宴席还未散,二爷还是先回去吧,万一有人寻来——”

李聿青拖着嗓音,说:“不。”

他浑身酒气,语调散漫,箍着兰玉那截细窄的腰,他洗了澡,身上是清淡的皂角香,不是什么稀罕味道,却让李聿青闻得有点儿上瘾,嗅不够似的,恨不得咬上一口。

李聿青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他是个凶狠的赌徒,直奉皖交锋是预料之中,他早早就和奉系暗中有所往来。李家发展到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而这些军阀,需要钱。

诚然,李聿青赌赢了。

短短几日里京中有人起高楼,有人一败涂地,李聿青无疑是个中新秀。他得了重用,手中甚至碰着了兵权,李聿青这些时日酒宴不断,快意至极。

这是个乱世,李聿青有野心,他不甘于做一介商贾。

应酬无非酒色财气,李聿青浸淫其中,如鱼入水,游刃有余。他已经好几日没有想起过兰玉了,原本他觉得自己对兰玉的新鲜劲儿已经过了,可当他怀里搂着娇娆的女体,将性器插进去时,脑子里却浮现兰玉那张脸,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即便是高潮了,李聿青依旧觉得不知足,不够。

直到真切地搂住了兰玉,李聿青像个犯了瘾的瘾君子,吊了许久,终于嗅着了福寿膏的味道,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瘾登时就被勾了出来。

李聿青咬住兰玉脖颈,听着他的闷哼,脊背陡然蹿过一阵兴奋直抵灵台,他舔着那块皮肉,掐住兰玉的脸颊,说:“这些天我对小娘念念不忘,时刻不惦记着小娘,小娘有没有想过我,嗯?”

兰玉低哼了一声,被迫偏过头,对上李聿青那双桃花眼,他饮了酒,里头的欲望再无所遮掩,俨然饿极了的豺狼虎豹。

兰玉说:“我为何要想你?”

李聿青看着兰玉,也不恼,搓着他柔软的嘴唇,说:“没良心的小婊子。”

他低头就吻了上去,兰玉要躲,李聿青却攥着他的后颈结结实实地亲着,说:“张嘴,给我亲一亲。”

兰玉恼了,挣扎起来,二人差点撞翻了烛台,李聿青攥着兰玉的肩膀用力顶在柜子上,沉沉道:“小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兰玉冷笑道:“二爷如今炙手可热,谁敢对你不敬。”

李聿青不甚在意地一笑,说:“小娘,你乖一点儿,”他贴着兰玉的耳朵,半勃的性器抵着兰玉,说,“给我弄弄,我可想死小娘了。”

说着,他就来撩兰玉的袍摆,兰玉不肯,挣扎道:“你别发疯,你爹说不定要找我!”

李聿青咬着他的耳垂,用力攥着裹在亵裤里的大腿揉了揉,道:“他不会过来了。”

“七姨娘去了我爹房里。”

兰玉一怔,李聿青已经扒下了兰玉的裤子,见他发愣,狭昵地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笑道:“伤心了?”

兰玉冷着脸,不说话。

李聿青道:“小娘,我爹不疼你,我疼你。”

兰玉皮肤白,李聿青厮磨着那截白皙的脖颈,薄薄一层皮,隐约能窥见裹藏的青筋,勾得人想一口咬下去。

李聿青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他重重的咬了下去,听着兰玉吃痛的闷哼,心中愈发畅快。这小婊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勾人,倒像是可着他的心长的,就连拿乔的劲儿都让李聿青觉得上火。

李聿青喝了酒,那玩意儿本该是没那么快硬的,可闻着兰玉身上的味道,就迫不及待地勃起了。

兰玉被抵在墙上,李二那根东西顶着他,勃勃然,呼吸也炽热,很有几分压迫性。齿尖咬的脖子生疼,兰玉闭了闭眼,抬腿用力踢了李聿青一脚,骂道:“李二,你他妈是狗吗?”

李聿青也不恼,抓着他的大腿掰开,弄出自己那根玩意儿就抵上了兰玉下体,哼笑道:“小娘,我要是狗,你是什么?”

兰玉冷笑一声。

他全未动情,性器软着,女穴也闭得紧紧的,李聿青顶了顶他那团软趴趴的肉,不知是不是喝了酒,脑子糊涂了,竟觉得他那男性器官也可爱,当即逗弄一般,挺着孽根戳弄他,闷声笑道:“小娘,你这儿怎么也长这么漂亮?”

兰玉浑身紧绷,按捺不住伸手要去推他,寒声道:“你要肏就快些——”

话未完,变成了一声低哼,李聿青掌心滚烫贴合着女阴,手指分开紧仄的穴肉,说:“这么干,”他熟稔地捉着阴蒂碾弄,哑声说:“小娘,你不出水,我怎么肏?”

那处何其敏感,不禁揉弄,兰玉攥紧李聿青的手臂,被快感逼迫得仰着头靠在墙上,双腿不住发抖。李聿青看着兰玉的面容,烛台灯火昏暗,映衬之下,那张脸似镀了层柔和的光晕,漂亮情色得不像话。李聿青喉结动了动,吻住了兰玉半开的嘴唇。兰玉自不愿和他接吻,偏他不愿,李聿青愈是强求,舌头叩开牙关长驱直入,酒味在味蕾炸开,二人都有些头晕目眩。

李聿青让他潮吹了一回才插进去,甫一进去,女穴紧窄,牢牢地嘬着他的阴茎,爽得李聿青差点交代了。他控制不住就这么将兰玉顶在墙上操,硬胀的欲望狠狠顶穿肉穴,兰玉尚在高潮的余韵里就被顶到了深处,小腹都似要被捅穿,“李聿……李聿青!”

兰玉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李聿青听着他叫自己名字,分外兴奋,叼着兰玉的嘴唇慢慢吮磨,“嗯?”

兰玉喘息着道:“回床上,别在这儿。”

李聿青掐着浑圆紧实的屁股用力顶了一记,解了瘾,便也不急了,说:“这样不好么?”

兰玉双腿抖了抖,整个人都像是坐在李聿青手掌里,汗水洇湿了头发,他不肯示弱,抬着腰就要吐出嵌在穴儿里的硬物,只道:“去床上。”

李聿青不以为意,掌中倏然施力扣着兰玉那把腰按了下去,阴茎顺势捅入更深直接卡在了宫口。兰玉教这一记深顶逼得眼睛湿润,喘叫声也艳,李聿青嘶的抽了口气,愉悦地笑道:“小娘,爽不爽?”

他口中问得轻佻,动作却蛮横,阴茎打桩一般狠狠往小小的宫腔逼近,插得那处汁水淋漓,不住地夹着那根坏东西求饶。

兰玉后背频频撞在墙上,大腿被攥得发麻,可犹不及穴里咄咄逼人的阴茎,不过插个数十来回,兰玉穴里就涌出大股淫液。

竟是又高潮了一回。

李聿青被夹得低喘了声,将将高潮,他盯着兰玉涣散的眼瞳,重重插了几记射入深处。精液多,灌入宫腔时入侵感十足,兰玉口中溢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哼叫,颧骨尽都是情潮的红晕,眼睫毛湿漉漉的,已经挂上了眼泪。

李聿青结结实实地将兰玉顶在墙上吻着,吮着他软滑的舌头,又爱不释手地揉他发烫的耳朵,下颌线。弄了片刻,李聿青忍不住又拿那根已经射了的东西在他穴里顶弄,兰玉手指虚软,抓着李聿青的手,“不要在这儿,去,去床上。”

李聿青说:“小娘,求我啊。”

兰玉睁开眼睛,盯着李聿青,李聿青掐着他的下巴,亲不够一般吻他湿红的嘴唇,舌头舔着敏感的上颚,含糊不清道:“小娘,服软撒个娇,二爷什么不由着你。”

二人唇齿相交,兰玉咬他的舌头,含糊不清地骂他:“混账!”

李聿青笑了声,堪堪抽出那根东西,湿漉漉的液体登时滑落腿根,滴答落在地上。他将兰玉翻了个身,扯下那身衣裳挂在腰上,这才看见兰玉后背已经被撞得红了一片。他皮肉光滑细腻,那片红便分外扎眼,李聿青瞧着,啧了声,亲他的肩胛骨,叹道:“是我不好,竟忘了小娘娇嫩,误伤了小娘。”

兰玉撑着墙,恨声道:“滚。”

李聿青双手穿过他的腰,捏上那两颗乳尖,生得小,翘了,揉上去却发觉和男人扁平的胸膛还是不一样的——软了几分,像是能孕育出少女的小奶包。

李聿青又将阴茎插了进去,捉着他的奶子狎玩,说:“小娘,你长了女人的屄,这对奶子也像女人,”他不怀好意道,“你不会怀孕吧。”

兰玉被揉得发软,李聿青手指灵巧,抠着奶孔,他打了个颤,说:“胡说什么,我是男人!”

李聿青哼笑道:“男人——男人,”他那根东西又硬了,撑开了肉穴,李聿青浅浅抽出寸许又整根贯入,说,“男人可没小娘骚。”

“小娘,你说哪一日你真怀了孕,会是我的,还是我爹的?”

李聿青脑子里浮现兰玉肚子大了的模样,阴茎都发热,他在外玩的花,却从来不留种,如今一想若是兰玉怀他的孩子,竟有几分扭曲的快意,他狠狠插着湿软的女穴,逼问兰玉,“小娘,你说啊。”

“不……我不会怀孕!”兰玉被操得脊背紧绷,站不住,李聿青兜着他的双腿将兰玉直接抱了起来,他劲儿大,抱孩子似的,阴茎因此侵入极深处。兰玉受不住,性器淅淅沥沥地射出精液,更遑论湿润的女穴。

李聿青就这么把兰玉抱回了床上,二人过去,淫水拖出一道淫靡的痕迹。

兰玉那身长衫被扯坏了,裤子也丢在地上,李聿青不耐烦,直接撕坏了长衫扔了出去,架着兰玉的双腿复又插入女穴,那处操不松似的,怎么捅都不知餍足地裹吮着他的性器,简直是一顶一的名器。李聿青汗津津的,盯着身下赤裸的身体,兰玉小腹平坦,又生得清瘦,插深了,含满精的腹部微微突起,竟有几分孕相。

李聿青一边操兰玉,一边抓着他的手去按自己的小腹,隔着薄薄一层皮肉,兰玉仿佛触摸着了里头逞欲的阴茎,顿时呼吸都窒了窒,蜷缩着手指,哽咽道:“……肏坏了,你出去。”

李聿青舔了舔齿尖,道:“小娘耐操着呢,坏不了。”

他恶意道:“不是坏,是怀了,小娘,你要被操得怀上孽种了。”

兰玉摇着头,浑身湿透了,没有半分凛冽,俨然被肏熟了,声音里带着泣声,“没有,我不会怀上孽种。”

李聿青用力一顶,逼得兰玉尖叫出声,他摸着汗湿的肚皮,说:“小娘,你摸摸看,肚子是不是大了?”

兰玉意识不清,抖着手一摸,仿佛摸到了男人狠狠操进来的龟头,哆嗦了一下,阴穴丢得一塌糊涂,“不……不要怀你的孩子。”

李聿青沉声道:“小娘想怀谁的种?”

“我爹的?”李聿青咧了咧嘴,说,“是该怀个我爹的,不然你一个男人以后在李家怎么活?说不定我爹疼这个老来子。”

兰玉胡乱摇着头,抗拒不已,李聿青掐着他的脸颊,道:“可怎么办呢,我爹那么大年纪了——”

“不如小娘怀我的,”李聿青道,“我会疼这个弟弟的。”

他咬重了弟弟二字,似乎已经看见了这背德的一幕,呼吸越发粗重,兰玉眼前也浮现了这可怖的场景,呜咽了一声,搂住了李聿青的脖子,说:“不要……二爷,我不要怀孕,不会怀的。”

他不住发抖,李聿青愣了下,低头看着兰玉,兰玉竟吻了上来,李聿青心头颤了颤,忍不住攥着他的肩膀射入他穴中,口中快意至极地骂了声,“小婊子。”

“不怀,二爷疼你。”

一个李鸣争x兰玉的平行番外

1

人道烟花三月下扬州,李鸣争不是头一回来扬州了,却是第一次在这样朦胧的春雨里登上花船。

同行的俱都是出身南方商贾之家,因着李鸣争的年纪,作陪的也大都是少年人,可在一众着锦穿罗的少年中,李鸣争依旧是最打眼的那个。

他个子高,神色冷淡,言行之间颇有几分风雨不动的沉静,毫无半分少年人的跳脱。周遭少年起初都有几分发怵,他们是真不愿见这位北平来的李大少爷,可李家乘着洋务运动的新风,生意做的大,俨然北方一霸。肩上挑着族中长辈的纨绔子弟们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欢场毕竟是欢场,三杯酒下肚,原本的拘谨就消弭于无形,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李鸣争虽少语,却不是老古板,相反,他会来事,寥寥几句就让那些个纨绔子弟放得更开,不多时,一个个都温香软玉在怀。

李鸣争怀里也坐了一个姑娘,是顶顶出名的扬州瘦马,不堪一握的腰,三寸金莲藏在绣了粉白荷花的裙底,眉眼间还有几分青涩。

李鸣争漫不经心地握着那截腰,环顾一圈,却发觉当中一人怀中抱着的不是个少女,而是个妇人,李鸣争记得他姓赵。

有人察觉了李鸣争的目光,笑了起来,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李兄是不是觉得奇怪?

李鸣争不置可否。

他道,赵兄就喜欢年长的女人,玩着带劲儿。

李鸣争眉梢一挑,心照不宣地和少年虚虚碰了个杯,他又低声笑道,不过赵兄抱着的这个女人,不一般,早几年,也是艳冠扬州的。

坐在李鸣争怀里的姑娘小声道,桑姐姐当年花名极盛的。

可惜,美人迟暮了。

在这花船上,迟暮的女人就不值钱了。

那厢风韵犹存的妇人已经被揭开了半边衣襟,露出丰腴雪白的乳,姓赵的纨绔子弟玩着那对艳乳,弄得她不住喘息呻吟,纤白的手虚拢着衣裳,嗔笑着和那少年调情。

李鸣争随意扫了眼,脑子里只留下一双狐狸眼,多情又潋滟。

当晚,李鸣争和一众少年宿在了花船上。

是夜,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春夜的寒意湿润。花船上悬挂的灯笼亮着,圆月皎皎,为粼粼的水面渡了层清冷的银辉。

李鸣争被船舱里甜腻的脂粉香呛得心烦,他披了身外袍走上甲板,夜已经深了,这是供客人夜宿的船只,漂得靠近湖心,只隐约能听见岸边传来的管弦低唱。

夜风一吹,李鸣争脑子都变得清醒了几分,他偏过身,就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船边。他抱着一把琵琶,头发剃得短短的,露出一截堆雪似的脖颈,腿探出了甲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弦,发出低低的几声,如同巷子里的流浪猫在深夜里的凄叫。

李鸣争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那孩子才发觉身后有人,转过脸望了过来。

一双狐狸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嘴唇嫣红,在这长夜里竟透着股子昙花绽放的美丽。

二人对视了片刻,少年抱着琵琶就爬了起来,朝李鸣争鞠了一躬就要走,李鸣争开口道,站住。

李鸣争问他,你是这花船上的人?

少年点点头,又摇头。

李鸣争看着那张脸,淡漠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少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等我娘。

李鸣争面前突然浮现那个生了双狐狸眼的妇人,他看着瘦弱的少年,李鸣争不说话,也不笑,一身气度很有压迫性。

少年本能地退了一步。

李鸣争问他,你叫什么?

少年睁大眼睛,他盯着李鸣争看了片刻,小兽似的转身就钻入了船上的阴影处,如鹿归林,须臾就不见了踪影。

2

李鸣争静静地看着少年跑走,他抬手握住湿润的桅杆,过了许久,才转身回了船舱。

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单薄的身子挂着并蒂莲肚兜,坐在床边,双颊泛起红晕,问他,爷去哪儿了?

李鸣争兴致索然地说,下去。

那姑娘愣了下,垂下头,应了声就爬下了床。

李鸣争并未在意她何时走的,他枕着手臂,慢慢阖上了眼睛。

李鸣争在扬州留了半个月,临将离开扬州时,姓赵的少爷做东,又请他去了花船。李鸣争没有拒绝,酒过三巡,他竟又看见了那个少年。

他穿着粗布麻衣,在花船里打杂,李鸣争身边跟了个小厮,他问他,“那是谁?”

小厮巡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笑道:“回爷的话,他叫兰玉,平日就帮着打打杂,”他小心地觑着李鸣争的神色,说,“他娘是船上的花娘,他打小在船上长大的,不过——就是个小杂役,干粗活儿的。”

李鸣争淡淡地看了小厮一眼,小厮顿时噤若寒蝉,当即不敢再开口。

那个叫兰玉的少年看着瘦瘦小小的,手脚却伶俐,游鱼似的穿梭在这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里。李鸣争看了片刻,眼见着兰玉朝这边走了过来,李鸣争索性站着,兰玉似乎并未认出他,低着头就要自他身边过去,李鸣争直接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细瘦伶仃的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竟抱着那把琵琶也跑得那么快。

兰玉愣了愣,瞧着李鸣争,说:“爷,您有什么吩咐?”

李鸣争也不知自己想做什么,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伸了出去,不过在这儿,他也不用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

李鸣争没有说话,兰玉眉毛拧着,想抽回手,李鸣争却攥得更紧。

兰玉有点儿急,压低声音道:“松开我!”

二人僵持着,一个纨绔子弟钻了出来,说:“李兄,都等着你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目光落在李鸣争的手上,又瞧了瞧兰玉,笑了起来,说:“ 我说你怎么离开了这么久,原来是在这儿寻着了可心的。”

“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兰玉顿时低下头,轻声说:“还请爷松手,奴只是个粗使下人,平白扫爷的雅兴。”

李鸣争掐了掐那截手臂,慢吞吞地松开手,兰玉行了一礼,将要走却被那纨绔拦住了,他笑道:“走什么,没瞧见我们李少爷看上你了,陪我们李少爷喝两杯,赏钱少不了你的。”

兰玉抬起眼睛看了李鸣争一眼,那双狐狸眼还未长开,只有几分山精妖怪似的灵气,像未修成妖的小狐狸。

李鸣争冷眼旁观,不消开口,自有人替他作恶。

突然,一个女人袅袅地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团扇,笑盈盈道:“宋少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陪爷喝什么酒。”

正是兰玉的母亲,桑氏。

她拿团扇敲了兰玉肩膀一下,“没点儿眼力见,还不滚下去。”说着,往那宋姓纨绔身上靠,笑道,“咱们这花船里什么漂亮姑娘没有,宋少爷拦着一个小杂役有什么乐子,不如我给您再寻两个伶俐的……”

李鸣争打断了她的话,“我就要他。”

桑氏脸色微白。

3

宴上,伶人弹拨着琵琶,唱的是吴侬软语,曲调婉转。

兰玉僵硬地坐在李鸣争身旁,李鸣争也不在意,兀自喝着酒,屋子里弥漫着胭脂酒香。这场酒宴本就是为李鸣争送行,这些纨绔子弟谈的自然也都是风月逸闻,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当中一人见兰玉只低着头,醉醺醺道:“那个谁……傻着作甚,给我们李少爷倒酒啊。”

兰玉骤然被点了名,脊背弓起,没抬头,仓皇地端起酒壶替李鸣争倒了酒。李鸣争没说话,那人又道:“我听说你是桑娘的儿子——”

他古怪地笑了声,懒洋洋地托着下巴,轻佻道:“桑娘年轻时可是扬州一绝,你能让李兄这般惦记,抬起头,我瞧瞧。”

李鸣争看着兰玉浑身紧绷,手指也蜷紧,有几分无措惊惶,他突然伸手捉着那几根冰凉的手指慢慢搓开,一施力,兰玉整个人就跌坐在他怀里。

李鸣争捏着兰玉的后颈,说:“一个男孩儿,能长成什么模样?”

兰玉睁大眼睛,望着李鸣争,李鸣争神色无波无澜,他掐着兰玉的脸颊逼他侧过脸看向那少年,李鸣争手指修长,掌心宽大,一用力,几乎盖住了他半张被捏得扭曲的脸。

兰玉吃了痛,眉毛皱起,实在算不得好看,李鸣争漫不经心地揉着他的脸颊,说:“不过是一时兴起,这些天见多了江南女子的娇柔妩媚,想看看扬州的男孩儿比不比得我们京都梨园里的小唱。”

那少年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道:“这就是个粗使小厮,如何能比?李兄既想尝尝男人,不如我为你寻个更知情识趣的。”

李鸣争目光落在兰玉脸上,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说:“不必了,亲手雕琢——也别有一番趣味。”

闻言,兰玉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李鸣争。

李鸣争和他对视着,他捏着兰玉脸颊留下的印子,说:“伺候过人吗?”

兰玉眼睫毛颤了颤,低声说:“兰玉只是个粗人,求爷高抬贵手……”

李鸣争重复了一遍,“伺候过人吗?”

兰玉眼睛更红,瘦弱的肩膀都抖了起来,一旁的少年玩笑道:“李兄,雏儿可不禁吓。”

兰玉摇了摇头。

下一瞬,李鸣争直接将他打横抱起,丢下一句,“诸位慢慢玩。”

李鸣争走出那道门的时候,却见桑氏急步而来鬓边的花乱了,有几分狼狈,她扑通跪在李鸣争脚边,抓着他的袍角,哽咽道:“李少爷,兰玉还是个孩子,他是个男孩儿,又不懂事……求您,放过他吧。”

兰玉一见桑氏就挣扎着要从李鸣争怀里下去,“娘——”

李鸣争攥紧兰玉的小腿,淡淡道:“别动。”

桑氏脸色惨白,眼泪哭花了胭脂,她道:“爷,求您,您想玩什么,奴陪您玩,您想怎么玩都成……”

她抖着手理着凌乱的鬓发,竭力露出一个笑,李鸣争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女人的那张脸,陡然手臂吃痛,却被兰玉狠狠咬了一口,他也趁机自李鸣争怀里逃了出去。

兰玉将桑氏搂在怀里,浑身发抖,“娘……别这样,没事的。”

“顶不了就是陪他睡一觉——”话未说完,脸上已经被桑氏甩了一记耳光,她双眼含泪,骂道:“竖子,你懂什么!”

桑氏拉着兰玉跪在地上,枯瘦的手指按着他的脑袋抵在地上,她朝李鸣争笑得风情,颤声道:“爷,您看这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怎么会伺候人。”

那厢花船上的人已经急急跑了过来,大抵是来拦住桑氏的,李鸣争没有看桑氏,只看着兰玉,开了口,声音冷淡沉静,道:“你跟我走,还是看着她受罚?”

4

兰玉跟着李鸣争走的时候,桑氏就跪在地上呆愣愣地望着他们,满脸绝望。兰玉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眼眶发酸,他盯着李鸣争的背影,饶是李鸣争没回头,他也能察觉身后那道恶狠狠的,想撕咬他的小兽的目光。

被咬的左胳膊又隐隐作痛起来。

李鸣争脸上没什么表情,进了屋子,兰玉也跟了进来,犹豫了一下,还将屋子关上了。

兰玉说:“你别让他们罚我娘。”

李鸣争随口应了声,他坐上了横在窗边的贵妃榻,透过窗外望去,是江南的小桥流水,垂柳招摇。

李鸣争道:“过来。”

兰玉看着他,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李鸣争面前,李鸣争瞧着这张还未完全长开的脸,手痒似的,捏他的下巴,说:“多大了?”

兰玉没躲,垂着眼睛,说:“十五。”

李鸣争说:“愿意陪我睡觉?”

兰玉抿了抿嘴唇,小声道:“你别欺负我娘,我就陪你睡。”

“我欺负她做什么,”李鸣争不疾不徐地说,他看着少年身上这身粗布麻衣碍眼,道,“衣服脱了。”

兰玉呆了呆,脸色微白,李鸣争淡淡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兰玉才颤抖着去解自己的腰带。

脱了外衣,里头是白色单衣,薄薄的布料裹着清瘦的躯体,李鸣争面色未变,倦懒而冷淡地看着少年的动作。

没有半点风情可言,李鸣争偏没有移开目光,看着兰玉一点一点裸露出白皙单薄的胸膛,脱到裤子的时候,兰玉耳朵红了,紧紧攥着裤腰,身子有点儿发抖。

李鸣争看着兰玉被腰带勒出痕迹的皮肉,裤子不合身,只能扎紧了裤腰,免得裤子滑落。少年出身卑微,那身皮肉倒是生得极好,像是牛乳玫瑰娇养出来似的,白得晃眼,皮肤白,能窥见肉里藏着的青筋,肋骨。

李鸣争朝他伸出手,兰玉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抬起通红的眼睛看了李鸣争一眼,还是握住了,一只手仍笨拙地攥着裤腰,小声道:“你别脱我裤子。”

李鸣争将他拉了过来,掌心贴着那块磨出的红痕缓缓摩挲,说:“你娘和人睡觉不脱裤子?”

兰玉不吭声了。

过了片刻,一颗一颗的水珠砸了下来,李鸣争接住了一颗,温热湿润的,犹带着体温。

李鸣争说:“哭什么?”

兰玉抽噎着说:“我怕。”

李鸣争笑了,道:“和我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

兰玉眼泪还掉着,李鸣争抬起眼睛,看着少年忍不住落泪的惊惶模样,鼻尖红了,嘴巴闭得紧紧的,实在是很漂亮。李鸣争就这么看着他哭,看够了,才说:“你娘没教过你么,当着男人的面哭,只会让别人更想弄你。”

兰玉别过脸,胡乱地擦了擦脸颊,低声说:“我娘不教我这些。”

李鸣争说:“她教你什么?”

兰玉瓮声瓮气道:“读书,写字。”

当天,李鸣争并没有让兰玉往下脱,只是搂着他睡了一觉。李鸣争长了兰玉好几岁,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手臂长,能将他整个圈在怀里。

兰玉被他禁锢地喘不过气,一抬眼,就是李鸣争棱角分明的下颌,他不敢睡,怕睡着了,这人就扒自己的裤子。

李鸣争自然知道兰玉睡不着,也不说什么,任他提心吊胆,时刻戒备着。

二人就这么睡了一夜。

李鸣争醒得早,兰玉已经熬不住,睡着了,歪着脑袋,有几分未褪的稚气。李鸣争看了片刻,突然伸手掐住了兰玉的脸颊,兰玉晃了晃脸,含含糊糊地叫了声娘,一条腿也探出了被子。

他光着膀子,下头松松垮垮地挂着裤子,露出漂亮的腰胯。

李鸣争看了几眼,突然伸手摸了摸,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兰玉猛地就惊醒了,瞪大眼睛,过了好半晌才发现了坐在床上的李鸣争。

四目相对。

兰玉腾地往后挪屁股,又揉了揉自己吃疼的腰,不敢说话。

李鸣争看着他,没头没脑地说:“我要回北平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兰玉愣了一下,看着李鸣争,用力摇脑袋,“……不要。”

李鸣争说:“好。”

说罢,竟也没有纠缠,就下了床没有再留恋床榻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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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番外,和原世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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