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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长出柔软的毛,还常常晒太阳

白昼已焚 余三壶 2128 2025-03-09 21:28:39

但此刻我更关注另一件事:“为什么我要打包行李?”

祁昼说:“我希望你住过来。”

“我觉得没有必要。”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希望过多在祁昼那里暴露我现在的真实信息和职业。更何况,奶奶眼睛不好,一个人独居我放心不下。

但祁昼的眼神又莫名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我缓和了语气,笑着软声道:“祁总,这没必要吧。你想做的时候,我可以随叫随到。”

祁昼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他缓缓捏了下眉心,仿佛在强行按耐情绪:“……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我知道您的意思——如果您是怕脏,请放心,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和其他人发生关系。这点客户信用我还是有的。”

“你觉得我会这么想你?”祁昼蓦然压低声音,语气凌厉地质问道。

其实有件事很容易被忽略,在一些人那里,发怒其实是一件异常亲近的事。我是说——比如,祁昼。

这让我不太自在并且一头雾水,理智上我知道自己应该让步和讨好,不要丢掉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反正等杀死祁昼,一切麻烦就会消失了。

但情感上——

情感上,或许是过去的习惯影响。有一瞬间,我竟然差点针锋相对地和他吵起来。

我想脱口而出问他: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十年前的踏脚石,用完就扔的垃圾,蠢得让人犯恶心的前富二代,爽完说两句甜言蜜语哄着的白痴?

我当然不至于那么蠢,但我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喉结上下滚动着,下意识地攥紧了拳。这些年,我以为我早把十年前的事忘干净了,但直到见到祁昼,我才意识到,无论好的坏的,我竟一刻也没能忘记。

祁昼始终直直注视着我。成年男性长期地注视彼此,通常要么是争斗的前兆,要么预示着亲吻和性。

我觉得他或许是想咬死我。

正当剑拔弩张到了极点时,门铃忽然响了。

祁昼终于错开视线。他偏过头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他的眼角有抹动人心魄的血色。然后他转身点了楼下门禁的通话按钮。

“祁先生,我正好有事路过,就帮您把仙女送回来了,您开门接一下?”外放的是一个清亮婉转的女声。

仙女的到来打破了屋子里尴尬的氛围,并为我带来了一重新的尴尬——这是祁昼的“正宫”?那我算什么身份?大佬的合约情人?小三版谋杀犯?我现在应该钻进餐桌底下躲起来吗?

当我脑海中一片混乱时,祁昼已经按了开锁按钮。两分钟后,屋门被人敲响了。

祁昼如今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十分坦荡地直接打开了门。

然后,我和屋外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年轻女孩对上视线……

还有——她怀里的非常大的长毛猫。

……不,与其说是女孩在抱它,不如说是这只庞大的猫面无表情的用爪子扒着她的手臂——它真的实在太大了,提溜起来估计有小半个人高,女孩的怀抱根本塞不下这么一只巨婴。

它通身雪白,毛长而柔顺,耳尖浑圆,瞳孔湛蓝,身长近半米,如果忽略它此刻狼狈的姿势,漂亮得就像一只吃饱了的雪豹。普通的猫是长不了这么大的,这是一只纯种的挪威森林猫。

女孩其实没怎么看我,注意力全在猫身上。她又咬牙切齿地托了下猫屁股,阻止它进一步缓缓下坠。

而长毛猫却从一开门就盯着我。是的,盯。它那对青透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冷得快要冒凉气儿了。

“祁先生,你家仙女实在太重了,我要抱不动了,您快接着。”女孩终于调整好了姿势,喘着气把猫一股脑塞给祁昼,“就这么几步路而已,我都受不了,它好像又胖了!”

祁昼道了谢:“我们正打算去接,没想到你把它送回来了,辛苦了,谢谢。它现在怎么样?这几天还需要吃药吗?”

“没什么大事啦,先前已经在电话里简单和您说过了,仙女呕吐是因为过敏反应,验血过敏源主要是霉菌、尘螨。已经给它治疗过,现在情况稳定了,只要不再接触过敏源就行了。”女孩微微一顿,语气迷惑,“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它对猫毛似乎也有轻微过敏。”

祁昼:“…… ”

我在一旁听着也感到非常疑惑。

一方面,我对一只猫、还是一只如此强壮威武的大白猫叫仙女感到迷惑。

另一方面,身为一只猫,它居然还可以对猫毛过敏,这是件多么离谱而绝望的事。

祁昼:“霉菌尘螨估计是因为它老是自己溜出去玩弄到的,我以后多注意。至于猫毛……这个请问怎么处理?”

我情不自禁地插话道:“不如给它都剃了吧。”

我话音落下,仙女忽然冷厉地“喵”了一声,从祁昼身上一跃而下,敏捷地朝我窜了过来,闪电般地用爪子狠狠地拍了下我的小腿。

仙女殿下气势汹汹,我弯腰,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它的后颈毛,然后饶有兴趣地拉住它的爪子,翻过来一看,果然都是肉垫,爪子尖儿乖乖地收着,难怪打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是个表面冰冷,其实心软的小家伙。我顺手撸了它一把。

手感真好。

仙女自觉被辱,“喵呜”一声悲凄地对着祁昼求助。

祁昼却只教我:“从它腋下抱,强行在怀里放一会儿它就老实了……可能有点沉,你手酸的话带它去沙发坐着。”

送猫来的女孩估计是宠物医院的员工,一直好奇地看着我们互动。

等仙女终于安静下来了,女孩解释道:“全部剃掉毛倒也不用啦,森林猫这个品种本来就是长毛,剃掉了也会很快长出来,而且仙女应该会很崩溃的。目前看来,它的过敏反应其实也不算特别严重,可能只是这段时间体质较弱才发作了。祁先生,你和家人定期给仙女洗澡和梳毛,然后换一种过敏反应更小的猫粮,如果再有发作,及时带它来医院就行了……”

女孩一边说,祁昼一边在手机上记录。最后祁昼想让女孩帮忙确认仙女在吃的猫粮成分,离开了一会去拿猫粮,客厅中便只剩下抱着仙女的我和女孩两人。

兽医女孩年纪不大,眼睛乌黑明亮,一脸好奇地和我搭话:“仙女是你和祁总一起养的吗?”

我摇头,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没有啊,我也是刚见到这只猫。”

女孩轻轻“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是我误会啦,主要是仙女其实对陌生人很凶的,第一次见面我也被它哈过呢。但它在你身上很快就听话了。”

我不自觉地低头看着仙女雪白的绒毛,它竟然已经自然而然地在我臂窝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缓缓地眯起了眼睛。它的眸子如水露般澄澈透明,眯起的时候蓝色更为浓郁,像快要融化的夏日天空。

女孩这样说完,我竟也觉得这只猫有些熟悉。但我从未养过猫,也没什么逛宠物店的习惯——只有唯一一次例外。

我忽然想起一句不知在什么地方看到的科普,不知是真是假:猫的记忆力其实很好,哪怕很小很小的时候抱过它的人,它都能记一辈子。

作者感言

余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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