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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长安街444号[无限] 纵风流 2716 2025-06-23 07:41:45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在这个卓溢酒和满卷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的时候,满卷再一次怀孕了。

这个孩子的出生让满卷和卓溢酒都新生期待,他们之间的分歧和摩擦也被压了下去。

满卷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温柔慈爱的母亲——直到满蘅皋三岁那年, 他和两个姐姐一样,拿起画笔却连根像样的线条都画不出来。

满卷再一次逼迫孩子, 卓溢酒再一次为了孩子和满卷吵架。三年前被满蘅皋的到来而被阻止的争吵终于到了爆发的时机。经过三年的沉淀与压抑,这场争吵的爆发比三年之前还要可怕。

二人冷战了许久, 向来因为母亲的漠视而叛逆的卓娉娉和卓袅袅都低调成了鹌鹑,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喘。

这一刻, 仿佛二人的婚姻都要走到尽头。

现在提起那段往事, 卓溢酒的脸上依旧复杂到可怕:“我和阿卷就是在那个时候终于意识到我们是多么不合适的人。我们和对方的想法从来没有相同过,对于彼此来说,我们注定是相爱却不能同路的人。”

“我太不在意金钱, 在我的想法中, 我只要和阿卷、和娉娉袅袅、和蘅皋在一起,又没有金钱名利我都无所谓。”

“或许是从未理解过阿卷吧,我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金钱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阿卷几乎牺牲了她和孩子们之间的心情。”

“那一刻, 实不相瞒,我甚至有一股冲动,”卓溢酒苦笑一声,脸上带着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无奈,“我甚至想过就这样带着娉娉袅袅和蘅皋回英国去, 这样,他们可以在伦敦自由自在地长大,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 蘅皋忽然捧着一幅画来给阿卷看,说这是他刚刚画出来的画。”

“阿卷一开始甚至呵斥他让他滚,但没想到,在蘅皋的坚持下,阿卷看了蘅皋的画,却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

姜央若有所思:“就是网上现在都在流传的那幅《家和猫》?”

卓溢酒点点头:“对,就是那幅画——很不可思议对吧?”

姜央神色复杂:“确实很难想象,那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画出来的画。”

《家和猫》是一幅典型的抽象派画作,在这幅画里,满蘅皋运用了空间画法,将不同空间的“家”和“猫”放在了同一平面的画作中,其成果难免令人惊讶于,这竟然是一个孩子画出来的画——

这样强烈的空间感,就是成人也不一定画的出来。

但是偏偏,之前连一根像样的线条都画不出来满蘅皋,却在三岁那年画出来这样一副堪称上品的画作。

卓溢酒满心疑惑,但兴奋至极的满卷却不想思考这么多。她带着满蘅皋前往满园,看到了满蘅皋画作的满庭芳当即大喜,将满蘅皋留在身边,亲自教习他绘画。

之后的满蘅皋逐渐展露出他的天赋来——他是一个近乎全才的画家,不论是油画、国画还是其他种类的画作,他几乎都能画。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天才,唯独他的父亲卓溢酒没有被这样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发现满蘅皋不对劲,是满蘅皋九岁那年。

世界坍塌重组,变成一幅色彩暗沉的抽象派画作。无数条直线将这个世界分割成不同的空间,每个小空间中都是不同的东西,但姜央仔细看去,却又发现,什么不同的东西,这些小空间里的东西分明就是同一样东西在不同角度的映射——

组合一下,这样东西是……“猫?”

姜央不太确定自己观察到的结果,但当她有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过这些空间里的东西后,最终还是确定了,这个东西就是一只猫,一只有点肥的英短蓝猫。

姜央忽然想到,满蘅皋的第一幅画作《家和猫》中,那只猫就是一只英短蓝猫。

姜央疑惑地看向卓溢酒,就见卓溢酒走到一处只有一小半张带着一只灰蓝色竖瞳的猫脸旁,伸出手摸了摸这只眼睛。

“这只英短蓝猫叫Sunny,是蘅皋在路上捡回来的。刚捡回来的时候,Sunny小小一只刚出生,应该是被猫妈妈抛弃了,差点死掉。蘅皋看它可怜,就把它捡了回来。”

“一开始阿卷不同意蘅皋养Sunny,觉得Sunny是流浪猫,身上都是细菌,不干净。但是架不住蘅皋哀求,Sunny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我和蘅皋一点一点地养大了Sunny,蘅皋去了满园住,也一直带着Sunny,甚至后来去了学校,他有时候都会带着Sunny一起去上学。”

“结果有一阵子我外出写生,回来的时候就听蘅皋说,Sunny没了。”

“我问蘅皋,Sunny怎么了?蘅皋和我说,Sunny被他的同学虐杀了。”

姜央听的眼皮直跳。

这一刻,卓溢酒手边的那只竖瞳都仿佛染上了无尽的悲伤与惊恐,恍惚间,姜央的耳边都响起了Sunny的哀嚎——那样痛苦,那样无助。

姜央问:“后来呢?那个虐待Sunny的同学,是不是死掉了?”

卓溢酒点点头,随后却又摇摇头,说:“都是我们做父母的无能,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姜央刹那间便明白了——卓溢酒和满卷没能为Sunny讨回公道,于是满蘅皋第一次动了杀心。

卓溢酒面带苦涩:“那个虐杀了Sunny的孩子,就是那所学校校长的儿子。我们好不容易才将蘅皋送到枫桥国际学校,还等着蘅皋可以拿到直入高中、保送海本的名额,阿卷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只猫,去和校长闹别扭。”

“得知那个孩子的身份的那个刹那,我当时就知道,蘅皋希望从我们这里得到的帮助是要打水漂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阿卷就对我和蘅皋说,蘅皋可以免试进入枫桥国际学校的高中部,高中毕业后,只要蘅皋语言过关,就可以去读所有的艺术大学。不论蘅皋想去哪所大学,学校的留学老师都会想办法帮他弄到录取通知书。”

“不过一只猫,却换来了顶尖艺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不然怎么样呢?真的和校长撕破脸,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阿卷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蘅皋,以后不可以再提起Sunny的名字;蘅皋向我求助,可是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废物,给不了他任何帮助。”

于是,九岁的满蘅皋在母亲的高压下点了头,好像他的Sunny从未出现过他的世界。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满蘅皋都表现的很乖很听话,就连卓溢酒都以为满蘅皋接受了Sunny换去顶尖艺术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交易。

谁知没过多久,卓溢酒就和满卷被叫去了警察局,理由竟然是那个虐杀了Sunny的孩子死了。

根据警方的说法,那个九岁的孩子想要画一副和工业有关画,于是就去了一家工厂采风,谁知道就在他参观的时候,一台本已经静止的机器忽然工作,将那个孩子卷了进去。

等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关闭了机器的时候,孩子已经被卷成了一对碎肉,连骨头都没有完整的了。若不是有监控录像为证,还可以DAN技术比对,否则都看不出这是一具尸体。

用警察的话说,那就是“法医在机器旁铲了一下午”。

那个孩子的父母在听到消息的刹那,当场就发疯一样,要警察找出杀人凶手。

警察进行了无数次的排查,都只能将这场事故认定为意外。但孩子的家人都不认同这个说法,警察无奈,只能将每个和孩子有仇的人都叫来盘问。

满蘅皋因为Sunny的缘故在警方的名单上,但警方并不认为一个九岁的孩子会有能力操作一场这样的“意外”,因此便没有传唤未成年的满蘅皋,而是传唤了满蘅皋的父母。

结果当然是卓溢酒和满卷是和这件事完全无辜的,二人做了笔录就离开了。满卷去公司处理公事,卓溢酒便回了家照顾孩子。

结果刚刚回到家的卓溢酒便看到满蘅皋在画一副令他觉得陌生的画——满蘅皋画风从来都是喜欢大胆明艳的色彩的,今天怎么用起了黑色的油彩?

而当卓溢酒看到满蘅皋的画的时候,他更加疑惑了——满蘅皋的画,怎么和那个孩子的死亡那样像?

满蘅皋在画的就是一副抽象画,割裂的空间让整幅画作都看不出画家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但卓溢酒也是画家,也曾学习过抽象派的画作,因此他整合了割裂的空间,拼凑成了这幅画最原始的样子。

——那是一个小男孩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只巨大的蓝色猫爪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

卓溢酒当时吓得脸都白了:“蘅皋,你在做什么?”

满蘅皋回头,稚嫩的脸上却浮现出和以往不同的冰冷来。他看着卓溢酒颤抖的样子,反而翘起了嘴角,问:“爸爸,他的死状是不是很惨?和Sunny比起来呢?”

他甚至还有点遗憾:“太可惜了,我没能亲眼看到那一幕。”

他的冷静、他的冷漠、他的遗憾……卓溢酒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竟然会是他的儿子。

那个刹那,卓溢酒害怕的浑身发抖。

作者感言

纵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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