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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七夕番外

有时候,顾楚会很想念从前的顾长安。

那时候他温柔和蔼体贴入微,也没有太多恶习,即便后来知道了这只是伪装,顾楚还是不受控制地想念,想被那时候的他托着屁股密密实实抱在怀里。

在那之前,已经很久没有人真正拥抱过他。母亲的谩骂与父亲的暴力使他很早便懵懵懂懂明白了自己的身体构造怪异。他们经常打他,父亲能一脚将他踢得站不起来,使他不自觉的养成了揣摩大人心思看大人脸色的习惯。他不被任何人需要,甚至不敢把在学校得到的第一份荣誉拿给他们看,没人会好好看他一眼,尽管他是那么的渴望得到这些。

他像只野生的小畜牲,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灵敏而狡诈。一旦察觉到什么地方有安全稳定的物质来源,有温暖舒适的环境可以筑巢,他便会起霸占的念头。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因此那时候,他确实是故意的,有目的性地亲近顾长安。当他第一次拥抱他,就在父母出事那一晚,当他把他从警局冰冷的长凳上拎起来抱在怀里,他身上厚重的成年男人略带侵略性的气息立刻将他吞没,他高大伟岸的身躯,有力的臂膀,王者一般沉稳大气的气度,无一不在宣告着他的可靠。明明几乎还是陌生人,顾楚却毫无抵触,甚至本能地箍紧了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害怕被放开。

这个顾叔叔很喜欢他,他感觉得到他的偏爱。他多么希望自己在他眼里能够独一无二,从而能够彻底独占他。拥抱是远远不够的,因为顾叔叔偶尔也会抱别的小孩子,所以必须有更亲密的方式。他想嵌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身上的一滴血或一块肉,这样他永远不会被抛弃。这贪婪的念头使他毫无界限的亲近依赖他,到十六七岁了,私下里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粘着他,喜欢被他捧着抱起来,环着他的脖子目不转睛俯视他,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再滑下来咬他的鼻梁、耳朵、下巴或喉结,那时他完全不懂这些行为可能包含了性意味,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这样做,这让他感到安全舒适,成年之后很久,这种感觉都依然存在。而顾长安,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从未有过拒绝,哪怕是在书房工作,当他一步一步试探着靠近,他便会伸长手臂很自然地把他揽进怀里放在腿上亲吻——他一直纵容甚至是鼓励他的这种行为。

不可思议,这重欲的老东西那时竟有这样好的耐性。剥下伪装之后,没有一次顾长安能够再忍受两个人之间这种不以性为前提的亲密接触,明明经验老道却还不知魇足,即使是分居两地,也从未让顾楚有过十天半个月的清净,除了某些特殊时期,比如早孕或临产,或者生育顾承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周期性子宫内膜剥脱出血。这样描述并不准确,身体里那套多余的生殖器官其实并未带给他太多麻烦,这种出血于他没有周期性,经常半年或者更久才会出现一次,而且几乎毫无征兆——至少在他本人看来是这样。

这方面,他其实是个糊涂蛋,倘若后来有了女朋友,大约他便是那种只会叫人多喝热水的蠢驴。他的私人医生亚瑟从他十二岁开始接诊,仿佛一个儿科医生,除了问诊,一直以来都是跳过他直接与他的监护人沟通。

因此有段时期顾长安对这个洋大夫相当不满。他压根没有想过要顾楚这么早就怀孕,如果知道有这个风险,第一次他就会做好措施,不会被杀得措手不及。才十七岁,看电视都还在找动画片,一说怀孕,根本不接受,真得跪着哄。人又瘦,腹壁又薄,孕中期开始都看得到顾承在里面滚来滚去,小脚一会儿踹到东一会儿踹到西,他便常常见那小东西像只狐疑的猫一样低着头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看,那模样弄得他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把人留在爱丁堡,隔着整个欧亚大陆,他牵肠挂肚坐立难安,生意也不想管了,忙的时候一周飞两三趟就为陪着人睡两宿好觉,都顾不得自己日夜颠倒作息混乱。

这种日子过上几个月,顾长安这辈子都长了记性,什么医学博士什么先进仪器,不能尽信,自己养大的小孩儿,什么身体状况他得自己掂量。

顾楚对生孩子这件事完全没有概念。在爱丁堡,顾长安为了安抚他,做出了各种丧权辱国的承诺,为了不让他有时间胡思乱想,还特意请家教为他安排了本科入学前的培训课程。或许是因为太年轻,整个孕期他没有任何不适,足月后,只是睡了一觉,顾承便好好地躺在他的婴儿床里了。

他对养育孩子也没有概念,家教课程结束之后,他正式入学,课程很忙,书都看不完,在他看来,顾承是自己长大的。 他努力地想要忘记这件事,顾长安向他保证这个孩子不会改变任何事,少不更事的他便真的相信了。可实际上,孕育一个孩子直接催熟了他的身体,归国后的第一个星期,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扰。

起初只是肚子胀,渐渐的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水肿,又怕热又怕冷,空调上下一两度的偏差都像是冬夏两季交替。头两天他以为是环境突然变换造成的身体不适,毕竟三年没有回国了,但后来越来越不舒服,在公开场合遇见顾长安时,他心里的躁郁也到了一个顶点。

商会的晚宴,顾长安作为贵宾,携女伴出席。在外他一直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与人谈笑风生时旷达不羁,即便身后没有“荣晟”,也一样难掩自身魅力。顾楚下腹胀痛,见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里烦得想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

不太正常的情绪波动,他自己还没有觉出异样,顾长安先注意到了。

结婚不过两年半,应付家暴他已经很有经验,孕期里这小东西可没少招呼他,顾长安远远看着人眼睛亮晶晶直勾勾盯着自己,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立刻滚过来挨打!

太太要打人了,这等殊荣自然是要他亲自去领。

可人前不能暴露半点亲密,这也是太太的规矩,诚信是婚姻的基础,他答应过的事情不好随便反悔,便只好先隔着人群看着,等太太去了阳台,立刻便不动声色尾随了进去。

顾楚被吓到了,顾长安从背后抱他,抵着墙亲他,只隔着一层薄纱帘子,背后便是完全敞开着大厅。 他拍他的头,踢他,反倒被举起来放在栏杆上。那金属栏杆冰冷,激得他猛的往他怀里窜,手臂上寒毛倒竖,肚子更不舒服了。

这是十月份,室外二十好几度。

顾长安摸他额头,湿冷,眉头就皱起来了:“不舒服不知道讲的?”

顾楚靠在他怀里几乎要打哆嗦:“可能是吃坏了。”

顾长安又摸他的肚子,炙热的大手一贴上去,顾楚便哼了一记短促的鼻音。

“你就这样贴着,”他说,“手不要动。”

没几秒种,嫌不够暖和,自己把皮带解开了,抓着那只大手直接贴到自己下腹,暖烘烘捂着,整个人都松懈了:“……舒服。”

连肚子都是冰凉的,顾长安紧紧锁眉,低头哄他:“叫亚瑟过来看看,好不好?”

顾楚像只晒太阳的猫,惬意地半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不要。”

“不可以任性。”顾长安说着,便要抽手把他抱出去。

“你别动呀!”顾楚生气道,“你手拿开了我冷。”

顾长安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说:“站着多累,换个地方叔叔给你捂一晚上。”

到底什么毛病会这样黏人,顾长安甚至有些舍不得带人去看医生。整整三年时间他没有这样主动亲近过他。不但肯让他抱上车,还袒着肚皮要他摸,裹在小毯子里了,手还不安分,剥他衬衫扣子,非得贴着肉抱,顾长安有点儿坐不住,蠢蠢欲动,脑门上沁出汗来。

车后座宽敞,司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上车。顾楚踢了鞋子,整个人团成一团窝在顾长安怀里打盹,任由他剥了自己的袜子,把一双脚握在手里捂。

肚子依旧不舒服,胀痛甚至放射到后腰,安静了没多久,他实在难以忍受:“胀……你揉一下。”

顾长安依言揉了一会儿他绵软的肚子,反倒被嫌弃:“不是这样。”

“到底要怎样,讲清楚!”顾长安焦头烂额,不知道要他命的招数还远在后头。

“我不知道,”顾楚甚至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是里面胀,不是外面!”

顾长安僵了好一会儿,欠身抽湿巾擦手,喑哑道:“那……让叔叔揉揉里面?”

这世上,他是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无论有怎样的矛盾,他始终是在他怀里长大,只对他一个人毫无保留的敞开过身心。

顾楚异常温顺的张开了腿。

早晚不都是要废在他手里的,顾长安什么也不想了,像个重度洁癖患者,一连擦了几遍手,才把人搂紧了,就在毯子扯下他脱了一半的裤子,手掌在光滑的大腿内侧摩挲了片刻,谨慎的拨开软肉,将一个指节埋了进去。

顾楚绵长的呻吟了一声,战栗着几乎要带出哭腔:“好胀——”

湿热黏滑的腔隙有着比以往更加高的温度与紧窒,粘膜像是水肿,手指插进去,立刻便被紧紧吸吮,抽动都需要花些力气。

试着再进一个指节,顾楚哭叫了起来:“不要,好胀,叔叔不要动……不要抽出来!”

他夹紧了腿,不知道自己正像一只发情的母猫一样热情贪婪的吞吃那根手指。

这激烈的反应使得顾长安的汗滚珠一样下来,汹涌的情欲像只在牢笼里四处冲撞的野兽,他无法克制地低头吻他,抽出手指,又同时插入了两根进去用力搅弄。

顾楚瞬时高高弹起了腰,脚趾都卷曲了起来,痉挛的腔隙里喷出大量的体液,打湿了腿间,沿着对方的手掌滴落在真皮座椅上。

就如同孕期一样敏感。

顾长安隐约有了些预感,他把脱力的人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一边解开了皮带。他不确定到底顾楚到底怎么了,但眼下,很明显,这小东西正饥渴,他需要他。

亚瑟接到雇主电话,从雇主疲惫的口吻里努力收集病患的讯息,单凭电话里的描述,他也无法诊断那个小家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最后还是雇主提了个醒,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呃,他说,就像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样——既然有排卵,那么应当有这个生理周期,孩子都三岁了,他却一次都没有过,这是不是不正常?

亚瑟严肃起来。顾楚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剖腹取胎,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宫口从来没有被打开过,不排除有粘连不通的可能。

是否生理期,还需要知道他的激素水平,他说,明天带他过来,我们可能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术。

顾长安不同意,那得多疼,刚刚安抚他时杵到宫口,他整个人都抖得像只被鹰隼逮住了的小兔子,哀叫着求他不要顶进去。用冰冷的仪器打开那里,顾长安心颤,舍不得。

亚瑟对雇主的无知表示包容,劝说,无论是否手术,顾楚的身体都需要一次体检。

他们约好了天亮之后在诊所碰面,但天亮之后,顾长安并没有把人带去那里。

他花了一些时间安抚睡醒了的爱人,因为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弄脏了床单,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他像只受到惊吓的猫,顾长安一靠近便要被攻击。

无论怎样这都是你,他不停的安慰他,宝贝,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这代表你很健康。

我本来不这样!顾楚吼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都是你!

顾长安不顾被家暴的皮肉痛,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哄:“不管你什么样,你都是叔叔的宝贝。”

你什么样儿,叔叔就什么样儿,他这样说着,认真的示范卫生棉的使用方法,给太太贴一个,给自己贴一个。

咱们先试一下这个牌子,他说,叔叔现在还不知道哪个好用,等叔叔一样一样试,哪个最舒服,咱就用哪个。

顾楚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这老家伙,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滑稽。

实在是太滑稽了,他憋了又憋,还是哭着笑了。

见他笑了,顾长安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关起门来夫妻俩怎样相处,都是旁人管不着的事情,太太全身他都舔过,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他的小顾楚才二十岁,才开始长大成人呢。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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