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栩杉仰躺在床上, 卸着力喘.息着，想起周听荷先前让他要面对着摄像头的命令，他又转过头看着她。
周听荷对着屏幕打了个哈欠, “戴好了吗？”
沈栩杉点头说：“戴好了，小荷可以锁住了。”
“真乖。” 在多巴胺的作用下, 周听荷也有些兴奋, 不过她现在更想午睡，她伸手拿住手机操作完远程上锁后。
“好了, 我要午睡了，你那边也不早了吧, 先睡觉吧。”
“好，小荷午安。”沈栩杉马上回复她, 但是他不想挂掉视频，直到周听荷挂掉之后手机屏幕又恢复了一片漆黑，沈栩杉盯着漆黑的屏幕怔怔地看了一阵, 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
而周听荷放下手机后倒头就睡, 逗沈栩杉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但是睡觉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来这接近半个月了，周听荷总算是适应这里的饮食了，也顾不上到底难不难吃，她只想完成工作之后赶紧回国让沈栩杉给她做个几十顿饭。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个月内她是回不了了, 最近的工作遇到了瓶颈，就是他们研发的试验人员数量不足。
现在抑制剂的研发已经到了Ⅱ期临床试验技术，目前需要对入组病人进行双盲试验并且进行临床试验患者数据统计分析。
他们之前是购买了其他公司的苗头化合物配方, 再自己对其进行结构修饰改造, 等周听荷真正接手公司的时候，药物研发部已经开始了临床前的研究。
因为国内抑制剂的数量有严格的控制, 就算他们能申请到抑制剂的的上市，他们能供应到国内的抑制剂数量也会被限制。
所以他们现在打算开拓海外市场，市场的问题被他们解决了，但是现在现在最难的问题就是临床试验的人员不足。
抑制剂需求量这种东西其实是个迷，虽然市场上供不应求，但是抑制剂的受众并不是全体Alpha和Omega，对于Omega来说，大部分的Omega当然是希望能有足够的抑制剂，但是并不是所有的Alpha都需要抑制剂。
因为大部分精神力等级高的Alpha身边往往有充足的O供他们寻乐以及易感期的安抚。
周听荷他们研发的抑制剂是具有普适性的，意味着除了区分Alpha专用和Omega专用的两种制剂外。
抑制剂是能够适用于不同精神等级的人群，所以试验人员也要包括所有精神等级的人员。
Omega试验人员已经足够了，身体条件适宜且等级偏低和中等的Alpha临床试验人员也容易找到。
但是精神力等级高的Alpha试验人员远远不够，因为他们大部分没有这样的需求。
又或者是精神力等级高的Alpha的社会地位本来就高，生活富裕。做试验员这种对他们来说无法获得什么利益的事情是没意义的。
除了试验仪器和研究的考虑，他们还考虑到因为要开拓海外市场，所以临床试验人员中包括了国内外的人。
Ⅱ期临床试验患者基数其实很小，所以一开始他们是有足够的试验人员。但是就在刚开始临床试验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些突发状况——
有一位有配偶的Omega在易感期提前，因为身边没有抑制剂，她的丈夫就标记安抚了她，标记之后意味着这个月的实验研究不能继续下去，必须等到下一个月了。
而有一名Alpha不小心出了车祸骨折了，试验人员除了要处于易感期还需要身体健康。出意外的试验人员不止这两个，总共有六名试验人员都无法参加本次的临床试验。
备选的试验人员替补上来后，他们还是缺了一名国内血统的精神力等级为S的Alpha和两名普通的Omega。
周听荷的工作主要是来谈合作的，她的工作很顺利地完成了，按理来说她其实可以回去了，但是她有些想看第一次试验的数据结果，好让她心里有个准信。
这莫名其妙的突发状况弄得她这几天都有些忧心忡忡的，本来因为合作谈得很顺利她还有些放松。以至于现在她吃饭都没以前吃得快乐了。
赵诗晴抬头看了眼自家老板，无意提了一嘴，“沈总他有空吗，像他那样的人，应该是精神力等级很高的Alpha吧？”
周听荷拿着叉子的手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沈栩杉的体检报告，他确实是S级而且身体貌似非常健康。
但是他对某些药物会过敏，周听荷也不知道沈栩杉的身体条件是否适合参加试验。
更何况他现在在国内忙他的工作，那么临时叫他来救场的话，他的工作行程和安排都会被她打乱的。
大不了再等一个月等下一批试验完成了再回去吧。
“他工作应该也很忙，应该抽不出时间吧。”周听荷只好这样答复她，随后她就没有再多想。
即使沈栩杉现在不在她身边，周听荷也感觉他有些黏人的紧，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
周听荷心想他们之前六年不也是这样过去的吗，人长大了，心态反而还没以前成熟了。
她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沈栩杉的谈话，他每天依旧乐此不疲地把自己一整天所有的行程都告诉她，让周听荷知道他每一天都在和什么人打交道做些什么事。
“小荷，你在听吗？”
“嗯？嗯，我在听呢。”周听荷刚刚险些走了神。
“小荷，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前两天就听你说合同已经顺利完成了，研发不是还有别的高层管理吗，你怎么还不能回来呀，或者有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吗，我好做准备。”
周听荷没忍住笑了一下，“做什么准备，我回去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重大事件。”她又不是没出过差，有时候忙的时候每个月都要去一次外地。
“小荷回来对于我来说就是重大事件。”沈栩杉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他甚至产生了想要直接去找她的念头，只是这几天还有事暂时抽不开身。
周听荷低眉，“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可能能回来，但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毕竟最近就出了意外。”
说着她叹了一声气，又把临床试验的事情告诉了沈栩杉。
沈栩杉怔愣了一下，“那现在就是缺试验人员了吗？”
周听荷悠悠地嗯了一声，她忽然想起了今天中午和赵诗晴吃饭时聊到的话题，“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忙吗？”她有些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是需要我帮助吗，我可以的。”沈栩杉的眼睛亮了亮，只要忙完这两天手头上比较紧的事，沈栩杉就彻底空闲了，因为这半个月他有些疯狂的工作，都把自己还没需要完成的工作都处理完了，最近集团的工作运作也没有问题，他请半个月的假也完全影响不到公司。
周听荷有些犹豫地咬咬唇，“可是试验需要一周的时间，而且你还有一周就要进入易感期吧，会不会有些急，会打乱你的工作行程。”
“不会的，最近我有空的。”沈栩杉赶紧接话，他本来都打算去找周听荷了。
“不过还需要进行体质评估才能进行试验。”周听荷险些忘记这一茬了。
“体质评估……”沈栩杉沉默了一下，“我这两天在准备做个小手术，会对这个有影响吗？如果有的话那就把手术推迟。”沈栩杉前两天才签了术前同意书，要在这个月易感期前完成手术。
周听荷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据她所知沈栩杉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他有什么病需要做手术的吗，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近视手术，可是他最近才换了那么多副眼镜也不想是准备要做近视手术的人。
“你，你身体出什么状况了吗，怎么突然要做手术，之前也没听你说过。”
沈栩杉低头笑了笑，他听出来周听荷似乎是在关心他，他有些高兴，“是小手术，而且和身体健康没有关系，所以没有提前和你说，是去做信息素腺的阻断手术，这样我就没法临时标记其他人了，小荷不介意吧。”
沈栩杉之前本来是打算做完了再告诉她让她惊喜一下，信息素腺所处的位置和唾液腺相同，只有Alpha才会有信息素腺。
而信息素腺只有在易感期的时候才会将分泌的信息素混合着津液排出，临时标记的过程就是咬破Omega的腺体把两者的信息素混合的过程。
信息素本身能被人体吸收，所以即使把信息素腺阻隔了也不会影响到正常的生活。简单来说和结扎手术大差不差，沈栩杉本来准备等信息素腺阻隔手术做好之后再和周听荷商量没问题的话就顺便也做结扎手术。
“不，不介意。”周听荷没想到他要做的是这个手术，“那你本来准备什么时候做啊？”
“本来约的是后天的手术，但是这个手术会影响到你们的临床试验吗？”沈栩杉皱了下眉头，按照他的常识，他猜测是会影响的。
周听荷摇了下头，“我也不清楚我需要问一下专业的人员。”
两人又聊了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家常话题就各自去休息了。
沈栩杉马上联系医院把手术的时间推迟，并且联系了自己的助理，把下半个月的行程重新安排一下，抽出一天的时间跟着她公司的人去做体质评估。
等他把所有紧急的工作都在这两天处理完后，沈栩杉就去周听荷公司找她的助理并且联系了专业的人员去合作医院进行体质评估。
评估是当天就能出结果的，一切和沈栩杉预料的一样，他的身体状态相当的好，评估的结果也是适合试验的。
等他跟着周听荷助理回到公司的时候，沈栩杉又有些晦气的见到了闻嘉。
沈栩杉早就把闻嘉的工作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他是负责一种免疫疾病激素类药物的研发，和抑制剂研发的关系并不大，所以出差的事情和他无关。
沈栩杉下意识地旋着手指上的戒指，脸上带着从容不迫且温和的笑容。他甚至心情很好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闻嘉的心里素质相当不错，他也没有回避沈栩杉。
等两人交错走开的时候，沈栩杉用着不大不小闻嘉正好能听到的声音和助理说，“那之后我出国和你们团队交接的事情要麻烦你们这边了。”
为了赶在易感期前就能去到周听荷现在所在的实验室，沈栩杉第一次感觉离开故土会是一件兴奋的事情，人对于自己长久居住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产生一些感情。
但是沈栩杉意识到他对人的感情明显对于一个地方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对周听荷的感情胜过他其他所有的情感。
沈栩杉飞来的这天周听荷有工作上的事情走不开，她只好叫下属去接沈栩杉的机。等她从实验室出换好衣服的时候，沈栩杉悄悄地走到她身后抱住了她。
周听荷先是被吓了一下，但是很快她感受到这是个熟悉的怀抱以及闻到了沈栩杉的气息，她就低着头继续把自己的无菌鞋换了下来。
他抱得有些轻弄得她的腰感觉有些痒痒的，周听荷没忍住笑了起来，她反手摁在他的小臂上，“干什么呢这是在外面。”
“这里是换衣间，又没有其他人。”沈栩杉抱怨道，他可是恨不得马上见到她的，结果周听荷一点惊喜的表现好像都没有。
周听荷换好鞋又挤了一泵酒精洗手液洗了洗手才转身和沈栩杉面对面，她带着酒精气味的手捧住沈栩杉的脸。
感受到他脸上的温热后周听荷意识到自己的手因为酒精的挥发有些太凉了，她后知后觉猛地把手放开准备缩回去。
沈栩杉发现了她的动作后连忙用自己的手握住她的手，又迫使她的手心抚摸到他的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天气有些太冷了，沈栩杉从寒冷的室外走到温暖的室内身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耳朵现在格外的红，手心也是红的。
“肚子饿了吗，我可以给你做饭了，才半个月没见，怎么感觉你比之前要瘦了。”沈栩杉很认真地说。
周听荷倒是不至于半个月就被累瘦了，只是面色确实憔悴了一些。
沈栩杉多年留学的经验甚至能让他用不常见的菜肉做出国内传统菜式的风味。
周听荷忙完今天的工作就和沈栩杉去了当地的超市一趟，然后一起回了酒店。周听荷看着那大包小包的食物，一时间有些头疼，她有些怀疑他们两个人不能吃完这些食物。
她又转头看了眼收拾行李的沈栩杉，忽然有些心虚，沈栩杉这个千里迢迢飞过来的人舟车劳顿的，还要腾出时间和精力给她做晚饭，她今天实在是有些太累和太忙了，考虑欠佳了。
沈栩杉倒是看起来精力很旺盛的样子，能服务周听荷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件很有意义且很快乐的事情，想象到周听荷开心穿着他做的饭菜的画面，沈栩杉就很知足了，他现在甚至完全感受不到累。
周听荷心想着进了厨房看自己能不能帮到他，结果自己除了偷吃什么忙都帮不上，沈栩杉也完全没有嫌她会碍着自己，周听荷站在一旁看他做饭他也很开心，就是有些怕油烟对她不好。
周听荷也适时地离开了厨房，撑着头坐在饭桌旁等沈栩杉做好饭。
从下了机场到现在沈栩杉一直都处于一个很兴奋的状态，直到洗漱完清醒了些，他还是很兴奋。很久没有闻到周听荷的气息和感受到她的触感，洗干净自己后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住她。
周听荷正坐着和下属聊工作上的事情，她抬头瞟了一眼刚坐下来的沈栩杉，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信息。
她的头发刚刚吹干，随意地散落在肩上，因为和家里平时用的洗发水不一样，周听荷的身上也多了另外一种气味。
沈栩杉蹭了蹭她的耳朵又亲了周听荷的脸。
周听荷手正在快速地在手机上打字和属下交谈着，她也没有阻止沈栩杉的动作，甚至侧了下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虽然仅仅只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沈栩杉伸手搂住她的腰，又摸了摸她腰上的软肉，“小荷怎么这个时间还要工作。”
“很快了，说完这个就能睡觉了。”她以为他是累了，在催她睡觉，“你要是累了先去睡觉也没关系的。”她顺手摸了摸沈栩杉的脸。
沈栩杉有些不太高兴地靠在她的肩上。
终于发现他行为有些反常，周听荷扭过头来看着他，露了个苦笑，“你怎么了？”
“你之前说我乖要奖励我的。”沈栩杉适时地展开了一个温和的笑意，眼神又有些亮晶晶的，看起来动人极了。
周听荷望天望地表示她忘记自己说过这茬了，她哪想到那么快又能见到沈栩杉，而且她那会也是有些兴奋，所以就随意说了这样的话。
沈栩杉看出她似乎有些敷衍的神情，一时有些失落。但是他又知道周听荷最近确实有些累，她不想做的话，他也不想勉强她。
要不然显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了，沈栩杉也不是那种天天把这些黄色的事情放到脑子里的人，他只是觉得做这些亲密的事情周听荷能开心，而且在发埋头苦干的过程中他也有安全感。
所以他有些不遗余力地想和周听荷做最亲密的事。
周听荷看着他这副神情，又有些心软，她高高地抬起了手摸摸他的头，“好啦，不要这副表情搞得好像是我做错事了一样。”她只好赶快聊完手头上的事。
过了大概两分钟，周听荷伸了伸懒腰，“好了可以回床上睡觉了。”
沈栩杉乖乖地跟着她坐回到床上。
等她回到床上的时候才意识到沈栩杉可能有时差还没适应这里的作息。“你现在睡得着吗？”
沈栩杉摇摇头，“可能没那么容易入睡，不过我不会出声的，我就安安静静的，小荷你累了的话，你就先休息……”
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周听荷忽然挪着身子探头靠近，手落在他睡衣前的纽扣上。
“小荷，你要做什么？”沈栩杉挺直了身有些紧张。
“你不是要奖励嘛，反正你现在又睡不着。”周听荷很诚实地说。
沈栩杉摁住她的手，把头轻轻地靠在她身上，“小荷，我带了新玩具，玩点别的好吗？”
她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累，他不想因为自己想和她亲密就不顾她的身体，沈栩杉有些怕等会自己会没有节制地做，但是逗她开心玩闹一下还是可以的。
周听荷抬起头，眼神有些单纯，“新玩具？”
沈栩杉纽扣都没来得及系上就下了床，过了半晌才走回周听荷的面前，他自己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她面前。
周听荷看清沈栩杉手上拿着的东西后，她有些慌乱地眨了眨眼睛，他手上拿着一个有链条装饰的项圈，项圈上还带着一个半金属半皮革的牵引绳。
沈栩杉很早就发现周听荷会对于控制他这件事上有一些莫名的兴奋，并且能获得一定的快感。
“小荷，想把它戴在我身上吗，只有你能戴。”他压低着声音，听起来有些蛊惑，房间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氛围甚至有些甜腻。
周听荷伸手摸了摸他手心上的项圈，缓缓地点点头。
她坐在沈栩杉身侧，手有些抖，因为没有用过这样的东西，她有些紧张。
“小荷，别紧张。”沈栩杉有些暧昧的语气从她头顶传来，他现在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和她是一样的，两个人身上拥有了相似的气味。
周听荷轻轻地嗅了嗅，她才发现自己似乎也很喜欢沈栩杉身上的味道，一种很熟悉又很温暖的味道。
周听荷的手指连带着错开了一下，她哼了一声，又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别说话，这更影响我了。”
沈栩杉蹲着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等他的脖子感受到皮革的触感和张力，他知道周听荷大概是给他戴好了。
“这个松紧度可以吗，会不会觉得勒人？”周听荷轻轻扯了扣在项圈上的牵绳。
沈栩杉摇摇头，“不会，正好。”
周听荷用有些微凉的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
周听荷慢慢地站起了身，俯视着沈栩杉，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但是心里似乎更多是兴奋和快感，即使现在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
沈栩杉双手撑在毯子上，仰着头，“小荷，想做什么都可以做的。”
她弯下腰伸手挠了挠沈栩杉的下巴，“小狗乖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