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随之去往西班牙的机票在十月二十日凌晨一点。
明暄坐在摊开的行李箱前，接过祁随之递给他的衣服叠好，放进去。
他没有提出要去往现场看比赛，祁随之也没有邀请他一同前往西班牙。
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进去后，明暄扣好卡扣仰头看向祁随之。
“你兴致不高。”祁随之弯下腰凑上去亲了亲他，将行李箱合上后直接大剌剌地坐在了行李箱上，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场地赛很安全，别害怕。”
道理明暄都懂。
在他们开诚布公聊天的那个晚上祁随之就把所有赛事的区别全都告诉了他。
让明暄彻底对比赛感到惧怕的格兰披治和马恩岛TT则是街道赛，没有缓冲区，路面散落的一颗石子、一根树枝都可能引发不同的状况，而WSBK和motoGP这种则是场地赛，是在有良好的缓冲区和专人维护的赛道上的比赛，即使发生失误一般也只会滑进缓冲区，安全性很高。
但懂这个道理并没有什么用，该害怕还是会怕。
但他再不会藏着掖着自己的这份恐惧。
明暄牵过他的手，指腹在右手手腕凹凸不平的位置摩挲。
那片触目的疤痕上再度纹身，是明暄戴在手腕上的那只晶透蝴蝶。
振翅的蝴蝶包裹住了让他感到煎熬的伤痕。
他低下头，在那块儿吻了吻：“我还是有一点点怕。”
祁随之没再说话，揽著明暄的腰起身。
交叠的人影跌落在浅色的床单上，很轻地回弹。
祁随之捧着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吻，温柔又缱绻。
直到明暄被亲得眼角泛起雾气，唇瓣微肿。
“我保证我完好无缺地回来。”祁随之很轻地笑了笑，“宝贝，在家等我。”
明暄环住他的脖子，应了声好。
不知道是谁先吻住了谁，也不知道是谁贴紧了谁。
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他们已经心照不宣地抱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明暄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被推到最高的T恤，光洁的腿搭在祁随之的肩膀上，细白的脚腕被握进手心，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接踵而至。
紧接着，门铃响了起来。
祁随之看着面前算得上是光溜溜的明暄，轻蹙着眉毛“啧”了一声，环着他的腰把人抱起来掀开被子塞进去，动作虽然温柔，但好像总带了点儿怨怼。
明暄好笑地扯过被子遮住挺巧的鼻尖，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而后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他的裤子。
视线随着他的指尖下移，祁随之皱着眉扯开了运动裤的抽绳，扯松了裤腰，又拿了件偏长的外套套上后才去开的门。
门口站着的是抱着双臂的琪琪。
“干嘛呢，这么久才开门。”琪琪的嗓门依旧不小，声音全需全尾地传入了明暄的耳中。
缩在被子里的明暄有一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奇妙感觉，扭了扭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小撮头发。
祁随之站在琪琪面前，不太自在地扯了扯外套下摆：“我在家肯定是陪我男朋友啊。”
琪琪沉默地和他对视。
泛红的耳尖，微肿的嘴唇，无一不入眼。
琪琪突然顿悟了。
“本来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机场。”琪琪说，“现在看来不必了，你把握好时间，误机了你看我杀不杀了你就完事儿了。”
说完后，一甩辫子扬长而去。
祁随之：……
沉默地关上门，沉默地回到床边抽过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沉默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鼓包。
“闷不闷啊，头别埋在被子里。”祁随之坐在床边，好笑地开口。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明暄从被子里伸出了一条腿卷在了祁随之的腰上，白里透着粉的脚腕被握住，精致漂亮的脚踝被摩挲。
被蒙住的人蜷起脚趾，密密麻麻地泛着痒，他忍不住缩腿，但还没锁出去就又被捞了回来。
先忍不住的到底是明暄，他掀开被子露出被闷红的脑袋，侧着身抖着肩膀笑。
“还笑呢。”祁随之用指甲挠了一下他的脚心。
明暄伸长了手抱过枕头：“别挠了，好痒……”
“那不挠了。”祁随之十分好说话地停下了动作，翻身上。床，握着他的脚腕，带着微量的脚趾碰上了炽热。
祁随之拎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明暄人在浴室里。
本来单独洗个脚就可以了，偏偏祁随之坏心眼地屈起指尖勾了一把，全都抹在了他的身上。
不得不洗澡。
“我出门了宝贝。”祁随之的声音透过浴室门和水流声传入耳中，“比赛一结束我就回来，在家等我。”
·
提前一周去场地试车练车是GK的传统，财大气粗的车队并不在乎住宿和租场地的那点儿费用。
西班牙和国内的时差有六个小时，为了不影响明暄晚上睡觉，祁随之每天早上都会早起半个小时和给他打电话，报报平安，说说情话。
直到赛事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明暄接完这通电话后，抱着腿坐在客厅里对着投影出来的电影发呆愣神。
门铃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明暄愣了愣，放下腿踩着拖鞋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望。
门口是渡完漫长蜜月回来了的靳亚和小雅。
明暄赶忙拉开门把这俩人迎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明暄蹲在玄关口翻出两双祁随之刚买回来还没拆封的客用拖鞋递给他们。
小雅扯开包装袋，“啪嗒”一声将拖鞋放在地上，踩了进去。
“随之前几天跟我说让我们俩这两天过来陪陪你。”小雅说，“说他比赛，怕你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
明暄偏头看着靳亚，眨了眨眼。
祁随之把他的一切都放在心上。
“是的。”靳亚拍拍他的脑袋，“你在干什么呢？”
“看电影。”明暄指着投影说。
“你俩能好挺好的。”靳亚换了鞋进门，坐在了沙发上，“这次回S市后不会再回美国了吧？”
“不回了。”明暄笑了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水果，细致地切盘端了出来，放在二人面前的茶几上。
“回来准备做什么？”靳亚插了一块儿香梨递给小雅。
明暄撑着脑袋想了想。
他在美国的时候偶尔会向画廊供几幅画，频率不高，但收入很可观。
“想办个画廊。”明暄说，“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想办一次画展。”
“挺好啊。”小雅鼓着腮帮子吃梨，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方面靳亚有点儿管道，让靳亚给你折腾。”
明暄笑了笑，没有推诿。
面前一盘水果大半都进了小雅的肚子里，吃完后她抽了两张纸擦手站起身：“弟弟，下楼逛逛买点菜，让靳亚做晚饭？”
明暄惊诧地看向靳亚，在他的印象中靳亚一向五谷不分，怎么都能做晚饭了？
就好像能听见他的心声，靳亚沉默地摊手：“我老婆有段时间非缠着我说要吃我亲手做的饭，被迫学会的。”
“给老婆做饭天经地义。”小雅理直气壮地开口，“你们在家也是随之做饭吧？”
明暄无可反驳地点头。
靳亚举起双手投降，认命地起身。
超市里，小雅蹬着高跟鞋风情万种，靳亚踩着羊皮鞋穿着时尚。
明暄穿着简单的白T恤运动鞋，看上去十分像他俩的儿子。
“靳亚也没几个会做的菜，就不让你点菜了。”小雅亲昵地挽过明暄的胳膊。
“好。”明暄笑着说，“对了小雅姐，你之前说……在西雅图看见过我，什么时候啊？”
小雅摸了摸他的头发：“和姐妹逛街的时候。”
小雅和她的姐妹相约西雅图时逛遍了所有的景点后，最后一天挑了个地方吃饭。
好巧不巧，那天正好是祁随之的生日。
小雅和小姐妹吃过饭后撑着伞走进甜品店的时候正好看见明暄一个人坐在蛋糕店的角落，桌上摆了一个很小的，插着蜡烛的蛋糕。
他没有闭眼许愿，只是缓缓眨着眼，看着插在上面的蜡烛燃尽熄灭，而后露出了一个很疲惫的笑容。
那个笑容太心酸了，小雅看著有些心梗。
小姐妹亲昵地用胳膊撞了撞小雅，伸出做了漂亮美甲的手指着橱窗里精致的甜品，“你要吃哪个？”
小雅收回视线，微微弯腰挑了挑，指了一个后，再度回过了头。
明暄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就好像是一场幻梦。
“看什么呢？”小姐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有帅哥？”
小雅轻叹了口气：“看到了……一个熟人。”
就是这样错觉般的一面，使得小雅没有像冉乐一样对明暄萌生恨意。
“我那会儿总以为是我看错了，一直也没敢跟随之说，直到听你说你之前在美国。”小雅爱怜地摸了摸明暄的头，“那天带着蛋糕去哪儿了啊弟弟？”
那块蛋糕他只吃了一小块，其他的全都分给了过路人，就为了讨一声真心实意的“happybirthday”。
“否极泰来。”小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之一直很爱你。”
“我也一直很爱他。”明暄眨了眨眼，“我永远爱他。”
靳亚做出来的饭卖相不怎么样，但味道意外地还算可以。
“明天白天有打算吗？”靳亚吃完最后一口问道，“没打算的话去我工作室逛逛？”
“有。”明暄晃了晃手机，“我订了台车，刚刚发消息给我了让我明天去提。”
明天晚上祁随之就回来了，他定的车明天下午到4S店。
好运在眷顾他。
“买车了啊，挺好。”小雅凑上前说，“什么车啊？”
“奔驰巴博斯60s。”
小雅也是个对四轮车没有太大兴趣的，这一串儿里她只听懂了奔驰俩字，小雅不懂但是靳亚却明白，他抬眼看著明暄：“挺好的车啊，你自己挑的？”
“我哥帮忙挑的。”明暄说，“说会适合祁随之。”
靳亚想了想：“是还挺适合，那家4S店在哪儿啊？”
明暄报了个位置。
“离咱家是不是挺近？”小雅说，“你收拾两件衣服去我俩那住两天吧？”
明暄起身收拾碗筷，摇了摇头：“不用啦，你俩刚结婚没多久，我去干什么。”
“暖房啊。”靳亚跨了两步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开口道，“主要是祁随之当时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求我务必好好看着你吃饭睡觉，受人之托，你别让我难做啊。”
“家里有客房，还有只可达鸭，你跟鸭鸭玩儿。”小雅说。
靳亚和小雅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等明暄洗完碗，架着他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绑架似的把人绑回了自己家。
明暄哭笑不得地坐在他们家客厅和那只蠢萌的可达鸭大眼瞪小眼。
“我要是没说4S店的位置你们准备怎么把我骗过来啊？”明暄好笑道。
“准备跟你说我的工作室在这边，让你来替我参谋参谋。”靳亚回答道。
“床上用品都是白天阿姨换过的，安心住。”小雅卸了妆，戴着发箍拿了两袋薯片扔在明暄怀里，“喏，饭后小零食，你太瘦了，吃点垃圾食品长长肉。”
靳亚无语：“你这什么歪理。”
明暄拆了一袋原味的薯片，他吃半袋，不省心的可达鸭嘎嘎叼走半袋。
小雅追着可达鸭掰开它的嘴把薯片弄出来，靳亚幽怨地跟在后面清理满地的薯片渣。
奇妙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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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随之比赛结束是在下午五点多，算了算时间，这会儿国内还没到十二点。
摘下头盔拎着走进维修区，微仰着头解开赛车服顶端的魔术贴，拉链拉开了半截儿，岔开着腿坐在维修区的小板凳上拧开了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下去，听着车队维修工们激情探讨，拿过手机给明暄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时不时应和维修工两句。
“实在不行你别搁这杵着了，嗯嗯啊啊的要你说话有什么用。”琪琪对着心不在焉的祁随之忍无可忍。
祁随之握着手机无辜摊手：“我十分信任我们车队的所有维修工。”
琪琪：“……行。”
恰好这个时候，手机一震，明暄的消息回了过来。
“那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祁随之指了指门口，“对了张工，我感觉我车刹车片要换一下。”
说完后，在一众人的唏嘘声中拿着手机走出了维修区。
比赛结束给家里报平安是车队允许甚至说是默认车手要去做的一件事，但以往的祁随之孑然一身，每次都是坐在维修区里和他们一起讨论车的配件哪哪儿有问题。
有了男朋友后，这人也鲜活了起来。
走出维修区迎着微风站在门口，祁随之拨通了明暄的视频。
传入眼中的是朝思暮想的人……还有一只大白鸭。
祁随之愣住：“这什么？”
可达鸭：“嘎！！”
祁随之：“啊？”
可达鸭：“嘎嘎！！”
“随之的视频？他今天结束了？”小雅的声音传入耳，“丫丫你别闹，跟妈妈过来。”
明暄的眼底藏着笑：“我被小雅姐和靳亚绑架了。”
祁随之刚刚光顾着看人，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身后的背景装修是完全陌生的。
“你在小雅家啊？怎么去她家了？”祁随之问道。
“嘿？”靳亚在后面探了个头，“不是你说让我俩看着他好好吃饭睡觉吗，我总不能和我老婆住你家看着他睡吧？”
祁随之摸了摸鼻子，有些沉默。
他的本意是让朋友陪陪明暄，和他说说话，不至于说在他比赛期间让明暄一个人在家胡乱猜忌，但朋友这玩意儿就是你提出三分，他做到五分，你提出五分，他做到十分。
合理怀疑如果不是刚结婚的话，明暄甚至会被靳亚带着睡一张床上。
“谢了哥们。”祁随之诚恳地对着靳亚颔首。
靳亚大手一挥：“不客气兄弟，暄儿毕竟我好几年兄弟。”
说完后，他回到了沙发边小雅的身边，走到明暄面前时还弯下腰捻走了一块儿落在地上的薯片渣渣。
这一方小角落里只剩下了一个接通视频的明暄。
毕竟还有别人在，那些脸红心跳的话祁随之都憋在了心里，只是让明暄直观地看到他完好无损，保他一个无损的睡眠。
他已经拿了这一届WSBK五个赛段的杆位和冠军，是今年WSBK年度总冠军的大热门选手，积分一骑绝尘。
而本次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赛道，他依旧拿到了杆位。
祁随之的场地赛经验惊人，从最初第一次和陈珂碰面时被他拉开了十多秒的差距努力到了几乎永远都能拉出第二名两三秒的成绩。
通常来讲，跑motoGP的车手很少会转WSBK，而跑WSBK的选手也很少有往motoGP转的。
原因无他，motoGP是厂商研发专门用来跑比赛，不能上路的车，所有的一切都为了两个字——极速。而WSBK则是量产车的比赛，所有参加比赛的车都是市面上能够购买到的，比如祁随之的川崎ZX-10RR，又比如林远的宝马S1000RR。
但祁随之不同，他跑比赛最疯狂的一年无缝跑了motoGP和WSBK，每天的生活都被练车塞满，可能今天刚适应赛用车跑完motoGP没两天又要适应量产车去跑WSBK，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每天起码有十四个小时他都在车上一圈一圈地跑。
那段日子，琪琪跟着他都瘦了不少。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熟悉场地赛。
在加泰罗尼亚赛道的这一站也毫不例外。
祁随之没有出现任何失误，毫无悬念地拿下了这一站的冠军。
“今晚不用那么紧张了，你们也可以多睡会，机票定在了明天下午。”琪琪说，“除了随。”
陈珂震惊：“不是吧，随谈了个恋爱你连车票都不给他定了啊琪琪？”
“那是我不给他订吗？”琪琪无语，“他比赛还没开始就订好了返程的票，今晚就回。”
祁随之的语气十分平和：“没办法啊，我答应了我男朋友比赛一结束就回家的。”
恋爱脑，本应如此。
祁随之的航班在晚上七点。
偶尔才开车的明暄提完车后，在靳亚的帮助下先是在一条几乎没什么人的地方极速加训，后来又载着小雅和靳亚去了热闹的商圈吃过饭后，才缓缓驶向机场。
七点落地的航班，明暄六点就到了。
车停在露天停车场内，明暄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含着笑走进机场，开始期待和男朋友的见面。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越到接近航班落地的时间，明暄的心跳就越快。
他太想祁随之了。
想跟他说比赛辛苦了。
想跟他说我买车了惊不惊喜。
想跟他说小雅带他吃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厅，我们一起去吃。
但一切的一切，在见到祁随之的那一刻，都变成了一句“我好想你”。
汹涌人潮中，明暄在行人的注视下，将自己送进了祁随之的怀里。
“我好想你。”
祁随之托着他的臀，手掌拂过背脊：“我也很想你。”
他们在逆流的人潮中驻足，接了一个短暂而温情的吻。
祁随之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一只手牵著明暄：“打车来的吗宝贝？”
“开车来的。”明暄笑着和他十指相扣，“你以后也是有男朋友接机的人啦。”
“买车了啊？”
明暄弯着眼点头：“嗯呢。”
奔驰这款车，内饰豪华且舒适。
但祁随之毫不在意。
明暄刚坐进驾驶室就被迫仰着脖子承受了一个急促的吻，啧啧水声在隔音很好的车内被无限放大。
“什么时候买的车啊宝，都不告诉我的？”祁随之手搭在他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有些痒。
“偷偷订的。”明暄侧过头亲了亲他的手臂，“我哥说我在你家白吃白住不太好，得准备个陪嫁，理直气壮一点。”
祁随之解了安全带凑上前，含着他颈间的一块儿薄肉轻吮，直到那一块儿逐渐泛起了红痕。
“白吃白住是不太好。”他说，“情侣同居总是没有保障的。”
这句话是明暄完全没有想到的，他呆愣愣地“啊”了一声。
配上他那张显小的脸，看上去呆萌又可爱。
祁随之可太喜欢他这副样子的，捧着他的脸对着微张的唇亲了又亲。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再谈一段时间恋爱就跟我结婚。”
明暄的眼睛亮闪闪的，泛着光。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祁随之，勾起了嘴角：“那我考虑一下。”
“别考虑太久让我着急啊。”祁随之刮了下他的鼻尖，“考虑好了没？”
明暄没有立即回话，他凑上前和祁随之交换了一个吻后，眨着眼点头：“考虑好了。”
“考虑的结果呢？”
明暄说：“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啊？”祁随之松开环着他的手在副驾上坐好，“都听我的，那我们现在先回家，让我好好抱抱你。”
明暄重重地点头。
“好，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