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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番外3 岁时广记

斩尾 今日复明日 4571 2025-02-03 21:58:48

正月,启蜇。

雁北乡,雉震呴,鱼陟负冰,囿见有韭。

日在营室。其日甲乙。其帝大皞。其神句芒。

一岁将除。

族人们将辛劳了一年的收获,收入仓库之中;将捕获到的肥美猎物,放在大鼎中煮熟;将贮藏的酒水启封,倾倒在陶碗中。巫师们焚烧香草,敲打皮鼓,驱赶带来不详灾祸的鬼鸟,而族人们吟唱祝福的祷文,祈愿邪祟来年不要再来。

妇人们扫除梁上的灰尘、堵塞老鼠的洞穴、糊上北风的窗户,将旧物放入火中焚烧。人们聚集在村落的广场上,欢歌痛饮,起舞嬉戏,每一个族人,都分享到了几片熟肉和一碗酒水,度过了一个没有饥寒的冬季。

在漫长的祭祖仪式与占卜过程之后,所有祖先的神像都被擦亮,小心翼翼地放在高台之上。姒洹从先祖处获得了一个不错的预兆,来年大吉。他很高兴,牵起姜荔的手说:“先别睡,我们还要守着,守到天明,才能睡觉。”

庆典之后,族人们都已躲入温暖的家中,酒酣饭饱、梦境香甜,静待着冬月过去。而对于王室而言,他们仍要守候在祖庭的火堆旁,达旦不眠,防范岁除之际年兽疫鬼对族群的侵袭,以保证来年的安康。

襄打了一个哈欠,靠在姒洹的膝上。她年纪尚小,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姒洹把她抱到一旁的床上,盖好被子,放下帐子,她便甜甜地睡了。几个哥哥之前还闹着,跑了一会儿后,眼睛也有点睁不开了。孩子们都被赶到了床上,挤成一团,在火光的映照下,几个宝贝靠在一起又香又暖地睡着了。

大人们仍要守在火堆旁,防范年夜可能出现的危险。光和旦正在玩六博,借着火光,旦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荔的方向。他正被沅拥在怀里,声音又低又轻地不知对他说些什么。而泷拿起了一块木柴,放进火势稍微有点减弱的火堆中,火苗又往上涨了几分,爆出了几颗火星。

旦拍了拍手,道:“坐着也是坐着,不如玩些游戏如何?”

泷说:“你要玩什么?”

旦说:“单是投箸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定些彩头?譬如输了,赢者就可以向输者提一个要求。”

泷笑道:“旦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旦说:“那可得先约定好,入局了就不得反悔,否则就没意思了。”

光说:“这有何难?陪你玩就是了。”

旦却看向了荔和沅,他的目的,是要所有人都参与进来,少一个就不好玩了。而这时,原本躺在沅怀中的荔却忽然直起身子来,他听到墙外有鸟类的翅膀拍打石壁的声音。果然,窗口之处闪过鸟类翅膀上暗色的光亮,而凄厉瘆人的鸟叫声,在四面八方都响了起来。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窗口处,都响起了鸟类翅膀拍打的声音,以及飞过无数暗色的幻影。

“这是横死之人所化疠鸟,将带来疫病与虫害。”姒洹说。

姜荔举起弓箭,朝着一个狭小的石窗处。金色的利箭射出,宛如日光破除了黑暗。而一声唳叫之后,一只巨大的疠鸟的影子应声而落。在它落下之后,更多、更杂乱的疠鸟拍打翅膀的声音响了起来。

光笑了一下,而随之,深厚的冰墙随着石壁蔓延而上,一下子冻住了所有围绕着祖庭拍打翅膀的疠鸟。而偶然有几只挣脱的疠鸟,也被飞出的冰刃刺中身体,落到地上,不再动了。而所有的疠鸟,在被杀死后,都化作了一滩污水,渗入地下,不见了。

窗外也仿佛明亮了几分。

“这下好了,它们今晚不会再敢来了。”旦说。

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因为他们守岁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

姜荔说:“你要玩什么,说吧。”反正他没什么怕的。

旦笑了起来,缀着蓝色松石和银饰的发尾一晃一晃,他说:“那好……行棋前先投箸,按投箸结果行棋……谁先吃掉对方的鱼,就赢了。然后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洹说:“不能过分。”

旦:“知道了。”

第一轮投箸,旦得了六,光得了四,荔和沅得的都是八,洹得了九,而泷得了……十二。几回搏弈之后,姒泷先赢了一局。

泷看了一眼旦,这小子倒还冷静着,不过玩起这些把戏,他还是嫩了一些。谁让外甥像舅呢?泷笑着说:“承让啦。我的第一个要求是……”

泷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来来去去,然后忽然盯住了荔,说:“那就先让……荔喂我喝杯酒吧!”

姜荔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倒了一杯酒,递到姒泷唇边。而泷就着荔的手喝下了半杯酒,眼睛抬起来,忽然又说:“我还没说完……我要荔枝,用嘴喂我喝。”

姜荔还没回答,姒泷就抓住了他的手,剩下的半杯酒液在两人唇齿间渡来渡去。吞不下的,顺着口角淌下来,而室内,渐渐弥漫了酒香。一吻结束,姒泷舔舔自己的嘴唇,说:“好香。”

姜荔给了他肚子一拳作为回报,姒泷弯下腰来,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又陆陆续续玩了几局,年节的氛围,就在这样闲散的交谈与消遣中度过。而有姒泷开了个好头,姒族人下棋起来,仿佛也有了某种默契,姜荔是输的多、赢的少。姜荔输了之后,对他提出的要求也五花八门,有的让他脱衣服,有的让他喂食,还有的,让他做出某个动作……当然,太过分的,已经让姜荔镇压了。但彼此间的目的,心照不宣,如同结成了同盟。随着姜荔身上的衣服渐次落下,停留在他身上不掩饰的目光也越来越久。姜荔心中一哂,姒族人的小算盘就打得这样好吗?还是他们就笃定了,他一定会输?

十六面的骰子在碗中转个不停,所有人都紧盯着骰子的转动,而当它一停下来,大家几乎同时发出欢呼。泷不愧是个中好手,这一次,赢的又是他,而输的对象,却是姒洹。

见荔双手抱臂、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泷不由得干咳几声,道:“咳咳……老这样玩也没意思……既然输的是大哥……那么,那么,就让大哥叫荔枝一声‘夫君’吧!荔枝,你可别说我不帮你……”

光和旦也紧盯着棋局的结果,闻言不由得扑哧一笑,他们可还没见过,沉稳的大舅舅做这样的事情。而姜荔也有了兴味,他倒想看看洹的笑话。而洹有几分无可奈何地看着泷说:“你还真以为我不会是吧?”

泷说:“大哥,不是我不信,只是,我也想看看嘛……”

只见洹倒了一杯茶,跪坐到了姜荔身边,茶杯高高地举过头顶去,还真有几分小媳妇的模样。姜荔看了也乐,正想喝下这杯低眉顺眼的茶,而随着姜荔接过他的茶杯,姒洹又湿又热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夫君……”那声音低沉又磁性,带着欲望之中的感觉,姜荔的手禁不住抖了抖,热茶撒了半杯在衣服上。而姒洹握住他的手,仍是用那种低沉的声音说:“夫君……拿稳了。”

姜荔听着心底仿佛有只猫爪在挠,而姒洹仿佛演上瘾了一般,在他耳边又柔柔地叫了几声“夫君”。雄性的声音忽然变得这样女性化,怪模怪样,却也成功让姜荔心跳乱了几拍,连忙推开姒洹几乎靠到他身上的胸膛,说:“够了。”

姒洹一笑,说:“夫君若是不满意,洹可以再来。”

姜荔:“满意了满意了。”

姒洹:“真的?”说着又摸上了荔被茶水沾湿的衣襟。而泷大声咳了几下,说:“不许犯规啊!”姒洹才大笑着离去了。

也许是风水轮流转,渐渐地,荔不再输了,身上仅剩的几件衣服,也保住了。而连续赢了几把的人,却变成了旦。年轻人这下也懂得韬光养晦了。旦赢了一局,掷出了十四个数,而输的人,却变成了沅。

旦心思一转,二舅舅他可惹不起,就说:“二舅舅得答应我一件事……今晚,不能使用分身技能。”

原来旦这家伙在这里等着呐!沅微微一笑,说:“好。”他也想看看,旦想做什么。而也许是善恶终有报,不一会儿,泷也输了一局,旦对他的要求是:

“三舅舅今晚不能用手碰到姜荔。”

姒泷笑道:“坏小子,原来是这样的主意啊!”旦想把其他人都排挤走,今晚,荔枝不就成他的了。难怪这小子第一个提出来赌局,结果又现在才发难。

姜荔哼了一声:“这是拿我当赌注了?”

姒旦狡黠地一笑,对姒洹说:“大舅舅,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姒洹说:“唔,也不算过分。”

还真当他可以任意揉圆搓扁了,姜荔心想。他慢慢地掷着骰子,结果这一次,旦掷出了八,洹掷出了十,光掷出了十二,沅掷出了六,泷掷出了四,而荔掷出了十六。几轮行棋下来,输的人却变成了——光。

姜荔一笑,抬眼看向了光。而大家也才意识到,姜荔并不像之前展露的那般是个新手,一旦入局,也不容小觑。光对荔说:“你要我做什么?”

姜荔说:“不做什么——那就把衣服,都脱了吧!”

光一愣,屋内暖意融融,他倒是也不怕冷。只是此刻,屋里穿得最少的人,怕是姜荔了。他之前输了几回,被不怀好意的其他人,哄骗着脱去了几件衣服。现在,身上只剩薄薄的两层单衣。而这时,姜荔伸出手臂往火堆里扔了块木柴,上臂的肌肉和胸间阴影清晰可见,肤色更是北地少见的蜜色,在火光映照之下,引人遐思。他看了几眼就不好意思再看,但恐怕其他人和他一样,也没少看几眼。

“怎么,不敢脱吗?刚才让我脱倒是干脆。”姜荔说。

“当然不是。”姒光说。

姒光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纯血的王族皮肤如雪一般洁白,而年轻人长得肩宽腿长、细腰翘臀,银色长发更是缎子一样垂在腰后。姜荔看了一眼,说:“我让你脱光,你脱完了吗?”

姒光白白的皮肤上倒是浮出一点粉红来,他想着,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便把裤子也脱了,只留下一条亵裤,露出两条长腿,脚趾也带点粉色。这下姜荔也不再强求他了,绕过了他。但棋局仍要继续,姒光也只得光着身子坐下来继续进行游戏。好在年轻人,也不怕冻。

姜荔又玩了一局,而他手气像是突然变好了,因为接下来输的人,变成了姒旦。姒旦也有点惊讶。大家也咂摸出点不对来了,原来,柿子也不是那么好捏的呀。而姜荔对于姒旦也如法炮制,让他和姒光一样脱了个精光,而姜荔还更过分一些,让女孩儿一样的旦把头发也解下来。于是,可怜兮兮的姒旦顶着一头长发,长长的头发显得他的脸更小了,颇有几分唇红齿白、杏腮桃颊的小美人模样。

眼看着打姜荔身上衣服主意的两个小的被杀鸡儆猴了,舅舅们也赶紧夹紧了尾巴做人,老老实实地玩起棋来,不敢再合伙出老千了。而姜荔也许还是惦记着姒旦是首先出主意的那个,不一会儿,姒旦又输了一次。

但这下姒旦已经是脱无可脱了,姜荔也不想看见他全裸着游戏的样子。姜荔想了想,就说:“那你过来给我捶腿吧。”

姒旦心里那个气啊,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但表面上,他也得委委屈屈地过来,轻轻地跪在姜荔腿边,捶了起来。他怀疑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扫而过,他才不相信是姜荔忽然开了窍,连赢几把。而一定是他们中间出了个叛徒,让着姜荔,好让他赢。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但姒旦捶了一会儿,心思却飞到别处去了。他看着姜荔薄薄的裤腿之下,露出的笔直长腿。而脚踝,称得上修长。他的拳头,也化成了手掌,开始在姜荔腿上揉捏起来,并且有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深入的趋势。

姜荔看了一眼姒旦这个小家伙,反应不要太明显,腿间早早地鼓了一包。他顺势踹了一脚,把裸着的姒旦踹到了地上,腿收了回来,也不管人家身上还一半硬着一半软着。姜荔盘坐着,而那些贪婪的目光,仍在他身上游走。

“继续。”姜荔说。

屋外的天光,渐渐明亮起来,倒也不是和白天一样的亮,而是原本被遮蔽的星光,逐渐又显露了出来。原来是春潮涌动,孟春之月的雾气,在岁神换守之后,开始在土地上蔓延。驱散旧岁一切未尽的疬病和痼疾,带来新生的萌动。日穷于次,月穷于纪,星回于天。数将几终,岁将更始。而在一声钟响之后,虽然天仍未明,却是岁末结束,正月到来了。

姜荔手中还拿着最后一颗棋子,姒洹帮他行了出去,而败局已定。姜荔一笑,将剩余的棋子洒落在棋盘上,最后一局,他输了,姒洹赢了。

姜荔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姒洹一笑:“该还我了吧?那就,闭上眼睛吧。”

姜荔闭上了眼睛,而后,他忽然觉得身体不能动了,他知道这是姒洹的能力。而他忽然觉得有许多双手抚摸上了他的身体,他甚至分不清,那些手臂都是谁的。其中甚至也夹杂着一些湿热的吻,喘息难耐,探入他的衣襟,剥下最后的衣物。而滚烫的手指摸上他下身之处,探入臀缝之间。他想踢动自己的双腿阻止,却也被几双手死死压住,按压着不让合上。

姜荔喘息起来,他想推开围绕着他的人群,却只抚摸到光滑的皮肤、分明的肌理,而有一些轻笑,落在他的身体周围。勃起的火热欲望抵在他身体之上,他一时陷于重围之中,而甚至抚摸到了,逐渐显露的蛇尾。

美丽的雪白蛇鳞缠绕在青年身上,他感觉耳朵被咬了一下,那种禁锢着肢体的重压就忽然消失了。姜荔凌乱地呼吸着,在他身上的手太多,他已经驱赶不过来。那些狡猾的蛇人挑逗着他的身体,引出一波又一波的热潮。

“夫君”姜荔听到有个湿热的声音咬着他的耳朵说,心中一动,仿佛内心的欲望也被勾了起来。他抗拒的手刚垂落下来,就被抓住,抚摸上了不知道谁的欲望。随着这一声爱称,他的身体也不知被谁分开,埋入了坚硬的欲望。姜荔闷哼一声,便有手指伸入他软热的口腔之内,抽插着不让他合上,带着腥味的湿润蛇茎,也递到了他唇边。

“小声点。”有人在他耳边说,“可别吵醒了孩子。”姜荔便咬住了下唇,不敢再发出更多声音。他的身体被撞击得轻轻摇晃,趴在另一个人滚烫的身体上,那人便轻轻安抚着他的脊背,玩弄着他的口腔。而青年赤裸的身躯上再无片缕存在,只留下了无数不知名的湿痕和指印。尤其是瘦窄的腰部和挺翘的臀部,更是留下了无数或深或浅的手印,揉捏着欲望的痕迹。

“嗯、啊!”姜荔受不住地叫了一声,而立即有一双手,捂住他的口唇,只留下鼻尖粗重的呼吸。他的大腿内侧仍因快感打颤着,却被另一个人接替,埋入了新的欲望。姜荔觉得这样的堕落无穷无尽,不由得抓紧了扶着他的人的臂膀,而他的身体,仍被操弄得不断向前。乱欲中,有人扶住了他的额头,吻去眉上的汗水,而直到他又尖叫着达到顶峰,才以一个深重的吻封缄。

窗外爆竹声响、黎明启封,一切欢庆热闹,如同梦境。姜荔睁开眼睛,看见姒洹的脸,对方抚摸着他的脸,笑了:“新年到了。”

惟愿郎君千岁,年年相逢,岁岁相见。

他们的纠缠,还会很长。

作者感言

今日复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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