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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猎狮 桃千岁/离尘乱 4955 2024-10-08 23:31:33

那笑意恰如此刻,也正挂在阮成锋那张夺人艳丽的脸上,仿佛刃口抹蜜的一把刀,让阮成杰浑身寒毛倒竖。

他有些不能确定上一次见到阮成锋是在什么时候,大剂量的神经药物让他的记忆和时空感都有些错乱。也许是一个月前,也许是两个月,甚至可能是更长时间。

在被药物控制的大段时间里,时间和空间都是扭曲的,直至在这间屋子里缓慢清醒,阮成杰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自己是谁。起初时他觉得自己还是身处幻觉,因为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豪宅。但很快第六感告诉他,周遭环境是真实的,不仅真实,而且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空气中的湿度、气温,甚至一些若有若无的其他信息告诉他,这里可能不安全。就在他用不多的一点体力竭力思索判断时,两声叩门把人彻底拉回现实。

然后就看到这个人,站在面前对自己微笑。

“阮。成。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泄出这几个字,阮成锋嘴角噙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一步又一步。

阮成杰的脊上一瞬发寒,双手本能地猛力挣动了一下,带起哗啦啦一阵金属敲击的动静。

——他被牢牢地拷在了沙发上。一对半尺多长的金属链子束缚着阮成杰的手腕,让他的活动范围极其有限。

阮成锋站定在他身前,语气和缓地应了声。

“嗯。”

阮成杰的目光变了又变,从锐利到怯懦,再转成尖刻的仇恨,末了,终于收敛成隐忍不发的愤怒。

“你要什么?总裁的位置?给你了。放我走。”

阮成锋静静地看着他,静到阮成杰几乎要忍耐不住地再度开口,他说话了。

“总裁我要。你——我也要。”

阮成杰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犯傻的迷糊表情,几秒钟之后突然反应过来,瞳孔急促收缩,唇舌焦躁。

“你疯了?!董事会是摆设么?!李泽会放过你么?!谁给你的胆子?老爷子会剥了你的皮,你敢乱伦?这他妈比SM更见不得光!你——!”

他语无伦次的破碎字句终止在阮成锋撕开他衣服之时。

阮成杰瞬间大叫出声,不顾一切挣扎。金属链子拉得咯咯作响,阮成锋冷静得如同无机质的字句淌过他的肢体和神经意识,让他浑身颤栗,最终嘶吼如哭。

“你很想老爷子是不是?可惜……爷爷已经走了,就是那天晚上,急症,遗言都没来得及留。”

“李家是挺不好惹的,不过无缘无故地,他也没这个能耐来抄我们家啊。”

“至于董事会……”

阮成锋忽然凑近了他的一侧耳垂,灼热呼吸像把刀子捅进了他的鼓膜。

“上个月燕岭别墅电线老化,引发山火,半个山头都烧空了。华瑞地产两个月内接连逝去两位重量级人物,引发大中华区整个地产板块的震动——你猜,那个英年早逝的人是谁?”

“放心,你那37%股权,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明、明、白、白!”

阮成杰嘶声惨呼,与此同时,一把炙热坚挺的肉刃撕开了他的下身,阮成锋的眼底燃着一簇疯狂的火,一双手牢牢扣住阮成杰的脚踝,将他两条腿大力掰开。

毫无润滑的情况下,肛口脆弱黏膜直接撕裂,阮成杰从来没受过这种苦。他掉进了熊熊燃烧的火里头去,从尊严扫地的下半截到汗布如雨的眉梢额角,他只是在惨叫,全无反抗余地。一双手腕磨出大片淤青血痕,颈动脉狰狞暴起,面目扭曲。

在极致的痛苦里头,他混沌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像。他已经记不清那个小明星的名字,那次他们玩的是窒息高潮,小明星穿了特制的胶衣躺在床上,他一面控制着真空泵徐徐抽离空气,一面把自己硬得要爆的阴茎送进了那个湿软高热的肛门。

极其爽,极其紧,玩得太嗨,他快活到忘乎所以。最后的高潮时,他只觉出了身下这个洞无比伦比的扭动和缩咬,像是要把他的灵魂脑子都吸出去的极致痛快。他双手按在那个痉挛不止的腰和屁股上,因为胶衣绷紧了肌肉,摸上去有种奇异的坚实质感。他闭着眼睛仰着头,痛痛快快地灌满了那个堪称极品的屁股,完全没注意到胶衣里那具身体不同寻常的抽搐。

那个小明星,在高度缺氧失去意识的时候,是完全无知觉,还是如他此刻所承受着巨大痛苦呢?

阮成杰在被操昏过去之前,已经不能再思考这么高难度的问题。

他只是嘶哑呻吟着,眼前一片白亮。在炫目的天旋地转之中,有个铺天盖地的阴影始终横亘在视野里。那阴影低沉的声音切割他的意识,一字一句。

“哥,你好热——”

***

阮成杰是在床上醒过来的。

真丝质地的床单,羽毛填充的枕头,柔软仿佛云端。他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已经习惯性松弛下来。这些属于他往日生活的细节太熟悉,一切恰到好处,仿佛这阵子经历的诸多不快都只是个梦,他醒来,仍然是国内首屈一指大地产商华瑞的掌舵人。

下一刻,遍布周身的剧烈疼痛让他一瞬间弹跳起来,遗憾的是受伤的身体不那么给力,他重重地跌回床面,以一个更为受罪的姿势屁股着地。关键部位受伤,火烧火燎的痛感让他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嘶哑抽气。阮成杰估计自己的喉咙是水肿了,更为恐怖的是,他能感觉到脖子上套了个什么东西。

他惊慌失措地抬手去摸,视线余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大片青紫和肿,淤血已经散开了,看上去极为惨烈,有些部位破了皮,污黑的血渍斑驳,完全是一副受过伤以后无人照管的样子。

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让阮成杰整个手都在发抖,他摸到脖子上扣着一个金属环,外圈有几个凸起,但是反复摸了几遍都没有找到接口。这东西的形制和质感都非常接近于他往日熟悉的某种东西,但是他阮成杰,一向都是把狗奴项圈往别人脖子上套的那个角色。

当前种种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接受范围,他的脑子里混沌一片,想大叫,想拔腿逃开,想像往日一样游刃有余地挥舞金钱权势大棒,见神杀神,见魔除魔。

但是最终,他只是惶恐不安地奋力地去撕扯那个严丝合缝的圈,把细皮嫩肉的脖子勒出了深红的印。

“我劝你消停一会儿,别把自己给勒死。”

一个凉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阮成杰的动作一瞬间停滞了。半晌,他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用嘶哑的喉咙缓慢说了句话。

“我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阮成锋悄无声息地踩着地毯踱了过来,衣冠楚楚,浑身上下打扮得干净利索。往只套了件空心白睡袍的阮成杰跟前一站,对比鲜明得几乎刺眼。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阮成杰痕迹斑驳的手臂和腿,以及笼着阴沉怒火的面孔。忽然俯下身,突如其来的把脸凑到了阮成杰面前。

“那你就继续啊。”

阮成杰定定地注视着他,极近距离的这种对视会让人迅速产生眩晕感,他视野范围里的阮成锋面目扭曲变形,完全脱离了他印象中的样子。

无论是幼时兄弟俩争抢个玩具,得不到之后一把将自己推进池塘。还是十三四岁时两人比着泡妞,胜出的自己搂着校花从一脸吃瘪的阮成锋面前走过。

再后来,阮成锋十七岁时二叔全家被发配到非洲,美其名曰是开拓市场,实际上就是放逐。他没去送,彼时春风得意的阮成杰得到了爷爷阮鸿升的完全赏识,他知道好赌的二叔一家子是翻不了身了。

直到十一年后。

年初,忽然老爷子就给他介绍了一对男女。

男的是阮成锋,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五,面孔英俊嚣张,嘴角挂笑,看向阮成杰的眼神春风和煦。如果不是老爷子介绍这是阮成锋,阮成杰会以为这个帅哥对自己有意思。

然而他是阮成锋,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手。

女的是阮云庭,当初被送去非洲时只有十三岁的丫头片子。她没有继承母亲的美貌,和亲哥哥阮成锋几近艳丽的眉眼相比,她的长相完全称得上是平淡,但是她有一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睛,这让阮成杰格外仔细的多看了她一眼。

老爷子叫他们都坐,阮成杰有点惊讶地发现阮云庭有一边脚是跛的。

阮云庭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她垂目扫了一眼阮成杰注视的方向,然后说:“药物过期的结果。”

阮成杰被她的坦然弄得反而尴尬,忽然想起什么来,不那么自然地扯出个笑。

老爷子仿佛是在刻意补偿这一对一直被忽视的孙儿孙女,之后就给了阮成锋一个副总的职位,阮云庭在开普敦大学读的是审计,给了个董事的衔。阮成杰心想人老了果然心慈,就算心疼小女孩身有缺陷,也抬举得太过了些。

很快他发现自己错了。

他没想到貌不惊人的阮云庭竟然有着堪称单刀直入的锐利手段,他也从来没有见识过哪个二十四岁的小丫头有这样精准的判断和无畏胆魄。一开始他以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这个认知立即被连续数日直接拍在他案头的财务报表所打破。

阮云庭在数字方面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她能在密密麻麻的报表里头准确无误地找到有问题的那一行。华瑞近五年的财务数据在她面前仿佛是个筛子,而最关键的是,并不是只有她能找到那些漏洞,但是只有她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阮成杰的权威,到最后,甚至直接捅到了阮鸿升面前。

因为她身后,有阮成锋。

阮鸿升已近八旬,要让到了这个年纪的人意识到自己择定了十年的继承人,并不是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合适,这需要极其有力的证据。

幸或者不幸的是,阮云庭找到了那些藏在华瑞欣欣向荣表象下的定时炸弹。

而更具杀伤力的导火索——那段买凶杀人的电话录音,落到了阮成锋手上。

阮成杰一度以为自己会被阮鸿升的怒火炸得粉身碎骨。阮成锋从他办公室里潇洒转身的那一刻,他几乎想从华瑞88层大楼直接跳下去。他没有勇气想象,当SM过失杀人、买凶杀人后又灭口的这林林种种,被几次下了病危通知的爷爷知道以后,他将会面对什么。

立即解除一切职务?放逐?或者是,终身失去自由……

并不是没有先例,他三叔阮崇智当年醉后失手,误杀未婚妻。在事态尚未扩散之先,阮鸿升当机立断,为儿子做了精神鉴定,最后以精神病史逃脱了法律制裁。但其名下的华瑞股份一夜清空,阮崇智本人被送去了地中海沿岸的某个小国,阮鸿升叫他永远不要再回中国,阮家最为出色的小儿子从此丧失染指华瑞继承权的一切可能。

而受害者那里,阮家付出了九位数的现金赔偿以求封口。

千方百计让他活命,因为他是阮家亲生儿子。永远不许回国,因为华瑞不可以有这样的污点。

如今他阮成杰……

所以,当他终于鼓起所有勇气,走进阮鸿升的病房时,阮成杰强硬撑起的微笑面具下头,小腿有些隐隐的抽筋。

阮鸿升的精神颇为不济,他握住了长孙的手,许久之后才撩起松弛的眼皮,慢慢说了句。

“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爸爸了。而且,你比他能干。”

阮成杰的嘴角微微一动,老爷子的这一番开场白让他意外,更是在瞬间升起了几近于狂喜的希望。

确确实实,华瑞的这十年风雨,都是他阮成杰一个人撑起来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华瑞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在这样一艘千亿级别的资本航母面前,少许账目漏洞算什么、个人的一些私德又算什么?这三十年殚精竭虑的付出和努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的价值所在?

阮鸿升发话之后的这短短几秒,阮成杰的脑海中霎时转过了若干念头,先头打了结的舌头却已经捋顺了,翻来覆去打了无数遍腹稿的滔滔不绝刚准备上场,阮鸿升已经说完了下一句。

“但这些年你太辛苦了,休息一下,把总裁的位置暂时让出来。”

阮成杰的整条脊柱瞬间发麻,他悚然盯住了阮鸿升,只吐出了一个“我……”字。

阮鸿升浑浊的眼珠对上了他的。

“你毕竟不是学经济的,账目这块,我不怪你。”

“这几年仰仗政策增发福利,那些缺口暂时没发作。这些隐患一旦爆发,你撑不住。”

“我一辈子都不信任那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职业经理人,你最好也不要信。”

“打虎亲兄弟。你要和成锋相亲相爱。”

“华瑞以后是你们的。”

“去燕岭别墅住一阵子,静静心。”

最后,阮鸿升给了阮成杰一个承诺。

阮成杰仍将保有自己手头的华瑞股权。总裁十年,那是个非常大的份额,即便是其他所有叔叔姑姑都加起来,也不足以威胁到他的权重。

老爷子非要在他不多的余生里,给另一对孙儿孙女机会,那就给吧。

阮成杰后脊上的汗,终于慢慢渗透了贴身的高定衬衣。他垂着眼皮听阮鸿升开始絮絮教导,始终提着的那一口气慢慢松懈下去。

他发现阮鸿升没有提到买凶杀人的事情,这让他有种逃过一劫的窃喜。至于暂时去职,这是大损失,不过来日方长。

于是他同意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走出病房就被阮成锋劫持了。

那辆七座商务车风驰电掣地驶出了Z市,阮成杰的恐惧终于盖过了一切,他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向前座去抢方向盘,然后就见识了阮成锋这十年在非洲打磨出的狩猎技巧。最终他被按在后座极其狼狈地捆成了个粽子,养尊处优十几年的阮大爷,首次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然后车子突然停下,他对上了一票设备专业手段娴熟的医护人员。阮家的燕岭别墅,竟然是这样严阵以待地接纳了自家掌门人。

阮成杰极力让自己冷静,开始时他试图和医护人员沟通,但所有言辞被认定为是谵妄。

几天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暴怒,出手攻击了阻拦他踏出别墅大门的护士,于是被穿上了束缚衣,彻底限制了行动。

他愤怒绝食以抗议,但不过是两三天,他无意中看见了玻璃窗上的倒影。那里头的男人苍白消瘦,眼神执拗狂热,活脱脱一个标准的精神病。

他不可以坐以待毙,必须要自救,必须要设法离开!

当天晚上,他意外地接到了阮成锋发来的视频请求。当那张伪善的面孔出现在显示屏幕上,一瞬间阮成杰愤怒到了极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顺手抄起个什么就要去砸了显示设备,但阮成锋用一句话就让他整个人骤然冷静。

那男人微笑着对他说:“爷爷要看看你。”

阮成杰脸色苍白,张着嘴不知所措地喘息了几口,随后狠狠抹了把脸。当阮鸿升出现在镜头里时,面色憔悴不堪的长孙已经竭力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阮鸿升皱了下眉头,说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去职之后懈怠了,也不健身了。

阮成杰提了提嘴角,说燕岭这里住得不太习惯。

阮鸿升不太高兴,说你是不是只能过前呼后拥的日子?

阮成杰慌忙摇头,说忙惯了,忽然闲下来感觉空落落的。

阮鸿升面色稍和,说小锋小云年轻,以后还是要你这个当哥哥的费心。

阮成杰的心狂跳起来,他始终不能也不敢相信,是老爷子要把自己当做弃子。而今他终于确定,燕岭别墅的这一切必定是阮成锋搞的鬼!

他直勾勾地盯着阮鸿升身侧的那个身影,面上表情一毫不乱,对阮鸿升说:“我能不能去看看您?”

视频信号延迟的那几秒仿佛是半辈子,等到老人迟缓的声音终于传来,阮成杰几乎是浑身一软。

阮鸿升说:“好啊,明天吧。”

但第二天一早,阮成杰忽然被强行灌入了各种麻痹神经的药剂,他反抗无果,从此彻底丧失了自由和清明意志。

而到了此刻他也才终于知道,原来这句话,竟然是他所听到的,爷爷生时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感言

桃千岁/离尘乱

桃千岁/离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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