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他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一个人睡觉, 这实在是太难熬了。
沈栩杉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枕头,很害怕周听荷会拒绝他。
周听荷看了一眼她的大床,也没什么意见, 她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什么叫陪她睡觉明明是明明是她陪沈栩杉睡觉。
沈栩杉很兴奋地跳到床边,把枕头放了下来, 他看着一对枕头摆在床头上, 有些开心地笑着。
她的床上可是有两个枕头诶,其中一个是他的。
虽然上一次和周听荷同床睡觉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但是这是周听荷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答应了他这样的请求。
沈栩杉很快就坐在床沿上,看着周听荷对着镜子吗往脸上抹东西, 他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周听荷也上床。
周听荷有些累了,但是她又不想睡得太早, 等她完成了晚间的护肤后,她慢悠悠地走到了床上。
“你怎么还不睡?”她看了眼保持着坐姿姿势的沈栩杉。
“我在等你。”沈栩杉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在做晚饭的时候他再次吃了一次抑制剂, 加上身体的释放, 沈栩杉现在易感期的反应并不是很强。
尤其现在被周听荷房间里的所有物围着, 沈栩杉感觉很有安全感。
周听荷脱下拖鞋,瞥了一眼两个人的情侣款拖鞋。刚搬来别墅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准备什么生活用品,连护肤品都是新购入的。
负责购买生活物资的管家理所当然地给他们准备了情侣款的所有东西,除了拖鞋之外, 他们的漱口杯牙刷甚至毛巾都是情侣款。
不过两人一直不是用同一间浴室,这些情侣款的东西形同虚设。
沈栩杉顺着周听荷的目光看了过去,他将自己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在她的旁边, 随后他抬起头对着周听荷笑了笑。
周听荷拿起手机睡到了自己的枕头上, 其实她现在觉得沈栩杉虽然有些不正常,但是对于易感期的他来说又很正常, 她没有很大的必要要陪着他睡觉。
只是刚刚沈栩杉都把自己的枕头抱过来了,周听荷不太好意思拒绝。
她侧着身子面相另外一边床沿,沈栩杉见她躺下后还在玩手机,心里估计她应该还要玩一阵才休息,所以也没有主动把房间的灯关上,跟着周听荷一起睡了下去。
沈栩杉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听荷,她现在正背对着自己,他没法观察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怎么样,他突然有些许不安。
他有些辗转反侧,最终沈栩杉还是决定侧向周听荷的方向,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过去,虚虚地搂着她的腰。
周听荷的腰很敏感,很容易怕痒,沈栩杉的手才刚伸过来,她就被弄得没忍住缩了下身子,空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
如果是平时正常状态的沈栩杉他肯定能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动作把周听荷弄得有些痒所以她才这样拍他。
但是现在的沈栩杉实在是太过忧虑了,他忍不住乱想,开始想周听荷是因为不太想和他一起睡觉才背对着他的。
沈栩杉收起了他的手,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周听荷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太热烈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沈栩杉一脸不舒服的模样。
周听荷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闻到太浓郁的苦咖啡味,她现在学聪明了,她会根据空气中沈栩杉信息素的浓度来判断他现在的状态。
所以现在的他应该还算得上清醒。
周听荷有些不解地翻过身,将手背探向他的额头,因为才洗过澡已经药剂的作用沈栩杉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她皱了皱眉,“怎么了?”
她有些微凉的手碰到了自己的额头,她的手上还带着护肤品的香气。
沈栩杉有些受宠若惊般地和她对视,他一只手有些不安地揉搓着被子的一角,一边回复着周听荷的话,“小荷如果不想和我睡觉的话可以和我说的。”
周听荷叹了一声气,她不知道沈栩杉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虽然她心里确实不是特别想和沈栩杉睡在一张床上,因为她已经一个人睡习惯了,突然多了一个人会让她很不适应。
但是也不至于抗拒和他一起睡觉,他俩该做的也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盖着被子躺在一张床上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
周听荷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你自己又在多想。”
沈栩杉脸上依旧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周听荷捧着他的脸往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你再一副这个样子的话我就真的不和你睡了。”
灯光下,沈栩杉的耳朵红得非常明显,“不要,今晚就要和你一起睡。”
见他马上收起了那一副怨夫的表情,周听荷又转身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她当然没有逃避面对沈栩杉的意思,周听荷只是单纯认为侧躺拿手机的姿势会比较舒服一些。
这回沈栩杉纯属多想了。
沈栩杉转向周听荷的方向,他重新抱住了周听荷,语气终于不是委屈和撒娇了,他有些认真地对周听荷说:“小荷,今天的事情不是随意玩闹的,你要对我负责的。”
周听荷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栩杉在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沈栩杉这人看起来确实挺在意自己的贞操,这二十几年来一直守身如玉或许就是为了自己真正的另一半才拒绝那些声色犬马的生活。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以后会和他离婚。
周听荷认为他对她的感情不是爱情,只是因为两人感情确实深厚,让一个在易感期的Alpha误会混淆了自己的感情。
一时间,她的心里很是矛盾,沈栩杉现在是清醒的,但是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判定两人的关系。
她眨了眨眼,“我们不是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吗,还负什么责?”
好在多年谈合同的经验让她很会抓住重点转移话题,在不说谎的情况下顺利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并且将问题留给对方。
沈栩杉抱着她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他有些瓮声瓮气地说:“那你现在是承认我是你的丈夫了对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蹭着她的脑袋。
“从领证那天就是了啊。”周听荷实话实说。
沈栩杉放在她腰前的手有些紧张地互相握着,“可是你一直把我们的关系当成简单的联姻。”
周听荷手指有些慌乱地在手机屏幕上划着,她当初本来就是因为自己不打算真的谈恋爱结婚为了婚姻计划才和决定联姻的。
而且沈栩杉当初口口声声也说的是能不能考虑他做联姻对象。
他们的关系自始至终只是为了利益的表面夫妻。
“可是我们一开始本来就是联姻啊,难道不是吗?”她有些疑惑的转过身来,抬眉看了眼沈栩杉。
沈栩杉怀中都是周听荷的气息,他有些紧张地顿了顿,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思量了有一个世纪之久,沈栩杉紧张又认真地说:“可是小荷,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才和你结婚的。”
周听荷迅速移开了刚刚正看着沈栩杉的视线,她默默地翻身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脱离了沈栩杉的怀抱后她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嗯,我现在很困,我们先睡觉吧。”
沈栩杉有想过她的很多种回答,可能是敷衍地说知道了;可能是哄骗他说她也爱他;可能会质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他没想到她会直接逃避回应。沈栩杉心中一时有些酸涩,她实在是不会说谎,就连逃避的托辞都说得那么生涩。
周听荷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和沈栩杉讨论这个话题,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用单纯的感情去描述。
而且一个才和她做完爱,现在正躺在她床上的男Alpha对她说“我爱你”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不可信了。
即使他是沈栩杉。
周听荷难得地有些失眠,侧着的身子有些累了,她慢慢地翻了身平躺着,心里数着绵羊试图早些入睡。
现在这个姿势沈栩杉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抱着他,他只能悄悄地挪着身子靠近她一些。
他太操之过急了,沈栩杉心中很是懊恼,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甚至不敢转头看向周听荷。
小荷对他的容忍度比他想象中的高,她甚至能任由他在易感期的时候对她做了很多越界的事情。但是她却依旧拒绝正面回应两个人的关系和感情。
是他这两天被哄得有些有恃无恐了,他甚至差点忘记了周听荷正是因为他是Alpha才主动地远离他,主动地在两人本来没有界限的关系中加了块隔板。
他想起了两人关系开始改变的时期。
中学时正是懵懂又敏感的时期,他和周听荷走得实在是太近了,小一些的时候就有长辈这打趣一句不如结个娃娃亲,那说笑一句门当户对不如珠联璧合。
到了都是青春期的时候,这种说笑话就更多了。
尤其两个人还在一个班级念书,这种风言风语愈演愈烈。
起初周听荷对这些话也没什么感觉,她似乎天生对感情有些钝感,又觉得她和沈栩杉都情同手足地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沈栩杉见她不在意,也没有刻意压制这些言论,毕竟他的心思确实一直不单纯。
为了避免易感期的暴动,无论公立还是私立高中一般都有分开建筑的分校,ABO性别分化后的学生会转移到学校的第二分部继续学习。
在没分化之前大家无论第一性别大家都能在同一个班级读书,分化后A和B也能在一起读书,O则会被派到国家安排的Omega独立学校读书。
虽然大部分的孩子在出生之前已经被父母提过基因选择提前选择好了性别,尤其是沈栩杉和周嘉文这种家族的第一个孩子,会特意地进行基因筛查确保他们以后会分化成Alpha。
而周家因为已经有一个男性Alpha继承家族事业了,周母怀下的第二个孩子就随缘听天命了,没有做ABO性别基因筛查的周听荷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个盲盒。
早一年分化成Alpha的沈栩杉先转去了分部学校,无论周听荷的第二性别分化成什么,沈栩杉都很期待。
如果她是Omega他就会祈求着两人信息素匹配,如果她是Alpha或者Beta那他就能和她继续在同一个学部做同学了。
大概大半年后,周听荷分化成了Beta,她理所当然地也转到了分部。不过两人并不在同一个班级,班级的编号甚至还离得很远。
还是沈栩杉暗箱操作转去了她所在的班级里。
当沈栩杉期待着两人重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的时候,一切就开始改变了。最初来到陌生环境中的周听荷稍微有些不适应,她还是很依靠沈栩杉的。
当沈栩杉乐此不疲地带她适应新环境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传言两人关系多好多好,总是带着一种八卦的眼神看着走向周听荷座位的沈栩杉。
而这时他终于发现周听荷有时候会下意识的抗拒两个人的接触,在分化前几个星期,两个人明明还是正常相处的。
她走远一步,他就走近一步,沈栩杉才勉强地和她维持着一种稍微和谐亲密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了周听荷和戴晓舟的对话——
“你真的是见色忘友,明明我也在这个学校,你怎么总是找沈栩杉不找我。”戴晓舟比周听荷早分化半年。
周听荷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因为我和他是同一个班级啦,比较方便而已啦。”
“你们关系居然能一直那么好。”戴晓舟有些不理解,她咬了一口手中的雪糕,那会的戴晓舟还没那么怕沈栩杉。
她也跟着开玩笑地撞了撞周听荷的肩膀,“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不是,不可能,你别乱说。在外面可不能这样说。”周听荷脸上没有害羞的表情,而是很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言语。
“我随口说说的啦,你不喜欢我不会再提了。”以前的周听荷对于这种话语都是听过就算了,戴晓舟也没想到她现在似乎有些抗拒这种玩笑。
戴晓舟的手连忙在嘴前做了个拉紧拉链的动作。
“别人乱说就算了,晓舟你就别乱说了。我不会和Alpha谈恋爱的,沈栩杉最终也不可能和Beta在一起的。我们四舍五入都认识二十年了,我都把他当哥了,他对我也没别的意思。”周听荷看着戴晓舟,很认真地和她说。
沈栩杉以前只是单纯地以为她对感情的认知比较模糊,但是他不知道她居然会因为性别的原因和他有了界限。
当沈栩杉好不容易和她证明他是能和Beta结婚的,但那层界限好像永远都没法突破了。
洗净的新被子上还没来得及沾染她身上的味道,单盖着被子的沈栩杉因为闻不到她身上的气味将现在自己心中的不安感放大了,沈栩杉有些难耐地又靠近了一些。
感受到身边的温热后,沈栩杉稍微心安了一些,他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沈栩杉安慰着自己,没关系,周听荷已经得到他的身体了,只要他一辈子都缠着她,再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Alpha对Beta也能永远的忠贞,她总有一天会真正的接纳他。
沈栩杉转了个身,偷偷地伸手抹了抹眼角。
还没睡着的周听荷虽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但是黑暗且寂静的环境中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沈栩杉的动作。
好在沈栩杉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周听荷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至少等沈栩杉易感期结束,再谈论这种话题了。
当然如果沈栩杉理解她的话,他们永远都不该讨论这样的话题。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在沉默中渐渐入睡。
经过一夜,周听荷的身体反而更疲惫了,直到沈栩杉做好了早餐她都没醒过来。还是沈栩杉上楼叫醒她的。
周听荷感觉自己浑身散架了一般,她眯着眼看沈栩杉,突然有些生气,要不是因为沈栩杉,她现在的身体哪会那么不舒服。
沈栩杉起初以为她是起床气,连忙哄她,“小荷要是还困那就继续睡,我不打扰你。”
周听荷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的腰和大腿都酸痛无比,她叹了一声气,“我没力气起床了,你昨天做得太狠了。”
沈栩杉的耳朵瞬间就红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口里只好连忙说着“对不起。”
他这个反应有些可爱,周听荷又生不起气来,因为一切的导火线都是她点燃的,如果她不说那句话,沈栩杉或许根本不会和她做。
她伸了伸手,“抱我去刷牙。”
沈栩杉连忙站起身让她穿好鞋,把她背起来。周听荷看了眼他后颈处的腺体,现在没有那么红也没那么肿了,不过和别处的皮肤还是有些不同。
周听荷发觉他这个部位貌似很敏感,她使坏地用指尖戳了戳。
沈栩杉没忍住喘了一声,他顿了顿脚步,但是没有阻止周听荷这样逗他的行为。
周听荷意外地觉得他喘.息的声音似乎很好听,从昨天她就发觉了,她没忍住笑了笑。
“可以开始洗漱了。”他侧着头轻声地对她说。
周听荷摇了摇自己的腿,“放我下来吧我应该能站着。”
沈栩杉从谏如流,将她放到地面上,等着她刷牙洗脸。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戛然而止的话题,沉默地一起吃了早饭,现在的他们似乎处于某种很诡异的和谐中。
周听荷累得不行,吃过早饭后她也不打算花费自己的假期时间去处理工作的事情,闲着心血来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画画。
她有一个专门发自己画的社交账号,沈栩杉一直知道,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爱好。
他只是偶尔会去看她这个账号,看看她最近有什么喜欢的文娱作品,或者喜欢的明星。
沈栩杉因为还处于易感期中,虽然现在的不良反应已经减轻了很多,但是他还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Alpha,他依旧有些黏着周听荷。
见她在客厅里,沈栩杉也跟着坐在她身侧。下意识地想看看她在画什么,结果周听荷连忙收起盖住屏幕。
“大人在画画小孩别插手。”
沈栩杉侧着身抱着她,“我才不是小孩。我只是单纯好奇,你不想我看我就不看了。”
他总会第一时间放低姿态,沈栩杉已经意识到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周听荷他和别的Alpha可不一样,他才不是那种因为自己身份和性别就高高在上不懂得低头和示弱的人。
周听荷放下了手中的板子,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以至于沈栩杉抱着她的动作没有那么别扭。
她也没有推开他,沈栩杉心底暗自窃喜,即使他现在是清醒状态,她都没有抗拒他亲密的动作。
周听荷吸了吸鼻子很快就闻到了沈栩杉信息素的味道。
沈栩杉易感期真的很黏人,周听荷只好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他的侧脸又摸摸他的头,“你知道的有人看着我画画我就没法画下去的。”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释到。
“嗯,我不看了你画就好,我只是想和你靠得近一些。”沈栩杉眯着眼笑了笑,说完他就只紧紧地贴在她身上,目光移到了客厅的投屏上。
周听荷也没这个心思自己一个人画画了,她坐直了身子,和沈栩杉一起把出差那一周欠下的最新剧集都追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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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对于沈栩杉来说有些格外地舒适。虽然他现在在容易失控的易感期,周听荷心底还是疼他的,亲亲抱抱什么的她都不太抗拒。
沈栩杉也是才知道周听荷是因为在出差地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谈完合同就提前回来了。
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最近几天是他的易感期,他还这样耗费她的体力。沈栩杉只好在清醒的时候尽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折腾周听荷,做饭的时候也尽量做一些调和的食物。
两人就这么和谐且平淡地又过了两天。书房里,沈栩杉正在和助理通话。
“好我知道了。后续麻烦你继续跟进了。”他放下手机,将眼镜推起捏了捏太阳穴。
邮件发送人调查有了新进展,他的助理从照片的位置和时间判断这些照片是跟着周听荷出差的一个高层拍摄的。
但是这位高层和沈栩杉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和闻嘉也不相熟。按道理来说,她没有理由把这些照片发给沈栩杉。
而且她拍摄的这些照片也全都放到了朋友圈里,只要是她的好友都能看到和获取这些照片。
而发送邮件的ip确实是在出差城市当地,根据助理的调查是在当地一家网吧发送的。
也就是发件人故意不想让沈栩杉知道他是谁。顾客的个人信息网吧当然不能直接提供给沈栩杉,所以现在助理正在和网吧交涉。
直觉告诉沈栩杉这个发件人和闻嘉有必然关系。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发这几张照片有什么意义。沈栩杉当天是因为临近易感期格外敏感脆弱所以中了对方的招,当场失控了。
如果是平时的沈栩杉他可能只会暗自的难受和吃醋……除非对方知道他易感期的周期和时间。
沈栩杉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周听荷正坐在客厅的毯子上睡着了。
周听荷口头上说着今天休息不想工作,拿出电脑在客厅里坐着,口上说着玩玩游戏看看剧,结果玩着玩着就去看文件工作去了。
工作是乏味枯燥的,周听荷其实也不是很热爱工作,她只是习惯努力刻苦了。
看了一阵她就困得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客厅的中央空调有些凉,她身上只穿着有些单薄的睡衣没有盖着被子,沈栩杉俯身将她抱起来,先打算送她回房间盖着被子休息。
周听荷一睡着了就睡得很沉,而且出于本心,在与爱情无关的任何事情方面,她内心其实是很信任沈栩杉的,所以直到被他抱着上楼进了房间她也没被弄醒。
沈栩杉弯着腰理了理她的长发,又整理了一下枕头的位置,给她盖好被子的时候,他定定地盯着她有些恬静的睡颜,他带着笑意看着熟睡中的周听荷,实在是太可爱了。
沈栩杉蹲了下来,视线更加清晰,他就撑着手看着熟睡的周听荷。内心的躁意渐渐升起,他有些克制不住地想要亲一下她。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站起身弯着腰一手撑在床上,俯身想要偷亲。她温热平缓的气息打在他的身上,沈栩杉心里砰砰砰地跳着。
当他的脸距离距离周听荷的鼻尖还有十厘米的时候,周听荷忽然睁开了眼睛,和沈栩杉的双目对上。
他少见地戴着眼镜,大概是因为刚刚在书房工作忘记摘下来了。
沈栩杉一时有些慌张地转着眼珠,今天一整个下午他都没亲过小荷,沈栩杉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他只是想故技重施地想偷亲。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她被现场抓包。
他逃避着周听荷直视他的眼神,心里想着该怎么和她解释。
周听荷看着他正对着自己的脸,这几日里和他亲昵接触的画面不停地播放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夹杂着他信息素的气味,莫名地有些和谐。
她眨了眨眼,伸手搂住了沈栩杉的脖颈,抬起头往他唇上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