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依旧冷冷淡淡地看着眼前跌倒着往门口爬的人。
领带拖在地上像条萎缩的蛇,他直起身,在对方即将够到门把手的时候一脚踩住了那条领带。
曲年猛得被扼住脖子,眼眶都急红了,手足无措转头道:“你等等,我先出去找个人,马上就回来。”
那个药的药性怎么样他不太了解,但对方说玩上一夜肯定是不成问题的,再这样被关下去,被玩的就是他自己了。
程靖昱应该快打完电话了,曲年有些哀求道:“让我先出去吧,我会帮你的。”
他跪坐在地下,锁骨间的纽扣由于刚才的拉扯崩开了一个口子,颤巍巍地露出一小片肉,含着锁骨窝双手合十的求饶,窝囊废一样的作态。
对方却充耳不闻,揪着他的领带像牵狗一样把他拽到床边然后扔了上去。
曲年被摔蒙了,回过神后第一反应就是爬起来先跑,沈州比他反应还快,掐着他的脖子掀翻在床上,扯下曲年脖间破布似的领带迅速地捆住双手,然后短促地笑了一下:
“到底要信你几次啊,老师?”
老、老师?
曲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见对方满眼的醉意的时候,才想起来沈州大概是醉了,那胡言乱语也就正常了,立刻接道:
“老师是教书的,不是上床的——唔!”
嘴突然被人吻住,沈州此刻像个叛逆青涩的高中生,捏着他老师的下巴,年轻气盛又毫无章法地擒住着那两瓣唇肉,吻得急乱又冒失。
雨滴似的,砸的曲年避无可避,惶惶地被人舔开唇缝,莽撞地伸进去探寻,来不及咽的唾液顺着唇边往下滴。
床单都湿了几滴。
分开时两个人的呼吸间都有种微妙的禁忌感。
沈州俯身盯着他的视线像酸果,酸得曲年咽了咽口水眼神开始闪躲。
原本还算正经的衬衫挣扎间散开一大片,脖颈处的皮肤连带到胸前的乳晕,泛着肉粉色,微微鼓胀的奶子忽然躲闪了一下。
曲年察觉对方的视线后弯腰含着胸局促道:“我没有胸,”他潜意识以为沈州是异性恋,哀求道:“我是男的。”
沈州没说话,动手脱掉了上衣然后盖在了曲年的脸上,然后开始脱他的裤子,脱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卡了一下。
曲年动不了也看不见人,一片黑暗中他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停在他的腿根处,还没来得及问对方要干嘛就猝不及防的尖叫了一声。
黑色的皮质腿环紧紧地勒住腿肉,显现出一点估摸不出的丰腴,红色的勒痕有种凌虐的美感。
那颗茶色的痣正好被腿环盖住,沈州没有脱下去,而是低头咬着移开腿环后直接吻住了那颗痣。
含在嘴里抵在牙尖厮磨了一会,直到被嘬到肿胀,才离开了曲年被刺激到痉挛的腿根。
伸手在一应俱全的桌子上拿过一个什么,然后不太熟练地伸手探到床上人的后面,
曲年刚才还迷离的眼一瞬间睁圆,弓着腰满脸惊惧道:“沈州,别,我错了!”
“你错了?”
沉默了这么长时间的沈州终于说话了,手上动作却没停,“错哪儿了?”
“不该给你下药,我真的知道错了!”曲年揪住这个话口连忙道。
后面的手终于退出去了,曲年还没来得及高兴,瞬间直着眼,梗着脖子,濒死的求救没来得及说出口,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哀切声。
沈州湿漉漉的眉宇间全是隐忍的汗,青涩的样子不比曲年好到那里去,艰难地插进去了后沉着声否定道:
“不对,重新想。”
说完就把曲年翻了个面,按着对方的腰开始抽送。
曲年疼得眼前白光一片,整个人趴在床上支着被绑地双手撅着屁股颠三倒四的求饶,连某次上公交没给老人让座都说出来了沈州却还是一言不发,低着头用鸡巴撞他屁股。
屁股尖都撞红了还不停,
渐渐的曲年也察觉出了点什么,但他难得骨气硬了一次,揪着床单,咬着牙不说话。
沈州比他更沉默,按着他的腰不停地往里面顶,嘴唇擦吻着曲年的后背,嘬吸着他的耳垂。
“啊!别舔—!”
快感比疼痛更可怕,浪一样,把曲年掀翻到水里快窒息了又再提起,那处敏感点被人反复戳弄,曲年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我不应该偷拍孙菲菲!”
这桩曲年早就知道的错被他嘴硬地憋了半天,最后终于被操的受不了,扣着沈州的手臂微有些抽搐的呜咽道,眼角红红的,睫毛粘着泪乌压压的一片。
沈州的动作慢了点,也只慢了几秒就又继续肏了进去,甚至肏得更深,曲年像条鱼一样,蹦跶了一下就被人用性器开膛破肚捅死在床上,张着嘴呜呜呀呀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州把对方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开始动作一边低声说:“再想。”
抱着对方的力道几乎要勒死对方。
曲年没说错,但也不算对。
射完两次后曲年手上的领带终于被人解开扔到了一边,然后被人牵着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最开始的疼褪去了之后,他从沈州的抽插里察觉到了快感,但他射得太多了,整个人像个被强制高潮的娃娃,屁股被人磨的通红一片,他靠在沈州的怀里躲着抬起屁股,神志不清道:
“别操老师好不好,老师他妈的要给你操死了呜呜呜——啊!!”
沈州反应比曲年还大,他埋在曲年的颈窝处,一边耸动一边略微心乱的哑声道:“别这么叫。”
曲年是真的要崩溃了,恍惚着开始口不择言:“老师,我错了,你操我其他地方吧,求你了老师,屁股真的要烂了!”
沈州射了两次后又开始了,他没什么技巧只知道闷头干,姿势都不会换,曲年感觉自己屁股应该被操肿了,于是主动并起双腿乞饶道:“你换个地方吧,腿行不行,”他越说越崩溃,哭着说:“你他妈换个地方操啊,我奶头都给你咬肿了,别亲了行不行!”
对方又射了一次才抬起头,替曲年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歉道:“对不起。”
沈州没有戴套,射了几次的精液都留在里面,顺着腿根往下流,和失禁一样的感受,曲年微微失神地躺在床上喘息,沈州也停了下来,俯身倾着往前。
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曲年下意识以为对方又要亲他,手在床头的桌子上胡乱着摸到个什么东西就往靠近的人影身上砸,砸完了才反应过来,烟灰缸咚的一声掉到地上的毯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不是故意的。”曲年看沈州弯腰从地上的衣服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一脸惊慌。
沈州没管他,继续把刚才拿到的东西递到他手上,然后伸出手腕,安静道:“帮我带上。”
刚才被砸中的额角这时候慢慢地渗出了血,很缓慢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曲年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被塞了什么——之前被他摔到地上的红珠串。
他僵持着没动,看着沈州的视线带着某种莫名的恐慌。
醉酒后的沈州安静到瘆人,认不清人但有自己固执的一套思想,封死的木头罐一样,无法向外面的人泄露出一点点情绪。
曲年只觉得可怕,颠三倒四地向他保证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沈州脸上的血蓦地滴到了他的眼下,惊得曲年下意识闭眼又睁开,那滴血缓缓地往耳侧流,像颗圆润的血泪。
“我明天就和程靖煜离开好吗,也会去和孙菲菲道歉,你今晚先放过我吧。”
曲年说到后面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是真的怕了,他怕沈州再干下去,自己真的会被他操死的。
沈州的房子不可能再住下去了,手串他也不想要了。
沈州静静地看着他,额角的血继续缓慢地落到曲年的脸上。
曲年避之不及地偏着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门口这时候居然也传来了轻微的声响,曲年一瞬间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摒弃了所有理智的思考——
那么晚了程靖煜怎么可能还在门口,喝了春药了还能忍住站在门口等他了吗?会不会早就在某个人的床上了。
但他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不管不顾地朝门口处大喊道:
“程靖——唔!”
沾着点血腥气的手捂住了他的嘴,曲年回过头和垂着睫的人对上眼。
可能是台灯光线的原因,他看见沈州的眼里轻轻一片波澜,水色的一点光摇摇欲坠,还没看清就又被人捂住了眼,重获自由的嘴还没来得及呼吸就又被人轻轻地吻住。
“你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沈州亲完后头歪到了曲年的颈窝处用力地咬了一口,听见曲年的哀叫后才侧过头,看着对方痛到皱眉的样子轻声道:“我喝醉了曲年……”
你都不哄哄我的吗?
怎么会比那晚的曲年还讨人厌呢?
怎么还想着离开呢?
怎么可能还能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