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听荷扭头看向沈栩杉, 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什么不一样?”
沈栩杉叹了一声气,那当然是戴晓舟那俩渣A前男友不一样啊。
“对了要点什么青菜, 我今天中午才吃过这个,换一道菜吧。”她指了指刚刚和沈栩杉本来选好的青菜, 转移了话题。
“好, 小荷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口味不挑的。”
“我没吃过这家餐厅的,你之前不是来过吗, 什么菜好吃你应该更清楚,你来点吧。”
周听荷有些太饿太累了, 忽视了沈栩杉脸上有些受伤的表情。
把今天吃什么这个世纪难题抛给沈栩杉之后她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休息。
沈栩杉点好餐后侧头看向她,刚刚订的是四人座, 还没离开时的戴晓舟是坐在周听荷对面的,,而沈栩杉是坐在周听荷身侧。
现在戴晓舟去约会跑了, 沈栩杉也没有再调整位置, 依旧坐在周听荷身侧。
餐厅的灯光偏黄, 打在人的脸上颜色算不上好看,但是排灯的亮光打下的光影很是清晰,沈栩杉靠近了一些,加上又戴了眼镜, 周听荷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
沈栩杉一手撑在椅子上,欺身靠了过去,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本来就没有睡着的周听荷在他嘴唇触碰的瞬间就缩了下身子往另外一边倾过去, 一手撑在沈栩杉的胸膛上, “你干什么,这还是在外面呢。”
沈栩杉微乎其微地瘪瘪嘴, “在包间里又没有其他人能看见我们。”
周听荷皱了下眉头,随后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一个位置,“人监控录像还开着呢。”
沈栩杉移开视线去看周听荷指着的那个监控录像,他只知道现在他索吻失败了,沈栩杉放开撑在椅子扶手上的力气,坐了回去。
本来今天的情绪一直被他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周听荷也没有留意到他的情绪,沈栩杉感觉自己有些委屈。
直到菜上的时候,周听荷才发现沈栩杉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感觉,她怔愣了一下,想起刚刚自己下意识拒绝了他的亲亲, “沈栩杉。”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栩杉转过头来,“怎么了小荷?”
周听荷翘着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随后抓住沈栩杉的衣领往他唇上啄了一口,还没等沈栩杉反应过来,她又接着说,“照片我修好了,忘记发给你了。”
她松开沈栩杉的衣领拿出自己的手机,把戴晓舟帮他们拍的几张照片发了过去。
沈栩杉也马上把她发来的照片保存起来,他低头下意识地用指尖摩了一下屏幕,这居然是他回来那么久和周听荷的第二次合照。
即使她的婚纱不是为了他而穿的,沈栩杉也要一直珍藏着这些合照。
“是不是很好看,我修图的审美还是有的,厉害吧。”周听荷有些骄傲地说着。
“不用修也很好看,小荷怎么样都很好看。”沈栩杉从来都是毫不吝啬且真情实感地夸赞她,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听了他这话,周听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挡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别看了,菜差不多上齐了,快吃饭吧。”
沈栩杉抬头看着周听荷有些红润的脸庞,“小荷好可爱。”他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
话音刚落下就被周听荷塞了一筷子肉,“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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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洗漱过后,周听荷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玩着手机。
看到屏幕里的日期栏,周听荷突然想起袁瑜这个人,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感觉袁瑜的易感期应该过了。
“对了袁瑜现在怎么样了?”周听荷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沈栩杉,问道。
沈栩杉记得周听荷说过要见她,“我问一下助理那边的消息。”
过了两分钟,他抬起头对周听荷说:“这两天脱离易感期了,意识是清晰的。你现在想见她吗?”
周听荷划着手机,嗯了一声,“这两天稍微空一些,能抽出时间。”
第二天下午周听荷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去找袁瑜,只是沈栩杉不知道为什么也要跟着她去,而且一路上的情绪都有些不安的样子。
周听荷实在是有些疑惑,她晃了晃自己被沈栩杉紧紧抓着的手,“你好像很紧张?握得我手心都快出汗了。”
沈栩杉不但没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是握得更紧了。
“为什么?”周听荷用另外一只手戳了戳沈栩杉,“你不说的话今天我就不会再和你说话了。”
“你,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我怕等会你见了她会不开心。”
“我哪时候说过不喜欢她这种话。”周听荷被沈栩杉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脑回路搞得有些懵懵的。
“你不是说讨厌我们这些人的信息素吗……”
沈栩杉至今都没法忘记小荷把他推开然后反胃的画面。
也是从那天起,沈栩杉就一直贴着信息素阻隔贴,即使他现在并不在易感期,也没有释放信息素。
“那按照你这个逻辑来说,我岂不是也不喜欢你?”周听荷看这他这副样子,格外想逗他。
沈栩杉侧看侧头,不愿意回答。
周听荷掐了掐他的手背,“我只是感觉她好像有什么想和我说,心里一直悬着。所以还是决定见一下她。”
即使周听荷这样说了,沈栩杉还是有些不安。
周听荷之前就没见过什么人在易感期的模样,就连她父母易感期她也几乎没怎么碰面。但是因为他自己,周听荷第一次见到在易感期的外人Omega。
Alpha就是很善妒,他的嫉妒心是无差别扫射的。
因为这个,他一点也不想周听荷见到袁瑜。即使他的理智告诉他,袁瑜对于周听荷来说只是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但是他不会忤逆周听荷的做法,所以周听荷想要做什么,他都会顺应他的做法。
袁瑜现在被变相软禁着,不过沈栩杉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是袁瑜求他们不要把她放回袁卓手里的。
门外有沈栩杉的手下看守着,周听荷跟着他们去到了关着袁瑜的房间门口。
周听荷回头看了眼沈栩杉,“那我敲门进去了?”
“嗯嗯。”沈栩杉从谏如流地点着头,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握着的手。
因为是被强迫用药进入易感期的,尽管已经结束易感期了,但是袁瑜的面色看起来仍旧不大好。
今天一早她就被通知会有人来看她。她本来还有些惴惴不安的,直到看清来人之后,她瞬间松了口气。
袁瑜坐在床上,看着周听荷走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瞬间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随即她像是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地喋喋不休地开始说:“堂嫂,能不能帮帮我,我没有做过坏事的,我……”
“你别那么紧张,慢慢说。”周听荷的第六感果然没错,袁瑜也知道她和沈栩杉是夫妻,还特地用了比较亲昵的称呼。
袁瑜渐渐冷静下来,她把她的养父,也就是袁卓的很多恶事都告诉了她。
袁瑜在袁家只是个物件,需要的时候就拿过来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不管不顾。
因为她没有成功“勾引”到沈栩杉,如果回了袁家,她肯定会被袁卓他们虐待。
“堂嫂我求求你帮帮我,只要让我不要回袁家就好。”
袁家虽然生意没落,但是整个家族的权力比袁瑜一个人要大得多,他们一直控制着她,让她完全没有机会逃跑。
周听荷看着她那副黯然神伤的表情已经委屈的神情,她点了点头。
“好,你这边有证据的话,我和沈栩杉可以帮你联系市Omega联合会帮你。”
周听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无论是社会还是政府,总会给弱势群体更多帮助。
虽然Omega的人口数远高于几十年前,但是他们无法改变生理上的弱势,正是因为这样Omega也是大部分刑事案件的受害者。
国家有一套很详细的法规来保护Omega,像袁瑜这种非法领养且有被虐证据的情况,联合会有权出手帮助她,并且袁卓会受到处罚。
不过在袁卓受到政府处罚之前,沈栩杉已经把他整的完全没有心思顾得上这个还没回家的养女。
袁瑜下了床一边双手合十鞠着躬一边道着谢,要不是周听荷拦着她,她都准备跪下来了。
周听荷并不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去同情袁瑜,她只是觉得袁瑜是个受害者,受害者是需要帮助的。她单纯的觉得自己或许只是做个好事。
和袁瑜的谈话并没有多久,周听荷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沈栩杉上前牵着她的手悄悄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想要试探她身上有没有带上袁瑜信息素的气味。
好在小荷身上只有自己的味道。沈栩杉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就是不能接受周听荷身上会沾染别人的味道。
周听荷没有理会沈栩杉黏在她身上的行为,她先把刚刚答应袁瑜的事情告诉了沈栩杉,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是他那边的亲戚惹出的事端,一切也和沈栩杉本人有关系,周听荷决定让他自己出手处理。
“好的,后续我会安排好的。”沈栩杉很听从她的话。
“好吧,这个点回家吃晚饭有些晚了,去下馆子吧。”周听荷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和沈栩杉说着。
“好,小荷今晚想吃什么菜式呢?”
大概是因为自己无形中帮到了一个人,周听荷的心情莫名得变好了,她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前面前方的沈栩杉。
不知怎么的忽然把目光落在了他那块信息素阻隔贴上。
最近他似乎一直有贴着阻隔贴,但是周听荷一直没有太过在意。
她只记得那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贴这个,信息素阻隔贴上面还有字样花纹,周听荷有些好奇,踮着脚看了眼。
她刚刚开始还以为是阻隔贴的品牌商标,等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她一下子浑身不自在,像猫猫炸毛了一样,连带着眼睛都瞪大了。
“沈栩杉你这个贴上面为什么要印我的名字?!”她有些难为情地捂住他的脖颈,像是害怕被别人看见那样。
沈栩杉回头看见周听荷又跺脚又挥手的,快要把他可爱死了。
他拿开了周听荷摁在他脖颈上的手,转身抱住了她,还弓着身子在她肩窝上蹭了蹭去的。
“我是小荷的人,为什么不能印你的名字。”他不认为这个行为有什么可耻的。
沈栩杉那张白色的信息素阻隔贴上印满了粉红色的字迹——小荷小荷……
“你不觉得你穿着西装然后在后颈贴着这样一个外表的东西很突兀吗?”
只要有人留意盯着看就能把上面的字迹看得很清楚。
沈栩杉很诚实地摇摇头,“不啊。”
“我觉得很突兀!”她挣脱开沈栩杉的怀抱。
“你在家里怎么变态都可以,但是在外面还是要收敛点吧。”周听荷越说越小声。
“小荷不喜欢吗,可是这样他们就都知道,我是小荷的人。”
一般使用信息素阻隔贴的要不就是单身不想谈恋爱的人,要不就是有配偶但是配偶最近不在身边的人。
在第二种人群中,为了表示恩爱以及一些情趣或者表示自己是有匹配对象的人,不少的Alpha或者Omega使用的信息素阻隔贴上会写着自己配偶的名字。
沈栩杉一下定了一百张阻隔贴,上面都印满了“小荷”的字样。
“可是我所有的阻隔贴上都有你的名字,我总不能浪费吧?”沈栩杉圈着她的腰,很真诚地说。
周听荷有些很难为情地苦笑了一声,她这下真的是没发反驳沈栩杉了,“用完之后就不要再用这样的了。”
沈栩杉口头上答应着周听荷,心里却使了坏心思,反正小荷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信息素阻隔贴,他就一直这样贴下去。
晚上沈栩杉洗干净身体之后,周听荷给他解了CB锁,她开锁的手法也比之前要熟练得多,手也没那么颤抖了。
她低着头看向沈栩杉那不太安分的器官,“你这个自制力确实要上锁。”
周听荷下意识地说了出来,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也跟着沈栩杉变得不太正常了起来。
沈栩杉亲了亲她的发顶,“那是因为我太喜欢小荷了。”
自从周听荷说他只有在床上才会说我爱你之后,沈栩杉现在只要有机会都能非常大方地说自己爱她这样的话。
这是事实,就算每一次周听荷都会直接逃避回复他这样直白的喜爱,沈栩杉也会津津乐道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正当周听荷以为沈栩杉忍不住要和她亲热的时候,沈栩杉今晚却特别乖地答应了分床睡。
周听荷也没留意到他有些反常的行为,所以没有提出异议。
只是当她躺回床上的时候,又感觉有些不太适应,周听荷睡觉的时候特别喜欢把一只腿搭在沈栩杉的身上,突然失去了人形肉垫,她难免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过不适应并不会影响到她的秒睡体质,周听荷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
直到半夜做了个无厘头的噩梦——大概是因为这两天刚刚看了个恐怖片才做的噩梦,她才忽然醒了过来。
周听荷迷迷糊糊坐起身,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她决定爬起身拿点水喝。
她的水杯就放在房间里,周听荷抹黑拿到了水杯呼噜噜地喝了几口。
当她重新回到床上准备躺下时,楼下突然传来玻璃杯落到地面上四分五裂地声响。
周听荷睡觉有时候不会刻意关门,所以玻璃碎裂的声响很清晰地传到了她房间,直接把还没彻底从噩梦中抽出身的周听荷给弄清醒了。
她有些警觉地下了床,紧张地咽了咽,直到她看见在一楼客厅打碎玻璃的人是沈栩杉之后她松了口气。
周听荷从房间下到一楼,看着蹲在地上准备收拾玻璃碎片的沈栩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沈栩杉没有抬头看向她,但是视力很好的周听荷眼尖地发现了沈栩杉的面色似乎有些不正常。她又往沈栩杉的方向走了几步。
“小荷,别,别过来。”沈栩杉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里有玻璃碎片。”他像是找补一般地说着。
周听荷绕过了玻璃渣,走到了沈栩杉面前,她蹲下来侧着脑袋看着沈栩杉,“你易感期又来了?”
沈栩杉缩着身子,一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腺体。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但是手依旧死死地摁着自己的腺体。明明贴了信息素阻隔贴,但是他还是很害怕那让周听荷讨厌的信息素气味会分泌出来。
周听荷今天穿的睡衣有些单薄,领口顺着肌肤向下滑,从沈栩杉的方向看,什么都能看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属于周听荷身上的那股香味也萦绕在沈栩杉身旁。
抑制剂还没起效,沈栩杉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主动靠近她。
她伸手握住了沈栩杉的手,“你放松点,现在身体很不舒服吗?”
然而周听荷的力气根本掰不动沈栩杉的手。
“小荷,我,我没事的,你先去休息。”沈栩杉一边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和周听荷的亲近,却又害怕周听荷像上次那样厌恶他。
她将头靠近了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烫得不得了。
之前沈栩杉还仗着易感期总是黏着她,这次却一直在逃避她。
周听荷皱了下眉头,伸手撑在地上,把沈栩杉扑倒到地上,坐在他身上往他的下颔处咬了一口。
“怎么,你的反应很奇怪,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她将目光向下扫,将腿抬起顶住,“可是你身体的反应很诚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