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在游轮派对外的小树林与顾子彦的“偷情”后,韩凉非悄没声息地驾着直升机赶在俞小溪回家之前进了屋。
来不及走楼梯,韩凉非直接挂了根绳索从天台停机坪跃进了卧室,脱去衣服一股脑塞进床底便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A国的9月,天已经渐渐开始有些凉意,韩凉非钻进被子的时候还被冰凉的丝质被套冻得一哆嗦。他不敢有大动作,赶紧闭上眼睛假眠。
睡了不足5分钟,房门便被轻轻推开。从俞小溪略带喘息的声音里,韩凉非听出了他的焦急,于是那嘴便忍不住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又不敢穿帮,只能继续在黑暗中装睡,甚至还轻微地发出了鼾声。
见韩凉非睡得正香,俞小溪捏了捏门把手轻轻叹了口气。他弯下腰脱去鞋子放在一边,光着脚走到韩凉非的身前蹲下,温和地喊了声:“凉非,你还醒着吗?”
没有回答,回应俞小溪的只有越发平稳的鼾声。
俞小溪蹲了一会儿,终究没忍心吵醒韩凉非,于是站起身脱去微凉的外套放在椅子上,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子的一角打算上床。
突然,俞小溪停住了,握着被子的手一时没了动作。他看了一眼韩凉非隆起的身体宠溺地一笑,放下被子转身进了浴室。
俞小溪一走,韩凉非立刻睁开了眼睛,一脸得意地拿起手机给乔辰宇来了个夺命连环call,硬是把刚新婚的乔辰宇从白峰的怀里call了起来。
“韩凉非,你神经病呀,这都几点了,明天还要谈生意呢。”乔辰宇委屈极了,才刚脱离了白峰的“魔掌”进入梦乡就被这个半夜发神经的人搅和了。
“睡什么睡,起来听你韩哥说话。”
“哎呀,你好烦呀……你……”
“袁嵩没死。”韩凉非抛出了重磅炸弹,堵得乔辰宇忘了发脾气。
“什么?!”乔辰宇惊得“蹭”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得太猛甚至牵动了神经,只能扶着后腰嗷嗷直叫。
睡在一边的白峰无奈起身,搂过自家老婆接手那因自己的需求无度而脆弱不堪的腰,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按着,化开乔辰宇一身的酸疼。
“白峰!”乔辰宇转向白峰。
“嗯?”白峰应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
“你老大没死。”乔辰宇献宝般地冲着白峰眨眼,那笑眯眯的眼睛仿佛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白峰一笑,在乔辰宇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淡淡地回答了三个字:“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哦!我知道了!!!我说呢,今天明明是袁嵩的忌日,你怎么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地折腾我。原来你压根就不用避讳。”
白峰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句“聪明”。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乔辰宇好奇地继续追问。
“顾医生救了我以后,我去盛世游轮上帮过一阵子忙。”
“顾医生?这怎么还跟顾医生扯上关系了?”乔辰宇还待再问,电话那端的韩凉非倒是等不及了,隔着屏幕都能听出他的不耐烦。
白峰揉了揉乔辰宇的头发:“先接电话,等有空了我再告诉你。”
“好吧。”乔辰宇撇了撇嘴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电话上,“哦,袁嵩没死,然后呢?小溪知道了吗?”
“那当然。你是没看见,小溪一知道真相,归心似箭,车都开上了200码,差点都要追上我的直升机了。幸好你韩哥技术好,要不这会儿准得穿帮。”
“咦……所以你大半夜不睡觉打给我就是为了来炫耀他有多爱你的?你还要不要点脸呐。”
韩凉非嘿嘿一笑,气得乔辰宇直翻了两个大白眼。
“所以,我明天是不是可以不用早起了?”乔辰宇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不行,计划照旧。”
“不是吧,你们都一年没上床了,你这会儿能忍得住?还是说你水平倒退,又回到了1.57秒?”
“呸,以你韩哥的水平和小溪的体力,起码4个小时打底。”
“那你想干嘛?这会儿到7点可不足4小时了。”
“不干嘛,就当不知道。”
乔辰宇一愣反问道:“不知道?为什么?”
“你看呀,小溪为了袁嵩是不是吊了我一年?”
“嗯。”
“想吃吃不着,躺在身边又不让碰,连嘴都不能亲,我这一年是不是过得比光棍还惨?”
“所以呢?”
“所以,我是不是得吃点醋,教训教训小溪?让他也尝尝心急如焚的感觉。不然显得我多不值钱呀。”
“呵……呵呵……你就作吧你。”
“就问你是不是?”
“是是是!必须显得你比黄金还值钱,绝对要让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妖精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风水轮流转。不然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错了呢?”乔辰宇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胡编乱造。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哈?你认真的?”
“这不是你说的吗?”韩凉非不要脸地直接甩锅。
“我……!”
“嘘,不说了,小溪出来了。”
电话挂断,韩凉非将手机随手一丢,快速躺下将被子拉过头顶。
浴室的门轻轻推开,灯光从门内透出洒在卧室的地板上,热气沿着门缝飘散开来。带着沐浴液独有的清香一路钻到韩凉非的鼻子,甚至夹杂着“迪奥旷野”的香气。
韩凉非吸了口气,瞬间小鹿乱窜,差点把刚才说的话丢到了姥姥家,打了个激灵默念了几遍“小妖精”这才勉强保持清醒。
俞小溪穿着一身过膝的睡袍,滴答滴答的水从发梢顺下落到脖颈钻进睡衣里。纤细的手指拂过开关,只听“啪”的一声,房间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就着月光,俞小溪摸索着上了床,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也不说话,只是往前挪了挪将手环过了韩凉非的腰。
韩凉非身体一颤,动了动,无比自然地转个身背对俞小溪,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以维持他的……“值钱”。
“没有200万,怎么也得值个100万。”韩凉非如此想着。
环在韩凉非腰间的手一路往上,停在韩凉非的下颌骨处轻轻摩挲。游离的手指,清香的气息,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瞬间失去了10万。
韩凉非咬牙硬挺,誓死保卫自己仅剩的90万,而那双剥削者的手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竟然直接滑到他的胸前,沿着他的胸肌摩挲着向下。
-10万
-10万
-10万
韩凉非听着金币的声音哗啦哗啦往下掉,身上唯一穿着的那条纯白内裤都背叛他而支起了小帐篷,勉强维持着最后60万的尊严。
天知道韩凉非有多想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压在身下,让他尝尝诱惑人的后果,然而60万的尊严也绝对不容挑战。权衡之下,韩凉非挺直脊背,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谢天谢地,俞小溪的手终于缩了回去,可怜的60万得到喘息蹭蹭上涨。在接近回到90万的时候,韩凉非听到了俞小溪解开睡袍的声音,刚还勤奋工作力求升值的黄金矿工彻底罢工,艰难回归的90万跳崖式下跌,瞬间跌穿60万,降到了50万。
好家伙,这谁能忍?一年了,俞小溪心里藏着愧疚,别说做爱,就是在韩凉非面前裸个上半身都不曾有过。如今了却心事,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沉睡了一年的欲望彻底觉醒,韩凉非单靠脑补都能流出两条鼻血。
然而身后的“始作俑者”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韩凉非心里引发的混战,他脱去了衣服随手一丢扔到了床下,往前一挤贴在了韩凉非的背上,修长的腿往上一勾环住了韩凉非的腰,微凉的脚趾踩着小帐篷轻轻摩擦。
韩凉非浑身一颤,这才惊觉俞小溪竟然连内裤都没穿,最神秘的羞耻之地在他的身上摩擦,只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瞬间又扣去了韩凉非40万。
最后的10万还在垂死挣扎,然而某个“不知检点”的人却拉住韩凉非仅剩的内裤往下一拉,电光火石间将自己的分身往韩凉非的股缝间挤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凉非自愿丢掉最后的10万,转身一顶把俞小溪压在了身下。
“老婆,你这是打算反攻呢?”韩凉非眯着眼,威胁地盯着俞小溪。却不料俞小溪不但毫不畏惧,竟然还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得韩凉非一头雾水。
“终于装不下去了?”俞小溪说着,从韩凉非的身下钻出,打开灯从床下捡起衣服披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韩凉非一愣问道。他自认为演得很好,这就穿帮了?
“你晚上是不是跟着我出去了?”俞小溪不答反问,穿好衣服在腰间打了个结。
“不是吧,你连这都知道?”
“也不算全都知道吧,只是猜的。因为我回来的时候,被窝明显是凉的,所以我猜你可能刚上床。再加上你白天要去跟祁睿谈生意,这种时候照理来说你是不可能浪费精力不睡觉的,除非这事跟我有关。”
“小溪,你可以呀,一个凉被窝就能想这么多。所以,你故意勾引我就是为了让我自爆?”
“也不全是,主要是真的想你了。”俞小溪抬起眉眼,深情地看着韩凉非,那眼里的爱意纯粹而不带丝毫杂质。
韩凉非愣住了,自从袁嵩“死”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俞小溪如此强烈的爱意。他抚摸着俞小溪的脸,淡淡地喊了声“小溪”。
“对不起,这一年让你受苦了。”俞小溪回道。
韩凉非摇摇头,他知道俞小溪对他的爱从未间断,也知道俞小溪这一年有多努力地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袁嵩“死”了,死在一命换一命的选择上,俞小溪怎么可能踩着这样的鲜血去过没心没肺的生活。
俞小溪总说,韩凉非是他生命中的光,可是韩凉非知道,如果真的算起来,早在袁嵩为俞小溪爬过59米铁钉路受108棍的那天,有束光就已经照在了俞小溪的身上。只是那时的俞小溪晕了,以至于这束光被感受到的时候整整迟到了十多年,才让他有了后来者居上的机会。
所以,自己只是多了一点点运气,遇到俞小溪时正是他最好的年华,但这样的年华岂不也是袁嵩给的。所以这一年,无论俞小溪的拒绝有多冷淡,韩凉非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想尽一切办法陪在自家老婆身边,毫无怨言地支持他每一个决定。
“我只是庆幸,袁嵩没有死。”韩凉非揽过俞小溪,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
“对不起……”韩凉非对他越好,俞小溪的内心就更加的愧疚,一句简简单单的“我只是庆幸,袁嵩没有死”就让俞小溪彻底酸了鼻子,他知道韩凉非是做好了哪怕一辈子不碰他也要待在他身边的决定。
“这不就回来了吗?”
将俞小溪的身体放下,韩凉非翻身压在他的身上,毫无保留地完成了这一年唯一的一次接吻,直至呼吸困难才不舍地分开。
俞小溪的双手捧着韩凉非的脸颊,仿佛捧着一个珍贵的瓷器,一双眼睛炙热地打量韩凉非的周身,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
四目相对,激情似火,韩凉非右手一滑钻进了俞小溪的睡袍。
“等一下!”俞小溪急急地抓住韩凉非的手。
“怎么了?”突然的温情戛然而止,韩凉非一时有些不解。
“明天再说。”俞小溪道。
“小溪,这袁嵩都找到了,怎么还不能做呀?你不会心里还藏着别人吧?!”韩凉非故意道。
“不要胡说!快要5点了,再一会儿就要去见祁睿,还有两个小时,我怕你不尽兴。”
“这么看得起我的实力?”
“你也没下过4小时。”一回想以前的“艰难岁月”,虽然次数不多,但次次都让他“惊心动魄”,俞小溪脸上一红又羞又怕。
被自家老婆这么肯定,韩凉非心里那叫一个乐呵。
“随他去吧,大不了改时间。祁睿那小老头怎么比得上你呢。”韩凉非说着在俞小溪的小腹上摸了一把,刺激得俞小溪苦不堪言。
“凉非,别这样……”俞小溪咬了咬牙拨开韩凉非不规矩的手,“金门会被祁睿打理得风生水起,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更何况,我心事已了,我们来日方长呀。”
“来日方长?那怎么行,我只知道刻不容缓。”说着那手顺势一滑,毫不客气地握住了俞小溪最敏感的分身,激起了他抑制不住的呻吟。
“一……一年都忍了,也不差这一两天吧?”俞小溪还在忍耐,额间的汗细细密密地往外冒着。
“别说一两天,一秒钟都不能等!”指甲划过马眼,手中的分身毫无防备地抬起了头。
俞小溪喘息不止,握住韩凉非光裸的肩膀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不能这么荒淫无度,事业……事业也很重要。”
“不差这一单。”话音未落,韩凉非拉住俞小溪的睡衣带子一抽,柔滑的丝质睡衣瞬间向两边散去。
俞小溪“啊”了一声,眼疾手快,这才紧紧地将衣服重新按回了身上。
“真的不行?”见俞小溪如此执着,韩凉非也不再强求,他松开手放开了那可怜微硬的分身。
“先办正事。”俞小溪还在勉强保持冷静,试图当一个顾全大局的“贤内助”。
韩凉非唉声叹气地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地靠在床背上:“哎……我还以为袁嵩是最大的情敌,现在才知道,原来祁睿才是。”
俞小溪一惊连忙解释道:“凉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别告诉我祁睿只是个借口呀……哇……你到底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呀?”韩凉非哇哇地喊着越发委屈了。
“什么绿帽子,越说越离谱。那这样好不好?今天把生意谈成了,回来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有这么好的事?不会又是哄我的吧?回头又让我先解决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情敌,那我岂不是亏死了。”
“不会,我保证。凉非,咱们不能因为这种事耽误正事,你说是不是?而且跟金门会的生意还关系到黑耀,不容有失。我们……”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韩凉非打断了俞小溪苦口婆心的劝导。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反悔?”
“不反悔。”
韩凉非唇角一勾显然对这个答案无比满意,随后快速拉过俞小溪mua地亲了一口,迅速躺下盖上被子,丝毫没有一点留恋。
那爽快的态度搞得俞小溪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哪里知道某位黄金矿工正在得意自己的金币已经疯狂地累加到了200万。
“快睡觉。还能睡两个小时。”韩凉非催促道。
“我也要去?”俞小溪疑惑道。
“辰宇新婚燕尔的,你怎么忍心让他早起。我们夫妻合璧,绝对天下无敌。快睡快睡,早睡早回。”
“好吧。”俞小溪无奈只能乖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