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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隐患

傀儡师 羡凡 2012 2025-01-11 11:00:53

那木牌常挂在玄九腰间。

对方表现冷淡,齐晟一直以为这木牌对他而言可有可无,许是一转眼便忘了扔在何处。

谁料这不经意间眼神一扫,就见它规整地挂在池州渡腰间。

他的习惯未变,依旧是挂在了右侧靠近剑……

不,那应当是蝎头鞭。

花云间那夜他见过,猩红的蝎目犹如活物般灵动,显得凶煞诡异,仿佛下一刻便会朝人袭来。

但与淡雅的青衣一起,却莫名相称。

所以……这样一来。

池州渡是特地将他赠的木牌从玄九身上取下,转而挂到了自己腰间?

齐晟心中有些微妙。

他站在原地不自觉晃了个神。

谁料突然眼前就是一黑。

头顶传来一声莫名紧绷的嗓音。

“不许看。”

“……”

齐晟愣了好一会,气笑了。

他轻轻拍了拍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这似乎是我的东西。”

“我的。”池州渡拧眉看向他,嗓音含着一丝不悦,“赠人之物,不可讨回。”赠人之物。

“赠人之物……”

齐晟下意识喃喃,这何止是赠人之物,更是一厢情愿闹出的荒唐事。

凭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莽撞地追在玄九左右。

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后,又一句话都没留下,仓皇离去。

何其狼狈,何其无礼。

眼睛被遮挡住。

他自然没有看见池州渡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像是听懂了他这句呢喃一般。

眼前的手移开,齐晟眼前重回光明,他下意识朝池州渡望去,谁料脚下突然一个趔趄。

池州渡随手将他拂到一边,扔掉自己手中的小衣裳,起身走到另一边的书案,背对着他画符。?

齐晟一愣,用一种揣测的目光盯着对方的背影,一头雾水。

他突然怎么了?

心血来潮?悟得功法?

总不能是生气了。齐晟顿了顿。

总不能是......生气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思索了一番,脑中灵光一闪。

“赠人之物,不可讨回。”

齐晟细品了一番,忽然面色微变,莫非……他是觉得自己想要回那木牌?

可自己不过是觉得惊讶看了一眼,压根没说话啊?

如今受制于人,齐晟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开口。

“......我想你误会了,木牌已经赠予玄九,自然没有讨回一说。”

只是没想到你还留着。

他说的比较含蓄,意为,他一厢情愿做了诸多无礼之事,没想到池州渡并未在意,回到原身后也将这木牌贴身带着。

“咔哒。”

一声细小的裂声响起。

池州渡冷淡地扔了手中断成两半的毛笔,回身看向齐晟。

齐晟看见他眼底更为深刻的怒意,又是一愣。

“我......”

池州渡似乎想说些什么,不料突然身形一晃,他扶住桌角眉心微蹙,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紧接着一言不发地转身,“砰”的一声摔门离去。

齐晟懵在原地,手维持着一个微微抬起的姿势。他怎么了?忽然。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齐晟立即晃了晃脑袋,下意识想扶住身侧的桌沿,谁料却摸到温热柔软之物,他迷瞪地睁开眼,看见了素面的被褥。被褥?

不等他细想,眼皮便沉重起来。

混沌之间,意识被拉进一片黑暗的沼泽。

完全闭上眼睛之前,他似乎看见了一截青色衣摆拂过,上面有着刺目的鲜红。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是谁......齐晟迷蒙地皱起眉,却招架不住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沉浪潮,最终慢慢闭上了眼睛。

青色的衣摆搭在被褥上,池州渡跪在床沿,浑身因剧痛而微蜷。

一股微弱却异样的气息如同嗅到肉香的鬣狗,急匆匆地朝附近冲来。

池州渡眼中闪过杀意,而后一拂袖,腕骨的鲜血与煞气融为一体,在空中画出繁杂的咒文,在画到最后一笔时,咒文缓缓隐没,紧接着浑厚的内力凝聚成肉眼难以察觉的光点迅速朝四周散去。

散去的浅淡光芒化作一阵妖风,掠过枝头树梢,自熙攘的小镇到人迹罕至的山林。

在途径一处山岭深处之际,四周的景物诡异的扭曲一瞬。

它似乎撞破一层薄薄的纱幔,刹那间天地暗沉下来,周边绿荫褪去生机,一片枯枝荒芜。

异样的气息萦绕在四周,原本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转悠着,在这刹那凝聚一团,尖啸着袭来。

在两者碰撞的刹那,风忽然四散开来。

藏匿其中的煞气冲天而起,如同突破封印的巨兽般将大阵摧毁。阵破,界毁。

那股气息狂躁地朝煞气涌来。

“轰隆——”

乌云聚拢在上空,传来阵阵嗡鸣的雷声。

在雷劫降下的瞬间,煞气化作幽蓝的火焰,随着雷劫一起朝那气息攻去。

“呜......”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鸣过后。烟消云散。*地牢之中。

“砰砰砰——哗啦——”

接二连三碎裂的动静令人心头一震。

符纸突然之间冒出诡异的蓝焰,所有的酒坛爆裂开来,碎片迸射一地。

婴孩的哭啼声戛然而止。

地牢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外头守着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惊惶地颤声问。

“......主人?”无人回应。

石门之后,遍地皆是婴孩的尸体与血水,而这些尸体的正中,躺着一个黑袍人。

他喉间不断溢出鲜血,皮肤“滋滋”灼烧冒出白烟,浑身因剧痛而颤抖着,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即将消失殆尽的蓝焰。

“嗬......嗬......”黑袍人元气大伤,犹如濒死之人一般大口呼吸着。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嗬......蓝焰......阳,阳咒......”

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不愧是阴阳咒的开山鼻祖,不愧是这世间唯一的阳魂阴身。

他养了近百年的替灾傀,竟然险些抵不过这一劫。

黑袍人眼中密布着血丝也遮不住那势在必得的贪婪。

“这次......离得更近了。”-村落之中。

池州渡气息紊乱,眼睛猩红。

他用力闭了闭眼,抬手按住剧痛的后颈,那异样的气息中有种令他焦躁的味道。

脑中闪过陈旧的画面。

“活下去。”

有人踩着他的手指用力捻了捻,嗓音含笑。

“救了那么多次……还真让你活了下来,我都快相信毒蝎翁的鬼话了。”

“活下去。”

“活下去……”

似乎这句话常在耳边,像是掠夺呼吸的巨浪般将他淹没,直到……

红色的衣摆拂过桌沿,耳边十分清净。

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和毛笔,在纸上写下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活下去。

他下意识扭过头,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攥的很紧。

池州渡微愣,抬眼望去。

齐晟神魂不稳,眉头紧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拽着他不放。

下一刻,他清晰地听见一声呢喃。

“玄九……”玄九。

池州渡僵在原地,紧接着,眼中闪过浓郁的戾气。

他忽然抬手掐住齐晟的脖颈,缓缓收紧力道。

“我说过......”

青丝垂在对方耳畔,池州渡眼神逐渐失去温度。

“玄九即是我。”

作者感言

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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