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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蝉想 狭骨 2595 2024-12-28 20:50:41

“陆延昊对他做过什么?”

对着激动得差点起身的韩凛,管家讪笑道,“在陆董眼皮子底下,还算相安无事。”

韩凛攥紧拳头,咬着后槽牙。

他不是想象不到,一句被一笔带过的相安无事,背后藏着多少冷嘲热讽,百般刁难。

果然,管家长叹一口浊气,继续道,“不过,那也只有一天而已。”

年幼,漂亮,生怯,像一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白兔,管家如此形容初来陆家的阿蝉。

短短几日,陆父已经规划好了他的一生。

楼上准备了阿蝉的房间,此后就住下,高中直接出国,将来如何打算,全听他自己的想法,陆父全权负责与买单。

他自以为设计得滴水不漏,足以成功堵住阿蝉漫天要价的贪图,对陆家的名与利绝口不提。

然而,阿蝉低着脑袋,盯着手指,不为所动的样子,确实让他看到了许霜铃倔强坚韧的影子。

书房里,陆父安排了阿蝉与陆延昊的见面。

第一眼,阿蝉就感觉到了陆延昊对自己的强烈的敌意。

还有恶意。

陆父留两个孩子自己交流,转身离开的同时,陆延昊轻蔑地笑着,用口型,无声却清清楚楚地对着阿蝉的脸说了三个字。

小杂种。

晚餐后,放好餐具,阿蝉看着陆父的眼睛,“陆董,谢谢你,我该回家了。”

陆父捏着酒杯,很缓地看了过来,眼里有对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讶异,置若罔闻,“你的房间在二楼,最左边那间,等会让袁管家带你去。”

家里没有一个人在等他,更没有一个人会为他撑腰,但此刻的阿蝉没有丝毫的畏怯,直直看了过去,摇摇头,重复道,“我该回家了。”

很久,久到一旁的陆延昊忍不住嗤笑一声,又被陆父一个淡淡的眼神敛住了表情。

“今天先住下。”

不容置疑,掷地有声,陆父起身,接过管家递来的手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高定的轻质手杖发出的声响很轻,听在阿蝉耳里,却像落下了一道道锁,在他心上砸出了一个个窟窿。

“装什么清高。”陆延昊一手挎在椅背上,扯过餐布擦嘴。

想到什么,饶有兴致地探身,“喂,听说你下面还有张嘴,你平时都爱对男人玩这套?”

从小到大,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从没听过这样露骨难听的话,阿蝉睁红了眼睛,浑身发抖地看着他。

在他看起来随时要抄起高脚杯往自己脸上砸的眼神里,陆延昊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轻佻地笑着走了。

留下一个阿蝉,和一桌的残羹冷炙。

阿蝉的房间布置得简约敞亮,唯一奇怪的,是角落还有墙上,满是和整体风格并不协调的奢华装饰品。

阿蝉没有洗澡,他睡不着,打算天一亮就走。在地毯上坐了一会儿,他爬了起来,想去书架上拿一本书,然后,他在层层叠叠的角落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个黑色的纽扣,中间有一个透明的圆点。

他照着背后的LOGO,和产品规格,打开了手机搜索,一个一个英文单词地翻译,在弄清楚是什么以后,如触火苗般地撒手甩开。

劫后余生般,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满头冷汗,魔怔地摇着脑袋。

随后,他只留下厕所灯,徒手在房间摸黑。大半个晚上,他在雕塑,盆栽,书架,衣柜,还有挂壁油画上,找到无数颗黑纽扣。走投无路地躲到浴缸里,阿蝉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无数道红外线瞄准的猎物。

“是针孔摄像机,陆氏自己的产品。”管家的语气有种无可奈何的沉重,“当初,陆董是为了测试许小少爷对于财物的野心。”

韩凛不敢置信地瞪了过去,眼眶通红,走过去,一把揪起管家的领子,咬牙切齿,“放屁。”

“你们把他当小偷。”

不置可否,管家逃避地闭上眼,“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找我要钥匙,说要回家,眼睛和嗓子都很不对劲,像是哭了喊了一晚上。”

“陆董不答应,许小少爷就不吃饭,一直闹到第三天,陆董才答应放他走。”

想到什么,他睁眼,眼中一片惘然,似乎在犹豫着如何接着说下去,“他回到自己家以后,陆董为了控制他,让我定期给他打生活费,可是,后来,后来……”

“后来那张卡落到了我手上。”

一声哼笑,楼下的两人同时朝二楼看去。

陆延昊撑着栏杆,带着种醉态俯视他们,表情像在追忆一段美好过往,有种陶醉的怀念,“于是我就想方设法地折磨他,每次都等他捉襟见肘才打钱,或者打电话过去,让他听完我和别的朋友一起用各种有趣的字眼羞辱他,才允许他挂电话。”

掠过震怒到无法反应的韩凛,陆延昊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一旁低着头的管家身上,“老袁,树倒猢狲散啊,一个两个的,都给我倒戈,你他妈直接改姓韩算了。”

刚才在房间里,颧骨嘴边都带着尚未痊愈的伤疤的陆延昊,在一堆酒瓶里接到了陆父打来的电话。

大段劈头盖脸的怒骂过后,“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那场闹剧过后,陆氏本就岌岌可危的股票跌至谷底,陆延昊不仅无力回天,更是颓废不起。“我甚至在想,当初接任的如果是许霜铃的儿子,今天的陆氏会不会不一样。”

电话里,远赴北美就诊,行将就木的老人的嘶哑的声音里带着血气,“该死的怎么不是你。”

“陆延昊,你应该去死。”

脑海和耳边,两句话重叠,陆延昊愣了一下,竟对着楼下笑了,“别急嘛,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可不想死不瞑目。”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陆延昊抬着眼,摇摇晃晃,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对了。”

他嘴角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就从你把他上了的那天说起吧。”

阿蝉说过,那次并不是意外。

前一晚,深夜,陆延昊用管家的手机,给阿蝉发了一条消息,说有要事要找他,让他去市区的一家KTV。阿蝉犹豫了一下,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那家KTV很高端,里面鱼龙混杂,乌烟瘴气,还有过来搭讪的,阿蝉索性等在门口。夜里很凉,他开始吸鼻涕了,还没有人出来找他。电话不接,短信问不出到底有什么事。仿佛一直在某处盯着他,阿蝉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接到了陆延昊的电话。

“不许走,更不许联系任何人,除非你想给韩凛收尸。”说完就挂了。

阿蝉脊背发凉,可无论他怎么回拨,等了一晚上,也没有人再来联系他。

天亮了,他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却仍然感觉自己踩在一个定时炸弹上,一动都不敢动。

快到上学时间时,陆延昊打来了,声音里有种饱足的困意,“你不会还在等吧,和你开玩笑的。”

阿蝉不知道,在他回家倒头就睡之前,家里已经缜密地安置好了针孔摄像头,还有被掉包的感冒药片。

“说实在的,那两片药的计量并不算多,你们俩竟然能发情成这样。”

陆延昊笑起来,“看视频里,我还以为吃了药的是你呢。”

阿蝉从头到尾都没有和陆延昊提过他和韩凛亲密的细节。

当他被陆延昊掐着脖子,看着投影里自己和韩凛情动的画面,浑身都无法动弹,像是被一条巨毒的蟒蛇缠绕。“一会儿他来了,你最好配合一点,否则我不敢保证,这几段视频,会不会在你们学校人手一份。”

像在细数战利品,陆延昊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他当时和我求情的样子可真够恶心的,可他哭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愿意操他这么久。这些年,有时候我想到视频里他和你做爱时的脸,竟然也忍不住会硬。”

“只是我没想到,你们都分手了,你那宝贝竟然还要来找我。”

他们分手的第二天,阿蝉打给了陆延昊。

“哦,就在上次那个KTV,你不嫌乱就过来吧。什么,当然,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随身带着,来吧,小杂种,就当给我们助兴了。”

走进那个人头攒动的包厢,阿蝉径直走到沙发边的陆延昊面前。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空壳,只会傻傻地重复同一句话。

夹杂着起哄声的嘈杂乐声中,陆延昊把视频的储存卡捏在手里,玩味地看着他,问,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阿蝉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你要不要猜猜看,他做了什么,才让我心甘情愿地彻底销毁那段视频。”

楼梯上,陆延昊扶着把手,一步一步往下走,声声刺入韩凛淌着血,千疮百孔的心里。

“我说,你给过韩凛的我可不要,我嫌脏,得来点你们没做过的。”陆延昊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嘴里带着鲜血般的猩红,笑了,“我要他当这一屋子人的面,用嘴,帮我口到射出来为止。”

作者感言

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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