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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人生大事,认真考虑。”

俗人情狂 蜜糖年代 2681 2024-12-10 15:51:29

陈自原被陆衡的故事冲击得头晕目眩,他想自己这会儿是不是该说句“都过去了”,但这话马后炮了。

他闭言,把陆衡拢得更紧,又怕自己拢的劲儿大了让他产生抵触心理。

这两年网络有个流行词儿叫破碎感。这词儿其实挺抽象,反正陈自原第一次看见时没领悟,这会儿陆衡给它诠释出来了。

陆衡眼睛大,泪水噙满了也兜不住,啪啪往下掉。他不想让陈自原看见,于是全蹭他衣服上了,肩膀一颤一颤,愣是忍着都没哼出声来。

“不要哭,有我在。”

或者说:我跟他不一样,你应该相信我。

但转念想,陆衡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我凭什么去要求他应该怎么样。

语言在此刻显得贫瘠,陈自原想做得更多。

比如接吻。

他想吻陆衡,这念头刚冒出来,他便这么做了。

陈自原捧起陆衡的脸,仰得有点儿高,于是陆衡的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泪珠挂在耳垂那儿,刚好被晨光反射出温柔的光晕。

太阳终于升起了。

陈自原低头,慢慢贴近陆衡,轻轻在他唇瓣碰了一下,似乎试探。

陆衡踮起脚尖,试图回应。

陈自原心一动,和缓地加深这个吻。他想水到渠成,现在就已经水到渠成了。

阳光穿过唇间的缝隙,又在紧密无间的距离中消失,山间鸟鸣也会歌颂纯情且悲伤的吻。

前两次的吻是陆衡在不清醒状态下发生,现在虽然脑子也糊涂,但传递过来的感官完全不一样。

陈自原的舌是烫的、软的,勾着魂的。

陆衡吻得忘情,都不掉眼泪了,他在这个吻中得到了欢愉,短暂屏蔽往事带来的痛苦。

陈自原认为自己的行为属于乘虚而入。

但是,管他呢。

陆衡有点儿喘了,跟陈自原分开。

陈自原说:“小穗,你得学会换气。”

接吻会不会换气先另说,陆衡现在思绪涣散,倒是一眼能看出来。

他傻了吧唧地点点头,说哦,又问:“还来吗?”

楼下已经有晨练的动静了,厨房飘来早饭的香气,万物复苏,情感也能随着人间烟火找到归宿。

陈自原想了想,说来吧。他托起陆衡的后脑勺,又把人带向自己。

陆衡心脏狂跳,突然就不迷茫了。

他们在接吻!

陆衡眼睛睁得溜圆,看陈自原贴近,五官非常清晰。他咽了口唾沫,咕嘟一声,然后舔舔唇。

陈自原:“……”

“我……”陆衡硬着头皮给自己找补,“挺饿的。”

陈自原笑,“没打算把我吃了吧。”

陆衡的脸腾一下烧起来。

陈自原稍稍松开手,他让陆衡喘了口气出来,但眼睛没有挪开一点儿,说:“小穗。”

陆衡说嗯。

“如果我现在跟你说咱俩谈恋爱吧,你需要考虑一下吗?”

太突然了,陆衡的眼睛又睁大一点儿,他看上去有点儿惶恐。

“嗯,看来是需要的,”陈自原没有很失落,他笑了一下,说:“我之前以为我只要说出来,你应该会答应,不过现在这样确实挺草率的。没有仪式,也没有定情信物。”

陆衡眨巴一下眼睛,他不是这个意思。

陈自原继续说:“仪式和礼物我其实都准备了,要么过段时间我再来问一次,你说行吗?”

“原哥……”

陈自原摸摸陆衡的眼尾,“人生大事,是要认真考虑的。”

但陆衡现在就想答应了,他有那种冲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衡很急迫,关键时候嘴就不利落了,只能重复叫他,“原哥——”

通往露台的走道门口传来一声轻响,好像什么东西倒地,紧跟着有人跑了,脚步明显慌乱,声音都能听见。

陆衡跟陈自原对视一眼,轻轻蹙眉。

陈自原拍拍陆衡的手,安抚他,说没事儿,我去看看。

门是铁门,生锈了,民宿老板没打算换,一条铁链下面坠着一只铁锁,正在轻微晃动,水泥地上躺着一根扫把。

这人估计站挺久了。

陆衡也走过去,撑着楼梯扶手往下看,“谁啊?”

“不知道,”陈自原想让陆衡安心,说:“是谁都没关系。”

陆衡笑了笑,他这会儿比刚才放松。

民宿被包场了,住的都是自己人,就算是外人,两个男人接吻并不犯法。所以陈自原说得没错——是谁都没关系。

然后陆衡又想起自己刚才跟陈自原接吻了。

他回味,并且飘飘然。

陈自原搂他的腰,问:“去吃早饭吗?”

陆衡精神放松了,通宵过后的反噬就来了,他说:“不吃了,困,我去睡会儿,你睡吗?”

“我不睡了,球球醒没?”

陆衡看了眼时间,说应该醒了。

“嗯,我带他,不影响你补觉。”

陆衡笑着说行,他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吃完午饭就走,”陈自原想了一下,问:“你安心睡,到时见我叫你?”

陆衡说好,他其实现在也饿,但睡觉重要,说:“吃午饭就叫我吧,不然得饿晕。”

他俩现在相处特别自然。陆衡以前怕麻烦别人,现在不会了,陈自原慢慢就不是外人了。

就是刚才要说的话没说完,情绪被打断了,挺遗憾的。

下次要不我来说吧。陆衡躺床上,他这么想着,很快睡着了。

陈自原抱球球来到民宿前厅,管杰和陶坊已经坐着了,正在吃东西,临近中年的男人作息格外规律。

陈自原放下球球,给他破了个鸡蛋,问:“刚才有谁出去过?”

管杰和陶坊面面相觑,“你说从这儿出去?”

民宿上下楼只有一道楼梯,出入都得经过前厅,他点头。

管杰说:“有啊,做饭阿姨,怎么了?”

陈自原又给自己剥了个蛋,说没事儿。

管杰看一看陈自原的表情,顿时醍醐灌顶,他笑挺贱,问:“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陈自原睨他一眼。

管杰拍桌,“你说什么?!”

陶坊给陈自原翻译,“他说关你屁事。”

管杰这会儿心情好,不跟陈自原一般见识,正一脸谄媚地打字聊天。

陈自原问陶坊,“老陶,他跟谁聊呢?”

陶坊调笑,“竹钦。”

陈自原无语,他闭嘴了。

管杰倒是来劲儿了,说:“竹钦真够意思,送了我一根鱼竿——操,好几万呢,顶配。我垂涎大半年没舍得买。这生日过得值。”

陶坊问:“你生日他怎么没来?你没叫他?”

“怎么可能不叫,他忙,人顶流。”

陈自原全程不接话茬,跟聋了似的。

陶坊看他一眼,突然想起一事儿,说:“诶自原,有个事儿跟你说一声。”

陈自原问什么事儿。

“游越回来了。”

陈自原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游越是谁,随后想起来了,哦一声,就没下文了。

管杰不明所以,“游越回来你跟他说干嘛,他俩有一腿得避嫌?”

陈自原冷飕飕看他,“嘴不要可以缝上。”

这事儿倒不能怪管杰,游越也算他们发小,都是一个胡同的邻居,一起长大。但游越和其他人性格完全不一样,这人挺闷的,越大越来越闷。

而且他老跟陈自原比,比成绩,这是小孩儿成长过程中最能直观体现出来的东西。

但游越比不过陈自原,从小学、初中到高中,有陈自原在,游越永远万年老二。

用谢之岩的话说,游越比到最后都病态了,闷声不响中夹杂着一点儿阴郁,尤其暗中看向陈自原的眼神。谢之岩都怀疑游越对陈自原是不是因恨生爱了。

然而陈自原完全不在意这人,他对游越印象不好,不只因为性格问题,还有他的生活作风——游越私生活太乱了,并且不掩藏,高调宣扬。

陈自原看不上。

管杰调侃:“他铆足劲儿跟自原比,我们自原压根不鸟他,换我我也得怄死——他回来干什么?换个城市继续约炮?”

管杰耸肩,“他想在西京市发展,开个什么公司吧,我也没仔细问,正好我认识的人里面有这人脉。他爸托我爸找我,都是邻居,说帮帮忙。我也不好回绝我家老头子,搭个线吧。”

陈自原有点儿走神,没听全,随口问:“怎么搭线?”

“下月我生日,般蓝包场,他也来。”陶坊说着站起来,年纪大了坐久了腰酸,他托着腰拧了几下,“对了自原,陆衡来不来?”

陶坊的生日不是私下聚会,涉及的关系网很大,去的人多又杂,陆衡不会喜欢那种场合的。

“应该不会去,”陈自原想了想,说:“我问问他。”

陶坊说行。

陈自原吃饱了,放下筷子,给球球挑了只大小适中的苹果,慢悠悠削皮,他说:“老陶,他要不参加你别往心里去,过后我跟他一起请你吃顿饭。”

“操,”陶坊哭笑不得,“这就护上了?”

陈自原挑眉,“一直护着。”

“不来也好,我也烦那种场合,喝的酒全是应酬。”陶坊用力往侧一抻,腰那儿嘎嘎作响,他表情有点儿裂。

陈自原抱起球球往外溜达,经过陶坊身边拍拍他的肩,笑着说:“别扭了,再扭你这腰得闪。肾不好就去医院看看。”

陶坊从牙缝挤出一声操。

管杰乐得直拍腿,“我看他腰已经闪了!”

陈自原说:“吃午饭了叫我。”

陈自原走到了院子,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抬头看——

躲在露台外的人如果没出来,那就是又钻进房间了,这几层房间分下来也没多少人住,稍微排除一下,指向其实很明显。

陈自原想明白这层,无声哀叹。

球球搂着他,问:“叔叔怎么了?我们还出去玩吗?”

陈自原笑了笑,说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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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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