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了性向,但从来没认真聊过我的私生活。
原因其实也很显而易见,他不敢。
他很怕问多了,我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可现在他应该也明白了,就算他不问,我也已经大逆不道了。
“是啊。”我故意逗他,“我睡过的男人可能比你见过的都多。”
他又垂下了眼睛。
小时候我们两个长得极像,只不过那会儿我比他矮一点,瘦一点。毕竟那个时候我身体不好,手术之后恢复得也不算好,在发育上始终追不上同龄人。
可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只剩下七分的相似,更多的是不同。
我看着他秀气的嘴又抿了起来,眉毛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所以,你说我该不该赴刚刚的约?”
入了定一般的我哥被我吓了一跳似的,一个激灵抬起头来。
他嘴唇微润,刚刚用力抿过,此时泛着红。
我有些燥热,想吻他。
或者……
我低头,自己的那里已经撑起了一个帐篷。
或者,他给我口也行。那一定特刺激。
“随便吧。”最后他泄气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之后,他像无事发生一样,脱掉鞋,往里走。
我的目光追随他的背影,他双肩有些耷拉,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我看着他把包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半山酒店见。”
我哥往前走的步子停住,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似的,然后回了头。
我收起手机,换完鞋从玄关的柜子上摸过车钥匙。
“今晚不回来了。”我走前对他说,“明天见。”
推门出去,然后在楼下点了根烟。
“随便吧。”
这三个字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
冰水一样,瞬间把我激醒,半点欲望都没了。
顾远乔的信息又发了过来:要不叫上他一起?
我咬了咬烟嘴,笑的时候烟灰抖落在地上。
我突然觉得自己活得特堕落——在这享乐至上的同性恋圈子里特堕落。
人家都怎么爽怎么来,我是怎么不痛快怎么来。
当年被我干得哭着求饶的人,已经学会了主动发出3P邀请。
而我他妈的竟然像个疯狗,追着我亲哥屁股后面跑。
追着他跑也就算了,还他妈为了他守身如玉起来了。
刚刚出门前,我那通电话并没有打出去,演的,演给那个叫况泽的家伙看,故意刺激他。
结果倒好,把我自己给刺激着了。
心里的火越烧越旺,走神好一会儿,甚至忘了烟还夹在手指间。
烟头烫了我手,骂了句脏话,脑子也清醒了。
反正他都以为我出门操男人了,那我也没必要在这儿继续演独角戏。
干就完了。
他不给我干,我还不能去干别人吗?
我手指快速打字,给顾远乔发了消息:半山酒店,现在就过去。
我碾灭烟头,像是在碾仇人的骨头。
可我的仇人是谁?
我哥?顾远乔?还是我自己?
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就开出了小区。
其实没欲望了,根本不想做。
但就是赌气。
他怎么能让我随便呢?他对我就没有半点占有欲?
或者就像哥哥管教乱来的弟弟一样,命令我不许出去鬼混也可以。
可是他让我随便。
那我就随便给他看。
我要去操顾远乔,拍照,录像,发给况泽看。
他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我要让他见识见识他亲弟弟的能耐,看他以后还让不让我随便。
从家去半山酒店,开车二十多分钟,这一路上我都在生我哥的气。
可是当我真的来到半山酒店对面,把车停在路边,那气好像已经泄得差不多了。
我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我好清醒点。
顾远乔的回复我没点开,一个红点“1”就那么黏在那里,但能看见他发来的文字。
顾远乔:马上到。
真是饥渴。
真想让他给我哥上上课。
我又点了根烟,想着抽完就过去。
这烟烧得有点快了,我夹着它,小口小口地嘬,可它还是很快就烧到了烟屁股。
得过去了。
可就在我重新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转到马路对面时,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被我置顶的那个人发来的。
哥: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我的欲望又卷土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