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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音皇 黑色禁药 11681 2025-03-23 13:37:10

明明是午后舒适的暖阳,但手机被凌一权夺走的白千严,还是感到了一阵阵寒意直透心脏,尤其是凌一权在接话过程中偶尔朝他瞥过来的一眼,更是让他指尖发凉,半晌没敢吭声。

从上次的事件后,虽然凌一权没有提起过一次,但白千严知道,靖沉对凌一权而言,已经是逆鳞的存在。

靖沉的电话他只是无意中接到,此刻虽无法听清这人在电话里跟凌一权说了什么,可从凌一权森冷到了极点的眼神,还是让他从中嗅到了隐隐的血腥味。

白千言脸色有些难看,不好的预感让他正犹豫着是否要拿回手机,却看到凌一权绿眸中寒意更甚,对手机那端的靖沉皮肉不动地笑了一声,淡漠道:“放心,不会每次都让你逃过。”

白千言闻言愣了愣,意识到凌一权可能对靖沉做了什么,再联想到凌一权在某些方面极端的性格,不由得担心道:“一权,你要做什么......”

凌家是有后台,但靖家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若是双方都起来,必然导致两败俱伤的结局。

他不能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绝对不允许凌一权因此而陷入到危险中。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冷静点,我们谈谈好么......”见凌一权看着他不说话,白千严的不安开始扩大,下意识就想抓住凌一权的胳膊,结果反被对方一把抓住,鼻端满是青年衣领传来的淡香。

“一权......”

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白千严压力倍增,尤其是凌一权盯着他的双眸,冷到他有些恐惧。他试图拉开距离,却发现自己已被对方手臂束缚到发疼的地步。

他不懂凌一权要做什么,以至于只能愣愣地开展眼前这个小他近十岁的青年。

他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太对。

甚至有些危险。

“我很冷静。”青年低沉的声音很淡,也很冷,指尖却温柔地蹭了蹭白千严的脸,看起来很无害,“你绝不会再见他,对吗?”

白千严下意识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白发青年却已经放开了他,转身走回了屋子。

凌一权走后,一个躲在窗帘背后、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毛茸茸脑袋探了出来,他看向还在原地发呆的男人,毛茸茸的尾巴若有所思地摇了摇。

这个毛绒绒的体型、跟博美有得一比的家伙正是球狐狸。

他是跟随着端庄男一起来的,只是诡谲地先溜上了楼,任端庄男满世界地找它。

它本来想直接给两个主人一个惊喜,但一潜伏到这个屋子里,它便敏锐地察觉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这个事情极有可能关系到肉。

理由很简单,白叔离家出走过,现在被主人跪着求着劝回来,自然脾气就大了,胃口也大了,想要独占晚餐的肉,跟它一样喜欢肉的主人自然不愿意,两人又闹了矛盾。

也只有万恶的肉才会引发这种矛盾。

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分,主人都瘦成这样了,白叔居然还那么小气!

不行,它必须做出自己的姿态来维护这个家庭的和谐。

它要撒娇,要用自己的可爱感化白叔,让他晚上跪着求着给它加肉。

而它还不吃。

球狐狸圆滚滚的脑袋微微歪了歪,回想起某天在电视里看到的情景——帅气的哈勃利亚犬漂亮的毛发飞扬着,一跃扑入主人的怀里,与主人相拥的画面。

它决定模仿。

打定主意的球狐狸眯起眼、下蹲、蓄势,猛地一个飞跃,便姿势优美地扑向了白千严。

奈何它的身高实在受限,加上最近吃得又多,圆滚滚的身体竟因力度不够而直接撞到了白千严的下身,用牙齿——

“唔!!”白千严一阵闷哼,近乎抽搐地慢慢弯下腰去,脸色发绿。

“嗷?”球狐狸不解地站在原地为着白千严转了一圈,却见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单手撑地,一练隐忍的颤抖......

什么情况?

不理我?

球狐狸哼唧了两下,决定抛弃不配合它飞扑的白千严,却找另一个白白香香的主人。

它有信心,它的主人一定喜欢它的飞扑。

于是乎,这个晚上,球狐狸被两个脸色发绿的主人剥夺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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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白千严虽有心找凌一权谈谈,却两次都被他很自然的地转移话题,于是白千严便也没有再提,他知道一权的脾气。

凌一权对自己很在意,几乎什么都听他的,但在一些原则问题上却不会退让。

虽然担忧,但白千严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凌一权并没有对靖沉那边采取其他动作,也就松了一口气。

靖沉这个人睚眦必报,看起来很好说话,白千严却看得出来他的性格里的极端。

但是白千严忘了,凌一权的性格其实更极端,甚至骨子里的血腥味比靖沉还重,只是他从不在白千严面前露出爪子。

暂时安心下来的白千严享受着宁静的时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格外珍惜跟青年在一起的每一天。

至于之后靖沉是否还有打电话来,白千严是不知道的,因为手机凌一权压根就没有还他,他也没胆子要……

时间过得很快,又一个星期转瞬即逝,凌一权跟白千严的身体已无大碍,不愿待在医院的凌一权要求提前出院,已经习惯他这点的白千严干脆附和。

待回到久违的屋子,打开大门的白千严却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屋子里的摆设居然同他那天离开时一样,每一样都原封不动地摆放着,甚至黑色的茶几上还留着他翻到一半的小说。

一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让他连屋子都忘记进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门边。

雪白长发的俊美青年安静地站在白千严身后,比白千严更像客人的姿态,因为以他现在的行为模式,是决不会先踏入没有白千严的家。

最先冲进屋里的是毛茸茸的球狐狸,它兴奋地在屋子里飞奔了一圈,嗷嗷两声又冲回玄关围着两个主人打转。

随后,还没等白千严反应过来,就用嘴扯住对方的裤脚把人往屋子里拽。

“等等,别咬我的裤子......”白千严无奈地被球狐狸拽着往里走,身后的凌一权安静地脱鞋跟上。

球狐狸难得的强硬让白千严略微吃惊,尤其是看到对方肥短的小腿有时候吃力地原地踏步,就不由得非常配合。

最后被拖进了浴室。

“嗷嗷!!”球狐狸朝他急切地直嚷,意思非常明确,洗澡,它要立刻洗澡。

虽然白千严不在的时候,它有被按时送到宠物店让人专人洗护,但是它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讨厌到极点。那些人摸得它不舒服,它那么娇贵的皮肤是那些刁民也配摸么?

白千严看它可怜兮兮地抱住他小腿呜呜呜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挽起袖子,熟练地走到它专用的小浴盆给它放热水:“水温纲好,进来吧。”

“嗷嗷!”英勇飞跃!

于是白千严被溅了一身水,无奈地训斥了一声:“小混蛋,你别胡闹!”

“嗷......”快摸我,少废话!摸我屁股快点!

凌一权面无表情的站在浴室门边围观,漂亮的脸蛋渐渐冒出黑色的煞气。

因为被服务洗澡明明是他的福利,上次手受伤出院还享受了一次,洗得终身难忘,现在......

满是肥皂泡的球狐狸小心地偷瞄了青年一眼,对方难看的脸色让它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得意。收回视线,它惬意地在热水里转了一个圈,继续享受服务。

白叔温柔的手实在太舒服了,最重要的是白叔身上的味道,好喜欢好好闻......

它又不傻,因为它知道,不第一时间抓住白叔,白叔就要被主人抓去洗澡了,上次洗了三个小时,出来后连饭都不做......

它怎么可能再次让主人得逞,哼哼哼......

啊,泡泡貌似不够多啊......

“我来帮它洗。”突然,站在门边的凌一权开口,声音冷冷清清,却让球狐狸危机感爆棚,身子都僵了。

“不用了,你先休息吧,身体刚好。”头发被溅湿的白千严有些意外,但想起凌一权还有点虚弱,拒绝了。

“院子里的鱼一直没人照顾,估计快饿死了。”凌一权淡定地直接放出杀招,白千严顿了顿,果断直接抛弃球狐狸去喂鱼。

“嗷.......”球狐狸看着消失在门边的白叔,又看向朝它步步逼近,正冷着脸挽袖子的俊美青年,惊恐地后退:“嗷嗷......”

不洗了还有救吗?

白千严在院子里喂鱼的时候,隐隐能听到球狐狸发怒又控诉的嗷嗷声,像是在抱怨力度太大或者水温太高。

“精神真好......”男人淡定地发表了一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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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暖阳带着秋意,静静地透过树梢落入奶白色的地板上,点点星光般随风微晃。

凌一权擦着头发,赤着双脚朝客厅悠然地走去,长长的睫毛因为水汽而显得极为纤丽。

看着客厅沙发上正惬意吹着毛发的一人一兽,他叹了口气。

他中午帮球狐狸洗澡失败了,因为他也没想到球狐狸居然能躲开他的手,连滚带爬的地冲向院子里抱住白千严不放。

“再乱扭,晚餐的肉就减掉一半。”同样洗过澡的白千严恼怒地按住扭屁股的球狐狸,吹风机带起低调的嗡嗡声糊了球狐狸一脸。

青年沉默地站在原地,忽然有些恍惚,失神地看着对方如同过去那般在沙发上跟球狐狸打闹,温和的侧脸内敛而沉稳,然后有所察觉地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懒猫般温柔地对他笑:“一权,已经洗好了?我等下给你做吃的,想吃什么?”

一切都像跟过去一样,没有改变。

一切都像,他们真的能长长久久一样……

看青年却莫名的,有些不安……

“我来做吧。”青年俯下身轻轻摸了摸男人的脸,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呃?”突然被摸了脸的男人微微一醉,但立刻又有些意外,因为青年几乎不下厨,也没听说过他会做吃的。

记忆中,青年唯一一次下厨,是发现白千严接了靖沉的电话,误会他在遮掩什么,而忘记了厨房的炖汤,不小心还把厨房给炸了。

原本整洁到一尘不染的厨房,彻底变成了灾难现场,白千严便将青年撵出了厨房……

现在那么自信的样子,显然厨艺进步很大。

迅速地吹干球狐狸,被引发好奇心的白千严连头发都没吹,湿答答地就探身到了凌一权刚才进的厨房。

站在橱柜前的凌一权正侧着身,残阳透过他雪白的发梢,为他那张完美的侧脸渲染着光晕,油画般朦胧,配合着他专注的神情,即便是白千严这般对他颜值有些免疫的人,也不由得再次失魂,尤其是凌一权用他修长的手指认真地切着西红柿的模样,更是觉得他这副模样完全可以上美食杂志当封面人物。

“你打算做什么。”白千严的声音有些低沉,想摸出手机偷拍两张留着舔屏,才想起已经被没收。

凌一权有着白色绒毛的耳朵微微一颤,没有转头看白千严,只是面瘫的脸上渐渐有些羞涩的红晕,小声道:“长寿面。”顿了顿,又缓缓补充道,“这样吉利一些,我想跟你在一起,今后都是。”

他们真的经历过太多事情了。

以至于他都怕了。

看着青年格外认真的侧面,原本还面带微笑的白千严突然感到一阵酸楚,心疼得不得了。

他知道凌一权从不信神佛,可如今却连这种飘渺的祈愿也去抓住……

“嗯,我不打扰你,先去准备一些水果。”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凌一权会不太自在,所以很自觉地回避。

感动归感动,但现实有时候不会因为感动而变得特别理想。

至少这个长寿面的品相就令再次来到厨房的白千严脸部有些抽搐。

如果面也分等级的话,那么眼前的面就是灾难级别的,黑白红三色,又糊又焦还夹生。

简直是人才。

里面还放了一整个苹果。

他不用问也知道代表平安,但不是这样用的。

这下凌一权的面瘫脸彻底红了,几乎滴出血来,但性子有些高傲的他依旧板着脸,好半天才淡定地说:“我再试试,会好的。”

白千严憋笑,看着凌一权还糊了一小戳的白发,温柔地道:“嗯,我帮你。”

“好。”

球狐狸看着对视的俩人,不开心地歪了歪头,心道没肉怎么吃,好不容易等你们回家,就给我吃这个?

这味道闹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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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完碗的白千严看到青年难得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还是粉红页面,不免有点好奇。

凌一权的生活作息,严格来说更像一个老干部。起早,睡早,没什么娱乐,不爱玩手机,也不玩游戏,就连微博也只是工作需要才看......

虽然他才刚满二十岁没多久......

白千严犹豫了片刻,便端了一个水果盘悄无声息地窥屏。不看还好,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虽然这类似于博客的网页并没有画面,但描述的文字足以碾压男人的三观。

一眼扫下来,完全都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分,二十岁以下不允许观看的范畴。

但白千严脸色难看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文章角色的名字,俨然就是他跟凌一权的本名。

虽然他以前曾好奇地看过靖沉跟凌一权的同人文,但都是清水文艺范的,绝不是如同现在这般,如此直白的描述某些场面......

简直是没眼看了......

白千严无语地扫了一眼作者的名字:粉红猫猫。(有猫腻QWQ)

一看就是个妹子,现在的女孩子三观怎么这样.......

“一权,这些,不适合小孩子看吧......”咳了一声,看到青年丝毫没有羞涩甚至掩饰的意思,反而转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白千严有些发毛,下意识摆出了长辈的面孔。

“小孩子?”凌一权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白千严猛咳,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凌一权在心里的形象说了出来,当即不动声色地微笑:“当然,你是成熟的男人了,这些写得太幼稚,连小孩子都不看,就更不适合你看啦。”

“........”凌一权眯起眼睛,并没有被顺到毛。

他没有接白千严的话,反而用他惯有的冷静语调道:“这些凌白cp文,还不错。”

什么鬼?!

白千严虽然知道那个圈,却没有深入了解,看到凌一权这个网络小白居然说出连自己不懂的专业词汇,顿时头大如斗。

有种自己的小孩被网络教坏的感觉。

事实上现在有那么多明目张胆的同人文,很大原因在于凌一权之前刻意制造出来的绯闻,现在高居头条不下。

那张俩人在医院贴近的照片高清直白,尤其是凌一权脸上极其难得的温柔,更是直接射中了无数粉丝的心脏。

粉丝关于这条绯闻留言已经快破了百万,什么立场的都有,但大部分还是围观欣赏的态度。

因为在很多女性粉丝看来,她们真的很恐惧有一天,自己心中最不容亵渎的存在,牵着一个傻白甜的少女出来伤害她们。

现在换了白千严,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地松了口气......

当然她们会如此的放宽心态,最重要的还是心疼,当时凌一权在医院割的颈动脉.......

护士拍的那张照片即便只有一些血,依旧触目惊心得可怕.......

而鸿宇也没否认那张照片上的血迹不是凌一权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凌一权没有在意白千严的走神,顺手关上电脑起身......

“啊?现在才八点,我衣服还没晾......”白千严看着凌一权发愣,后者已经自然而然拉起了他。

“嗯,我们去换床单。”

“......”熊孩子能好好听人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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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权的复出,凌天恒的干涉,鸿宇的股份再次报复性飙升。连续四天涨停,乐疯了一些投资鸿宇的机构跟散户。

除了策划一直最新的专辑,凌一权还定下了下半年的计划——拍摄一部小说改编的魔幻大片《弑仙道》。该片投资近五亿,其中两亿作为宣传费用,三亿用于后期跟导演跟演员等一切费用。

虽然还没有对外宣传,但是男演员已经确定了是最近人气跟话题性都最强的白千严。

这次鸿宇的高层倒是一致通过,在演艺圈,每个艺人所吸引的粉丝人群,都是跟这个艺人本身形象相关。

有的艺人粉丝很偏激,一点就燃,年龄小易煽动。

有些艺人的粉丝则很低调,平常不怎么发言,但支持率很高,带动电影票房成绩也相当不俗。

有的则是边缘粉,艺人话题性很强,经常破十万留言,但拍的电影跟周边粉丝却并不怎么热衷,单纯的喜欢围观。

白千严的形象稳重干净,成熟男人的韵味跟偶尔流露出的性感很吸引上班族女性,不过比较让人意外的是白千严的男粉也相当多,只是普遍年龄比女性粉丝要小上几岁,高中生占了不小的比例。

电影举行了不对外的开拍仪式,晚宴时艺人都将以定妆照出现,凌一权因为策划新专辑,一直都没能探班,这次的晚宴倒挤出了时间。

化妆间,两个造型师将化妆品放下,很满意地看着白千严的脸。

白千严此刻一身夜色长衫,飘逸而神秘,灰紫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皮肤妖异的白,最触目惊心的是脸上数条斜跨整张脸紫红色伤痕。

通过造型师精湛的技巧,那些伤痕真实得让人头皮发麻,隐隐可见白骨。

“厉害......”白千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也有些感叹。

他所扮演的角色是仙界一大宗门的天之骄子,天资惊人,是宗门指定的下一任接班人,性格沉稳仁义。

一次历练中,他因救自己的师弟被毒血所污染,灵脉尽污,却反被师弟污蔑与魔人勾结,硬生生地被宗门直接打落神坛,被所有人唾弃。在有心人刻意推波助澜下,连他的母亲跟弟弟也因为要救他而惨死,连遭变故的他心魔入侵,乌发一夜灰白,坠落深渊魔域,渐渐成为了所有人恐惧的存在.......

“千严你的皮肤真好,我都不舍得把这些塑形泥粘到你脸上......”造型师为他理了理头发感叹到。白千严三十岁了,皮肤居然比他还好,打了什么针吧?

白千严正跟造型师说着话,身后的门被一个保镖打开,凌一权站在门外垂眼整理袖口,随后抬眼看向他。

“一权,你来了。”白千严惊喜地站起身就要迎接,但凌一权接下来的反应让他有些无措。

凌一权显然愣怔地盯着他,双眼有着一丝茫然,紧接着脸上的血色仿佛在瞬间褪去般,白得吓人。

“你怎么了?”白千严有点慌了,连忙就要上前,但他的这个举动仿佛把凌一权的镇静打破,后者有些不稳地退后一步,转身就离开。

怎么回事,白千严被凌一权的异常吓到了,他在怕自己?

可是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不行,他一定要问清楚!

一路疾驰回家的白千严飞快下了车,抬眼看去,屋子里一片漆黑,像是没有人在,但他知道凌一权就在家里。

皱了皱眉,凌一权的异常让他越发不安,进屋寻找对方的途中听到书房有轻微的响动声。

“圈圈,是你吗?”

推门而入后却只看到正咬着资料玩的球狐狸。

白千严有些无奈,刚想离开,却看到地上散乱的资料中掉出一张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男人的脸部轮廓瘦削,眼神透着一种浑浊的阴冷跟嗜血,但最让白千严在意的是男人的脸跟他现在的妆容一样,都有着斜跨整张脸的伤痕。

照片里的伤痕却被是一种最恶毒的双重钝刃所伤,这种双重刀刃每次一割出来的伤口都有并列的两道,而且挨得极近,皮肤几乎无法愈合,更不用说用手术消除。

白千严愣了一会儿,视线转到了照片中男人的脖子上面,一股寒意涌上背脊。

脖子部分的相纸被人用刀狠狠划过,几乎将照片割断,那种溢出的恨意让白千严都不得不发毛。

迟疑了片刻,白千严翻出照片附带的一些资料——

章建,四十三岁,原天恒集团的董事长,后因集团破产而背负巨额债务潜逃,同时还被曝光患有精神病,他在20xx年7月因绑架及残害孩童被逮捕入狱,由于该案性质过于恶劣而没有对外公布。

白千严缓缓地放下资料,脸色却越来越煞白。

因为他看到资料显示,一共有三名孩童被这人绑去,其中一位名字显示为凌一权,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白千严的脑子一片嗡嗡作响,有些恍惚地走出了书房,脑子里不时浮现那些孩童惨死的照片,那已不是残忍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的……

那些孩子衣衫凌乱,身子也被糟蹋得乱七八糟……

而承受这些的,仅仅只是六七岁的孩子啊……

白千严缓缓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同样没有点灯,就着窗户穿透的而入的月光能隐约看到沙发上的坐着的青年……

“一权……”

黑暗中,白千严看不到青年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周身弥漫的扭曲戾气,透着无法形容的危险。

俊美青年的气息微微一颤,抬起幽暗的绿眸在阴影处盯着他,一动不动。

白千严心口一紧,想走近他,又忽然顿住,明了般胡乱抓过一瓶水脸上倒,开始粗暴地用袖口擦脸上的妆容。

青年的身子动了动,看着脸上的妆花了的白千严,好半响,才沙哑地问:“你知道了?”

他本就心思细腻,看到白千严这样的举动,自然猜到了对方已知晓自己的事情。

“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你书房的资料……”白千严抿了抿嘴,看着青年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角落,气息混乱而焦躁,心脏就仿佛被堵住一样,涨得发疼。

“我是在疗养院被他抓到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凌一权靠着男人缓慢道出了那天的情况,“当时我八岁,凌家出了点状况,比较混乱,那个人趁机抓走了我……他没打算要赎金,只是想报复父亲,用我来发泄对父亲的恨。

他缓缓地走到青年的面前,顿了顿,蹲下身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入手的冰凉让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发红,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青年。

“对不起……”白千严哑沉的声音带着无法压抑的哽咽:“如果我那个时候没离开,你是不是就不会遭到这种事情……”

“我不应该离开的……不应该……”

无尽的悔恨淹没了他,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完整。

“我没事……”青年垂目,低着头埋入对方的怀中,嗅着对方那熟悉的温暖气息,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也只有这个人的气息,能让他真正平静下来。

“我怕自己失控,所以先回来了。”青年沉静的双眸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平淡地将事情叙述给男人,“我知道你不是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抱歉……”

白千严默默地抱着凌一权,依旧没办法平静。

他知道凌一权的性格,远比他还要坚韧隐忍,绝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被左右情绪的人。但此刻竟被一张疤痕类似的脸就影响心绪到这个程度,他不难想象,凌一权当时所经历的事,会有多么的恐怖跟残忍……

“我是在疗养院被他抓到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凌一权靠着男人缓慢道出了那天的情况,“当时我八岁,凌家出了点状况,比较混乱,那个人趁机抓走了我……他没打算要赎金,只是想报复父亲,用我来发泄对父亲的恨。

“关我的地方是一个仓库,没有吃的,也没有水。我逃过,被打断了双腿……”说到这里,凌一权的眸又涌起无法克制的杀意跟难以启齿的屈辱,但他依旧淡漠地述说着,“他想侮辱我,但他的身体做不到,只能用其他方式来发泄……让我跪着当狗,喝他的……”

“……”白千严惨白着脸,简直难以置信。

有一些凌一权没说,那男人同时还绑架了另外两个小孩,他不想一下就把凌一权玩死,所以利用另外两个来做试验,看什么程度的伤害才不会致死。

但男人远比凌一权想象的还要残忍,他一边说着,不过瘾,一边找来一根脏兮兮的木棍,用一种凌一权都不敢看的方式折磨那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当场就被弄死了……

另外一个半死不活的,就被他兴奋地吊起来……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始终带着狞笑,以至于他脸上可怖的疤痕,成为凌一权幼年时的噩梦,一度成为精神崩溃的源泉……

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仓库里只有男人扭曲的笑声,混在雷雨声中,恶心得他想吐。那个人拽着他的头,然后将他面朝下按倒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

小小的凌一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对待,但也没有哭,只是默默地想着一个人,想着五岁的时候,跟那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果死之前能见到一面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刻又被他自己打消。还是不见的好,绑架他的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他不愿意对方陷入危险。

又或许他算是幸运的,就在那个男人准备脱掉他的衣服真正伤害他时,几个警察踹门而入——

“那个畜生,后来怎么样了……”白千严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不成调地问。

“死了。”

凌一权沉默了片刻,最后只给出了这两个字。

青年虽然没说是怎么死的,但白千严也猜得出,凌一权的父亲对那个人的态度……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名叫章建的男人下场非常凄惨,足足熬够了地狱般的五年,才被执行死刑,尸体都不全。

“我记不太清他的脸,只记得那些疤痕,所以看到你的妆容,反应有点大……”凌一权不愿白千严想多,解释了一句。

白千严点点头,总算了解了这孩子的洁癖加重的原因。

同时也回想起最早跟凌一权重逢的那天,那时候他的脸只有些许错乱小疤痕,跟刀疤男相差甚远,但那孩子也是转头就走,可见他对那个刀疤男的厌恨程度有多深。

这一天,凌一权是被白千严抱着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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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严在电影里的妆容改成了暗红色的魔纹,凌一权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能看出他很满意——从晚餐自觉吃青椒这点。

《弑仙道》电影的拍摄如火如茶地进行,因为剧情的需要,白千严经常需要电脑制作的虚拟狐仙对戏。而为了更好地拍摄出来,白千严也会经常在家里练习,于是球狐狸常常一脸同情地看着对空气说话跟战斗的主人。

尤其是当白千严一本正经地用手势对着空气施法时,球狐狸更是没脸看地扭过头。

至于凌一权,则会默默地围观,表情严肃地用手机录下。

靖沉的事情像是已经过去,白千严的新手机也没有接到奇怪的电话。

转眼到了深秋,碧海般的天一望无际,如火的枫叶给整个山林染上了凋敝的颜色。

电影的拍摄地已经转到了人迹罕见的树林,近五厘米厚的暖色落叶仿佛棉花般柔软地铺在土地上,踩上去的时候有种陷入棉被的惬意。

但这些让人慵懒的东西都与整个拍摄组无关,更甚至,团队里的每个人恨不得每天拍够24小时,将进度蹭蹭蹭地赶上。

白千严作为主演更是忙得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而对于凌一权居然理所当然地跟去,策划部的的端庄男这次学聪明了,他不去跟凌一权抗议,而是直接拿了卷纸巾跑到了白千严面前哭,真哭。

白千严满脸黑线,面无表情地听着对方委屈地控诉凌一权作为总boss,多么多么的任性,明明最近是开拓新市场的最重要的阶段,居然还要旷工。末了还说市场部的总经理已经压力大到想在boss家门口上吊……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但是也反应了鸿宇高层的态度。

白千严虽然也不想跟青年分开,但公私分明的他还是对其进行了劝解。

正在看书的青年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如同一只被打扰了的高冷黑猫,没有答应的意思。

白千严迟疑了一下,主动凑上前,见他盯着自己,又凑近了些,极其温柔的。

这种难得的主动虽然目的性很强,但凌一权纠结了约十秒钟,发现自己似乎抗拒不了,便妥协了。

只是离开的时候,凌一权给白千严指派了两名顶级佣兵当保镖。

“这没必要吧,虽然是深山,但剧组有三十多人在这里,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白千严并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

“有必要。”凌一权伸手理了理白千严的头发,清澈的双眼如琥珀般通透:“他们可以保护你。”

顿了顿,凌一权又沉声补充:“不许支开他们。”

“额,明白。”白千严点头。

虽然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大的感觉,可待青年乘坐飞机离开,

男人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挖空了一块,说不出的焦躁。

甚至,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浮上他的心头。

男人抓了抓头发,很快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拍摄工作,早一天回到那个人身边。

之后过了两天,拍摄还算顺利,两位年轻的保镖也尽责地守在白千严的身边,不多话,安静得让白千严有时候都感觉不到。

第三天,两个浑身带着奶味的不速之客到来了。

白千严当时还在跟导演对着台词,感觉身后突然一阵骚动,刚想回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分别抱住了。

低头一看,两个粉嫩的、仿佛瓷娃娃般漂亮的小家伙出现在了视线内。

六岁多的虹虹跟虹臣。

白千严愣了足足好几秒,才惊喜地蹲下身将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地抱住,“你们怎么来了?”

略微长高的虹臣看起来沉稳了些,稚嫩的小脸比起当年的凌一权竟也不逊色,只见他一把捂住弟弟要开口的嘴,奶声奶气地淡定道:“作为一个负责的男人,我总要来看看自己的媳妇。”

“你媳妇?”白千严一愣,过了一会才疑惑道:“剧组里没有小女孩啊,你晕机了吧?”

“没有,我已经看到了。”虹臣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结下去,反而用肉乎乎的莲藕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粉色的可爱信件,对男人很严肃地说:“这些都是我在幼儿园收到的,你检查一下。”

白千严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小屁孩的思维模式,“你的信为什么要我给我检查?”

一边疑惑,一边好奇地扫了两眼,信封上稚气又暧昧的句子让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现在的小孩居然在幼儿园就收到情书了?

还那么多?

这货是来炫耀的么?

“我只是告诉你,我都拒了,你不用担心。”虹臣抬了抬粉团子般的下巴,颇为自豪地说道。”

“……”担心什么?

白千严依旧跟不上小屁孩的思维,于是官方地道:“早恋确实是不好的,你应该……”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虹臣直接打断白千严的话,小脸蛋阴沉了下来——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过于可爱的五官让他只能做出粉团子嘟嘴的模样。

白千严再度有些无语,想笑又疑惑地看着虹臣:“你在说什么啊?”

“白叔,他说你是他媳妇!”总算把嘴解救出来的虹虹奶声奶气地告状道。

顿时一群围观的在旁边小奶娃的工作人员全倒。

白千严满头的黑线,还没说话。虹虹又认真地补了一刀:“他这次还把妈妈带过来,就是要跟你定亲的!”

周围的声音都静了,大家一边装作我在工作,一边耳朵都冲这边。

白千严嘴角抽搐地看向那个站在不远处,一边同他招手,一边泪流满面的年轻少妇——

“那个,白先生,很抱歉啊,虹臣这孩子真是……”少妇不好意思地走到白千严面前,从他怀中苦笑着接过了虹虹。

“没关系,小孩子的话我不会在意。”白千严站起来,顺手将死死抱住他脖子的虹臣抱到手臂上,很官方地微笑。”

“你真是个好人,那么你现在是答应我家小虹定亲了?”

正在喝茶的导演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啊?”

“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也没有办法,小虹最近不吃不喝,连幼儿园都上不了,我好担心他出问题……”

现在已经出问题了好吧!你认真的么这位家长!

“你看,这种提亲又不是真的,哄哄他就可以了,反正小孩子长大点就忘记了,你就当帮帮我这个做妈妈的,求你了……”

说到最后,居然眼睛都含泪了。

白千严突然有种胸口飞奔过一百个叶良辰的感觉。

连小孩子的这种要求也答应的母亲到底心有多大啊?!

“琴女士,请别开玩笑......”

“他爸爸也同意了,你看选个什么日子我们就定下吧?”

我答应了吗?能好好听人说话么?

爸爸也同意是几个意思?这家人到底是什么三观的?

不吃饭?

白千严没吭声,反而用手掂了掂虹臣的份量,简直是肉墩墩的团子好么?这货绝对偷吃了,只有智商被自己孩子摧残的父母才看不出来吧。

“我是喝水,肥的......”似乎看到了白千严鄙视的眼神,虹臣小声地抗议。

“琴女士,不好意思,我这边比较忙,可能没办法招呼你们,我让小楼带你们随便逛逛吧。”说完,没有再理会对方,

把不愿下来的虹臣放到了地上,又唤来两个比较机灵的工作人负责招待三人。

他是真的忙,拍摄的进度不容再拖,不然赶不上明年中的国际电影节。

“白先生——”美丽的少妇想要再劝,白千严已经走到了工作区。

目睹了这一切的导演擦了擦汗。

这个少妇他知道,在商业界也算是叱咤风云的果断人物,但怎么为了自己的孩子,智商和情商都降成这样了。

但事情并不如白千严所料,在他全身心投入拍摄的时候,虹臣很干脆的将他的妈妈赶走。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母亲还在这里,那么当天晚上他就会被白千严用借口强行劝走。

现在没有母亲,白千严还能不亲自照顾他们?

哼哼......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里毕竟是深山,有不少悬崖峭壁,万一小孩摔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可一般的工作人员根本管不住他们,甚至虹臣还弄哭了一个摄影组的小组长......

“你们一人照看一个。”白千严很干脆对那两个保镖下达了命令。

“我们只负责你。”其中一个皮肤为古铜色的帅气保镖摇头,拒绝。

“现在只有你们能看住他们,没看到刚才俩熊孩子都快把摄影棚掀了吗?”

“白先生,请别为难我们,凌先生特意交代过,绝不允许你脱离我们的保护。”

“只需几个小时,我明天没什么戏份,会将他们送走的。”

两个保镖还是拒绝,但最后在白千严半胁迫的情况下极其为难地答应了。

俩熊孩子虽然被白千严教育过一段时间,规矩了不少,但骨子里的叛逆依旧还在。

平常还好,只要白千严偶尔抽出时间来陪他们,通常都不会胡闹,乖得让人心暖。

可现在的情况让小家伙们很不满意,以至于爪子都收不住了。

小家伙们不管白千严是不是要工作,他们这次特地过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没想到白千严居然不陪他们,怒了!

不想让它们乱跑?偏要!

于是,两个保镖发现,原来小孩子狡诈起来如此头疼。

这边俩保镖被小家伙牵着走,那边的拍摄依旧继续。

这次的拍摄地点是一个山洞,洞口处用特殊的道具制造出淡紫色烟雾,男人需要假装负伤地从山洞中逃出,然后滚落山

坡。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山洞里淡紫色的烟雾弥漫,仿佛幽冥的环境。

几个摄像机安静地工作着,而大家都静静等着白千严跑出来。

可一分钟过去了,洞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只有淡紫色的烟雾诡异的飘着。

又一分钟过去了,导演跟工作人员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大家面面相觑,随后导演跟几个工作人员都冲了过去。

可等他们都到达了山洞内,却发现里面根本没人,静的可怕。

“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着白千严进去的。”副导演一脸惊慌失色,又冲进去找了一遍。

“这个山洞后面是通的吗?”导演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不,后面是堵起来的,山洞也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负责勘察地形的杨急切地说,“我都检查过的!”

“那人呢?!”

“......”

“都给我去找!”

把熊孩子都夹在手臂下的两个保镖也是脸色铁青,那个山洞他们事先就去探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而且也是不通的,可现在人就当他们的面消失了?

“完了,绝对出事了......”

“打电话给BOSS!”

身体好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千严才隐隐有了些许意识。

他挣扎着张开双眼,却又被强烈的晕眩逼得再次闭眼,几乎什么都没看清,只隐约觉察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怎么回事?

“唔......”喉咙火烧一般干渴,白千严强迫自己坐起来,可被全身麻醉的身体并不是靠意识就能恢复行动的。那种感觉就像你的意识已经清醒大半,身体却失去了控制,能动的只有手脚的部分。

最难受的是眼睛,怎么都无法顺利的睁开,意识也时断时续。

砰!

白千严挣扎着试图下床,但平衡的缺失让他头朝地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好疼!

尖锐的疼从火辣辣的脸部传来,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白千严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却又立刻又因指尖所摸到的坑洼触感吓得抽回了手。

不可能!

白千严素来冷静的夜色双瞳微微颤栗着,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跟恐慌。

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上面俨然沾满了血。

怎么都提不起勇气再摸向自己的脸,白千严强撑着意识从床边爬起,一路跌跌碰碰地走到浴室里......

待看清楚镜子里的人脸那一瞬间,白千严本来就虚软的身体顿时就给了下来,冷汗刹那间就冒了出来......

六道身可见骨的伤口从额头斜划到下巴右侧,从伤口的分布情况,分明就是双重刀刃所割,即便是再高明的整容医生,也修护不回去,况且从伤口的刺疼来看,显然已经发炎,肿的让人作呕......

如果仅仅只是普通的毁容,他可能不会那么惊恐......

但这六道疤痕从长短到分布的情况,俨然就跟当年虐待凌一权的男人,一模一样......

“不,这不是真的......”白千严被极端的愤怒跟绝望逼得有些崩溃,他试图说些话来安慰自己,比如说一权不是那种会因为长相变化而嫌弃他的人,可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嘶哑得仿佛被生锈的金属片划过。

这张脸连他自己看了都恶心得想吐,他怎么能要求让凌一权去接受?

去接受一张如同噩梦般在他脑海中存在了十三年的疤痕脸。

即便他最后真的去接受,去包容,结果又会如何?

恶心的感觉,跟包容没关系,是不可控制的生理反应......

他怎么能让他恶心......

作者感言

黑色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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