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私企员工都有体会,其实自己上司,乃至公司大老板,都有可能是个大傻子。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忍耐,社交场合得昧着良心给人包装贴金,私底下面对面还得哄着供着,为了生计,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倘若只是傻子,只要薪水开得高,倒也还能将就,可怕的是对方还有其它毛病。
比方顾助理,只做了大老板一年的助理,秘书室的苏珊就已经同情他到忍不住想问他“您是否需要法律援助”的地步了。因为什么呢,因为自她从后勤部门调任秘书室,一年以来她发现大老板几乎在无休无止地性 骚扰顾助理。有意无意捏捏手搂搂腰摸摸屁股还没算完,那老家伙还老跟着顾助理,顾助理泡咖啡他跟着,顾助理上洗手间他也跟着,跟进去就不出来了,有时候还带锁门儿。真养条狗都没他跟得紧呐,苏珊为顾助理感到窒息。
她同上司——总秘安娜旁敲侧击反应过这个问题,但安娜闻之俨然讳莫如深,说他骚扰顾助理你不要管,他骚扰其他人,你告诉我,我们必须管到底。
苏珊想了一下,还真没有其他人什么事。老板对他们这帮干行政的态度都十分潦草,她都来了快一年了,他还叫不出她名字,有事儿只会站在秘书室门口指着她说那谁,你,对就你,你去趟附近那个广场那个什么店,就卖脆皮发糕那个。
——哪个广场哪家店哪种发糕啊?她还懵着,他就已经不耐烦了,回头找起了他叫得出名字的总秘,安娜,啧,安娜!你来跟她讲!
脆皮发糕,原来是指可露丽,四十几岁大老爷们儿下午茶要吃这个,那谁能知道呢,只有总秘知道。
而且老板不对其他人动手动脚,兴许是他没兴致呢,毕竟顾助理长得太好看,全“荣晟”最好看,就是电视里当红的男星小鲜肉,都没几个比得上。
小同事对他在这方面的担心和爱护,顾助理是完全不知情的。但在他做老板助理的第二年,他还真遭遇过一次比较严重的职场性 骚扰。
尽管他的上司也一天到晚对他动手动脚,他也日渐麻木,但在“荣晟”里,有除了他上司以外的人对他怀有这样猥琐的念头甚至有勇气付诸行动,还是令他猝不及防。
那是集团下属一个工厂负责人的独生子,说是刚从境外留学回来,长得倒也还算周正,做父亲的引以为傲,酒桌上种种讨好暗示,盼望顾助理能够为其子引荐,在总公司谋个好职位。顾助理禀性温良有求必应,集团上下无人不知。
出于礼节,他多看了那小后生几眼,没想到就看出事情来了。
酒醒时他在酒店客房的沙发里,身上燥热,热得他只想脱衣裳。对方伸手摸他的脸,起初他以为是他那不着调的上司,便习惯性地蹭了蹭,但那种潮湿粘腻的触感陌生而令他不适,因此只几秒钟他便猛然惊醒过来了。在确定了自己的处境之后,他忍不住喑哑惊叹:“我的天……”
“小蒋,”他扭头避开对方的碰触,明白警告对方,“我结婚了。”
“你不用装了,”小后生不怀好意地凑近了看他,“我爸都告诉我了。”
顾助理看了一眼被丢在床中央的自己的手机,他够不着它,只能看着它在响了半分钟后安静,他无奈问道:“他告诉你什么?”
蒋士海这个儿子是不是不是他亲生的,才敢放任他这么胡来?听听这说的什么话——我爸说你跟顾长安关系不一般,可真看不出来,你一副冰肌玉骨的清高样子,原来背地里在给一个有钱老头玩屁 股。
是个男人都听不下去,老板为什么不关掉他的蓝牙?
顾长安的司机偷偷瞟了一眼后座,除了一句“开快”,顾长安没再说一个字,他真害怕这个“有钱老头”因为喝过酒而失去理智,一脚把椅背踢穿了,让自己有生命危险。
这款豪车的制造商以不计成本降低车厢内噪音做为品质追求,显然他们做得确实很好,简直不能更好了,都开到一百四十码了,还能听老板娘脆弱的喘息声从音箱里传出来:“……既然知道我跟他的关系,那你这么做,不怕你爸爸的职位不保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保我进‘荣晟’,今天的事没人会知道。但要是你不听话,我可不能保证那老头不会收到些什么照片视频之类的东西,哦,还有你太太,你这么爱她,你也不想她知道你这么风骚在外面卖屁股吧?”
后座没有任何动静,司机心惊肉跳,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汗湿,听见衣裳摩擦声音,然后便是老板娘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放松,给你吃得是进口高纯度的好东西,贵着呢,”那小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越说越下流,“你说老头有什么好,不吃药他能硬的起来吗?何必受这个委屈呢,弟弟今天好好伺候你一把,保证让你知道什么才叫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顾楚看了一眼不远处安安静静的手机,对方已经开始动手剥他的裤子,他到底有了一丝紧张,不得不夹紧了双腿阻止对方的继续冒犯:“——你爸爸每次去见那个老头,都恨不得给他把皮鞋上的灰舔干净,他没有告诉你吗?”
对方的手停顿了一下。
“那看来他更加不可能告诉你另一件事,”他是热得厉害了,脑子里混沌不清,难受得都要恨起来了,老家伙,为什么来得这样慢,“你说的那个有钱老头,顾长安,他就是我太太……我电话有定位,而且他打我电话,超过半分钟我没有接,就会自动接通。”
几秒钟僵持,酒店房间门被猛地踢开了,真巨大一声响。那个“有钱老头”握着手机立在门口,冷酷的声音同时的从床中央的手机里和他们的背后传出来,像个索命的阎王:“叫蒋士海来给他儿子收尸。”
顾楚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难受得都有点神志不清了。一见他来,便像只松懈下来的穿山甲,小尾巴瞬间耷拉下来,露出了洁 白肚皮,张着胳膊便想往他身上攀。只是没力气,两条光溜溜的大白 腿都夹不住他的腰,顾长安不得不兜着他的屁 股把他抱在怀里,焦灼地贴他的太阳穴安慰:“心肝儿难受是不是?!咱们上医院!”
进口高纯药真邪门儿管用,倾慕依恋的爱人在此刻的顾楚眼里分外英俊性感,他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味,腿间分泌出大量的体液,弄了他一手。
“我不要上医院,” 他仰头咬他的下颌,秀气的喉结随着口水的吞咽而滚动,急切地带出了哭腔,“叔叔,我想要。”
他知道顾长安听话,他知道只要他要,他总能得到。
顾长安确实没出息。他刚同一帮子狐朋狗友喝完,正准备接太太回家睡觉,让电话听得一路肾上腺素直飚,哪儿还忍心太太这么难受索求。他中过类似的招,越是提纯的药,越是效果惊人,他太太平时连烟酒都不碰,哪里受得了这种药物刺激。
要上医院也得先让太太把这口点心吃了。
然后他看见了缩跪在沙发边上的蒋士海的儿子,他怒不可遏抬脚便要踹。
“就让他在这儿,”顾楚垂着眼眸看人,药物使他暴露本性,他像个孩子一般负气计较,“让他看着。”
四十几岁小老头怎么了,凭什么就看不起人,是自己活不到四十岁了是吗,顾楚把老家伙往沙发上推,张开腿跨上他腰腹,拨开腿间湿透了的棉布,摇着小屁股一点点把他吃了进去。这个体位使得他肚子里的小肉壶因为重力下垂,没等整根吞进去就抵住壶嘴儿,他几乎立刻就高了,腿一软便整个跌进了爱人的怀抱里,绵长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软肉裹挟,小屁股热情地颤栗吮捋,原本就是严丝合缝,这一吮差点把顾长安给吸出来,便控制不住自己不顾太太才高过一阵,胡乱地往深处凿,深深浅浅往小肉壶上撞,撞得壶嘴儿都要肿了,不多会儿便硬生生又把人送高了过去。
片刻缓冲,到底理智制衡兽欲,心急上医院,顾长安忍住心头狂热,亲太太太阳穴安抚。以以往的经验,他这样急色粗暴,很容易使太太受伤。接连两次,顾楚便愈加昏沉,贴着他胸口,问也不应答,只小声哼哼疼,大约是穴口 粘 膜轻微撕裂了。顾长安不敢摸,怕给太太摸脏了,想跪下给太太舔舔,屋子里还有条碍事的小杂碎,他便拿毯子给太太裹严实了往外抱,熟若无睹越过跪在门口瑟瑟发抖的蒋士海,一路把人抱上了车。
顾助理被性 骚扰,这在集团里不是什么新闻,顾助理被顾总以外的人性 骚扰了,对方还是下属工厂厂长家的二世祖,那集团上下可都吓坏了。这个厂长那肯定是不想活了,顾总可不是什么善人,据说境外有佣兵公司的!当年争权夺霸的时候,那对手都是他养的职业杀手给干掉的,专业狙击手!
大伙儿都等着听蒋士海的死训。
但到最后蒋士海也没能等来那么专业的送命方式,最后是警察把他带走了,说是协助他儿子藏毒,要判刑,他儿子那就更不用说了,罪名一长串,牢底得坐穿。
法治社会,都把顾总想成什么人了呀,苏珊下去发文件的时候对着各部门一一澄清,秘书室一共六个人他都叫不全名字,就是一健忘老头,什么佣兵狙击手,他都不干正经事儿,就会吃个发糕,还叫不对名字,没顾助理那公司早完了。
那天夜里,顾楚筋疲力尽,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所以关于蒋家父子的记忆,都中断在了醉酒之后,忘记了他被冒犯,也忘记了自己有多大胆非要在外人面前与他交媾。这倒是好事。顾长安也不愿意他想起来太多细节。他后怕,有了顾虔之后,这几年他自恃能光明正大如影随形陪伴,因此撤了他身边许多保护,没想到竟能让太太遭这样的罪。整夜他一直没离开他身上,连打拮抗药都是抱着的,毯子里全是热汗,他热情地磨蹭他,断断续续地咬着他的耳朵问他讨,叔叔,还要,再来嘛。
但他只跟他亲,换了旁人,即便是接诊的医生,他也十分警惕,像只应激的猫,瞪着圆溜的眼睛窝在他怀里,一个字都不跟人家沟通。
被下了药还能有这样的经络,顾长安自愧不如。太太有风骨,太太是个做大事的人,全天下他就服他一个。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