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学校遭受霸凌的女生站出来为,为自己,也为同样正在遭受苦难的学生,更有学生们成立“反霸凌”小组,专门揭露霸凌行为。
一时间,各校清朗行动如火如荼,高夏瑶的名字无数字被提及,关于她的名字,不再是懦弱、可怜、自卑、贫穷和敏感,而是一个女孩子用自己的死亡为更多遭受霸凌的孩子换来反抗的勇气。
高夏瑶眼里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原来,我可以不用死,我可以站出来,我还可以再勇敢一点。”
“你没错,高夏瑶,你没有错,下辈子,你会是更好的自己,投胎去吧。”
这次,判官来的比往常更快,纪春朝纳闷:“判官先生,为什么乌老板他们需要召唤,而我不用?”
判官收走高夏瑶的灵魂,看向纪春朝,走近一步,抬手施法,替他清干净身上的树叶,笑道:“刚好在盘点地府逃跑的灵魂,搜寻时正好感应到。”
纪春朝总感觉判官的眼神恐怖,悄然后退,“那,她还能有下辈子吗?”
“你想她有下辈子吗?”
纪春朝不明白判官话里的意思:“我不懂你们地府的制度,我只是觉得再有下一世,她也许可以活的更好。”
“待服完苦役,会安排她投胎,春朝,不要插手地府的事。”
“春朝”两个字从他口中喊出来,纪春朝实实在在打了个寒战,总感他的名字不该从判官的口中喊出来。
黄啸天把纪春朝往后带:“春朝你不要应他,我们老大说过地府的人不能随便喊活人的名字,那是勾魂,判官要害你。”
判官斜睨黄啸天,又转头,对纪春朝道:“告辞。”
纪春朝皱眉:“总感觉这个判官怪怪的。”
“地府的人当然怪了,经年不见阳光,鬼里鬼气的。”
纪春朝点头:“有道。”
“就是,哪像我们妖啊,阳光正气,我饿了,可以走了吗?”
纪春朝指着地上的人:“他们怎么办?”
“我能清除他们的记忆,但他们醒来还是会躺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那他们应该会觉得奇怪,这附近的监控你也能清除吧,我担心他们醒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会查监控。”
“就可就难住我了,平时都是白展干的,也不知道太尧醒了没。”
“醒了。”话比人先到,赵元鹿出现在纪春朝身后,对着地上的几人施法,几人站起来,各自往不同方向走。
纪春朝指着他们:“怎么回事?”
“清除记忆,施法让他们自己走回宿舍,醒来他们只当做了一场梦。”
“也好,太尧醒了吗?”
“还得休养数日,白展在医院照顾。”
纪春朝伸了个懒腰:“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紧张,生怕一个不留神弄错救不醒他们。”
“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这次没有我,你一样做的很好。”
纪春朝不好意思地抓手背:“侥幸,没想到我画的符也能奏效,我还在想是你不是你在暗中帮我。”
“你要相信你自己。”
乌栀带着礼物回七杀馆,给白展的是一套定制西装,黄啸天的是一包怪味狗粮,纪春朝的是一套私人收藏的古书,赵元鹿的是一套提高情趣的物品。
推开大门,乌栀张开怀抱:“我回来了!”
无人应,退回至门口,大门挂着“东家有事”的牌子,乌栀在馆内转一圈,白展和黄啸天都不在。
“这两个家伙,跑哪去了。”
打他们电话,全都没接,就连纪春朝和赵元鹿也联系不上,没办法,人间的法子行不通,只能用法术,这一探,惊呼:“这臭龙,在人间伤成这样,丢我们妖族的脸。”
纪春朝一行三人从火锅店出来,纪春朝抬头看天:“我一直觉得我的幸运的,从小我就不合群,我身体不好,受惊吓会发烧,动不动晕倒,我妈怕吓到别的小朋友不让我跟他们玩,小朋友们知道后主动来找我,他们说家长交待跟我玩要比跟其他人玩温柔点,大学后遇到的好人更多,远超过极少数无礼的人,我受到的善意远胜恶意,这也是我一直开心的原因。”
赵元鹿握住他的手:“你善良,豁达,懂自我调节,容易满足,这些都是你的优点。”
“你少夸我。”
黄啸天打着饱隔,揉着肚子:“好饱。”
纪春朝没忍住:“你那叫饱啊?我看应该是撑,哪有人最后连锅底都喝光光的,端起锅来喝,我不是怕你吃多,我是怕你撑坏,白展会生气的。”
“没事,我不告诉他。”
纪春朝走在赵元鹿右侧:“刚在店里听到几个年轻人说起池南山的鬼屋,我们之前计划要去的。”
赵元鹿说:“你先休息,等休息好了找个周末我们一起前往。”
黄啸天竖起耳朵:“是你们上次说的水底古城?我也要去,白展也去。”
“好,都去,我先查查线路。”
纪春朝摸出手机,“乌老板打过我电话,打了好几个。”
黄啸天:“也打了我电话。”
纪春朝给乌栀回电,乌栀开着车:“你们也在医院?”
刚只查看白展,没查到黄啸天头上,在乌栀看来,白展在医院,黄啸天势必在;太尧受伤赵元鹿一定在,不用说,纪春朝也会在。
“医院?没有啊,你回来了。”
“刚回,现在去医院看太尧。”
“他应该快醒了。”
“行,我开车,就这样。”
挂断电话,纪春朝反应过来:“乌老板现在去医院,应该不会碰到江警官吧?”
赵元鹿当即打给白展:“江警官在不在医院?”
白展跟江警官并排坐在走廊长椅,“嗯。”
“乌栀现在过去,必须阻止他们碰面。”
白展发信息给赵元鹿:“江警官这边行不通。”
三人立即乘坐出租车赶往医院,司机大哥慢悠悠地踩下油门:“现在可能有点堵啊。”
纪春朝:“师傅,麻烦抄近路,我们赶时间,十万火急。”
“什么事这么急?”
纪春朝一把搂住黄啸天的肩:“他老婆在医院……”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老婆生孩子啊?那是得快,坐稳了。”
三人撞向后座,黄啸天反手指着自己:“我老婆?生孩子?”
赵元鹿对黄啸天点头:“春朝说是,那就是。”
在停车场截住乌栀,纪春朝跑过去:“乌老板,太尧的医生正在给他换药呢,我们刚刚从病房出来。”
“你们不是在外面?”
“我们就是在医院的门口,医院的门口就是外面。”
“他换他的药,我看我的。”
赵元鹿上前一步:“太尧伤势重,换药需无菌操作,上去也是等,先去吃饭。”
纪春朝点头:“对,你刚回,应该还没吃饭,我们也没吃,吃饭去吧。”
黄啸天捂住嘴不让饱隔泄声:“老大,你想吃什么?”
乌栀只得作罢,“火锅吧,吃完再来看太尧。”
黄啸天见满满一桌菜,小口小口喝着茶,并不动筷,乌栀见状:“你不是最爱吃肉吗?喏,羊肉卷,牛肉卷,怎么不吃?”
“吃,吃,我吃。”
乌栀又给夹半碟肉倒给纪春朝:“小春朝,你也吃啊,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老赵,不是我说你,你要学会疼人,给我们小春朝烫肉啊。”
有那么一瞬间,纪春朝猜想乌栀是故意的,只得拿起筷子,强塞肉片。
乌栀点菜没节制,纪春朝盯着满满一推车的肉菜:“乌老板,吃的完吗?我们才四个人,隔壁桌八个人都没我们点的多。”
“有小黄黄在,多少都吃的完。”
黄啸天一脸愁:“我吃。”
火锅吃到一半,纪春朝在心里吐槽:“接下来一年,不,半年,我再也不想听到火锅两个字了。”
医院,江警官跟他同事还在,白展过去打招呼:“江警官,晚饭吃了吗?我刚好要去打饭,你们喜欢吃什么?”
江警官拍拍白展肩:“我们刚好要出去吃,太尧先生的情况已稳定,你也辛苦几天了,一起吧。”
另一位警官说:“是啊,今天我们一位同事生日,老大请吃火锅,市区最火的那家炎都火锅,都是兄弟,白展也一起吧。”
“不了,我待会儿还得回趟家。”
几天没换衣服,爱干净的白展着实无法忍受。
回七杀馆,喊着黄啸天的名字,没人应,打电话给他:“你在哪?”
黄啸天回答的生无可恋:“在火锅店,老大要吃火锅。”
白展皱眉:“哪家火锅店?”
“炎都,也就这家味道过的去。”
“不好,你们现在赶紧离开,江警官应该马上到。”
黄啸天手一抖打翻半碗冰粉:“老大,我想回去,我们走吧。”
“我还没吃饱呢,这么急着回去?”
“我吃多了,肚子痛,想回去方便。”
“火锅店不是有洗手间?”
黄啸天向纪春朝和赵元鹿投去求助的目光,乌栀看过来:“挤眉弄眼的,干什么?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纪春朝摇头:“没有没有,其实是小黄黄想白展了,这几天他一直跟着我,没跟白展见过面,想回去见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