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按耐心中火气,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差,“你从哪看到那些资料的?”
“当然是谁有资料我就是从哪看的,”贺殊故意问她,“你觉得谁会泄露给我,是你的私人医生,你的好秘书,还是,我哥亲爹?”
于敏一下叫了起来:“你别胡说八道!”
“既然你已经看到文件,我手头多少证据你也应该心里有数,我让我爸知道这件事的方法可不止这一种,但我选择发他邮箱里。”贺殊的话充满暗示意味,“我知道你每天会按时查他邮箱。”
他是故意让于敏发现的。
于敏是个聪明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秒转变了态度,“贺殊,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谈,这事让你爸知道总归不好,先不说小恒都那么大了,长伟最近身体不太好,万一把他气出什么病,谁能负责呢?”
“但那对我有什么坏处?”贺殊漫不经心地问她,“贺恒不是他亲儿子,那贺家以后的继承人只能是我,毕竟我是他亲自带去医院做的亲子鉴定,除非你现在再去给他生一个,不过我记得你几年前就结扎了。”
“小贺啊,你先别急……”
“急的是我吗?”
于敏心虚,好声好气地说:“以前是阿姨不好,对你不够周到,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什么亲不亲的,都在一起生活快五年了,你刚来贺家的时候你哥可带你到处玩呢,凡事没必要做绝。”
贺殊笑了一声,“你给我扔去福利院的时候也没想留我一命。”
“那是……那是……”于敏支支吾吾,她绞尽脑汁给出牵强的解释,“我那是被逼的,我妈说如果你留在贺家,以后贺家的财产势必会被你分走。”
贺殊丝毫没被她糊弄到,讽刺她,“你跟贺明章偷情也是你妈逼的?”
于敏急了,“嘴巴放干净点!”
“做的事不干净还指望别人说的干净,你真是,表里如一的虚伪。”
贺殊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烧没退完,现在有了复烧的趋势,身体不舒服,不想再跟于敏过多纠缠,直接了当地说:“贺恒的事我可以不告诉贺长伟,但是你得帮我打消贺长伟让我去留学的念头。”
于敏大惊:“这是你爸决定的,我怎么帮你?”
“当然是你之前怎么劝,现在就怎么帮我打消。”贺殊太阳穴突突直跳,咽喉发痒,他清了清嗓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最开始去留学就是你去找贺长伟说的,正好我出国这几年贺恒回来,你怕我在国内影响他接管贺家生意,之前我不管,但是如果我三月份还是被贺长伟强行送出去,贺恒的亲子鉴定我会当面交给他。”
“出去留学不是你自己来之前答应他的吗?怎么现在……”
“我后悔了。”贺殊重复道,“我后悔了,所以要么我在国内参加高考,要么几个月后你带着贺恒一起被赶出贺家,怎么做你自己选,枕边风好好吹,别再找我那没什么用的表叔了。”
于敏那边还想再说两句,贺殊直接挂了,他手机扔到一边,闭眼靠在车座上,缓了会儿,对驾驶座瑟瑟发抖的何列说:“喊郑医生过来。”
大冬天蹲外面一夜冻的人经不住,他又开始烧了,不过想到最后姻缘签还是送了到林尧手里,顿时觉得好像一切也不算太亏。
*
虽然今年教育局查的严,一中还是偷摸着在正月十二这天给高三的开学了,一去就是两天开学考,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忙得焦头烂额,例如周昊,他得一边复习一边补作业。
周昊埋在试卷堆里,左手按一张右手抄一张,“幸好有你啊老林,要不是你全写了,我这卷子真补不完。”
林尧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周昊大片空白的作业,“还有十分钟放学,班长说放学得收齐。”
周昊自信满满,“我抄作业速度你放心。”
结果等宋菲收到他们桌时,周昊还有几道大题没补完,他“呀”了一声,说:“班长你跟学委叙一会儿,一冬天没见了,聊聊天,给我留几分钟。”
他只顾着抄作业,压根忘了去年宋菲表白失败的事,好在宋菲对此并未心怀芥蒂,她大大方方地对林尧笑了笑,“学霸,跟我对一下下午理综选择题呗。”
林尧从桌肚里掏出试题卷递给她,宋菲对了几题,一开始还兴高采烈的,越到后面眉头皱的越紧,她把收的作业放到旁边凳子上,弯下腰指着试题卷上的几道题目问林尧:“这怎么跟我算的不太一样,你过程怎么写的?”
宋菲头发没扎,有一小捋散到了林尧颈边,她挨的太近,林尧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点,然后拿出草稿纸给她演算,等他讲完,周昊作业也抄完了。
“谢谢两位救命之恩,晚上我请你们喝奶茶。”
宋菲还沉浸在痛失十二分的痛苦中,皱着脸拿起作业往外走,“不喝,晚上喝容易胖,你自己喝去吧。”
“不喝拉倒,老林你呢?”
林尧摇头,“不想喝,去吃饭了。”
“跟我一起,食堂走起。”周昊扒拉出饭卡准备冲,一抬头,突然眼尖地看到班门口站了个熟人,他戳了戳林尧,“那不你好邻居吗?来找你吃饭的?”
“不是。”林尧只看一眼就冷硬地说,“我跟他不熟。”
周昊一头雾水:“啊?你们上学期不还天天一起……”
林尧打断他,“走不走?”
周昊品出其中异常,眼珠转了转,明智地没有再提,揽着林尧往外跑,“走走走,饿死了。”
路过贺殊时林尧视线没偏移一点,径直走过,倒是周昊忍不住好奇看了他两眼,结果这小白脸脸色十分难看,眼神凶的吓人,给周昊盯的心里发怵。
难怪老林不理他了,这么凶,谁要?
*
林尧早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他,在进楼道前,他向左看去,那边树荫底下果然藏着个高大身影,不露脸都知道是贺殊。
贺殊见他发现就没有再藏,或者说他原本也没什么故意要藏的意思,不然林尧不会这么快发现他。
林尧看他毫不心虚地走过来,冷冷问道:“跟踪,老毛病又犯了?”
贺殊答非所问:“你跟你们班长关系很好?”
“这也归你管?”
“不归,但是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贺殊站定在他面前,瞳孔里翻涌着各种情绪,“你说要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追你,为什么又在给我机会的时候和别人亲近?”
林尧垂眸,略微想了下,贺殊说的应该是下午宋菲来找他对答案那段,当时确实离得近,他对宋菲也没什么想法,但,“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同意你追我,并不代表我和你是情侣关系,我跟谁亲近也需要向你报备?”
他静静地看着贺殊,“认清你的身份,别太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贺殊抓住他的肩膀,趁其不备把他往旁边的小栅栏那边一带,栅栏周围种着几棵树,不高不矮,差不多能把林尧完全遮住,贺殊把他牢牢按在墙上,与手上强硬动作相反的是他委屈的声音:“不是自作多情,我吃醋了。”
他直白的话语让林尧一愣,随即恼怒地要推开他,“谁管你吃不吃醋,别碰我……”
“嘘。”贺殊突然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往栅栏外看去,“有人来了。”
林尧莫名跟着他闭了嘴。
一个卷发大妈骑着电瓶车从小路那头过来,后座捎着她刚放学的儿子,是住在楼上的王姨。
王姨把车停在楼下,本来都要上去了,结果接了个电话,是她亲戚说来给她送点咸肉,在她小区门口,让她快点去拿。
“哎呀,这个点来送……行行行,我马上去,钥匙扣我手机上拿不下来,李德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门口拿个东西就回来。”
李德是她儿子,挺老实一孩子,王姨一走就跑路灯底下掏出小册子开始背,虽然背错了不少,不过林尧这时候没空管他,贺殊这个混球不知道发什么癫,突然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身体蹭过树枝发出的声响引地李德抬头张望,他自言自语:“什么声音。”
林尧揪着贺殊的头发往后拽,这疯子一个劲地往他胯部蹭,显然不准备干什么好事。
但这会儿要是被李德发现他跟贺殊偷偷摸摸地藏在小栅栏里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他动作不敢太大,怕制造响声。
林尧冬天不喜欢穿秋裤,就外面套了件加绒牛仔,如果知道晚上会遇到流氓,他早上说什么都不会把那条秋裤塞回衣柜。
贺殊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头皮的痛,他一手抓着林尧手腕,一手按住林尧下半身,头凑过去,用嘴咬开裤子拉链,露出里面的黑色内裤,鼓鼓囊囊一团,他在赌,赌林尧不敢开口。
隔着一层布料林尧也能感受到那条舌头在舔他,舔的毫无章法,但来回弄了几次,他居然起了一点反应。
他起反应,贺殊是第一个知道的,于是贺殊更兴奋了,他不再满足于隔着内裤接触,头慢慢往上顶,开始小心地用牙咬开布料,林尧手扯的更用力,但依然没办法阻止贺殊脱下他的内裤。
夜里凉飕飕的,刚起反应的性器一接触到空气就被冻软下去,林尧咬牙切齿地低声问他:“你疯了?这是外面。”
李德又抬头了,他有点害怕,大声喊了句,“有人吗?”
林尧瞬间闭嘴。
贺殊轻轻笑了声,温热的呼吸打在面前性器上,他知道这小玩意很敏感,就算现在软了,等会儿到嘴里含一会儿也会接着硬起来。
“什么有没有人?”王姨骑着车回来,“哪有人,你大半夜疑神疑鬼的,吓你妈呢?”
李德挠头:“不是,刚刚我真听到人说话了。”
王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来帮我拿菜,你大姑送了一堆吃的,我拿不下,快来接着。”
小栅栏里林尧已经开始腿软了,他之前不知道贺殊为什么总喜欢让他深喉,今天算是明白了,妈的,真的很爽。
最敏感的地方被喉头挤压,湿滑的舌头垫在下面,贺殊在这方面比他会的多,牙齿没磕碰过他,林尧偶然飘忽地低下头,正对上他黑亮的眼睛,立刻清醒过来,但他挣脱不得,一来王姨他们还在外面,二来他命根子在贺殊嘴里,他怕强行挣脱会出意外。
贺殊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贺少爷给人口交没几回,完全靠理论知识和以往林尧给他口的经验来做,不过看林尧的反应他应该做的还不错,起码林尧在他嘴里是越来越硬。
李德上楼前,狐疑地朝外面扫视一圈,视线在小栅栏那停留了两秒,但那只有几颗树随着风吹飘动,确实没其他人了,难不成真是他幻听?
贺殊嘴撑得发麻,终于等到林尧闷哼着射了出来,他把精液尽数吞进肚子里,然后对林尧张开嘴,像在邀功,“咽了。”
林尧喘着气瞪他。
贺殊站起来,问:“还喜欢小姑娘吗?”
林尧给他的回答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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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长一章,码了一晚上,也算某种程度的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