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荷在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 周嘉文就去了外地。她一直记得自己有一个哥哥,但是隔壁家沈栩杉也是哥哥。
那会还太小的周听荷对人的认知有些模糊,所以那会她一直把沈栩杉和周嘉文搞混了。
后来长大了些, 她总算知道一个哥哥是亲生的一个哥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所以她会喊周嘉文叫哥,喊沈栩杉叫哥哥。
再大了点, 她就不乐意叫沈栩杉叫哥哥了, 跟着大人们喊他小杉。喊着喊着又给他取了个“杉杉”的小名。
沈栩杉觉得这样叫有点像叫女孩儿,不过也不阻止她这样叫。
直到念了中学, 周听荷再也没喊过他的小名,一直喊他的全名。
沈栩杉觉得这也没什么, 因为现在他这种身份的人,很少人会直呼他的全名, 工作时候都是敬称。全世界能那么直接喊他的名字的人可能只有周听荷了。
“嗯……”沈栩杉难捱地吐了一口气,周听荷这样坐着胸口正好对着沈栩杉的下巴,他一边是很想和她亲近, 但是一边心里又想着不能趁着周听荷喝醉了没有清醒意识的时候再随便占她便宜。
沈栩杉只好偏着自己的头, 除了手紧紧地环在她腰上避免她从他的腿上摔下来, 他便不敢随意做下一个动作。
他有些庆幸今天大概就是易感期的末期了,而且早上的抑制剂也起了作用,要不然他现在肯定是完全失去理智了。
周听荷见身下坐着的沈栩杉没动,她的有些不舒服地挪着身子往前动了动, 身体之间隔着好几层布料。
周听荷皱了下自己的眉,低着头看过去,“为什么这里不一样的?”
沈栩杉刚刚还在庆幸着自己是处于清醒状态的, 但是他现在被周听荷的动作和话语弄得快要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他现在就是个正在被恶霸周听荷调戏着的良家夫男。
易感期以及本能的爱意,让现在的沈栩杉格外脆弱, 就算不是在易感期,寻常状态的沈栩杉被周听荷这样弄也会有反应的,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壮年男A。
而人类不过也都是动物,为了繁衍存在的易感期和信息素也说明了他们和只会发情的动物没什么区别。
沈栩杉和所有人类一样,那么的卑劣,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但是他都没法拒绝周听荷的亲近。
很小的时候他们也像这样亲密无间过,小朋友的时候总是更容易亲密无间,可以一起睡觉觉一起吃饭。
小朋友时的他们甚至可以亲亲对方。
沈栩杉心跳得有些快,因为易感期的反应身体有些发热,呼吸也不够顺畅。
他的双手手紧紧握着拳头,捏紧着自己的手心努力克制着自己。但是又忍不住去闻她身上香味,忍不住让她抱得他更紧些。
喝醉了的周听荷现在就是个好奇宝宝,发酒疯的表现除了抱着绿植唱儿歌,还有的就是伸手到处乱摸。
比如现在,看到好奇的东西,就想一探究竟。
她皱了下眉头,想要伸手到处摸摸看。
沈栩杉赶紧抽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小荷,别乱动。”
他的语气卑微地请求着她,但是又因为私心作祟不愿意推开她,宁愿她随意地坐在自己腿上把他当成椅子随意地玩闹。
只要别太过火只要让他还能保持住底线他就不愿意推开周听荷。
她有些恶劣地往前向下用力坐了坐,然后侧着头对着沈栩杉笑了笑。
她没笑出声,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沈栩杉这副模样在她眼里很可爱,因为他现在正红着眼圈哭了。
沈栩杉压着眉头没忍住泪水的溢出,他不知道这是他爽哭了还是难受哭了。
周听荷不太理解沈栩杉的神情,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
被周听荷弄哭了对于沈栩杉来说或许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而当周听荷压着身子摸他脸的时候,沈栩杉更忍不住了,眼泪不断地溢出。她有些调皮的摸着他的五官,从眼角摸到鼻梁,随后便是她的嘴唇。
周听荷盯着沈栩杉的嘴唇看了一阵。
沈栩杉甚至以为她想要亲上来了,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结果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又有些失望地睁开了双眼。
周听荷又摸了一会他的脸,抱着他蹭了一阵,等周听荷终于又玩累了,她趴在沈栩杉的身上睡了过去。
沈栩杉贴着她的有些柔软的脸蛋蹭了蹭,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她都没有反应。
见她闭着眼睛睡了过去,沈栩杉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她抱起来平放在沙发上,理了理她的衣服。
沈栩杉和周听荷是那种即使要去应酬也不用喝酒的人,两人都很少喝酒更别说喝醉了,所以家里根本就没有备着醒酒的药。好在冰箱里有很多饮料,他拿了一瓶维C饮料出来。
随后沈栩杉又去打了盆热水蹲到沙发边,周听荷依旧安然地躺在沙发上。他给周听荷洗了把脸。又握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洗着双手。
周听荷其实只是闭着眼睛没有真的睡着,她大概知道有人在帮她洗手,她很听话地将手张开,五指分开,沈栩杉拿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随后又给她擦了擦手臂。
才擦了一半,周听荷突然一直在喊热,“好热呀好热。”
她抽出放在沈栩杉手里的搜,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脸。
别墅的中央空调已经开到适合的温度,再开低一些就有些冷了。沈栩杉摸了摸她的手心,在空调的作用下,已经有些凉了。
“我要洗澡,洗澡。”周听荷有些难受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眯着眼睛坐起身,又不穿鞋光着脚就要找浴室。
沈栩杉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喝醉之后是不能立即洗澡的,现在距离她喝酒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只是她现在还没清醒过来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
“现在还不能洗澡,我帮你擦擦身子好吗?”
周听荷点点头。
沈栩杉把维C饮料瓶盖拧开,“先喝点这个。”
周听荷顺着沈栩杉的动作喝了两口,酸酸甜甜的她很喜欢,紧接着她就接过了他手中的饮料接连又喝了好几口。
沈栩杉握住她的手,带她来衣帽间帮她拿了一套睡裙,又打开了装内衣的抽屉让她自己拿了一套内衣。
然后他一手抱着她的衣服一手拉着周听荷又带着她到了她房间的浴室。这套别墅无论是主卧还客卧都自带浴室,两人刚刚同居那一阵,周听荷一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漱。
她向来对沈栩杉不设防,房间门也一直敞开着。
周听荷急切地要打开浴室的门,沈栩杉阻止住她,“先把头发弄起来。”
他绕到周听荷身后,挽起她的头发,好在以前也给她扎过头发,虽然手有些生疏了,但是他还是依靠着肌肉记忆小心翼翼地帮周听荷弄好头发,又帮她戴好浴帽。
视线里只有她白皙光滑的后颈,为什么Beta没有腺体也不受信息素的影响……沈栩杉看着她的脖子怔愣了几秒,他永远没有标记她的能力。
直到周听荷晃了晃脑袋,拉起沈栩杉的手要向浴室走去,他才从这个Alpha不能标记Beta的牛角尖钻出来。
周听荷抬头定定地看着悬挂在浴缸上端的一个花洒头。
沈栩杉回过神来,连忙调试了一下水温,把水放到浴缸里,用水把毛巾打湿。“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用浴巾裹住自己可以吗?”
周听荷点了点头。沈栩杉把门虚掩好之后就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她。
很快她就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沈栩杉低着头叹了一身气,他刚刚被周听荷戏弄起的反应还没下去。他现在一边浑身难受得不行,一边又格外的兴奋,连带着心率都比平时的高。
那么多年来,他都没有和周听荷像今天这样亲密过。
即使她是因为喝醉了像个小孩一样地玩弄着他,但是这也算是她少有的主动亲近。
沈栩杉握紧了捏在落在身侧的手,有些失力地靠在墙上。他好想渴求更多,好想周听荷能一直抱着他。
她用浴巾歪歪扭扭地把自己裹了起来,打开了浴室的门。沈栩杉往浴室内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脱到地上了。
沈栩杉让她坐下来,拿起被温水打湿的毛巾拧干,开始帮她更细致的擦拭。但是他只能擦擦她的手和腿,再多的部位他是真的不便触碰。
柔软的毛巾游走在她的肌肤上,沈栩杉擦的动作正好,不会太轻了痒痒人,也不会太重了擦得不舒服。他的手游走在她的四肢上,她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擦拭过。
沈栩杉紧接着又擦了擦她的脖子和锁骨的位置,他弯着腰细致地用温水擦拭着。周听荷眯着眼睛有些困倦的样子,忽然又闻到了苦咖啡味,拾起了一些精神。
她侧着头看着沈栩杉的脖子,他的脖子后端又一处微微的凸起,那是他的信息素分泌器官,是周听荷缺失的器官。而那阵苦咖啡味似乎是从这里冒出的。她有些好奇得伸出手碰了碰那块凸起。
敏感的腺体被触碰,沈栩杉浑身一颤,他弯腰低着头,让周听荷能看到他整个腺体。
“小荷,想咬一下吗?”他鬼使神差地对她说,然后尽可能地将后颈的位置露出。
沈栩杉对自己的信息素其实是不敏感的,沈栩杉已经分化快十年了,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易感期,而每次易感期都能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久而久之自己对这种气味已经没有感知了。
而他有能力控制自己不释放信息素,所以每次独自度过易感期的时候他时常都克制着腺体的运作。
因为每次都刻意在易感期避开周听荷,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对于周听荷来说是一种怎么样的气味。
而且大部分的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周听荷能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惊喜。
沈栩杉有时候不得不感谢父母给的基因,如果他是一个低等的Alpha,那他的信息素可能是臭的、是令人恶心的。而苦咖啡味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香气。
周听荷看着他露出的腺体,就像看着酒吧里吃的提拉米苏一样。
醉呼呼的周听荷没有信息素的概念,所以她很好奇沈栩杉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味道。她慢吞吞地点了下头,然后双手摁着沈栩杉的肩膀,低头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