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81章 见故人(一更)

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 三拾叁 3498 2025-03-12 22:15:11

钟虞的老家也在南方,是个内陆小县城。

这几年发展快,从岚城竟然有直达的高铁,最高时速300公里,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犹记得以前还得先坐绿皮火车到市区,然后再转大巴,一路辗转,早上出门晚上才到,因此这样的变化着实让钟虞震惊,祖国的发展日新月异。

出高铁站打了辆出租,沿途是新建的高层住宅,还有连片的工业厂房,都叫钟虞感到陌生,直到了县城中心,道旁景色变成了老旧民居和挤挨的商铺,才叫他找回些熟悉的感觉。

找了个还算高档的宾馆落脚,前台问要两间房还是一间,钟虞犹豫了一下,下意识朝蒋绍言看。蒋绍言不言不语,等他拿决定。钟虞想了想,说要一间,又补充:“要两张床的标间。”

前台奇怪地朝他看,钟虞才发现自己此地无银了,然钟大律师面不改色,淡定地递上身份证,蒋绍言也递上身份证,两人视线相碰,蒋绍言眼里带笑,含着揶揄。

拿房卡进房间,房间还算干净卫生,钟虞刚把行李放下,就被蒋绍言从背后抱住,然后被翻了个身,蒋绍言便结结实实吻了上来。

蒋绍言吻得急切热烈,钟虞很快情动,抱着他激烈回吻着。唇舌勾缠,相濡以沫,钟虞很快便感到自己身体软了,嘴唇麻了,蒋绍言才停,抵着他的额头平复急促的呼吸,双臂仍环在他腰间不肯撒手。

自从敞开心扉,蒋绍言就越发粘糊,就比如刚才在高铁上,两人挨着坐,钟虞架起平板整理手头的案子,准备跟大卫交接,蒋绍言也开着电脑在看报告,但非得跟他手牵手。

磨不过这人,钟虞只得将左手贡献出来,单只手打键盘。蒋绍言脱了外套铺在座位之间,两人就偷偷在衣服底下牵彼此的手。

起初还只是单纯的勾手指,但渐渐的钟虞就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摸起了蒋绍言的手来。

蒋绍言的手同他这个人一样,不冷也不会太热,温度正适宜,指腹和掌心覆着一层薄茧,指骨修长,骨节也大,一看就很有力量。

钟虞便从指根开始,一寸寸往上摸,摸到凸起的骨节就停下,细细摩挲。

两只手在衣服下面牢牢牵着紧紧扣着,到最后手心都出了汗,也没舍得松开。

“累了吗?”蒋绍言问,拉回了钟虞的思绪,“现在去吗?”

他们一早出发,现在刚中午,去趟墓园完全来得及,但钟虞不知怎地,大概近乡情怯,竟有些犹豫。

“明天吧,反正要住一晚。”

“行,都听你的。”

见人情绪不高,蒋绍言又低头亲亲他,随后松开,说吃过午饭先好好睡一觉。

就近找家餐馆,要了几道炒菜,吃完回房间,还是躺在了一张床上。蒋绍言侧身,钟虞就睡他怀里,等睁眼的时候太阳将落未落,房间里一片柔黄。

钟虞醒了有一会儿了,但看蒋绍言还在睡,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压力大公事多,不忍心吵醒,便一直没动。

这会儿蒋绍言醒了,钟虞转头,两人接了个长长的吻,停下相互看一眼,又情不自禁吻到一起。直到太阳完全陷落,光线变得暗沉,钟虞才叫停,跟蒋绍言说想去个地方。

蒋绍言也不问去哪儿,当即说行。

各自起床,穿戴好后下楼,站在宾馆门口打了辆车。

上了车,钟虞对司机说:“师傅,去永安巷。”

师傅从后视镜里瞄了眼,用混了点方言的普通话说瞧您二位不是本地人吧,去永安巷干什么,旅游的话那儿也不是个景点,探亲的话那一片早就拆了。

蒋绍言应付了句,钟虞没细听,他侧头冲外,怔忡地看略过的街景。

到地方下车,司机临走前又看了两人好几眼,毕竟样貌气质这样出挑的人,在这种小地方实属难见。

钟虞站在路边打眼看去,他印象里的居民楼变成了街心公园,物是人非,丝毫不见旧日影子。

完全陌生的景象,钟虞有些懵,蒋绍言看他片刻,提议要不要转转。

两人便沿公园旁边的小道漫步向前。

正值傍晚,天空涂抹大片火烧云,老人遛弯孩子玩耍,还有不少遛狗的。

中途遇到两只狗在打架,一只博美跟一只柯基,那博美个头小,打不过就认怂,扒着主人的腿要抱,谁想刚被抱起来立马神气了,冲柯基龇牙狂叫。

这一幕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狗仗人势,钟虞被逗笑了,转头见蒋绍言就在旁边,心头那股沉重一下就卸了,自然而然打开了话匣:“你知道的吧,我从小跟我奶奶一起生活,我父亲生我的时候去世了,我都没见过他。其实这里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我爷爷工作调动,他们全家就搬去了岚城。”

所以严格来说,钟虞并没在这里生活过,小时候倒是回来过几次,逢年过节走走亲戚,因为老太太是个念旧的人,虽然搬了家,但也不想断了这份亲情。

他记得老太太有个什么表兄,也就是他表舅爷,有次过年回来,饭桌上那表舅爷夸他长得好看成绩也好,谁想那表舅爷的亲孙子不乐意,嘟囔了句成绩好顶个屁用,还不是没爹没妈。

就为这句话,老太太当时发了好大的火,摔了筷子拉起他就走,之后再没回来串过亲戚,这点关系也就断了。

蒋绍言知道钟虞是他父亲所生,但从没听他提过另一个父亲。

钟虞望向远方,那似火烧的云彩倒映眼瞳,他的眼神些许放空,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没问过,老太太也没提过,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另一个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钟艾,也就是他的生生父亲,死前没留下只言片语,唯一留给他的就只有那个红翡挂坠。

蒋绍言迟疑道:“你有想过……”

话没说完,钟虞便知道他想说什么,即刻摇头:“没有,没想过。”

也许这人已经死了,就算活着他也不想去找,他本身就是个亲缘浅薄的人,不求别的,有蒋绍言和蒋兜兜就够了。

绕着公园走了大半圈,华灯初上,两人打道回府。

钟虞先进浴室洗澡,没多久就隔着门喊蒋绍言,说水是凉的。

蒋绍言信了,当即推开门,谁想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热气氤氲,似浮着一层雾,而钟虞就站在那朦朦胧胧的白雾后面,全身未着一物。

蒋绍言喉头瞬间一紧。

淋浴头的水还开着,水柱哗啦啦打在地上,热气源源不断往冒。所以水哪里是凉的,分明就是热的。

怕漏了温,蒋绍言反手关上门,往里走了一步,就看得更清楚了,钟虞站在热水下,头发淋湿,乖顺地贴在头皮,不知水温是否太高,一身雪白皮.肉被烫到泛起红。

四目对上,那张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喊他:“蒋绍言。”

蒋绍言喉头便又是重重一滚,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人这会儿裸身站在他面前,发出求欢的信号,更何况是他爱的人。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没想过趁着两人好容易单独外出,无人打扰的好机会一亲芳泽,只是觉得钟虞心里有事才强行按捺。

衣裤尽数脱去,蒋绍言也走到花洒下,顷刻就被热水浇了个透,淋浴房狭小逼仄,两人面对着面,身体几乎紧贴。蒋绍言一双眼睛幽深暗沉,将湿发向后一抓,瞬间变得进攻性十足,嗓音嘶哑喊:“宝宝。”

钟虞最受不了蒋绍言这样喊他,浑身发颤,呼吸也急,贴在下腹的手指也瞬间抓紧了,后知后觉感到了羞耻,即要转身的时候被蒋绍言拉住。

蒋绍言也注意到他捂在小腹的手,知道钟虞是羞于叫自己看到他腹部的那道疤。

“不用遮着,我的宝宝哪儿哪儿都漂亮。”

声音低低的,含着浓浓欲.望,说罢即蹲下,强硬地扯开钟虞的手,在那道疤上轻轻吻了吻。

这个吻仿佛一点火星,刺啦一下便将欲.望彻底点燃,钟虞用为数不多的力气将蒋绍言拉起来,紧紧拥抱着跟他接吻。浴室地方小,蒋绍言匆匆为两人冲洗干净,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将钟虞裹住,直接抱出去放在了床上,随后回身从行李里翻出了套。

仰面躺在床上,头发凌乱地散着,钟虞情不自禁仰起脖颈,失神地望向天花板。那块天花板在视野里来回地晃,钟虞的脸已然红了,嘴唇紧紧闭起,竭力吞下叫人羞臊的声音。

蒋绍言便俯身,去吻他汗湿的鬓角和涨红的脸,是与刚才的凶悍截然不同的温柔,轻轻一笑说:“宝宝别怕,放松点。”

汹涌快意袭来,钟虞陷入一片迷恍,再撑不住软倒下去。

蒋绍言将人安放在被窝里,在那双累极了的眉眼间轻轻吻了吻,接着直起身关了床头灯,说睡吧。

钟虞闭上眼,凑近窝于那暖和的胸膛,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宾馆简单吃过早饭,两人便直奔墓地。

当年老太太下葬时钟虞来过一次,也只有那一次。之后他回去学校莫名其妙发了场高烧,幸好没影响肚子里的蒋兜兜。

也就是那次高烧过后,蒋绍言坚持叫他搬出来住。

因为前几年的那场暴雨,老太太迁过一次坟,钟虞当时没回来,不知道位置在哪儿,只能询问墓地的工作人员。

这么巧,这工作人员姓万,就是当年为老太太办理迁坟的那人。老万犹记得那年大暴雨,不少地势低的坟都渗了水,老太太的坟幸运地没事,但后来他还是接到了一通电话,声称是老太太的孙子,想把坟地迁到地势高点的地方。

地势高意味着风水好,一块两平见方的墓地就要二十多万,能抵县城中心地段一套小两居了。

那通电话叫老万印象深刻,因为当他说完价格后,那头立刻就说行,不带丝毫犹豫。

但奇怪的是这么多钱都花了,最后迁坟人却没来,所以这件事一直叫他记到现在。

如今见了真人,老万才惊叹原来是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他赶忙领着钟虞过去,说有事再叫他,之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老太太的墓的确是整个墓地里地势最高的,建在一排亭子下面,风雨不侵,免了风吹日晒的苦。

钟虞站在墓碑前,黑色大理石下头躺着曾经相依为命、也伤他最深的亲人。

蒋绍言陪他站了一会儿,说我去旁边等你。

钟虞点点头,表情看来挺平静,蒋绍言便转身离开,走在甬道尽头停下等他。

钟虞继续静静看着,怀里抱着一束花,没动也没说话。来之前想过要说什么,但真站到了这里,他又觉得其实什么也不必说。

初升的太阳洒下光辉,也将影子长长地投在了脚边。他就一直站着,看着,直到太阳升空,影子越缩越短,最后只剩脚边一点才弯腰将那花放下,然后单腿屈膝跪在墓碑前,用衣袖擦去老太太照片上的灰尘。

随后起身,最后看一眼,走了。

来时没有说“我来了”,走时也没有说“我走了”。

没说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没说以后还会不会再来。

什么也没说。

钟虞站了多久,蒋绍言就陪了他多久。

走到跟前,钟虞突然抱住了蒋绍言,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蒋绍言先一愣,本能地抬起手环抱住钟虞,也是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墓园里的树并不高,但依旧有股挡不住的森然冷意,蒋绍言身上却是暖和的,钟虞贪婪地拥抱着。

半晌,蒋绍言听他说了一句:“你不是问我有没有过去吗?”

蒋绍言一怔,低头看怀中人,等着下面的话。

“一切都过去了,彻底过去了,我不会再活在过去里。”钟虞抬头,“我要重新开始。”

“好。”蒋绍言笑着看他,“我陪你。”

作者感言

三拾叁

三拾叁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阅读模式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