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形式,酒店晚宴结束前,韩凛还是露了一面,在一众高层面前交代了几句,就把场子交给经理,自己匆匆离开。
驱车赶回家,已过零点。
客厅留着盏暖黄的落地灯,韩凛看了眼房间里熟睡的孩子,就轻手轻脚回到客厅,坐在坐着歪头睡着在沙发上的阿蝉身边。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无一不篡改着他的命运。这唯一得以喘息的一瞬,韩凛只是放空地看着阿蝉的睡颜,莫名地想着,出门前明明和他说过睡在房里的。
片刻,韩凛起身,拿来药箱,给阿蝉处理手腕的擦伤。
他应该也真的很累了,被冰凉刺激的酒精消毒的时候,阿蝉只是喉咙里轻轻哼了一声,随后下意识往韩凛怀里钻。
他这一刻是想着我的吗,韩凛想。
可是梦里又从何考证呢,韩凛又想。
韩凛开了瓶威士忌,食不知味地抿着,想起他在英国的某个夜晚。
他有个罗马的同学,精致得像个行走的雕像,追了他很久。
某天晚上,那个男生刚和炮友闹掰,两人坐在路边,一人一瓶科罗娜。醉醺醺的男孩问他干一炮怎么了,我有自信技术好过你ex的。
不知想到什么,韩凛笑得很迷人,轻蔑道,可他比你漂亮多了。
万人迷男孩一下子来了劲儿,用有些别扭的英文挑衅,那就把他追回来啊。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韩凛花了很久才想起来。
“你信吗,我每一秒都想回去找他,可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就像蒙着眼睛在森林里追风,拥有的只有一个虚晃的影子。
他总以为自己抓到了阿蝉,把他万无一失地困在手心。其实是他一直追着阿蝉在跑,义无反顾地,永远在唾手可及的距离,望尘莫及。
可现在不一样了,哪怕紧握一条牵制的线,也算是某种形式的在一起吧。
韩凛有些苦涩的想着,关了灯,把阿蝉抱进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