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顾望闲暇之余开始带着周云际户外运动,冲浪、滑雪、骑行、打球。周云际运动素质一般,但对露营很感兴趣。两人常在周末去很远的地方露营。
他们开着地库里那辆房车各处去,那车原本是周千乘的。结婚前周千乘问周云际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周云际从没跟谁开口要过什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时大家都在,苏沫说:“想要什么就说,你哥还能不给你。”
周云际想了好久,说想要那辆房车。
房车到手后,周云际简直爱死它了,和顾望去海边看日出,去山顶看星星,去草原看牛羊。
顾望觉得房车带给周云际的快乐可能仅次于自己。
2、
这处海滩风景很好,因为偏远很少有人来玩。他们已经来过几次,就把车停在一片山崖后面,周云际坐在沙滩上喝饮料,视线随着远处冲浪的身影走。
顾望穿着紧身冲浪服,在浪尖上滑行,即便距离很远,依然能感受到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和爆棚的荷尔蒙。
周云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所有心神都被海浪里的矫健身影吸引,是以那三个从山崖公路骑行过来的Alpha靠近时,完全没发觉。
领头那个Alpha跟周云际打招呼,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循着声音回过头看。
那三人一身骑行装,距离他已经很近。领头Alpha见到周云际回头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还算很有礼貌地问,穿过这片山崖是不是能到一处观景台。
周云际摇摇头说“不知道”,然后转回头继续盯着海里的人看。
Alpha见周云际不想搭理他们,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直接走到周云际前面,挡住他的视线,继续攀谈:“你好,我们的水喝光了,能麻烦借两瓶水给我们吗?我们可以付钱的。”
Omega身下铺着一块很大的垫子,头顶上支着遮阳伞,不远处还停着一辆房车,物资一定是有的。海里有人在冲浪,应该是和Omega一起来的,不知道是他什么人,但不管什么人,这么漂亮的Omega,总是难免想让人搭讪两句。
周云际缩了缩下巴,手臂撑着垫子站起来,他个子不高,被三个Alpha围在中间几乎看不见人影。
他往海里看了一眼,顾望离得他很远,身影在海浪中时隐时现,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沙滩这边的情况。不过就是搭个讪借个水,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周云际几乎是立刻从心底生出恐惧。
——他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怎么和外人接触过,即便现在去基金会工作,出去的机会多了,不是保镖跟着,就是顾望陪着。
原来独自面对陌生Alpha的时候,恐惧还是会像藏在心底日久的藤蔓,一瞬间缠绕上来,让人血液倒流。
周云际往空隙处靠了靠,视线中顾望已经开始调整姿势,以最快的速度往岸边靠近。他心里定了定,看着那人,很冷淡地说:“我的Alpha马上回来了,可以给你们拿水。”
那人挑挑眉,刚要再说什么,另一个同伴突然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去看停在一旁的黑色房车。
这辆房车是特制的,通体漆黑,颜色、涂装和外形都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连车标都没有。就是因为没有车标,其中一人才觉得有些奇怪,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就发现车子轮胎位置印有特殊的第九区军部标志。
3、
顾望扔了冲浪板,速度快到惊人,几息之间就冲到周云际跟前。
“那些人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受伤?”顾望很急,用力抓着周云际双臂,上上下下扫视一遍。
“没事,”周云际很乖地说,“他们就是问个路,然后想借水,我说我的Alpha快回来了。”
顾望抬手撸一把还在滴水的头发,黑色紧身冲浪衣下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几个人一靠近周云际他就看到了,然后立刻往岸边来。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满脑子都是不好的想法。按照正常速度,从海里回到岸边大约需要十分钟,可是天知道他当时慌成什么样子。
——十分钟,三个来路不明的Alpha,如果想要掳走周云际或者做点别的什么,时间足够了。
他说话声音很大,抓着周云际的力气也很大,恐惧的后劲像海浪,层层叠叠扑打上来,让他完全冷静不下来。
反而是周云际抱着他的肩膀,从肩膀轻轻揉到手臂,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没事的顾望哥,他们已经走了,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周云际发现顾望太紧张了,紧张到控制不了信息素。
顾望问:“他们怎么走的?
那几人意图未明,就算真的没恶意,这样不远不近围住一个落单的Omega也不合适。并且对方知道周云际并非一人之后也没离开,显然没把Omega不远处的伴侣放在眼里。
不是什么善类。顾望也是Alpha,那些人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周云际温温柔柔地说:“没事啊,你很快就过来了啊,速度超快的。”说着,他举起手指在眼前虚空捏两下,夸张道,“眨眼之间。”
4、
顾望渐渐平复下来,不过他很沉默,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两人都没了游玩的心思,将沙滩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回车上。顾望一眼扫到轮胎上的标识,明白了对方为什么离开。
回到车上,顾望冲了澡换好衣服,周云际凑过来逗他开心。
“想不想吃蛋面?我带了好多食材。”
顾望勉强笑笑,说:“你想做吗?累就歇着,我们回去吃。”
周云际摇摇头:“我不累,想做给你吃。”
“那好,我们一起。”顾望说。
两人吃过饭,顾望看起来情绪好了一些,但他出去打了两个电话,周云际没说什么。他不去想顾望的行为是否过激,他只是担心顾望太焦虑。
两人开车回家的路上,顾望接到调查电话。虽然这段路没有监控,但进出海滨公路的起始点是有的,综合时间和装扮,那三个Alpha的信息很快就被查到了。是一家骑行俱乐部的专业运动员,履历挺正常的,可能就是真的单纯搭讪。
5、
原以为这事过去了,直到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顾望一直将周云际搂在怀里,慢慢蹭他的脸,又亲他的嘴唇,周云际在对方温柔的气息里快要睡过去,突然听见顾望说: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周云际摸摸他的脸:“你没有离开我,只是个小意外,况且也没事,别再想了。”
但顾望依然为自己的大意后怕:“我不该离你那么远。”
察觉到他的极度不安,周云际忽然想,在他们两人这段关系里,顾望一直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他好像一直很强大、无所不能,但其实他也是人,有血有肉,会害怕会焦虑,会有做不到做不好的事。
卧室里只开了夜灯,视线昏黄,顾望英俊的脸在周云际视线里放大,让人想摸。
于是周云际就去摸。
从脸颊摸到嘴唇。顾望的嘴唇线条很深,但很软很热,摸起来是,亲起来也是。纤细嫩白的手指渐渐往下,摸到脖子,划过喉结。
周云际又往顾望怀里挤了挤,鬼使神差地,突然吻上顾望喉结。
顾望呼吸一下子变了,因为周云际不但吻他的喉结,还轻轻舔了一下。
“云际,”顾望声音瞬间哑下去,一只手从后面按住周云际的脖子,“不要点火。”
周云际脸颊浮着一层粉,像是染了胭脂,埋在顾望脖子里咕哝一句:“我们试试吧。”
这个时候顾望还有理智,他大概看出来周云际想要安抚他:“云际,我没事。”
周云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顾望的眼睛里有一点生涩的挑逗:“真的没事吗?”
说着,手继续往下,轻轻停在某个早就拱起来一大块的地方,忍着羞耻按了按。
“云际。”顾望简直要疯。
他们从结婚到现在,这一年来睡在一起,除了亲吻和拥抱,不是没试过做到下一步,但每次周云际都会吓到发抖。只要周云际一出现不适,顾望便立刻停下。
这一年来,甚至再往前,顾望不知道洗过多少冷水澡。
顾望虽也是高阶Alpha,但他不比周千乘这种罕见的3S级不受易感期困扰,他的易感期常常来势汹汹。怕神志不清伤害到周云际,一般他会提前去私人医院进行隔离,而且现在的强效抑制剂效果不错,打两针也就忍过去了。
现在周云际在他身上按来捏去,无疑是在一堆暴晒了两年的干柴上扔了一根火把。
“顾望哥,”周云际叫他,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我也想要照顾你,给你双倍的爱和喜欢,让你开心。”
“那你呢?”顾望深吸一口气,手背忍到青筋暴起,但他还是再三核实,“确定想要?”
“我……想要的,一直都想,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云际……”
顾望的理智已经岌岌可危,这是周云际第一次主动,而且明确表达自己想法。两个人相爱,身体交融是一种本能,原本顾望就算忍得再辛苦,也希望能和周云际慢慢来,他不想让他爱的人在情事上有一丝勉强。
他翻身将周云际压在身下:“云际,你最好不要想着用这种方式安慰我。”
周云际赶紧摇头:“我就想让你开心,我们一起开心,好不好?”
大概觉得这话说出来太羞耻,周云际把话说完,立刻把脸埋在顾望睡衣里,不敢抬头看他。
顾望用被子将两人裹住,打造一个绝对安全的私密空间,然后慢慢将周云际的睡衣褪下去。
夜还长,顾望亲了他好久,耐心十足。从嘴唇亲到脖子,到胸口两点茱萸,再到小腹,一路往下。周云际睁开眼,愣愣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感受小腹处的酥麻和湿意,是顾望在亲他的肚脐。
有些画面从大脑深处闪过,让他发冷,控制不住寒颤——他以前也是这样,每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控制不了恐惧,可他今天想要彻底击败这恐惧,不要再被旧事裹挟,要真真正正地和他最爱的人开始新生活。
顾望立刻察觉到周云际的状态,亲吻停下,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温柔而迟疑地叫他名字:“云际?”
周云际神思从天花板上回来,用手轻轻抓了抓顾望的头发:“顾望哥……”
“我在。”
“……不要停下。”
细密的吻悉数落在私密部位。冰凉的软膏涂在紧闭的穴口处,周云际又忍不住打个冷颤。怕顾望再次停下,他干脆一咬牙一闭眼,将顾望的手按住,示意他继续。
两个人还没做,都出了一身汗,顾望一路又吻上来,再亲到周云际嘴唇的时候便有些凶。
顾望的舌头勾缠着周云际的,让他无处可躲,又舔舐他的口腔,想要把他吃掉一般。只一会儿,周云际便被他亲到神思迷离。
等顾望一根手指进来,他才惊醒般睁开眼。
“宝宝,”顾望嗓子像磨了砂,“手指已经进来了,你真棒。”
周云际被夸得昏了头,闭上眼又迎接顾望第二轮亲吻。
后来,三根手指都退出去,换成更粗更大的东西进来时,周云际都没再发抖。
等顾望完全进来,跟周云际说:“宝宝,呼吸。”
周云际屏住的一口气才呼出来。
“疼不疼?”顾望很慢地往前顶了顶。
周云际两只手抓住顾望后背,嘶了一声:“……不疼。”
顾望又低下头吻他,身下动作由慢到快,精神和肉体的满足几乎达到巅峰。
他终于彻底拥有了自己的爱人。
从身到心,从头到尾,从始到终。
拍打和呻吟是一首时快时慢的曲子,浇灌着两颗火热的心,在相爱的人耳中,这是最美的声音。
6、
在这之前,顾望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是那种沉溺于欲望之人。
他们折腾了一晚,周云际感觉自己像被碾碎重组,做到第二次已经昏沉沉睡去。等早上醒过来,顾望从后面抱住他,竟然还在他里面。
床单已经没法看了,信息素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还有其他难以描述的味道,让周云际瞬间羞耻到不敢睁眼。
好不容易挪动一下身体,顾望立刻醒了。
“去哪儿?”顾望一只手臂压过来,将他往后拖,两人贴得更紧了些。
“……”周云际感觉还埋在他身体的东西突然涨大一圈。
“洗澡去,好脏。”周云际哼哼唧唧地说。
“好,我带你去。”顾望还闭着眼,嗓音沙哑慵懒。他嘴里这么说着,身体却是很诚实地向前顶了顶。
周云际:“……”
“乖,让我再抱一会儿。”顾望从后面抓着周云际的胯,又往前顶。
“……不是抱一会吗?”
“乖宝,”顾望调整了一些姿势,以便让周云际更轻松一些,然后加快动作,“反正都脏了,过会儿一起洗。”
周云际很快被撞得说不出话来。
7、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
周千乘说了几句公事,最后嘱咐道:“这事你去盯着,千万别出岔子。”
顾望的反应有点奇怪,懒洋洋的,好像没认真在听。
“你别告诉我,你还在睡觉。”周千乘说。
顾望努力清清嗓子:“马上就起来了,总长。”
“你晚上干嘛去了,这个点儿还——”周千乘很不悦,刚要发火,可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什么,剩下的话没说出口。
挂断电话,周千乘情绪有些不好。苏沫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块刚烤好的饼干。
“顾望生病了吗?”苏沫说,“你不要让他太累,工作是干不完的,他累倒了云际怎么办。”
周千乘嘴角一抽:“可不是我让他累倒的。”
虽说今天是周末,但上午十点还在白日宣淫实在没素质,周千乘将手机扔在桌子上,想了想,跟苏沫说:“沫沫,你去卧室帮我拿个充电器。”
苏沫不疑有他,放下书往楼上走。
床头柜上的充电器刚拔下来,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是周千乘紧跟着进来了。
“你怎么——”苏沫一句话没问完,就看见周千乘将外套脱了。
“你干嘛?”苏沫眼中充满震惊。
周千乘嘴角勾起一个笑,冲着苏沫走来:“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