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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轮椅大佬

03

片刻后,铃兰花那边没有回音,有所回应的却是联络点里的电话。

电话铃声叮铃铃的响起,黑人女性离桌边最近,她先接起了电话,听了片刻后对荆榕说道:“先生,老板要您稍等一下,会有人来接你。”

“他叮嘱什么话都不要说。”黑人女性熟练地原样复述阿尔兰的话,他们所有人显然都已经对阿尔兰的命令执行有着相当的经验,“他说不是不信任您,但如果违反,后果将会很严重。”

626:“妈的,越是这么说越想违反了,兄弟。”

荆榕挑眉说:“谁说不是呢?”

当然,想法归想法,理智归理智,荆榕还是有理智的。他看了一眼那个电话,又看了看自己的铃兰花胸针。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这边的声音?”荆榕问道。

626说:“就是很难猜测,兄弟。他联络你的方式是打电话,而不是胸针。你有一个神秘的老婆。”

几分钟之后,荆榕见到了阿尔兰·瓦伦丁派来接他的人。

时尔洛斯特情局高级官员,胸口绣着十分明显的黑色五叶草,黑色的长风衣,这套行头代表着他是特情局的鹰犬,受过特工训练和具备高级的战术素养。

他一眼看到荆榕,随后沉默地对他敬了个军礼:“少校,您好,请跟你我们走。”

荆榕点点头站起来,随后对他微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对方了然的点了点头,也对他示以微笑,随后带着他走向越来越严的卡口,一共四道卡口,中间没有人来查荆榕的身份,荆榕双手插在兜里,带着一只小黑猫,提着行李堂而皇之地穿过了被封锁的街道,随后钻入了高级军官的车辆中。

连626都要目瞪口呆了:“兄弟,这是什么情况?”

荆榕把小黑猫放在自己的腿上,在脑海中说:“兄弟,我也不知道。”

626两眼一黑:“兄弟,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走了?这是特情局的人!我们不会又要吃牢饭吧!”

荆榕说:“概率不大,我们要相信老婆的办事能力。他说了有人来接,就一定会有人来接我。”

626无力吐槽:“那也太不长心了吧……你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恋爱脑?”

荆榕对此话题保持沉默。

62顿悟了。

这个话题还用说吗?

执行官他妈的就是天字一号大恋爱脑啊!有谁的休假时光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乐此不疲地追老婆啊!

626说:“说真的,兄弟,现在是什么情况?”

荆榕往窗外看去,车辆正在一群消防车和警车中缓缓穿过,街道上正在拉起更严密的封锁线。

他随口说:“这次确实很难猜。等见到他后,我来问问。”

他遵从着阿尔兰给他的提示,全程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一直等到面前的高级军官在某个路口停下车,荆榕感应到这是约定的下车地点,于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是一片陌生的街区,离红灯街区大约六七公里,周围是一片还算繁华的商业区,不过大多数是中产阶级的别墅,路上有许多人遛狗,还有放学回家的孩子们滑着滑板。

“往你身后看,特工先生。”

阿尔兰·瓦伦丁那独有的,没有频率和声调变化的声音在铃兰花中响起,“走进你背后的写字楼,302A办公室,请在那里等待片刻,我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

荆榕双手插兜,回头看去。

面前是一幢十分破旧的小型写字楼,三层都是亮着的,不过公司的广告就有点令人惊奇了。

“时尔洛斯弹射器咨询中心。”

“弹射器?”

“起一个令人不知所名的名字方便避免人们的打扰,先生。”阿尔兰·瓦伦丁的声音从铃兰花里传来,他那边还有一些极快的电脑打字声,“现在过马路,需要我教你吗?”

荆榕说:“这就来——你怎么做到的?刚刚送我来的是特情局的人?”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认真的疑惑和赞叹,“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全程我一句话都没说。”

或许是他的认真和好奇取悦了对方,阿尔兰·瓦伦丁打字的手没有停,速度却放缓了一些,分给他解释,毫无波澜的单词就像用键盘一样飞舞敲出来的一样。

“我从我的信息网络中分析出特情局在这片地区有至少两个A级以上的任务,他们的人员情报单向互不流通,其中一个任务可以认为是针对某个毒。枭的潜伏任务,我编造了一些信息,让他们认为有一个负责潜伏的特工被这次的封锁行动困在了红灯街区,需要有个人带他出来。他们接到了这条指令。”

荆榕又低声吹了声口哨:“很酷。”

阿尔兰那边没有声音了,不过荆榕相信他已经接受了这句夸赞。

所以荆榕不能说话,一旦他主动和对方攀谈起来,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情况下,那么这个办法就彻底玩完了。

阿尔兰·瓦伦丁是真正的疯子,他敢于兵行险着。越是险境,越敢进行周密的策算,而且他并不是在赌博,只要所有人按照他的计划行事,那么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荆榕说:“我会在楼下买点东西,要给你带点吗?我看到附近有家咖啡店。”

阿尔兰·瓦伦丁的打字声停止了。

阿尔兰问道:“附近哪里有咖啡店?”

这并不在他的情报网中。

“看样子是今天上午刚开的,而且位置十分隐蔽。”荆榕看着咖啡店的方向,“它藏在商铺一层的便利店后面,爱尔兰咖啡今天打八五折。”

阿尔兰·瓦伦丁:“。”

算了。

他并不擅长关注现实的信息,就像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对面的东国餐厅里卖什么菜。

阿尔兰·瓦伦丁说:“爱尔兰咖啡,双份浓缩,不加糖,谢谢,我在隔壁房间,但不用进来,请帮我放在门口。”

要求还挺多。

荆榕说:“好的,魔法小猫。”

阿尔兰·瓦伦丁再次切断了连线。

荆榕抱着小黑猫,征得店员同意后,把它先放在了便利店的篮子里,挑选了一些零食饮品。便利店里没有猫咪用品卖,荆榕打算先上楼,回头再打车去宠物店扫货。

十五分钟后,荆榕提着两个巨大的袋子上了楼,小黑猫照旧趴在他的灰色外套里。

阿尔兰给他指定的地点是一处完全空旷的办公室,很大,里边还有一个套间,甚至墙壁都没有好好地刷过,水泥地面上勉强铺着散乱的木地板,房间尽头堆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皮沙发。

看起来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办公室。

荆榕把购物袋放下,出去隔壁几个房间看了看,大多如此,这几层楼被买下来之前大约是什么广告公司,中央的大厅里还堆放着巨幅空白海报桶和支撑钢架。

除此以外,荆榕还在一个小仓库里发现了一些没有带走的乳胶漆和水泥灰。

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地方办公?

荆榕转向阿尔兰·瓦伦丁的办公室,他选用了靠走廊的第二个房间,就在他的隔壁,房门紧紧地关着,在门口听不见任何动静。

荆榕把咖啡放下,626火速进去偷窥了一下,拍摄了一张照片给荆榕。

里边也什么都没有,装了一台空调,一套桌椅,一台这个时代里最先进的计算机,藏在里间,将数据传到阿尔兰的桌前,阿尔兰面前铺满了关系网和运算指,还有一条一条的指令规划。

这个时代的科技重心偏向了精密仪器和数控,他们没有想到已经人在使用计算器,足不出户便可知晓天下事。

“他在看你兄弟。”626说。

阿尔兰·瓦伦丁正在看着荆榕。

他正对着办公室的大门,走廊的灯会将每个人的影子投射到门缝之下,他知道那是属于荆榕的影子。

隔着一道厚重的木门,阿尔兰·瓦伦丁的视线仿佛能够无形地透过障碍,打量和审视眼前人的一切。

直到一声短促的猫咪叫声传来,荆榕随后将咖啡放在了办公室的地板上,然后拍拍小猫的头,往隔壁去了。

阿尔兰·瓦伦丁不知道为什么,也缓缓地松了口气。

阿利克西在场时,总是会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尽管这种感觉十分莫名其妙,但这同样是阿尔兰·瓦伦丁观察自身的结果,这对他的工作和事业并没有任何好处。

他听见了男人轻轻关门的声音,应该是进去安置猫咪了,随后,阿尔兰·瓦伦丁将微型耳麦和接收器随手关闭,收进了柜子里。

这栋大楼的每一个地方都装满了监控,阿尔兰·瓦伦丁不用特意关注,也能知道荆榕在做些什么。

他对于窥探他人的隐私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他向来喜欢掌控他人的动态。

“需要猫砂盆、猫粮、小猫玩具。”荆榕随手找了张废旧的广告单,开始在上面列需要购买的物资,“当然,最先要给它做个体检。”

“需要买床吗兄弟?”626开始认真谋划,“我认为你老婆不会让你跟他回家住,他有没有一个回家睡觉的地方还真说不好。我想我们需要未雨绸缪。”

荆榕:“。”

他站起身,打开这间屋子的房门,随后非常礼貌地敲了敲隔壁屋子。

“您好,先生,我需要买一张床吗?”

“如果你不习惯睡地面的话。”阿尔兰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来,这次没有通讯器带来的失真。他好像没有明白荆榕问这话题的意义。

荆榕:“。”

626爆发出狂笑:“兄弟,你在想什么,我们还是老实买床吧!”

荆榕沉默不语,他保持了努力,挑起眉毛,对里面说:“真的吗,我想,我或许期待着与您共度良宵。”

里边沉默了好一阵。

“238390。”

阿尔兰·瓦伦丁没有感情的说道,“红灯街的电话。如果你想念那里,可以回去。”

“我没有想念那里,先生。”荆榕笑着说,“您别忘了,我还是您包养的情人。为您带来良宵也是我的义务。”

阿尔兰·瓦伦丁:“。”

看情况,阿尔兰是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

阿尔兰·瓦伦丁说:“我不需要这项服务,先生。”

荆榕说:“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一下您,您还有这项服务而已。您已经喂给了流浪猫一份鱼干,而流浪的猫都是会跟着回家的。”

他的语调平铺直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一件世间公理,并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滑头。

这让阿尔兰的思绪再度停滞了几秒钟。

荆榕提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微笑着离开了他的房间,抱起小黑猫,继续出门打车了。

这一片街区远没有红灯街附近繁华,最近的宠物医院足有十四公里,荆榕来回打车,给小猫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天已经黑尽了。

时尔洛斯的家具送货都要预约,最近的送货公司都被约到了两周以后,荆榕干脆就没有去逛家具城,扛了一张床垫就回到了办公室,将室内进行了简单的打扫后,就安置了好了自己和小黑猫。

626说:“要起名吗?”

荆榕说:“先不起了。”

他并没有什么起名天赋,在执行局的办公桌上养的仙人掌至今叫小绿。

小黑猫吃饱喝足之后,迅速地找到了安稳的地方进入了安睡。

荆榕也给闲逛时买来的游戏机充上电,把漫画们一字排开摆好。

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文化却格外繁荣,看小说消遣是一件永不过时的事情。

看了一会儿,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九点半。

阿尔兰·瓦伦丁非常可怕的还在工作,荆榕去门口看了看,那杯咖啡甚至还在那里没有动过,中间的时间里,阿尔兰也没有叫外卖。

荆榕站在门边,很轻地按下门把手,控制着它回弹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打开门。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这间办公室没有窗,只有靠近桌面的电脑屏幕亮着,一片漆黑。

阿尔兰·瓦伦丁靠在办公椅上,头轻轻往后仰靠在颈枕上,双眼闭上,呼吸平缓。

轮椅被放在了另一边,靠枕被他调节了一下,连着腿的部分一起被升起来,像一张小床。他睡着时神情很静谧,袖口松开,好像这个小憩也是一件非常有仪式感的事情。

荆榕没出声,回自己房间里拿了一条崭新的干净的薄毯,回到阿尔兰的办公室,给他盖上被子。

睡梦中的人对外界的敏锐程度会降低,而在身上覆盖一点重量是让睡梦更安稳的办法。

荆榕给他盖上毯子的时候,阿尔兰·瓦伦丁的眉毛很轻地皱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

荆榕给他掖好被角。

阿尔兰·瓦伦丁的重要文件和资料全部都在面前的电脑上,不过荆榕没有看,他回过头,第一眼看到的是阿尔兰·瓦伦丁放在脚边的营养补剂。

航天局的标志,没有商标和成分表,不过垃圾桶里刚扔了两条剩余的包装。办公桌上还有一个杯子,杯子显然用来冲泡过什么东西,杯壁残留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荆榕拿起杯子闻了闻,研究着这东西的成分。

阿尔兰·瓦伦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那是维生素冲剂。”

他的声音带着点倦怠和未走的睡意,因而显得比平常放松,声调中也多了一些更属于人的气息。

“我没有服用阿片类兴奋药物的习惯。”

荆榕说:“我知道。”

阿尔兰·瓦伦丁常常被人怀疑有这种倾向,因为他的皮肤实在太过苍白,也过于清瘦了。

荆榕说:“那这是什么?猫咪冻干吗?”

荆榕捏着一条营养补剂条,起身对他晃了晃。阿尔兰·瓦伦丁裹着毯子靠在躺椅上,说:“是经过科学家合理调配比例的多元营养补充成分,可以当成正餐使用,宇航员们都在吃同样的东西。”

荆榕打开包装,吃了一口。

怎么说呢。

墙灰味道的冷冻午餐肉味道,中间还掺了玻璃渣子。虽然那是纤维颗粒。

荆榕说:“你每天就吃这个?”

他的声音也放得很低,不打扰这个环境中属于睡意的那个部分,他说:“我很会做饭。你请我去你家,我做饭给你吃。”

这个小小的建议并没有被阿尔兰·瓦伦丁放在心上,他复又闭上了眼睛,回到了他的小憩中。

荆榕没有看他的数据和资料,这一点他已经清楚了。作为一名特工,阿利克西会清楚他这么做的后果,阿尔兰·瓦伦丁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对他有一些超出理智的信任。

也或许,也并不是不理智。

毕竟世界上,只知道吃火锅和看漫画的恶人没有那么多。还有喂猫。

“请帮我带上门。”阿尔兰·瓦伦丁闭着眼睛说,“期待与你下次见面,先生。”

对他发号施令时已经连眼睛都不睁了。

渐渐地具有了金主的作风。

荆榕很从容地执行了他的指令,不过他以自己高超的身手,默不作声地让626开了个空间裂隙,他把阿尔兰·瓦伦丁所有的猫条——指营养补剂,拖入了时空局的黑洞里,并挂上了“S77世界,1903年宇航局食物”的标签,进行高价贩卖。

大世界里还是有很多人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作为收藏的,拍卖得到的钱,一部分存入了荆榕的账户,另一部分去执行局的食堂换了二十份真空包装全优营养套餐盒饭,它们代替了营养补剂的位置,出现在了阿尔兰办公桌下的小箱子里。

还附带一个字条:“如果您不喜欢,就到隔壁来,我会把你的猫条还给你,先生。”

做完了这一切,荆榕满意地回到隔壁,盖上外套睡觉了。

*

阿尔兰·瓦伦丁有一些睡眠障碍,他无法连续地睡五个小时以上,而且睡意不受他控制,常常在他工作的途中突如其来,他因此每工作一段时间,就会小憩几分钟,每天小憩的时间加起来超过五个小时,那么他在常人眼中,看起来就像是不用睡觉。

他在凌晨一点醒来,又工作了三小时之后,准备下班。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自己的食物被进行了了替换。

他发现了那张字条,随后随手一抽,抽出了一个包装精致前卫的精致饭盒,上面写着“四层鹅肝肥牛鹅肝饭,汤和水果都在底层,加热前请取出。附:是家常风味哦!”

阿尔兰·瓦伦丁:“?”

他看了看时间,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天亮了。

最近阶段的事情他已经完成,这几天需要进行的只有收尾工作,他今天早上可以回家了。

阿尔兰·瓦伦丁使用辅助器让自己坐回了轮椅上,将这份盒饭放入置物袋里,随后看了一眼里间的监控。

太晚了,荆榕已经入睡。

阿利克西保持着一个干脆利落的平躺姿势,呼吸均匀,眉目安顺。原本灰扑扑的房间居然被他安置得还不错——抛去没有床,只有床垫这一事实的话。

那只小黑猫也在安睡,而且睡觉的地方非常特殊,它卷成一团睡在荆榕的胸口,不知道是否会导致阿利克西做噩梦。

老实说,阿尔兰·瓦伦丁并没有想到阿利克西会直接住在这里,他以为他所做的只是将阿利克西从危险的地方接出来。

不过阿利克西选择哪里,他倒是都无从干涉。

阿尔兰·瓦伦丁在也夜风中缓慢推动着自己的轮椅,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尔洛斯空旷幽远,暗黄的灯光照亮着街道,偶尔会有一些神志不清的醉鬼在街边摇摇晃晃地走。

这一段路是危险的,也是安全的。

阿尔兰·瓦伦丁的袖子里随时藏着一把左。轮手枪,以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所有和他有交集、有联系的人们都无从想到,他的家离这个位置很近,几百米的距离,一处并不惹眼的公寓楼,楼里配有电梯。是战后士兵们的抚恤楼,基本没什么小偷和劫匪会光顾这个地方。

时尔洛斯的战后待遇并不好,老兵凋零,这片区域并不富裕,但足以安身立命。许多士兵迫于生计会将房屋出租,楼层的入住率已经并不高了。

阿尔兰·瓦伦丁回到家中,将带回来的饭盒拆开,按照说明把最底层的水果拿了出来,剩余的部分放进烤盘加热。

不一会儿,家里就充满了诱人的鹅肝和黄油的香气。

这是阿尔兰·瓦伦丁第一次在这个家中闻到这样的味道,他仍然对此十分陌生。

他在餐桌上安静地用完了饭,随后洗漱,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床铺着纯色的床单,一年到头睡不了几次,整个屋子如同样板房一样整整齐齐。

阿尔兰·瓦伦丁不免又想起荆榕现在睡的地方。这个时候他甚至觉得,荆榕和小黑猫的那个床垫,说不定会比他这个床更有温度。

作者感言

柿宴甜

柿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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