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看见蛋糕:“蛋糕春朝准备的吧?我这么大岁数了,过什么生日,叫你们过来热闹热闹,你们倒好,还带东西。”
东西交给师母,纪春朝问道:“教授,挖地种什么啊?”
“种菜,你师母快要退休了,我担心她退休后不适应,挖块地任她折腾,她想种花也好,种菜也好,放着长草也好,总之,给她找点事干。”
“那我们来帮忙。”
教授被师母叫去买菜:“再去买点牛肉。”
纪春朝跟赵元鹿聊起教授,董教授和师母无儿无女,在校风评极好,学风端正,不偏不倚,尊重学生劳动成果,是整个学校最受喜爱的教授。
林鸿故意玩笑:“是啊,我们都喜欢教授,可教授啊,唯独钟爱你,还说一见你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纪春朝跟着笑:“我也觉得跟教授在一起时总有种亲切的熟悉感。”
教授骑着自行车回来,“春朝,过来过来,接着。”
说着递给纪春朝一个袋子,纪春朝打开:“雪糕?”
“我刚在超市看到一个老头给他孙子买,天气这么热,我也给我的几个孩子买,过来阴凉的地方吃,先别干了。”
三人坐到屋檐下吃雪糕,教授一脸慈爱:“我就知道你们小孩子爱吃这个。”
师母过来,轻轻捶他后背:“你啊,去墙边帮我摘条丝瓜,待会打个汤。”
纪春朝站起身:“教授,我去吧。”
“不用不用,你们坐。”
墙边爬满丝瓜藤,绿绿葱葱,林鸿感叹:“师母的丝瓜种的真好,估计能吃好长一段时间,那边才刚开花。”
正聊着,董教授大叫一声:“哎呦!”
纪春朝雪糕一扔,赶紧跑过去:“教授,怎么了?”
董教授反手摸着后背:“被大黄蜂蛰了,嘶。”
赵元鹿扶他到阴凉地方,“春朝,摘两片丝瓜叶。”
撩起教授后背衣服,赵元鹿眼前一晃,纪春朝奔过来,赵元鹿依旧维持着撩着教授衣服的动作,“赵元鹿,怎么了?很严重?”
赵元鹿回过神:“小事,我先把蜂针取出来。”
纪春朝秒懂,遮住林鸿视线,“咦,教授,你后背好多痣啊。”
教授背后一连七颗痣,在一条直线上,分布均匀。
赵元鹿趁机用灵力取出蜂针,而后揉碎丝瓜叶出汁水涂在被蛰处,纪春朝问:“这样行吗?”
“行,丝瓜叶汁消肿止痛。”
林鸿搀扶着教授进屋,赵元鹿突然问纪春朝:“董教授全名是什么?”
“董不破啊。”
屋内师母喊他们吃西瓜,纪春朝应声:“来了。”
赵元鹿一个人在屋檐下站立许久。
一进屋,弯腰,拱手,恭敬行礼:“教授,请受我一拜。”
“哎哎,这孩子,怎么这么认真,快起来快起来,吃西瓜吃西瓜。”
返程路上,纪春朝问起赵元鹿:“你今天看到教授身后的痣,反应怪怪的,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教授,跟我师傅长的很像。”
“你师傅?之前好像没听你提过,你师傅,也是修仙者吗?”
“师傅是神隐山道士,修仙,但不执着成仙,修仙只为除魔卫道。”
“那他一定是个很好的师傅。”
“是,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傅,可惜,师傅早登极乐。”
“别难过,你师傅在另一个世界会过的很好很好的。”
“你说的对,他过的很好。”
暑假过半,文物馆工作暂时不需要他们,纪春朝问赵元鹿:“带你去旅游,你想去吗?”
“好啊,游历四方固然好,能见各地不同风土人情,从前师傅在世,最喜游历,当然,他是为捉妖。”
“那肯定很有意思,你能去吗?短途的,飞机两小时左右,加上候机,转车等时间,你可能需要现身六小时。”
赵元鹿随手抬手,拈出一朵粉桃花:“小问题,八个小时都行。”
纪春朝接过桃花:“现在不是夏天吗?怎么会有桃花。”
“你喜欢桃花,不管什么季节都有。”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桃花?”
赵元鹿一脸傲娇:“我不光知道你喜桃花,还知道你花粉过敏,但对桃花醉、桃花酥不过敏。”
纪春朝向后仰,手指着赵元鹿:“又是法术知道的吧?我爸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过敏源,出门在外,以防别人在我的水杯中加料,我只是对花蕊花粉过敏,对花瓣不过敏,不过说起来好久没吃桃花酥了,等回老家一定吃个够。”
赵元鹿抓住重点:“在你水杯加料,是指什么?”
“那是我小时候了,也不是很小,十多岁吧,爸妈忙,把我送到外婆家过暑假,村里几个小孩不知怎么的,总看我不顺眼,给我起外号,叫我小娘娘腔,还抢了我的小狗,那只小狗很可爱,本来我想养的,被他抢走了,他说他要养,暑假,天气热,外婆每天给我煮甜汤,有时绿豆汤,有时银耳汤,为了我带着方便,外婆刻意给我买了一个卡通水杯,有盖子,带绳子,我每天背着水杯一个人到处逛。”
“然后呢,有人在你杯子里投毒?”
“突然有一天,那群小孩找我玩,他们约我去河边摸石头,说水里有会发光的石头,我好奇,就去了,水杯放在岸边,石头没摸到,差点淹死,是村里的另一个小孩子叫来大人救起我,回到家想喝甜汤,刚要喝,喊人的小孩跑过来打翻杯子,说里面有毒,不能喝,外婆叫来村长,那些小孩才承认在我的杯子里加过硼砂,之后养成习惯,杯子不离身,去哪都背着,也是从那时起,爸妈一再交待不要让人知道我的弱点,譬如过敏源,平时饭食自己小心。”
赵元鹿问的云淡风轻:“那几个小孩子是否还在人世?”
纪春朝吓一跳:“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不会想替我报仇吧?”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替他们算算命。”
纪春朝嘀咕:“还是算了,他们可不配让你算。”
最终决定去往南下桂城,赵元鹿没意见,纪春朝订机票时略带犹豫:“你的身份证是真的吧?假证可是要被拒的。”
赵元鹿弹纪春朝鼻子:“乌栀要是这点能力都没有,那她是怎么在人间生活的?”
刚准备订票,电话响起,纪春朝紧张地朝赵元鹿竖起手指:“嘘,是我爸,你先别出声。”
接通,纪柏林笑呵呵地声音传过来:“在忙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爸,刚在洗澡呢,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哪里晚,这才八点,你还记得下周是什么日子吗?”
赵元鹿靠近,拉下纪春朝衣服,在他后背画画,纪春朝想躲,“哎,别……”
纪柏林:“你在跟谁说话?”
“啊,那个,是我养的猫,猫舔我手指呢,下周是外婆的生日,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了,前段时间已经寄往澳洲了,应该过两天能收到。”
外婆跟随舅舅一家常年居住澳洲,算起来与外婆已有五年没见。
“你妈和你舅舅商量要给她老人家过八十大寿,回老家办,你舅舅一家下周带你外婆从澳洲回来,你也得回去。”
赵元鹿不知在画什么,毛笔沾着墨汁,凉意顺着皮肤往心里钻,想躲,被按住,想叫,又怕爸爸听见,只能受着那股酥麻感在后背肆意。
“好啊,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跟你们订同一天的票。”
赵元鹿从背后环住他,抓过他另一只手,在他掌心写:“带我。”
“好,我们确定好时间告诉你。”
“啊,那个,爸。”
纪柏林:“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不敢说?”
“我想带个朋友一起回去……”
“哎哎,老余同志,你快过来快过来,你儿子出息了,找对象了,要带对象回去。”
赵元鹿对着纪春朝耳语:“对象?是老公的意思吗?”
纪春朝对着手机嚷:“哎呀,爸,爸,你这急性子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电话应该是按的免提,余书荷噼里啪啦的声音比纪柏林同志更盛:“儿子,哪里人啊,多大,怎么认识的,你们交往多久了?”
“妈,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懂,现在年轻人脸皮薄,有对象都藏着掖着,带回家好啊,你外婆也见见,不说了,我先跟你外婆打个招呼,别惊喜过大吓到她老人家。”
“诶,妈,妈,妈!”
电话挂断,赵元鹿埋在纪春朝肩上,笑得打颤:“令尊令堂着实可爱。”
纪春朝再次拨回去,电话占线,爸妈两部手机同时占线,纪春朝一脸无语,往后一靠:“完了,我妈通知外婆那边,我爸那急性子,应该已在昭告天下了,我还是单身啊,单身!”
赵元鹿接住他,撩起他的衣服吹他后背:“后面没干,别乱动。”
“你在我后背画什么”
赵元鹿一手按住他的肩,凑近轻轻吹气:“你猜。”
“你故意的,故意在我爸打电话过来时胡闹。”
“若不是这样,我怎么有机会在你后背画画。”
“拍给我看看。”
赵元鹿在他前面摆正纸与笔,“我画一笔,你描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