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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轮椅大佬

04

阿尔兰·瓦伦丁在家中工作了几小时,随后再度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的休息,醒来后天正好大亮。

他在家中调取了一下工作室的监控,看到阿利克西还在沉睡,而那只小黑猫已经挪动了地方,正在用鼻子嗅闻另一边散乱堆放的背包。

荆榕显然是不会很在意一些细节的人,他虽然每次出现都十分整洁,但并不在乎小黑猫在地上滚了一身灰尘,男人俊秀的面容在熟睡时显得格外让人心安。

阿尔兰不是第一次观察对方,凭借之前观测的经验,他也知道今天荆榕醒来后,大概率会出门吃一顿好吃的,买点生活用品和杂志游戏,看到尽兴后就睡觉。

当然,他并不以经验随意判断对方。

他看了一会儿,鼠标停在关闭页面的图标上,但是很久都没有点下去。最后他将视频图标缩小,放在了页面的右上角,一边工作一边偶尔瞟一眼对方。

*

荆榕的睡眠时间很正常,一般也会比较规律,前几天的任务对他的作息有一定的扰动,故而他今天睡了个懒觉。

九点半时,626系统入账的声音叫醒了他:“好兄弟,我们昨晚挂的猫条,对不起,你老婆的食用补剂已经全部卖出,还有人在问有没有多余的库存。”

荆榕睁开眼,入眼就是系统划来的入账确认书。

“一根猫条卖了一千八百大世界通用货币,一箱七十八条全部卖空,这笔钱都可以买一个小世界了。”

荆榕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判断,“就说绝版了,我们的店铺需要保持信誉。”

“好的哥。”626说,“那我下架了,哥,这笔钱你想储存在哪个账户里?”

荆榕说:“存到我新开的那个账户里,这是他的钱,我先代为保存,等我们回去后就交给他,看他想如何处置。”

626火速点头。

这个账号是荆榕前不久开的,绑定的对象跟着执行官之印走。

他最初是想存一点做好的饼干和找到的绝版侦探小说之类的书籍——这些东西通常是他对象不分世界,统一喜爱的;后来慢慢就变成了给爱人攒东西。钱财珠宝没什么兴趣,但都扔进去;荆榕还往里塞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破烂,比如大冰期灭绝的某类生物化石样本,比如他觉得有意思的一万个谜题。

羊毛出在羊身上,荆榕随口说:“我要找他聊聊这件事,吃猫条不如把猫条全送给我,我帮他卖了,回头他还可以领到更多。”

626说:“当心他开除你。兄弟,你老婆看起来对猫条没有任何不满。”

荆榕耸耸肩,解开衬衣起身。

他有晨起冲澡的习惯,这个地方显然是没有配套浴室给他了,不过这一层楼梯尽头的洗手间可以利用一下。荆榕昨天买了点五金配件,正好可以改一下洗手间的水管,并安装一个花洒。

这个“弹射器咨询公司”里面是在是十分荒芜,除了广告和建筑垃圾,有一侧还被对面的大楼挡住了,哪怕是大白天,里边也阴恻恻的。

不过小黑猫显然很喜欢这个地方,简直到了天堂,它在各个废弃物和灰土堆里穿梭跑跳,简直如鱼得水。

荆榕看它这样,干脆也就把房门彻底打开,让它在这层楼里自由穿梭。

626问道:“兄弟,今天的计划是什么?”

荆榕想了想,拿起一边的铃兰花,问道:“早上好。先生。今天您会来上班吗?”

那边果然在,阿尔兰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不一定会在。”

荆榕说:“好的,不过如果您想找我,我随时在这里。方便问一下怎么给这个东西充电吗?”

阿尔兰·瓦伦丁惜字如金:“戴在身上。”

听起来是动能发电。

荆榕打量了一下这朵铃兰花,了然于心:“原来如此,这很厉害。”

阿尔兰·瓦伦丁在这个时代里掌握的科技和远离都与时代本身选择的科技树背道而驰,这一点也十分让人觉得惊奇。

荆榕对626说:“今天就收拾收拾这层楼吧。”

626完全了解执行官的闲情逸致,它也表示了赞同,但只有一点小小的请求:“我想吃火锅,能不能让对方外送一下。”

“没问题兄弟。”

荆榕又对着铃兰花说:“我可以借用你的电话订餐吗?”

阿尔兰·瓦伦丁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说:“可以。”

荆榕于是披着衬衫打完了电话。

阿尔兰·瓦伦丁看着监控中的人抽着烟,以某种闲情逸致而轻松的步伐走入他的办公室,胳膊下夹着刚从灰尘堆里捞出来、一动不动随波逐流的小黑猫。

这男人很从容,很镇定,好像在任何环境中都能找到安居的生活方式,荆榕户头的大额数字至今没动过,更让人十分好奇他平日里都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不为掌控,只是新奇。

*

阿尔兰·瓦伦丁是下午四点到达这个地方的。

在繁华街道上发生的刺杀案件也影响了他的办公,警方没能在现场的录像和证人中发现他——正对着他的那几个监控正好“电路故障”了,那一片区域暂时变得比较麻烦。

他自己推着轮椅从电梯口走出的时候,荆榕正好在房间里架好了火锅。

他打电话给那家火锅店支付了高达一千的配送费用,老板亲自跨越城区将火锅底料和材料全部送了过来,荆榕还从不知道哪里搞来了一个小的坩埚炉,火锅就架在上面,底下燃着酒精燃料。

火锅还没有开锅,所有的菜品也还放在冰格里,荆榕一抬眼就看到西装革履的阿尔兰·瓦伦丁,笑着问他:“吃饭了没有,老板?一起吃火锅吗?”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看他和火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入了另一边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阿尔兰·瓦伦丁的声音从里面缥缈地传来:“晚上有客户要见。我没有合适的衣服。”

荆榕很准确地领会到了他的潜台词。

吃火锅多少都会沾染一些食材的气味,他不是不想吃,但因注重效率和避免未知的麻烦而放弃。

荆榕说:“我有换洗的衬衣,我想你可以穿。”

荆榕又想了想,说:“裤子也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阿尔兰·瓦伦丁的声音毫无感情,他在认真随所:“你的破洞裤子吗?”

荆榕说:“已经补好了,先生。”

对方没有声音了,荆榕唇角勾了勾,从行囊里拿出两件衣服,给阿尔兰·瓦伦丁送去。

他的衣服都洗得很干净,626除了扫地吸尘以外,还会收钱后帮他熨烫平整。

衬衣是休闲款,带着好闻的肥皂香,裤子则是那条熟悉的牛仔裤。

阿尔兰·瓦伦丁接过衣服,拿掉身上的外套,随后就开始认真换衣。

他好像根本觉察不到荆榕的视线,或者那视线中或许附带的隐含意义。他认真得好像吃火锅是个什么特殊的重大仪式,而这仪式的穿着就是要旧衬衣和旧的牛仔裤。

荆榕没有离开,他动作很轻地替他扶着轮椅,另一只手为他扣扣子和提拉衣服。阿尔兰·瓦伦丁的确很瘦,身上肌肤苍白,只是因为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而并不显得瘦骨嶙峋,但碰一碰就知道了,他的四肢比起同龄成年人要纤细许多。

长期在轮椅上的生活会导致肌肉的萎缩退化。他的骨架不太挂得住衣服,腿上仍然绑着衬衣绑带,黑色的皮圈圈成一环,透着连使用他的人都无法察觉的性感。

换裤子时,荆榕半跪下来,以一个很礼貌的姿势替他扣好了腰带,随后说:“我们走。”

他把他拦腰抱起,和那天抱进车内时一样的动作。只不过这个流程比那天要长,那天只不过是短短几秒,距离只是车外到车内,今天他没有走出办公室,就抱着他,放慢脚步,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阿尔兰·瓦伦丁神情安静,视线落在他的下巴和喉结上,还有他平静黝黑的眼睛。

他问道:“你是故意延长时间的吗?”

声音很低,并无他意。

延长抱着他的时间。

他的语调和之前一样平静而无任何转折。

荆榕回答得毫无犹豫:“是的,先生,因为我很喜欢抱着你。”

阿尔兰·瓦伦丁说道:“因为这样让你感觉很好,因为你在帮助人,是吗?”

荆榕说:“我没有想那么多,先生,我仅仅是喜欢和你有肌肤接触而已。”

他的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轻缓。这段对话并没有阻碍他的动作。

荆榕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桌椅,火锅支在地上,没有其他便于坐下的位置。但阿尔兰·瓦伦丁看到,荆榕给他准备的位置已经铺好——他把床垫靠墙放置,用枕头和行李垒出了一个足够柔软和稳定的靠背,他把他慢慢地放了进去,好像在放下一只小猫。

随后,荆榕盘腿席地而坐,火锅也在这时候开了锅,阿尔兰·瓦伦丁并不矫饰,他已经看过了东国人怎么烫火锅,他用筷子将其他的菜都放了进去,并给自己调配了一碗蘸碟。

小黑猫此时已经不知所踪。

长期的室内工作和不活动让阿尔兰·瓦伦丁的面容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内敛深沉,还有文气。

他或许是单纯的情报人员,文职的那种。并不需要天天走刀锋,即便战场本身就是最尖利的刀锋。

阿尔兰·瓦伦丁灰蓝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你认为你喜欢我,先生,你对我有兴趣,是因为我们从前是同行,而你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那段岁月了。而且你喜欢帮助人,先生,一个需要坐轮椅的人也符合你的心愿,我想,你或许可以仔细斟酌一下你对我产生的兴趣。”

荆榕停顿了一下。

他说:“那么你呢,你对我有兴趣吗,先生?”

阿尔兰·瓦伦丁没有回话,灰蓝的眼睛隔着雾气冷静地凝视着他,这双眼底的神情决定了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荆榕说:“您对我有兴趣,这样就很好。我也只不过是个在过去游荡的亡魂,你要是感到寂寞,可以叫我。两人一起追忆过去,总比一个人来得要好,不是吗?”

他的神情也很镇定,没有任何轻浮,反而透着一些随性中的认真。

阿尔兰·瓦伦丁比起插科打诨,更能够接受这样的理论。他并不排斥荆榕的说法,他淡淡说了声:“嗯。”

火锅继续了下去,荆榕负责将熟得过于快以至于来不及吃的那部分食物捞起,堆放在另一边的小叠子里,并负责及时地为阿尔兰递上纸巾和新的碗碟。

荆榕看着阿尔兰慢慢吃饭,说道:“你爱吃番茄、青笋和豆腐。”

阿尔兰又“嗯”了一声,同时接过了他挑出来的豆腐。

“这几样菜我都很会做。”荆榕说,“火锅不敢称天下第一,但我会做天下第一的蛋炒饭和麻辣豆腐。”

“麻辣,豆腐?”

阿尔兰显然还没有想过味道和食材中还能出现这样的组合,他毫无波澜的发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没有尝过,或许那很好吃。”

“要不要考虑把我们带回家?”荆榕看着他,微笑道,“帮你做饭,打扫卫生。你讨厌猫吗?”

“不讨厌。”也称不上喜欢。

阿尔兰·瓦伦丁放下筷子,给出了非常慎重的回答。

荆榕点点头说:“我会让猫尽量不打扰你,我观察了一下,它几乎不叫。你介意猫上床吗?”

阿尔兰·瓦伦丁瞥了一眼床垫上微不可查的猫毛。

他说:“不介意,但猫毛需要及时清理。”

荆榕比了个OK的手势。

过了一会儿,荆榕又问道:“那么,介意我一起睡觉吗?”

这个问题显然和魔法小猫的问题一样,属于阿尔兰·瓦伦丁这辈子不会主动去想的问题,他又停顿了非常短暂的一下。

他说:“我没有试过,所以不知道是否介意。”

荆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那么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试试。”

阿尔兰·瓦伦丁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

话题莫名其妙就转移到了同居,他十分了解这是人们在对话时的一种小伎俩。他对此并没有感到介意。

他确实开始考虑和阿利克西同居的事情了,毕竟阿利克西对他感兴趣的理由,他可以接受。

荆榕将锅底里的肉和青笋全部打捞出来,滤油之后送到阿尔兰碗里:“我睡觉不怎么穿睡衣。”

阿尔兰·瓦伦丁又怔了一下。

他已经完全无法将逻辑发散到这一步了,不如说大脑有点宕机。

他完全无法预测眼前这个男人准备说什么。

他于是说“嗯”,眼神看了看荆榕的身体。

其实早上他在监控里看到了。这男人睡觉时,起码是不穿上衣的。荆榕有修长的身材和紧实的肌肉,身上有一些好闻的香气。

荆榕说:“那我待会儿跟你走?”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看时间,深思熟虑后说道:“你可以先去。或是等我晚宴结束后,我让人来接你。”

“好,我自己会去的,你好好工作,不必操心我。”荆榕立刻表示他会很乖,并掏出了笔记本打算记地址,“在哪里?”

“在附近。311号302室。”阿尔兰·瓦伦丁看着荆榕的样子,眼底透出一些很细微的平静和安宁,“机械密码锁,八位随机数,我会告诉你。”

随机数密码。

的确是特工的习惯。

荆榕记好之后,明显心情愉快了很多,不小心咬到姜时的神情都是明朗的。

阿尔兰·瓦伦丁说:“我吃完了。”

他放下筷子,看着还在吃饭的荆榕。

荆榕也放下筷子,走过来将他抱起,指尖扣着他的肩背,将他稳稳地带回另一边的办公室。

阿尔兰·瓦伦丁在轮椅上重新坐下,然后说:“你吃吧,我会自己换衣服。”

“好。”荆榕直起身,却并未离开,他微微低下头,低声问道,“那么我可以吻你吗?”

阿尔兰·瓦伦丁出现了细微的停滞。

荆榕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掩饰对他的推测,他声音也压低了,人却靠近了:“也没试过,不知道是怎样的体验。要不要试试?”

“今天先不了,先生。”阿尔兰·瓦伦丁思索了一秒钟,说道,“我同意你和我住在一起,这只是最初的尝试。”

荆榕点点头,了然道:“好,那我们下次再试试。”

他侧过头,没有吻他的嘴唇,而是很郑重地亲了亲他的面颊,随后他带着笑意站起身,对他行了一个很古老的贵族的礼。

说刚刚这个动作是吻,并不贴切,阿尔兰·瓦伦丁熟知天下各国人的风俗习性,前独立国人流行贴面礼,吻和轻贴都是常见的,只是时尔洛斯并没有这个礼仪,时尔洛斯是个严谨如同数控精密仪器一样的城市,人们之间保持着距离,握手已经算差不多了。

者一刹那,阿尔兰·瓦伦丁的确想起了前独立国人的一些刻板标签,比如风流,比如优雅;那个种满枫叶和针叶松的极寒之国盛产个性不羁的人和度数最高的伏特加,听说哪怕再温和的人,骨子里也会染上那种绮丽的颜色。

荆榕面貌上并没有绮丽的颜色,他混合了东国人和前独立国人的气质,内敛深沉,可是等到靠近之后,才能让人察觉,原来这个人是这样灼烈烫手。

阿尔兰·瓦伦丁像是身处冰原,他能感受到火焰来临前,那凛冽炙热的风。

*

荆榕接下来又独自一人慢悠悠地享用了后续的火锅,还看了漫画。

下午时刻,他去楼下便利店给小猫买湿巾纸,顺便查询了一下自己的电话留言。有一个留言来自加尔欧亚,他的一个资助家庭帮他查找到了另一个当年的没落的修兰区独立组织的联系方式,请他回电。

荆榕于是临时改变了行程,回了一趟黑市附近,找到联络人确认了信息。

卡嘉叶,这个组织在当年组成了国际独立医疗援助团体,里边的人是清一色的医生,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人都有,荆榕曾经数次在危急关头请求他们的援助,也无偿护送过他们的任务。

当年这批人中,医生们的境况相对要好,因为不涉及政治,也基本不与各国特工有所联系,但他们最大的危险就是任务本身,医疗团队因为手无寸铁而极其容易遭到极端组织的暴富。

当年这一组织曾有上千人,荆榕如今能联系上的不过寥寥,还能有四五个活跃的人已经是人生幸事了。

他收到的情报是有几个人遭到报复,过得并不好,其中有几人彻底丧失劳动能力,荆榕确认了情况属实之后,找了家银行把这个世界的钱打了过去。

阿尔兰给他的两千万非常经花,不过长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不过荆榕一向对钱财无所谓。还够他吃火锅就行。

得到了联络人的感谢之后,荆榕才打车回到原本的街区。

他上楼时,阿尔兰已经不见了,想必已经前往出席晚宴,不过他的小黑猫也不见了。

荆榕找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门口贴了一张阿尔兰的手写字条:“你的猫在找你,我带走了。”

*

另一边,阿尔兰·瓦伦丁坐在前往时尔洛斯尖端科技秘密会议的车里,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看着在膝头窝成一团的小黑猫。

这小黑猫有一种蓬勃生长的野性,一双绿眼睛清凌凌的,像一团小火苗。

它看着他发,他也看着它。

最后阿尔兰·瓦伦丁说:“当你找不到要找的人时,你应当忍耐,而不是挠其它的东西。他没有给你剪指甲吗?”

小黑猫并不挪开扒在他西装上的爪子。

阿尔兰·瓦伦丁将手放在小黑猫头顶,顺了顺毛,随后把它拎走了。

比起猫他更喜欢狗,但那个人对他的昵称,让他对这个喜好产生了一些犹疑。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荆榕为什么叫他魔法小猫。逻辑上无法理解,行为上已经观测到了,于是他接受这件事。

他的耳麦里传来三声笃笃的敲响。

距离已经有点远了,铃兰花的检测范围没有这么长,导致彼此穿过来的声音会有些失真。

荆榕说:“我到家了,先生。我可以在你的床上睡午觉吗?”

阿尔兰·瓦伦丁说:“可以。”

过了一秒后,他忽而想起了什么,他说:“穿着衣服吗?”

荆榕说:“目前穿着。”

即将脱下。

阿尔兰·瓦伦丁不反对,他有点不明白自己问这干什么——难道还期望阿利克西像一个全能的扫地机器人一样,除了做饭和打扫卫生之外循规蹈矩吗?

阿尔兰·瓦伦丁说:“嗯。”

作者感言

柿宴甜

柿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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