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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这庙真灵啊”

觅春光 岁迟 2629 2024-05-14 00:09:42

方衍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尴尬了起来,他弯下腰拍了拍陈皮的屁股,说:“小猫咪不能偷看,快去吃你的猫粮吧。”

“喵——”

陈皮长长地叫了声,陈斯愚觉得它是在抗议,于是他弯下腰,敷衍地挠了挠胖狸花的下巴。

“听到了吗?”他毫不犹豫地把胳膊肘往外拐,“下次不要再偷看了。”

陈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晃着尾巴走向自己的饭盆,方衍这才和陈斯愚走下楼,后知后觉地说:“不过他应该也看不懂吧?”

“谁知道呢,”陈斯愚说,“它可能只是觉得我们在相互舔毛。”

不是没有可能,方衍想,毕竟贴贴在猫咪的社会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小猫咪怎么会理解人类在干什么呢?

他心里升起的那点尴尬顿时烟消云散,转而问陈斯愚:“许娉婷说到时候会给我们发婚礼请柬,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可以,”陈斯愚意味深长地笑了声,“不过我觉得,这个婚礼可能办不成。”

方衍一下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不太认同地说:“许娉婷估计不会悔婚,她连新郎不陪着挑婚纱这种事都觉得无所谓。”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活该自食苦果的舔狗。

“但我一直很坚信一个说法,”陈斯愚说,“两个三观不合的人是走不到一块儿去的。”

这个倒是真的,方衍点点头,又问:“她在你这儿订的伴手礼是不是也做好了?”

“嗯……”陈斯愚沉吟了会,“大概还需要几天吧,前段时间在忙一些私事。”

方衍似笑非笑地觑他:“私事?”

他把尾音拖得有些长,像是在故意调侃,陈斯愚便做出一副无奈投降的表情,说:“给你准备了一点小东西,本来想过两天拿出来的。”

既然说到了他也不再藏着,走到柜台后摸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方衍。

“一个很小的无火香薰,”陈斯愚说,“你的睡眠不太好,可以试试把它摆在卧室里。”

方衍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陈斯愚却笑了声,说:“你之前那段时间总在我这里午睡,我当然知道,隔十多分钟就要翻个身醒一次,我看着都觉得难受。”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是件很容易发现的事情,但明明连付酽都不知道这件事。

方衍很轻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接过那个礼盒。

“下午回去的时候再拿,”他说,“现在带着不方便,我怕弄丢了。”

“弄丢了就再给你做一个。”

陈斯愚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妥帖地将盒子收回了抽屉里,方衍跟着他往外走,好一会后才说:“不太一样。”

礼物这种东西,就算是同样的物件也有着不同的意义,弄丢礼物这种事情在亲密关系里向来是很严重的错误。

况且这还是陈斯愚亲手做的。

“嗯?”陈斯愚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不一样?”

方衍却不肯再解释了,只含糊道:“没什么,我饿了,快去吃饭。”

陈斯愚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长长地噢了声。

“我很高兴,”他坦荡地说,“方衍,这让我感觉到了很真实的……喜欢。”

方衍快速地眨了下眼,什么都没说,耳根却悄悄地红透了。

其实他也感受到了。

……

他们在街边随便找了点吃的,再慢吞吞走回古街时看到个时髦的中年妇女拖着一个无比硕大的行李箱站在那棵银杏树下,她染了头漂亮的棕色卷发,眉毛画得很精细,口红和丝巾都是鲜艳的红色,在和方衍对上目光时立即生动了起来。

“嗳,小伙子!”她遥遥地朝方衍招手,“侬晓不晓得那个长兴巷子在哪里哇?”

方衍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身后,道:“您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第一个巷子就是了。”

“这样哦,谢谢你小伙子,”女人从包里摸出了一把花生酥,“喏,这个给你们吃吃,味道很不错的嘞!”

方衍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见陈斯愚接过花生酥,微微笑着说:“您客气了,是过来看亲戚的吗?”

他顺手将糖分给身边人,方衍剥开包得精细的油纸往嘴里一塞,甜丝丝的滋味就在嘴里漫开了。

女人在一旁笑眯眯地说,“是呢,我女儿快结婚了,我过来看看她。”

方衍眉尾微微一动,转头和陈斯愚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长兴巷子里,只有许娉婷一个人打算今年结婚。

陈斯愚礼貌地抬手指了指她的箱子,问:“您这行李看起来还挺重的,要不我们帮您拿过去吧。”

女人也不推辞,笑眯眯地将箱子推给他:“好啊,谢谢你们哦,我女儿就住在巷子口附近。”

“我们或许认识您女儿,”方衍适时地插话,“是许娉婷吗?”

女人欣然点头说:“对对对!你们认识我女儿呀?”

“都是街坊邻居嘛,”方衍笑着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有你们这种热心肠的邻居真好哟,”女人摸出手帕抹了抹额间的细汗,“你们是住一起的吗?”

“没有,”陈斯愚笑了声,“我们俩只不过刚好都住在这条巷子里,您怎么会这么觉得?”

“嗐,”女人将手帕整整齐齐地叠好,“这年头嘛,不仅买房难,租房也贵,是伐?你们这些小年轻都爱搞那个什么……合租!省钱一点嘛。”

“那确实,”陈斯愚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您觉得我们今年多大?”

女人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会:“你们年轻哟,看起来顶天二十五。”

陈斯愚就笑,语气十分轻快:“我今年底都三十二了。”

“真的啊?”女人夸张地感叹,“哎呀,那你可保养得真好!嗳,那小伙子你呢?”

方衍始终安安静静的,听见她问自己时才道:“我也快三十了。”

“噢哟,那是真的看不出来,我三十的时候女儿都会自己走路了,脸上也开始长皱纹……”

谈话间他们已经停在了许娉婷家的院子前,陈斯愚将行李递还给女人,道了别后和方衍转身离开,转出院子后突然笑了声,说:“这个年纪在很多人的观念里,确实是该结婚生子了。”

方衍没懂他想表达什么,故作冷淡地哦了声,问:“所以你有这个打算?”

“生子反正这辈子是不可能了,”陈斯愚牵了牵他的手,又很快松开,“结婚的话——”

方衍在他的停顿中侧头,陈斯愚眨了下眼,轻快地低声说:“看你愿不愿意咯。”

话音落下,他不出意外地看见方衍别过头,走得目不斜视昂首挺胸,语气正经无比: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我会以为你只是随便开开玩笑。”

方衍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玩笑,一段认真关系中的重要话语被随意讲出口,会让他产生一种……什么都无法确定的虚无感。

仿佛连现在的关系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似的。

可陈斯愚却说:“并不是玩笑,不过也不是求婚的意思。”

方衍跟着他停下脚步,他们站在攀满翠绿爬山虎的老旧墙边,身侧是簌簌作响的银杏树,有老人家聚集在树下聊天下棋,恰是一派好春光。

他问陈斯愚:“那是什么意思?”

陈斯愚牵着他的手,不疾不徐地说:“方衍,我今年三十好几,谈恋爱这种事不可能没有目的性——如果只是为了一时的欢愉,完全没有必要。”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我喜欢你,跟你谈恋爱,就是奔着白头偕老去的,可能这话听起来有些重,但说真的,如果各方面都合适,我不愿意跟你分开。”

的确挺重的,方衍这么想着,心里却松快了许多。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尽力将语气放得平缓而轻淡,“如果只是为了谈恋爱而恋爱,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他理解陈斯愚的话,并为他们之间的这点默契感到了隐秘的欢喜,仿佛和陈斯愚更亲近了些。

“但这种事也说不定,”方衍又说,“感情需要经营,没人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所以——”

他在这卡了壳,陈斯愚却接了下去:“所以我说的是,如果各方面都合适。”

“真爱至上这种话也就骗骗小孩子,”他说,“感情之外还有很多东西,我希望能把它们都做到最好,都说世间好物不坚牢,方衍,至少此刻我怀着十成十的真心,想好好跟你过下去。”

方衍愣愣的,一时竟没有任何的反应,陈斯愚觉得他的呆滞看起来像是一只突然被抱起来的流浪猫,不由很轻地笑了声,问:“这么说也为时尚早吗?”

“没有。”

方衍微微垂着眼睑,语气轻轻:“你这人说话总是这么好听。”

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握着陈斯愚的手指微微用力,不自觉地靠得更近。

“陈斯愚,”他很郑重地叫了声眼前人的名字,“如果哪天你准备送我戒指的话,别再提前说出来了,这是惊喜。”

“好。”

陈斯愚低下头,在春光中和方衍接了一个短促的吻,柔软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他和方衍并肩重新往前走去,笑意明晃晃地挂在眼角眉梢。

“走吧,回去干活了。”

得找个时间再去广华寺一趟了,他想。

是真的灵啊。

作者感言

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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