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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外5 伏魔

斩尾 今日复明日 5820 2025-02-03 21:58:48

据说那日一声巨响之后,后山石门中镇压的邪魔便外逃了。等师长们赶到,就只剩下崩裂的封印和碎石。邪魔逃出之后,为迅速恢复自己的力量,四处残杀人类、吸食凡人血肉恢复自己的形体,为祸人间。

姜荔受师门之托下山除魔,他与师兄弟们兵分几路,分头寻找邪魔的踪迹。姜荔下山不久,就听说附近一个村庄遭到了邪魔攻击。全村上下十几户人家无一幸免,血流成河。姜荔赶到之时,就只看到了满地残尸,屋舍付之一炬,四处都是污血和火焰,无一丝人气。

姜荔皱起眉头,他分明在这里闻到了邪魔的气息。邪魔一击得手后,并不会迅速离去,牠还舍不得这里的血肉盛宴。姜荔四处搜寻着,忽然在尸体堆中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哭泣声,他马上把剑往前一递,就听到了一声痛呼声。

姜荔听那声音娇嫩怯懦,不似是怪物之声,连忙把剑收了回来。他把死尸扒开,却看见一个娇怯怯的姑娘,一身血污,被死去的家人护在身下。他的剑尖在姑娘胸口上留下一道伤口,正汨汨流血。姜荔一急,也忘记了刚才明明是感受到了一丝邪魔的气息,把手往前一伸:“姑娘!你如何了?”

那姑娘见姜荔伸手过来,又害怕地往后一躲,但她终究是见到一个人类了,缓缓摇了摇头,一双楚楚可怜的水眸如小鹿一般。姜荔这才见到,因他的剑,姑娘白嫩的胸口也露出来许多,姜荔脸不由得红了几分,别过头,把姑娘从死人堆里扒了出来。

将姑娘从死尸堆中救出后,她见到周围这残忍的炼狱景象,仍是恐惧不堪,纤弱的身体不住颤抖。姜荔不由得把自己的外衣解了下来,披在姑娘身上,说:“得罪了。”可这周围的血腥气实在太浓烈,连姜荔也几乎忍受不住。姜荔说:

“姑娘,你家住何处?可还有家人在?我送你回去吧。”

姑娘抬起头来,一张小脸白皙又秀丽,鬓发沾染上了血迹,可怜可爱。荆钗布裙不掩国色。她悲伤地低下头来,眸里含了水珠子,不发一言。姜荔想到周围惨状,也知没有了希望,就说:“那你还有可以投靠的亲人在?我送你过去。”

姑娘照旧摇摇头。姜荔还想问她什么,她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能说话。姜荔见了更觉可怜,这么美丽的姑娘,既没有了父母,还是个哑巴。

姜荔虽有任务在身,但也不能放着无辜平民不管。他只得暂时带上了这个姑娘,前往附近的城镇休整。在客栈里,洗去一身血污,换上干净衣服的的阿沅姑娘走出来,几乎让姜荔看呆了。她身形修长,和姜荔差不多高,长发乌黑,气质冷然。不怒不笑之时,如画中仙人一般。她虽不会说话,却在姜荔掌心中写下一个“沅”字,姜荔也得知了她的名字,阿沅。

城中人心惶惶,四处传播着邪魔扩散的消息。客栈也挤满了人,姜荔寻不到第二个房间,便把唯一的床让给了阿沅姑娘,自己在门外守着。入夜,人们虽惶恐不安,但终究因为疲劳过度,不知不觉地睡去。姜荔靠在门框上,意识也逐渐昏沉起来。忽然,他感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魔气,正来自他身后的房间,他马上提剑破门而入,却见到一股黑气正破窗而去。姜荔起身欲追,却猛然听到床上的阿沅姑娘尖叫起来。他担心阿沅姑娘是不是出了事,却见到她香肩半露,惊恐地捂住胸口看自己。姜荔不由得脸红了通透,连忙退出房间,可再想追踪魔气去向,却也不知所踪了。

姜荔虽心急追踪邪魔去向,但无奈身边多了个累赘,也只得暂时停了下来。阿沅姑娘性情坚韧,虽失去了父母兄弟,但仍咬牙坚持、从不哭泣。只是她身上被姜荔所刺之伤,却长久不见恢复。姜荔数次延医问药,伤口虽然止了血、留一道红痕,但逢阴雨天气,仍会疼痛发作。姜荔离去的计划也一拖再拖,好在最近都未曾听闻邪魔害人的消息,姜荔也只得暂且停留等待线索。

屋外阴雨绵绵,姜荔坐在屋内,等待雨天过去。他们不再停留在城镇中,而是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庄,因为听说这里有奇异的黑影出没。姜荔到了此处,却没找到什么线索。阿沅姑娘从屋后走出来,手里捧一件叠放整齐的旧衫,已经浆洗干净,破损之处均已补好,针脚细密。姜荔见了,连忙站起来,说:“阿沅,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用替我做这些事情,我自己来……”阿沅姑娘却小口一笑,放下衣服,又往屋里走了,姜荔也只得作罢。

姜荔也曾与阿沅提议过,愿留给她一笔钱财,由她寻找家人;或者替她找到一个好人家,遮风挡雨。但每次提起这事,阿沅姑娘要不就是不听,转身回房间;要不就是双目含水,神情哀怨。被那双秀丽的眼睛一看,姜荔也不敢说了。而后来,他经人提醒,才明白,人家一个大姑娘,已经没了父母,又和你一个单身男人呆一起那么久,你还要把姑娘送走,可不是始乱终弃?

姜荔恍然大悟。但他一个修炼者,一直四处奔波,家中也无余财,姑娘愿意嫁他,已经是天上掉馅饼。阿沅姑娘虽然不会说话,但样貌十分美丽,性情贤淑,温柔坚韧,姜荔也着实对她有好感。于是,姜荔传信师门,说明自身情况,但等了许久,都未曾回复。而新娘也已经等不下去。扯了一块红布,在村民的见证下,姜荔与阿沅喝过交杯酒,便成了夫妻。

新婚之夜,姜荔喝得大醉,虽然是村民自酿的米酒,后劲却很足。他醉醺醺地挑开阿沅的红盖头,露出一张涂了艳红口脂的绝色面庞。阿沅虽是女子,但鼻梁高挺,颌角锋利,比起男子,也不逞多让。姜荔看得心中一跳,像阿沅这样的美貌,莫说是在乡村,就是放在半个大陆上,也是少见的。而阿沅却握住了他的手,掌心也是滚烫的。

姜荔仿佛被迷住一般,吃吃笑着,伸出手去摸阿沅的脸。却被阿沅抓着双手,压倒在了床上。姜荔还有些昏沉,他被村民灌得醉了,但见红烛闪烁之中,阿沅的面容仿佛又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好看、更精致,也更锐利了一些。姜荔忽地一惊,挣扎了一下,阿沅却已经覆上了他的唇,长发倾泻,将他拢入阴影之中;姜荔本就酒醉,现在,眼神更是陷入一片迷茫之中。

农家简陋的婚房内,临时采购的红色土布掩映着背后的风光。两支粗大的红烛摇曳着,烛泪流淌,遮不住阵阵呻吟,反照出红帐之后交叠的人影。只见那粗糙的农家土布上,忽然立起来一个极为高大和健美的男性影子。“她”的四肢慢慢拉长,骨骼变粗,肌肉变壮,肩膀加宽,是极为完美的男性身材;而更别提“她”胯间那让人咋舌的深红色肉龙,更是让人担心“新郎”今晚的遭遇。只见“阿沅”的一头长发松散下来,染上了亮银一般的色泽,一双妙目已变回红色,一眨一眨地,让人心生恐惧。

“阿沅”低下头来,闻着修道男子身上美妙的香气,他应该还是童男之身,所以尤为诱人。仅仅是抚摸了年轻男子紧实健康的皮肉,就已经让“她”心生馋意。“她”的唇贴了下来,但试了几处,还是无从下口,有些舍不得“吃”。但和食欲一块儿起来的却是性欲,二者是同源的。“她”咬了一下男子胸口上的乳头,男子便露出迷茫之色,明明已经被带着一起陷入情欲之中,却仍露出这种处子般的清纯之色,让人更想把他吞吃入腹。

“她”力量尚未恢复完全,因此还是借了一个女子的体态。有这修道者跟在身旁,“她”也不能再去肆意吞噬恢复力量。但倒可借他作为掩护,之后,再慢慢积攒实力。

于是,人类的男子被翻过身去,指尖在他如淌着蜜一般的脊沟和腰窝处停住,留下一道血线,却也被软舌舔尽,没留下一道伤痕。他被迫抬起了后臀,神色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火热的长条状东西,就已经抵住了臀缝中的凹陷处。男子想要合起腿来,却被另一根粗壮的大腿挡住了,然后腰被掐着、双臀被掰开,一下子就被进入了大半。

姜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下身疼得厉害,摇摇晃晃地,几乎感觉身子被捅穿。他隐约还记得这是新婚之夜,但这初夜,却透露出一种诡异。他咬着唇呻吟,觉得体内,传来一种痛苦又舒爽的快感,几如毒药。而他原本在新婚之夜应该发生作用的东西,此刻却干干净净地前后摇晃着,被一只纤细的手握起,开始撸动和挑弄湿润的孔眼。姜荔觉得似乎不应是这样的,但他醉得太厉害,下身也很涨,便嗯嗯啊啊地被带进了漩涡。处子开苞的鲜血,顺着那杆粗壮的长枪、压在他身上进出的俊美男人,滴落下来,滴在新婚的床垫上。

如此吟哦阵阵,姜荔的身子也被玩得厉害,肩头、胸口、臀部,都跟火烧似的,到处是咬痕和指甲印,尤其是两个乳尖,几乎被吮得脱皮,想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新婚之夜的动静,闹了大半宿,淳朴的村民,听了也是脸红,猫儿叫春,都没这么厉害。想着不愧是修道者,还是比凡人,要弄得久些。而日上三竿,姜荔宿醉醒来,头却痛得厉害,身上也无一处不疼。而更难受的是下身,火辣辣又黏糊糊的。姜荔一动,某个长条状的东西就从他体内滑出一截,连带着射入体内的热流。姜荔作为男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他脸色一下子变了,强撑着要起来,腰间却被一条手臂拦住,把他揽在怀里。姜荔恍惚间,好像看见一把亮银色的光泽,但又一晃而过,消失了。他发现自己枕在阿沅的黑色长发上,而对方好像也是熟睡刚醒来,睁开一双猫儿似的困眼,说:“荔……”

姜荔再粗心,也能听出,那声音是低沉的男声无疑。他心头大震,看见阿沅的长相,似乎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姜荔说:“你……”阿沅却抱住他的身体,那杆长枪再度在姜荔体内硬了起来,美人懒洋洋道:“怎么醒得那么早?昨晚叫得那么厉害,多睡一会儿吧。”顺势挺动了一下下身,让姜荔体内一麻,腰又酥软下来。

“你、你是男人……”姜荔嗓子也哑了。

“哦。”阿沅玩弄着姜荔的头发,顺便在他耳旁吹气,“我从小体弱,家人便把我当作女子养大的。”

“那我、我们……”姜荔脸红得都快爆炸了,他说:“我们都是男子,怎么,怎么能……成亲?”

“怎么不能?”阿沅顺势又往里插了一下,感受着男人体内温暖的包裹,“我们昨晚已行过合卺之礼,是天地认可的夫妻了。”

“但是、但是……”姜荔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而阿沅坐起身来,又想把姜荔压住,眼带威胁地说:“还是你想始乱终弃?”

“不是!”姜荔话一出口,又觉得说错了,但他还记得关键之处,说:“你怎么会说话?”

“哦。”阿沅轻轻抚摸着姜荔的胸膛,上面到处都是自己留下的红痕,他眼神暗了暗,说:“起初是伤了嗓子,的确说不了。后来好了之后,见你也习惯了,便这样了。”

姜荔:“……”

姜荔还是觉得荒唐,但日已升高,村庄逐渐苏醒过来。不少村民,都要到姜荔家道喜。只见阿沅披衣而起,娴熟地描眉画眼,换上女子钗裙,竟无一丝违和之处。而“她”净手洁面之后,捧出茶点招待上门的客人,竟也无一人看得出“她”是男儿之身。村民纷纷夸姜荔好福气,有这样一个漂亮又贤惠的夫人。

姜荔心中苦恼,但他又着实喜欢阿沅,虽然这“阿沅”是个男人。但若他流露出了一点儿想和离的意思,村妇们的唾沫,就能把他淹死。妇人们纷纷说,这么温柔可心的媳妇儿,还往哪里找?虽说不会说话,但不说话,也就不和男人吵嘴了!你可别想丢下人家!阿沅听了,也微微笑着。姜荔心想,罢了,他本就没有成亲的念头,娶了个男媳妇儿,不过也是无后罢了,互相扶持,过一辈子,又如何?

于是,姜荔便和阿沅在这小村庄中住了下来。也是因为,四处关于邪魔出没的消息,渐渐平息了。只是这村庄周围,时不时仍出现妖魔出现的线索,只是姜荔每次赶到,都是擦肩而过,或者只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痕迹。但是他感到,邪魔的力量,已经比之前壮大了,因此牠吞噬凡人的行为,更隐蔽、更低调,甚至已经看不上这些无灵力的平民,而转向修者。但姜荔作为修道者,还是能为周围的村庄解决一下小麻烦,一来二去,有了名气,人们都愿请他;而姜荔居住的村庄,更是从未有邪魔造访过,人们都说是因为姜荔在此的缘故,因此村民更不愿让他离开。

生活平静,只是姜荔偶尔仍会担忧,那个邪魔隐藏在某处。阿沅却十分不在意地说,那邪魔被镇压多年,就算逃了出来,奄奄一息,自行消亡也说不定。师门的回信仍未到来,但修道者时间漫长,姜荔便也等待了下来。一切都好,姜荔的生活被照顾得很周到,修为也隐隐有突破的趋势,只是仍有些烦恼,妻子阿沅,欲望实在是强烈了些。

自从开诚布公后,除了在外人面前还装一装,阿沅在姜荔面前,可不再掩饰。但他仍做着那番女子装扮,长裙翩翩、莲步曼妙,却能把姜荔压在身下狂草。姜荔每每看了他美貌的女装模样,还要脸红心跳。只是入了夜,阿沅总想把姜荔往床上带,姜荔有点吃不消,有时候白日里,因晚上干得狠了,腿都有点合不上。村民见了,往往还要笑姜荔小夫妻如胶似漆。但阿沅也不会太过分,见姜荔实在累了,就容他休息一两个晚上。

如此过了半年之后,姜荔忽然捂着胸口干呕起来。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疑心是不是生了病。阿沅替他把了脉,脸色有点凝重,却从容得多:

“你怀孕了。”阿沅说。

“怎么可能?”姜荔笑道,“阿沅莫要开玩笑。”

“怎么不可能?”阿沅虽不是那么高兴,但却笃定得多:“做了这么多回,怀孕也可能。”

姜荔只觉得阿沅在说笑,但又过了几个月,情况却不容得他不惊慌起来。他干呕的症状消失了,胃口却变得极好,什么都能吃得下。而小腹,也比之前鼓起来许多。姜荔惶恐,担心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阿沅却很平静,说:“别害怕。是孩子还是病,过几个月就知道了。这样,你呆在家里,哪都不要去,安心养好身体。对外,就说是你出门除妖了,我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姜荔见阿沅信誓旦旦,也觉得肚子里,仿佛真的有了个娃娃。而阿沅也十分认真,他取来一个枕头,绑在自己腰上,进进出出,还真仿佛怀了孕的样子。他还每日采来药材,给姜荔熬制不知道什么的汤药,但姜荔喝下去,也的确觉得肚子没那么闹了,“娃娃”安分许多。而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姜荔肚子开始疼了,疼了一宿之后,阿沅亲手接生,抱到了一个胖儿子。

看着自己亲自生出来的孩子,姜荔才相信自己是真的怀了。而阿沅看着怀里的人类婴儿,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姜荔惊恐的表情,说:“既是上天所赐,那就养着吧。可能有些人……就是体质特殊。”

姜荔勉强接受了阿沅所说体质特殊的解释,只是孩子见风就长,他也没法不相信。阿沅给孩子取名为“辰”。姜荔心中虽仍存在着种种犹疑,就如同阿沅的来历一般,但看着孩子可爱的样子,姜荔心便也软了。

如此又过了四五年。辰已经三岁了,十分玉雪可爱。姜荔仍时常为周围村庄做一些驱鬼捉妖之事,最初下山时他追逐的邪魔,倒渐渐平息了。他心想,或许真如阿沅所说,邪魔自行消散了。一日,阿沅带着辰认字后,白日困倦,便午睡了。姜荔想笑沅总是晚上清醒,白天犯困,他取了自己熟悉的剑,在小院中挥舞着。院周围是矮矮的土墙,院中用竹篱笆圈了小块菜地,有一口井,种着果蔬。而几只自家养的小鸡和猪仔,在院子里觅食。但沅却从来不养狗,他嫌吵。生活如此安然,此前那些除魔卫道的心思,好像都淡了。

忽然,姜荔看着院中的篱笆上,好像卡着一张白色的什么东西。院中的东西,从来是阿沅侍弄,姜荔未插过手,他一笑,不料阿沅也有粗心的时候。姜荔拿起来,却看见是一封很旧的信,他一下子认出来信上的徽章,因为那正是从他师门而来。

姜荔心中有一种极为沉重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碎了。他慢慢打开那封旧信,落款也是四年前了,只是他从未收到。信中内容十分简单,一是表明对他成亲之事知晓,但对方来历不明,还是让他小心;二是说下山之后他的师兄弟多有失踪,那邪魔实力已经增强,让他注意调查。姜荔看完了那封信,而后,篱笆上又出现了第二封,仍是师门来信,看起来要比第一封新一些,却也是在外风吹日晒几个月了。姜荔打开第二封信,信中仍是关于邪魔之事,告诉他,因追杀邪魔,他的师兄弟均已陨落,唯有他的魂灯仍然亮着;近年来,邪魔行事有所收敛,但吞噬杀人之事,仍时有发生。后来人们发现,近年来发生凶案的地方,都在距离死村不超过半日距离的地方,就连他的师兄弟,也多是在这个范围之内出事。

而死村,正是姜荔第一次开始调查,全村被屠灭的地方,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因此人们又给这个邪魔起了个名字,半日屠。因为牠从来不会离开死村超过一日的距离,好像着急要回家。姜荔忽然觉得心神摇荡,忍不住扶住了自己长剑,防止自己摔倒下来。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但真相太过可怕。他忽然看见,他们家的土墙外面,那些田园牧歌一样的美景消失了,村民偶尔的谈话与孩童嬉闹之声也不见了,四野黑沉,如垂下的幕布。姜荔忍不住,推开自家的木门,走出去,却发现门外一片死寂。到处是断井残垣,烧黑的残木,挂着蛛网与霉菌,荒草有半人高,浓密得占据了人的厅堂。而鸦声阵阵中,孤霜独月,那些无人掩埋的尸体扔在地上,几年过去,变成了白骨。地上也散落着一些碎骨,看来是尸体被野狗啃碎,拖到各处。

没有村民,没有炊烟,没有活物,这仍是几年前他第一次下山时,来到的那个村子。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早已死去,未曾复活。姜荔看向他身后的院子,仍是那样温馨宁静,就连孩子跑跳的声音,都听得见,与这死去的村子格格不入,却是唯一的亮色。

姜荔手中的信掉到地上,成为土地里一抹浅浅的白。他身子摇晃,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心神俱裂。第二封打开的信中,末尾提到,师长们已翻阅名录,终于在成千上万的妖魔名册中,找到了此次出逃的邪魔名字。

心魔,擅长,制造幻境。

作者感言

今日复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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