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六一猛然从梦中惊醒,入目是上铺生锈的床板,耳边是狱友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何初三温热的气息犹在脑海中萦绕不去,他的指尖还在他身上游离,燃起一丝一缕的火苗,身体随着每一次呼吸而变得沉重而炽热,半勃的下体顶住了冷硬的被子。
他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垂在外面的手臂抬了起来,微微颤抖着,滑进被子,没入底裤中。
他从未这样主动触碰过自己的身体。在遇到何初三以前,欲望对他而言是肮脏的,令他反胃的。在他十八岁那年,为了救一个人,他单人双刀冲进一条死巷,杀出一条血路,被他救出的这个人打了他一巴掌,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眼底的水光。当天晚上他躺在医院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这个人一边流泪一边吻了他,梦见对方温暖的掌心覆盖在他的眼上。他从那个轻柔的吻中惊醒,发现自己平生第一次勃起。从此这肮脏与反胃中又多出一份深深的自我厌恶。每当他再从那样的梦中醒来,他会用烟头烫自己,对着镜子狠狠扇自己巴掌,甚至用重物击打那个脆弱的地方,咬着毛巾无声地惨叫、疼到满地翻滚,直到他再也不会做任何与那人亲近的梦,直到他再也无法产生任何欲望。
是何初三重新点燃了他的身体,用干净纯白的灵魂拥抱他,火热地进入他,将他带入快感的天堂,用温暖的液体洗涤他腐蚀而肮脏的身躯。
他在黑暗中缓慢地抚摸着自己,重复着何初三残留的触感,何初三动情的低沉的喘息仿佛岩浆一般在他脑中蜿蜒,烧灼着他的意识。他感觉到何初三湿热的唇舌吮食着他微颤的腿根、舔吻着他器官蔓延的脉络,对方知道每一处令他战栗发抖的敏感,掌握他呼吸的每一次停顿、抽搐,每一次颤抖的惊叫和深长的叹息。
“扑街……”他发出低哑的气音,眼前是何初三专注的、深沉的、被欲望燃烧着的眼睛,对方在温暖的月色中直起身覆盖了他,他感受到加诸在身体上沉重的体温,他张开嘴含住了何初三的唇,对方冰冷的鼻头轻轻磨蹭过他的脸颊,黏连着银丝的双唇轻轻分离,耳垂被啃咬,被卷进滚烫的唇里。
他的器官分泌出稀薄的前列腺液,濡湿了掌心,加速的动作引起了低低的啧啧声响,他闭着眼微张着唇,身体不自控地轻颤。
但这样的触碰还远远不够,他久久地无法达到高潮,何初三在他脑海中忽明忽灭,他看见他嘴角带笑,温润的面容低埋下去,他的大腿抽搐着张得更开,穴口被湿漉漉地舔吻,他感觉到身体深处传来的瘙痒与渴望。
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苦闷的低吟,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狠狠扯下了脖子上的玉佛,将它放进早已满是津液的嘴里,舌尖搅动着快速濡湿了它。
“想到我,然后硬了吗?”对方在黑暗中亲吻着他的耳鬓,低沉而湿热地问。
“想我的时候做了什么?”
“自己抠过这里没有?”
“扑街……仔……”他再次发出低哑的气音,鼻翼抽搐,仿佛猫的呜咽。他身上唯一残留的何初三的物件进入了他,玉体冰润,略微干涩地卡在入口。他的手指迷乱地在自己的器官上滑撸,将前列腺液涂抹在半入的玉器旁,在末端微微使力按压。许久没有迎接过异物的穴口倔强地抵抗着,他抽着气放松,感受到何初三的器官一分一毫地没入他的体内,最终整个滑了进去,穴口唯余残绳。
他轻微地拉扯着细瘦的绳索,玉体在他内腔里滑动,被紧张抽搐着的括约肌阻挠离去。他难耐地闭拢了一下双腿,他应该是夹疼了何初三,对方萦绕在他耳侧的喘息更加深沉,于是对方掰开了他的双腿,更深更狠重地进入——他搅紧了突然戳刺入自己体内的两根手指,偏头咬住枕巾,呼吸开始抽搐。
手指推搡着玉佛向内进入,并且微微地勾起,在内壁上探索,就像何初三探索着他的深处,终于探到了敏感点,开始恶意地顶弄。令人疯狂的快感在下体炸裂开来,他皱紧眉头,张开嘴无声地呻吟,他听见何初三在他耳畔轻轻地低笑。
“六一哥,你湿了。”
他抑制不住下半身的颤抖,他的下体整个笔挺了起来,在被子的压服下紧贴着小腹抽搐。他竟真的感觉到湿意,滑腻的肠液顺着玉佛流淌下来,濡湿了他自渎的指尖。
“你摸摸看,你的里面是我的形状。”
抽插加快,黏腻的啧啧的水声,脑中烟花一朵一朵地炸开,快要承受不住,然而仿佛中蛊一般不肯停下动作。另一只手掐弄起自己的乳尖,何初三的唇含住了那里,恶劣地撕咬着,揉捏提拉着,他颤抖着缩起胸,无论怎么躲,何初三的唇都深深地吸吮嚼弄着他,不肯放过他。
“你里面好热。”
“就这样含着我一辈子,好不好?”
“让我射进去好不好?这样你的里面就都是我了。”
“扑……扑街……”前后的高潮纷杂而至,他猛地松开乳尖,攥住了自己的器官,狠狠地上下抽动了几下,后穴死死地搅住了手指。停滞,颤抖,粗重的鼻音,压抑在枕头中的呻吟。
低喘声渐渐减弱。安静了许久之后,他将脸从枕头上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缓慢地将手指抽了出来,再摸索着入口处的细绳,一点一点拉扯出了那只玉佛。
深夜的集体厕所空无一人,洗漱池里回荡着滴答的水声。他静悄悄地在滴答的细流中清洗了玉佛,重新戴回脖子上。
月色从高高的窗户上泄了进来,他将仍在颤抖的双手沐浴在这水一般的月光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他从来不曾掌控过命运。
我想你了。
*注:本番外时间线为正文前期,夏六一第一次被抓进赤柱监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