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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1:瘾

传闻 余酲 3689 2024-06-19 22:48:54

从戛纳回来之后,江若亲身体会了一夜成名的滋味。

作为获得金棕榈奖的电影的男主角,即便没有拿到戛纳影帝,业务能力也得到了权威认可,加上先前通过影视作品和综艺积攒下来的人气打底,江若一时风头无两,各大商务代言的邀约雪片般纷至沓来。

据说连先前登封面的杂志都卖到脱销,郑依婷乐得合不拢嘴,立刻着手修改商务报价。怎么说也是未来影帝,出场费至少得和身价匹配。

倒是江若,起初对自己的人气变化没有明确的认知,还跟从前一样戴个口罩就游走于各大公共场合。

有一回他去水果店买西瓜,和旁边的大婶交流了下挑瓜心得,没说几句就被旁边大婶的女儿认出,嗷一嗓子把整条街上的路人都喊过来,不大的水果店被围得水泄不通,江若给众人挨个签名,才得以脱身。

晚上把切片的西瓜端上桌的时候,江若同席与风说了这事,后者眉头一皱,就要给安排保镖。

被江若拦住了,理由是:“上回那两位保镖大哥站那儿跟山似的,我百度百科上的官方身高比实际多两公分,对比太强烈容易被发现造假。”

说的是被席望尘绑架后,席与风给安排的那两名黑人保镖。

把席与风听笑了:“你不矮。”

江若就拉着席与风站起来,用手比划:“我才齐你鼻子,听说个子高的人呼吸到的空气都比我们矮子新鲜——欸!”

话没说完,就被席与风掐着腰抱了起来。

双脚陡然离地,慌乱之下江若忙抬起双臂圈住席与风的脖子,面颊浮起红晕:“你干什么?”

席与风说:“呼吸。”

江若就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得出结论——上面的空气质量和下面没区别。

但是其他体验全然不同。

他第一次从俯视的角度,细看席与风的眼睛,描画它的幽暗深邃,确认其中满是情意。

然后捧了席与风的脸,埋首吻下去。

实际上江若净身高一米七九,按我国男性平均身高来看,委实不算矮。

并且这身高适配的角色范围很广,比如江若新接的角色,一名相貌阴柔却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按照剧本设定,《秋凉》的主角高扬幼年时家境贫寒,经常有上顿没下顿,营养不良导致个头不高。许导当时对江若说:“你哪怕再高一公分,这个角色都不一定是你的。”

复杂而有深度的角色大概率不完美,因此过分高大英俊的男演员反而难争取到好的机会。

而就算是架空题材的影片,灵感也来源于现实。想要贴近角色,最快的方法就是从外部特征入手,了解该角色的行为习惯并加以模仿。

不堪回首的童年养成了高扬沉闷寡言的性格,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独自一人站在夜晚的楼顶吹风,顺便点一支烟,让火星如信号灯一般在夜色中明灭。

终于有了学抽烟的理由,江若在和许导沟通后,选定高扬可能会抽的几种烟,各买一包。

晚上席与风回来,看到的就是五颜六色的烟盒在餐桌上一字排开的景象。

江若从房间出来,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双手抱臂,神色慵懒地倚靠门边:“等你很久了,席老师。”

学生没有学生的样子,席老师二话不说,把人教到了床上。

第一轮震荡过后,江若的烟折成两段掉在地上,他垂臂将它捡起,手指捻一下烟草,送到鼻尖闻了闻,评价道:“还挺香的,为什么点燃就那么呛?”

正琢磨着,一条手臂伸过来,揽住江若的腰,把人抱进怀里。

席与风抽走他手里的半截烟,说:“小孩不能抽烟。”

江若乐不可支:“又来了。你家小孩能被你操,却不能抽烟?”

席与风没回答,而是猛地翻身,把江若压回身下。

第二轮震荡结束的时候,江若累得连烟都夹不住。

也有饥饿的原因。高扬体重一百斤出头,瘦到近乎病态,江若最近有在减肥。

本想喝两口水对付下就起来做饭,扭头就见席与风已经下床了,正捡起江若扔在地上的睡袍,随手往身上披。

“你干吗去?”江若问。

“弄点吃的。”席与风答。

鉴于去年有一回席与风伸手触碰砂锅盖的危险行为,江若非常不放心他进厨房,在床上躺了五分钟恢复力气,就爬起来,蹑手蹑脚往厨房去。

走到跟前,江若还是觉得迷幻,席与风做饭——听起来实在很天方夜谭。

厨房很大,没有为了美观做不实用的开放式。

推拉门没关严实,在餐厅就能看见席与风站在灶台前的背影。

宽阔挺直的肩背,比例极佳的身型,浴袍腰带系得松垮,袖口往上卷几道,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似乎在煮面,灶台上架着一口汤锅,旁边放着一只面碗。升腾缭绕的热气里混着几缕苍白的烟雾,是席与风点燃一支烟,衔在唇边。

他用筷子在锅里翻搅,时而加半碗凉水进去。动作慢条斯理,优雅得像只猫咪。

江若没忍住,推门走上前,从背后抱他。

锅里沸水的翻腾盖住脚步声,席与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偏过头,说:“快好了。”

江若才不管好没好,抱住了就不撒手,嗅他身上的人间烟火气。

导致本就不擅长下厨的席与风动作更加迟缓,抬手打开上层橱柜,费了点时间把漏勺翻出来,下锅捞的时候面都软了,在汤碗里结成一坨。

即便如此,江若还是忽略了超标的碳水摄入量,很给面子地吃光,汤也一滴不剩地喝完。

放下筷子,立马效仿乖乖把饭吃完的小孩,摊开手向老师奖励。

席与风自顾自把烟捻灭,没搭理,气得江若哼一声,扭过身去。

把碗筷收回厨房,席与风回来的时候,看见江若把他的笔电搬到餐桌上,正在试密码。

0000,8888,6666,都不对。

0127,也不对。

江若扭头看一眼席与风,后者神色平淡,仿佛料定他猜不到。

瞬间激起了江若的斗志,他斟酌片刻,不太确定地输入0819,画面一变,解锁成功。

还没顾上体会心情,更来不及看清屏幕上的内容,肩膀忽然被按住,紧接着一个大力,身体被翻转,面向偷袭者。

席与风一脸坦然,哪怕腾出一只手把电脑合上的动作,已经将他出卖。

江若被制住动不了,但不妨碍他笑得狡黠:“让我猜猜,你在看什么。”

席与风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还是不言语。

“有色电影?应该不至于。我的杂志封面?也不对,原片我都发给你了。”江若灵机一动,“你不会在看,‘送这个男朋友感动哭了’,之类的吧?”

时值盛夏,离江若的生日已经不远。

席与风笑一声,几分不屑,似在说——我有必要看这?

那就不是。

如此一来,江若心里有了计较。

天赐良机,不敲诈勒索点什么实在可惜。

江若试图打商量:“我猜对了,你教我抽烟,怎么样?”

席与风微微挑眉,一脸“你尽管猜,猜对了算我输”的笃定。

江若连密码都猜对了,自信心爆棚地说:“你是不是在搜,如何煮面?”

席与风没回答,只是松开了手。

江若忙转过身,打开半合的笔电,定睛看屏幕。

——如何学会抽烟。

……

如何学会抽烟??

“你怎么学会的就怎么教我呗。”江若无语地问,“为什么要上网搜?”

席与风说:“不记得怎么学会的了。”

理直气壮的态度。

江若实在没法,板着脸满不情愿地浏览网页内容,然后在看到底部大剌剌的“大众养生网”几个字时,一秒破功,笑说:“原来席老师当年学抽烟,是为了养生呢。”

即便没猜对,席与风还是肩负起了老师的责任。

不过没用网页上的方法。

席与风先从烟盒里捻出一支烟,点燃,衔在唇边,江若学他也衔一支,然后凑过去,烟碰着烟,直到一点猩红变成两点。

就着极近的距离,鼻腔联动喉咙,缓慢地吸进一口,然后微张开嘴,将白色的烟雾以更慢的速度吐出。

初学者很难掌握吐息的力度和频率,江若唯恐自己抽出“七窍生烟”的效果,问席与风他现在难不难看。

席与风带他到镜子前,让他自己看。

镜子如同画框,两个人落在其中。出离的寂静,让烟草燃烧的噼啪声音都能被听清。

恍神的工夫,人影交错,从镜子里看去,两人一个颔首一个仰面,仿佛正共抽一支。

很快,空气中除了烟味,还有欲望的味道弥散开来。

江若抬手向前,指腹触上烟身,越过滤嘴,仍然不停,径直按住席与风的唇,再顺势掀开削薄的两片唇瓣,探进去。

触感温热湿润,一种被紧紧包裹的满足感。

席与风经由舌尖尝到皮肤的咸味,感受江若指尖的微颤,而后摘下唇畔的烟,另一只手握住江若的腕用力一拽,再往后按,让他背靠洗手间的瓷砖墙壁。

江若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倾身压下的席与风封住唇,将带着清冷气息的一口烟,不由分说地渡了过来。

非但不呛人,还有一种带着酥麻的瘾,在体内鬼祟升起。

事后回想,挑剔如江若都不得不盛赞这是一堂无可挑剔的抽烟教学课。

学会了又开始发愁:“等电影拍完,要是戒不掉了怎么办?”

席与风说:“我和你一起戒。”

“真的?”江若来了精神,“那到时候我们比赛,看谁戒得快。”

席与风“嗯”一声,算作答应。

面对一个烟龄超过十年的老烟枪,江若满怀信心,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输。

孰料马失前蹄。

年末从《秋凉》剧组出来,江若已然抽烟成瘾,一闲下来就不得劲,习惯性地摸裤兜找烟。

许导感谢他对艺术的奉献,杀青后特地送了一箱戒烟贴戒烟糖,江若用了,效果微乎其微,没烟抽的时候总是百爪挠心。

他给自己定了个计划,第一个月减少到每天两根,第二个月每天一根,第三个月逐渐减到不抽。前半程磕磕绊绊,计划立了又破,破了再立。

倒是席与风,凭着铁一般的原则和雷打不动的自律,说戒就戒。自江若从剧组回来,他就丢掉了身上仅剩的半包烟和打火机,之后整一个月,一根烟丝都没碰。

极大地打击了江若的自信心。某天他实在忍不住,揪住席与风的衣领猛摇:“为什么你戒烟这么容易,我就这么难!?”

毕竟答应当人家的老师,席与风教人教到底,给江若制定了一套新的计划——每周额定发放几根烟,逐渐减少,少抽一根接一个吻,少抽三根做一次爱,场地、姿势任选。

这就很有诱惑力了。

为了解锁新场景新体位,江若全力以赴。

有一回参加圈内聚会,桌上有人发烟,发了几圈他就拒绝几次,晚上回到家趴在席与风肩上大哭,说美味珍馐近在咫尺却不能享用,比没得吃还要惨。

席与风听完将他推开寸许,捏了他的下巴问:“那我呢?”

——烟是珍馐,那我是什么?

江若没想到,烟这种死物也能成为席与风的假想敌。

只好凑上去亲他,告诉他:“我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你?”

烟草再香,哪比得上和你做爱畅快淋漓?

后来通过持续努力,江若逐渐减少了抽烟的频率。

旁人问起戒烟心得,他一派正经地说:“我是拿出了考舞蹈学院时破釜沉舟的决心。”

戒烟成功一个月纪念日当天,席与风点一支烟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自己站在另一头,摆明了二选一。

江若进门之后两边看一眼,毫不犹豫地扑进席与风怀里。

烟是戒了,又有其他担心。

事后江若把头枕在席与风胸口,拉长语调问似曾相识的问题:“要是戒不掉,怎么办?”

旧瘾刚除,新瘾又起。想到过阵子又要进组拍戏,江若很难不焦虑。

席与风的回答很简单:“那就不戒了。”

他贴在江若耳边说,我可以提供上门服务,权当戒烟成功的奖励。

同样的话,从席与风口中说出来,就有令人耳热的魔力。

江若掀被蒙住脸,没过半分钟又探出半颗脑袋:“那你能不能,只为我一个人提供服务?”

席与风笑一声,点头。

“那我续个终身会员,可不可以?”

“你说呢?”

“我说可以。”

“那就可以。”

窗开半扇,风吹动纱帘轻轻摇晃。

屋内依然燥热难耐,唇舌交缠间,他渡一颗解药的同时,在他心口种下另一场无法戒除的瘾。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

烟戒了,接下来该跳舞了

作者感言

余酲

余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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