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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结婚照(一更)

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 三拾叁 3020 2025-03-12 22:15:11

当天晚上吃过饭,蒋绍言独自出去了一趟,问去干什么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去的时间有点久,钟虞有些挂心,从屋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头等他。

夜凉如水,冷得冻手,钟虞双手揣进羽绒服衣兜里,有些无聊,突然想起蒋绍言说晚上星星很亮,便仰头看去。

夜空辽远,有种说不出的澄净透彻,星光点缀其上,一闪一闪,的确很亮。

正看着,听见了脚步,钟虞便收回视线往门口看去,果然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自那影壁后头绕出来,一手抄兜,另一只手里拎着一袋东西。

“怎么站这儿?”蒋绍言也看到了钟虞,问道。

钟虞不好意思说在等他,往天上一努嘴:“诺,看星星。”

蒋绍言走到跟前站定,也随他一起看,半晌笑说:“乡下污染少,星星是不是比在城市里看更亮?”

钟虞嗯了声,问他买了什么。

蒋绍言不藏着掖着,直接将那袋子打开。钟虞探头一瞧,剪刀夹子围布还有推子,理发四件套,配置跟当年一模一样。

蒋绍言说要给他剪头,钟虞只当玩笑听,没成想这人认真起来:“你还真剪啊?”

蒋绍言眼中含笑:“那是当然,君子无戏言。”

“这都哪儿买的?”

“山人自有门路。”

“行吧。”钟虞半无奈半好笑,“那我洗干净头等着。”

于是第二日吃过早饭,蒋绍言吃完撂筷,朝钟虞投去一记眼神。钟虞回忆当年,蒋绍言的确给他理过发,但也就是能看的水平,毕竟第一次,能看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据说这些年蒋兜兜的头发也是蒋绍言给剪的,钟虞便往旁边的蒋兜兜投去一眼,愉快地决定先让儿子探探路,趟趟水,看看这半路出家的Tony蒋如今的技术到底如何了。

于是钟虞朝蒋绍言看过去,又稍微转脸用眼神点点蒋兜兜,蒋绍言当即会意,差点笑出声,然后眨眨眼,示意收到。

蒋西北坐首位,就见这两人隔着餐桌眉来眼去的,当着孩子面也不知道收敛,当即重重一清嗓。

蒋兜兜还美滋滋喝牛奶呢,丝毫不知道被他最爱的小虞儿给卖了,直到被骗到客厅,坐在椅子上,蒋绍言将那理发的围布往他身上一罩,他才反应过来,立马就想跑。

“兜兜,”钟虞又给他按回去,“你头发长了,不想剪头发吗?”

蒋兜兜前一天路过理发店就有不详预感,没想到隔天就成真了:“我不要爸爸剪!”

蒋绍言说行:“那带你去理发店剪。”

这话故意的,每次剪头发都是场拉锯,蒋兜兜从小娇惯又刺挠,不爱别人碰他,尤其是头和脖子,总觉得难受得很。

“我不要!”

果然,小崽子闻言更不乐意了,嘴撅老高能挂油瓶。

见蒋兜兜这么抗拒,钟虞想要不算了,别勉强了,刚要说话就被蒋绍言以眼神制止。蒋绍言不紧不慢开口:“你不剪就起来,我给你的小虞儿剪,本来还想给你们剪个同款发型一起过年。”

做老子的总能精准拿捏儿子,蒋兜兜睁大了眼,立马闭麦。蒋兜兜做什么都要跟钟虞一样,出门要穿同款衣服,拍照要摆同款pose,同款发型……好有诱惑力。

跟当爹的对视一眼,钟虞也加入忽悠人的行列:“对啊,同款发型,你先剪,我再剪,我们剪一样的。”

这回蒋兜兜立刻点头,乖得不得了:“好呀好呀。”

Tony蒋便正式营业了,挺括的衬衫衣袖半挽,先往小崽子头发上喷点水,湿发更好剪,接着手起刀落,咔嚓咔嚓,还挺利索,先不管效果如何,总之挺有范儿。

剪出大致轮廓再精细修剪,最后拿推子推鬓边和脑后,钟虞旁观,蒋绍言技术比当年精进,着实不错。

剪完了小崽子,蒋绍言将那围布上的碎发抖落,拿扫帚扫干净,便又招呼下一个客人。

“请吧。”

面带微笑俯身弯腰,做了个邀请跳舞时的手势。

蒋兜兜跑去卫生间照镜子,感觉他爸手艺还凑活,又马不停蹄跑回来,催钟虞也赶紧剪。

钟虞便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剪了,他往蒋绍言看了一眼,坐过去时竟还有些紧张,不禁又想起多年以前生日那天蒋绍言给他理发的场景。

那次是生日,这次是过年,中间跨越了六年多,时移世易,感觉也完全不同。

那会儿蒋兜兜还在他肚子里,这会儿就已经能跑会跳,站在他面前冲着他笑。

刚才去卫生间,蒋兜兜看到有面小镜子就拿了过来,镜面对着自己照照,又对着钟虞照。

钟虞便在那一方小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以及蒋绍言穿过他发间的手。他心里一动,叫蒋兜兜举高点:“再高点,往左边一点,再左一点,对就这儿。”

蒋兜兜举着镜子,钟虞看着镜子,镜子里映出的却是蒋绍言的脸,那张俊脸严肃专注,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一下便笑了。

同钟虞在镜中对视一眼,蒋绍言对蒋兜兜说:“行了兜兜,不举了,爸爸有点渴,去给爸爸倒杯水。”

等蒋兜兜放下镜子蹭蹭跑去倒水,无需言语,钟虞即刻回头,蒋绍言倾身,两人面颊相贴,接了个深深长长的吻。

直到听见蒋兜兜回来的脚步,蒋绍言才松开,笑着说:“剪去烦恼丝,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钟虞心下一酸,想起自己当年曾说过头发是烦恼丝,剪短便无烦恼了。他按下酸涩,努力笑问:“那有什么呢?”

蒋绍言看他,认真说:“有我,有兜兜。”

那便是幸福了。

这边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的,蒋西北识趣,呆在另一间屋里看电视一直没过去,等钟虞差不多快剪完了他才假装不经意路过看了一眼,见效果不错,自己也有些蠢蠢欲动。

不想这份心思叫人看穿,蒋西北转身欲走,被蒋绍言叫住。

“爸。”蒋绍言喊他,“您头发也长了,我给您修修,再重新染一下。”

蒋西北眼眶登时便发起热,握紧了拐杖,过一会儿才转身,有些沙哑道:“行啊。”

钟虞见状,说蒋兜兜脖子上沾了碎头发,要去清理一下,说完拉着蒋兜兜走了。

客厅里便只剩父子两个,此刻晨光大亮,照得院中景致错落,蒋西北却无心欣赏。

活了六十多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是儿子给他剪头发。

蒋绍言先将蒋西北的头发理短,再重新染了黑,整个过程父子俩都没怎么说话,只有推子在嗡嗡地响。

染完洗净,蒋西北拿起那面小镜子照了照,鬓角平整利落,这几天又显露的白发重新变得乌黑光亮,看着年轻不少,然而也是只看着年轻。镜子再往下便映出一张老态龙钟的脸,皱纹密布,眼珠混浊,却是再多染发剂也遮挡不住。

心头一瞬间百感交集,蒋西北回头望去,见蒋绍言正在收拾那一堆理发的玩意儿,突然就喊了一声:“绍言。”

蒋绍言停下朝他看:“怎么了爸?”

蒋西北说:“咱们去拍张照吧。”

*

每年过年蒋西北都要跟蒋兜兜拍照,有时是蒋绍言来拍,有时请摄影师上门,每张照片都要冲洗出来,郑重放进记录蒋兜兜成长的相册里。

这次来没带相机,蒋西北又嫌手机像素不高,蒋绍言便在镇上寻到了一家照相馆。

过年时拍照的人也不少,拍个人写真的,拍全家福的,还有热恋男女来拍情侣照的,他们到的时候,老板刚拍完前一个,是对年轻夫妻带刚出生的孩子来拍百日照。

那孩子裹在襁褓里,露出一张嫩生生的小脸,一见人就笑,小模样可爱得紧,叫蒋西北想起蒋兜兜小时候。

他们一进去,老板就操着一口本地话说:“哪儿来的小娃娃,可爱得哇。”

这几天蒋西北带蒋兜兜出门,到哪儿都被人夸他可爱漂亮,蒋西北当即大笑:“我孙子!”

这是家老式照相馆,用的还是钟虞在电视里才见过的那种老式相机,看起来又大又笨重。

蒋西北先带蒋兜兜拍,爷孙俩坐在一起拍了一张,蒋兜兜偎在蒋西北身前又拍了一张。

之后蒋绍言也过去,蒋家三代男人一起拍,蒋西北抱蒋兜兜坐着,蒋绍言站在他们身后。

照片拍好,蒋西北叫住蒋绍言,别别扭扭说咱爷俩也拍一张吧。蒋西北对蒋兜兜极尽疼爱,但对这个儿子却严大于慈,蒋绍言面对蒋西北也是沉默内敛居多,父子俩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蒋绍言神情动容,说好。

父子俩便单独拍一张,还是蒋西北坐着蒋绍言站着。蒋西北努力挺直背,但蒋绍言从后面看,他的肩膀瑟缩背也佝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染得不细致,他发现蒋西北脑后竟又冒出一根白发。

老板调好镜头,叫蒋西北笑得自然点,又叫蒋绍言笑得再高兴点,蒋绍言扬起唇,同时将一只手轻轻搭上蒋西北的肩。这少有的亲密举动叫蒋西北身体一僵。

钟虞察觉到蒋绍言情绪不对,有些担忧地看过去。

在场唯一不知情的大概就是蒋兜兜了,等蒋西北和蒋绍言拍完,他便拉着钟虞过去:“我要和小虞儿拍!”

钟虞抱着小崽子拍了好几张,蒋绍言随后加入。两大人并排坐在椅子上,蒋绍言怀抱蒋兜兜,钟虞转头看去,不等老板指挥便自觉往蒋绍言靠近,肩肘相挨,相视一笑,再默契地转脸面对镜头,在蒋兜兜大声喊的“茄——子”声里,一家三口第一张全家福就此诞生了。

等老板说好了,钟虞正要起身,蒋绍言突然拉住他,叫他先别走。

蒋兜兜已经从蒋绍言腿上跳了下来,以为还要拍,正要坐回去,被蒋西北一把拉住。

蒋西北往蒋绍言看了一眼,对这个儿子的心思心知肚明,便对蒋兜兜说:“你就别去了,刚才不是说想吃糖水吗,爷爷带你去吃糖水。”

等两人走了,蒋绍言又请那老板换块红色背景布。

老板便将块红布拉了下来,又走回去相机后面调镜头。

钟虞隐约猜到蒋绍言用意,心跳顿时剧烈起来,他问蒋绍言:“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换红布?”

等待回答的几秒,他竟感到紧张。

蒋绍言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着,轻轻笑笑,说:“结婚照,喜庆。”

作者感言

三拾叁

三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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