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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朱生豪情书全集 朱生豪 2389 2025-02-08 22:54:40

《朱生豪情书全集》作者:朱生豪、宋清如整理:朱尚刚【完结】

文案:

本书手稿全部经朱生豪后人朱尚刚先生授权并整理。全书共收录朱生豪情书308封,全面展示了朱生豪当时写作的手迹和心迹,是迄今遗留的保存最完整的朱生豪情书手稿。

新青年文库·名家名作手稿珍藏本系列朱生豪情书全集朱生豪 宋清如 著中国青年出版社

朱生豪情书全集/朱生豪著;朱尚刚整理.—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2.6

(新青年文库·名家名作手稿珍藏本系列)

序言

寄在信封里的灵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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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如

人生如梦,往事如烟,时日忽闪,朱生豪(1912~1944)离开人世,已经有五十年了。他短短的一生,是在长夜漫漫的黑暗中挣扎呻吟的一生,是勤奋学习、艰苦工作、渴望光明的一生。家庭的不幸、民族的灾难、疾病的折磨,使他不得不放下译写的纸笔,抛下弱妻稚子,饮恨长终。今天,再一次检阅他残留的信件,真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是梦幻,而是真实的历史。

生豪原名朱文森,入学后改名朱森豪,大学时期诗词作品和友人信件中常署名朱朱,工作后改用朱生豪。1912年2月2日,也就是清末宣统三年阴历十二月十五日,出生在嘉兴南门一个没落的小商人家庭里。弟兄三人,生豪是长子,最受母亲宠爱。不幸的是家庭经济每况愈下。母亲在愁苦生活中,对生豪寄予深切期望,曾经流着泪叮嘱生豪说:“长大了要有出息啊。”也许这一遗教,终于成为生豪不断力求上进,不断奋斗的动力。更不幸的是母亲去世过早,不久父亲、叔祖母又相继去世。孤儿三人,由早孀的姑母照顾。从此,人生的悲哀,人世的炎凉,开始压上了朱生豪的心头。原来沉静的性格,愈益沉默寡言了。

由于学习勤奋、成绩优秀,生豪小学毕业后,插入初中二年级,1929年毕业于嘉兴秀州中学。得校方推荐,升入杭州之江大学并享受奖学金。

我最早认识朱生豪,是在1932年秋季。我是师范科毕业的。那一年有了新规定,师范生因曾享受公费,不能直接进入国立大学。于是考进了之江大学,选读中文系。那时朱生豪已是四年级学生。之江环境优美,人数不多。在我初次参加“之江诗社”的活动中,偶然地认识了他。因为我在高中时期,开始对新文学有所爱好,也尝试着写些新诗。那天“诗社”活动,我别出心裁地写了首宝塔诗,作为参加诗社的见面礼。不意这个“诗社”的诗人们,不少是诗词能手。他们交流的作品,不是诗!就是词(古体诗词),可我连平仄都辨不出来。于是宝塔诗无异成了怪物。当时彭重熙(生豪同班友人,词极好)看了宝塔诗后,就推给坐在他旁边的朱生豪看。我注意到,朱生豪看了之后,带着微笑把头低了下去,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事后,也许是三五天之后,他给了我一封信,附有他自己的三四首新诗!请我指正。我给了回信。这就开始和他有了信件来往,内容无非是交流创作的新诗。后来,我学写旧诗时,也经常请他修改,从而加深了相互理解。他毕业后不久,曾有《鹧鸪天》三首寄赠给我。

赠清如词三首

一九三二年秋至一九三三年初夏

鹧鸪天

楚楚身裁可可名,当年意气亦纵横,同游伴侣呼才子,落笔文华洵不群。

招落月,唤停云,秋山朗似女儿身。不须耳鬓常厮伴,一笑低头意已倾。

忆昨秦山初见时,十分娇瘦十分痴,席边款款吴侬语,笔底纤纤稚子诗。

交尚浅,意先移,平生心绪诉君知。飞花逝水初无意,可奈衷情不自恃。

浙水东流无尽沧,人间暂聚易参商。阑珊春去羁魂怨,挥手征车送夕阳。

梦已散,手空扬,尚言离别是寻常。谁知咏罢河梁后,刻骨相思始自伤。

1933年他毕业后,到上海世界书局担任英文编辑,继续勤奋自学,也不断跟我通信。可以说我对朱生豪的逐步了解,以致深刻共鸣,都是通过纸、笔作为媒介。1937年抗战烽火中江浙沦陷之后,我逃离故里,寄迹四川,先后在重庆、成都执教。他在短期逃亡后,仍回上海书局工作,接着应邀至《中美日报》担任编辑。通信时断时续。我在1941年回上海的时候,因为怕累赘,把他寄到四川的信件以及其他文字资料全部毁了。所以现在残存的信件,都是在抗战(1937年8月)以前的。(附在末尾的一封(2),写于1943年我们婚后暂别之时,但未曾寄出。)

1942年5月1日,我和生豪于困顿中在上海结婚。原想婚后赴内地谋生,结果迫于时势而未成行。于是,先回江苏常熟我的老家,后定居嘉兴南门。朱生豪潜心翻译莎士比亚。1944年12月26日,在他译完了莎剧37个中的31个之后,贫病辞世。不到一个月,我又料理了他三弟陆奎的后事,抱着儿子尚刚外出谋生。直至抗战胜利,我才重返家园。发现原有信件,已由他人抄检,凌乱缺损,无法计数。其后,初加整理。我把其中附有他创作的诗歌,以及有关译事的部分,另行包装,以待将来为他印行问世,作为纪念,而且随身携带,其余仍留在老宅。不意“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认为是黄色毒草,将我随身珍藏的书信付之一炬。待我晚年再返家园时,终于已是天朗气晴之日。我从厚厚的尘封中收捡起残留的劫后余烬,无数次地重温生豪的倾诉,与他作心灵的交谈。虽然这些书信远非他的全貌,但毕竟是真实的历史存在。

也许有人说,男女(父母子女间除外)之间的书信,都是情书。从广义上来说,似也合乎逻辑。但就事论事,朱生豪的书信,主要是他独特个性的表现,并非执著于异性的追求。他曾不止一次地说过,所谓爱的对象主要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并不一定真实存在。换句话说,无非是寻求心灵的寄托!我这样的理解,并不是否定他感情的专注,或者怀疑他的虚假,而是同情他的身世,尊重他的言行。

这些残存的信件,既非学术研讨,也没有政治宏论,时代的脉搏极为微弱,无非是个人生活的叙写,情绪的抒诉,以及读书的心得、电影的观感、工作的记述。但是,就前后综合而言,其中有着鲜明的发展变化。从颓唐、苦闷、无聊转而奋发努力,其中贯穿着的主导思想是他的事业心。他在大学毕业前夕,写了一首长诗《别之江》。其中表现了对母亲无限的眷恋,同时鲜明地表示“从今天起/我埋葬了/青春的游戏/肩上/人生的担负/做一个/坚毅的英雄”。足见他对理想充满信心。可是,一到上海,机械的工作,单调的生活,困窘的经济,使他看不到前途出路,于是感叹“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但在他决心译述莎剧之后,心情就开始有了转变。尽管是忙!是累,每天每天,读、写至深夜,他却感到“只有埋头于工作,才多少忘却生活的无味,而恢复了一点自尊心”。其后虽然历经磨难,可对译莎工作锲而不舍,尽心竭力,宁以身殉。

朱生豪自己承认是“一个古怪的孤独的孩子”。究竟是怎样的具体特征,综观他的书信,也许可以得出一个轮廓。从信中对我的许多称谓和他的署名!可以看出他唯有与我作纸上谈时,才闪发出的愉悦和放达。一旦与我直面相处时,他又变得默然缄口,孤独古怪了。因为这是第一手资料,足可信赖的。也因为这是第一手资料,可以作为他传记的补充,从而进一步认识理解一个三十年代的知识青年在那特定的时代中独特的思想和生活历程。

1994年12月生豪逝世五十周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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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1994年宋清如为初次整理出版的《寄在信封里的灵魂——朱生豪书信集》写的序。

(2) 即第308封信。

作者感言

朱生豪

朱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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