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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坎特伯雷的信 外星来的熊猫 4132 2025-01-11 11:02:24

陶家舶的车还没进入环岛,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池明迈。

他穿的实在扎眼,克莱因蓝的外套配了一件粉色的衬衫,灰色的暗纹领带,把撞色穿了个明白。

池明迈的母亲是曾经的香港影后,他随母亲,白皙的皮肤和一双桃花眼,远看个轮廓也是帅气的男人。他主动上前开车门,并肩站着颇为亲昵地说:“这次是托你的福才能来这个峰会”。

陶家舶低头整理了一下着装,跟他一起走入大堂,问:“怎么说”。

“听说张会长一直想私下跟威廉家族搭上关系,送了好几个人过去,最后还是派你去了一趟,海运商会才多得到了几张邀请函”。

他说“送”又说“派”,意味不明又像是在宣布立场,陶家舶眉头微蹙,说:“中英友好慰问而已”。

海运的旺季一般是春天和秋天,但近10年,双十一的销售模式连带黑五的订单增多,旺季的时间一直要持续到11月中旬。

进了场,陶家舶扫了一圈,几个人多的小圈子都没有裴淮年的身影。

纵然是威廉家族办公室发的邀请,他本人确实没必要亲自到场。

四季酒店顶楼的会议厅,铺了厚重的地毯,暖白色的灯光,柔和又不失商务氛围。自助形式的晚宴配上主办方穿插的,针对明天全球航线的运力价格预测和规则调整。

李总看着陶家舶跟池明迈一块来的,稀奇地说:“呦,你们俩关系这么好?平时没看出来啊”,李博在一种企业家里算中年的那一拨,很早跟着船跑去了很多国家,对同性恋接受良好。

他冲陶家舶使了个眼色,“跟小池总在一起了?不错不错,看不出来你小子眼光挺长远,亏我还替你担心”。

以池家在业内的地位,没有比他更合适帮陶家舶解决异姓股东和对赌合同了。

今天的主办方是威廉家族办公室,在裴淮年的地盘上被人八卦,陶家舶没来由的后脖颈一凉,“你误会了,没有的事儿,我和他只是朋友,哦对了,池总之前帮了我一个忙”。

李博看他解释得那么认真也不好再八卦什么,换了一个话题,“星财明年什么打算啊?”。陶家舶也不藏着,说:“想想办法把苏伊士航线的利润提上去”。

李总转了转眼睛就知道是因为星财那个不省心的股东,“难啊,几条大航线没什么利润啊,国际形势不太平,各类文件费逐年加码”。

他看陶家舶年轻却老成的样子,不禁想,这个行业的未来还得靠年轻人去创新。他们这些老家伙做了一辈子海运,行业升级,玩法越来越新,花样越来越多。

李总拍了拍陶家舶,说:“还是想把星财拿回来?”

陶家的这几年拼了命的工作,不惜背上对赌,就是为了尽快赚到足够的资本,把星财的股份收回来。

这个公司是陶家的,只能姓陶。

陶家舶没什么好遮掩地点点头,李总转念一想,疑惑道:“你前几天不是去探病了?这么好的机会,没给星财争取点什么?”

争取个屁,只顾着逃了。

年初公司大会,陶家舶举着酒杯放下豪言壮语,对赌的压力他一个人扛。要里子就别要面子,在医院的时候,陶家舶压根没有跟裴淮年提这些事儿。

这是他自己的事儿。

陶家舶深吸一口气,苦笑说:“我再想想办法”。

办法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来的,陶家舶朝池明迈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忙着四处周旋,无所谓地走到岛台前准备吃点东西垫垫。

门口处突然一阵骚动,一连串助理加保镖模样的人簇拥着什么人进来,陶家舶心念一动,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对方是谁。从侧后方冲出来一个人,托盘里的香槟倒了一半儿,全洒到陶家舶身上了。

“对不起,这位先生,真的太对不起了”,对方是一个小男孩,兼职生的模样,道歉的句子都说不连贯,一看就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坏了。

陶家舶自己也做过这种酒会的服务生,摆摆手说:“没关系,你收拾一下吧”。

周围没什么人,大家都被门口的动静吸引了去,服务生捡起托盘怯懦地说:“先生,我带您去我们的休息室吧,有吹风机”。

幸好只是一些香槟,陶家舶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去见什么人,点头说;“你带路吧”。

拐过两个弯,陶家舶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条走廊左右都没有房间,笔直的通往尽头,脚下的地毯也越来越厚重,吸纳了所有的声音。

走廊上寂静无声,陶家舶猛地生出不好的感觉,他停下来,沉声问:“这是通往休息室的路吗?”

服务生微微侧身,扬起一个单纯的笑容说:“就在前面了先生,您别生气,还请您不要告诉经理我今天犯了错”。

事后,陶家舶想起这个笑容,深深觉得反派演员身边的工作人员通通都是表演系毕业的!

眼前的“休息室”是一整层的套房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侧靠着玻璃窗,听到门声缓缓地抬头。

陶家舶身后的房门自动关上,他几乎一瞬间就接受自己又被“骗”了的事实。

站在原地,先发制人,“你的病看起来已经好了”。

肠胃病是好了,老毛病又犯了。

裴淮年也没有动,他仍然保持着倚靠的姿势,跟以往气宇轩昂,傲然挺立的形象不符。他充耳不闻陶家舶的阴阳怪气,只说:“请你过来坐坐”。

撂下楼下一屋子人不管,帕特里克先生只想见陶家舶。

正好,陶家舶也想跟他谈一谈。

这几年在码头混着,陶家舶一身青茬,与从前相比收敛了年轻气盛,棱角却被磨得更加尖锐。

他走近了一些,开门见山,“有什么话,今晚都说了吧,这种小动作实在不符合威廉先生的身份”。

他的嗓音平静,没有生气的意味像是全然放下了。

重逢之后他们见过很多次,不论是“偶遇”还是正式会面,两人都几乎没有提起5年前,那片森林,那个纹身和那日的黎明。

那座城市的记忆和过往的爱恋与时光都被陶家舶锁在一个盒子里的,盒子的钥匙不在裴淮年这里,他也不愿再打开。

裴淮年请他上来坐坐,他就真的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来上海,是为了我吧”,陶家舶手里没烟,空得很,指腹互相碾了碾,他继续说:“你不说话,我就姑且这么认为”。

他讲的是英文,重逢之后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是英文。

在陶家舶心里,跟帕特里克说英文,是将他与裴淮年区分的一个粗暴的方式。

“以前我愤怒,我挣扎,因为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或者说,你为什么对束缚我这件事这么执着,我现在不想了”,他抬眼望着对方,平静地说:“五年过去,与我无关”。

锁骨下的某处隐隐发烫,陶家舶低着头,费力地打开记忆盒子。

“你也应该如此”。

陶家舶看着对方始终沉默的表情,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裴淮年早就如自己一般,不再执着于一个年少轻狂的回忆。

裴淮年走过来,单膝跪在沙发上,猛地俯下身,双手撑在陶家舶的耳侧,天旋地转之际,陶家舶眼前一片模糊,只有紫罗兰的气息扑面而来,花开摇曳,更胜从前。

不容陶家舶思考,草丛中的猎豹早已做好了伏击的动作。

“陶”,裴淮年像是从睡梦中突然醒来,他脸上是一副无懈可击的微笑,从容有度,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包围式的姿势,他还是那样的绅士风范。

“我想看看它”,裴淮年垂下眼睫,用手指轻而易举的探进陶家舶敞开的第二颗纽扣里面。他顺着锁骨慢慢往下,摸到一小片滚烫的皮肤。

陶家舶身形一僵,他以为对方只是要谈一谈,没有防备,下一秒就被对方制住了手腕。

裴淮年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对方,而那片纹身近在咫尺,如寒冷中渴望蜂蜜的棕熊。

裴淮年紧紧盯着那一小片皮肤,俯下身。

陶家舶看不见的地方触感被放大,一种湿润的触觉让他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他倏地反应过来裴淮年在做什么。

他猛地抬腿想要痛击伏在他身上的登徒子,而从小掌握一门格斗术的威廉先生早有准备,膝盖刚抬起就被强硬地压下去。

裴淮年的鼻息打在陶家舶的胸口,那一小片突然被烧得灼热不堪,舌尖在上面反复留恋,他对陶家舶的欲念不再掩饰,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掩饰过。

“裴淮年,你他妈的滚下去!给老子滚!”,陶家舶声音粗粝,瞪红了眼,愤怒的原因除了万恶的资本家故技重施之外,是他可耻的...

硬了。

陶家舶回国以后做过几次春梦,很短,没什么快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记得那阵熟悉的香味。

身体的反应,本能的渴求,带陶家舶寻找隐秘的欢愉,开发出一片极乐之地的人就是抱着他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裴淮年探了一眼联系人,抽出皮带将陶家舶的手腕捆住,掌心一路向下。

陶家舶想并起腿,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羞耻被裴淮年摊在灯光下。

裴淮年撑起身子,单手解开两颗纽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对他说:“需要我将池先生也请上来吗?还是说,他已经看过你这副模样?”

裴淮年的气息罕见的不稳,说不上来是因为池明迈还是因为眼前梦不到的美景。

仰在沙发上的陶家舶领口大开,若隐若现的纹身表面红肿一片,下唇被他自己咬的湿漉漉的。最让裴淮年浴血偾张的是陶家舶透亮的黑眸里,有着无数种复杂的情感。

愤怒、羞耻、欢愉和熟悉的禁锢。

裴淮年觉得很兴奋,5年的时光仍然洗不清自己投射在陶家舶身上的感情色彩。

他想捆住他的手脚,占据他的眼睛,含着他的心。

“说什么屁话!他妈的给我解开!”

“陶,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漂亮吗?”裴淮年听不到陶家舶的愤怒,眼睛里每一点亮光都倒映着陶家舶的影子。

他的愤怒,他的无法逃脱,爱与恨在这一刻重新融合。

正如5年前一样,

他的Todd

Is still the same。

裴淮年当着陶家舶的面,一颗颗解开纽扣,脱掉长裤,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漂亮线条的大腿。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身材,接着脱下手表,袖扣和家族戒指。

他褪去全身的装扮之后,陶家舶才注意到他耳朵上的耳钉。帆船造型的钻石耳钉,在他耳朵上泛着冷光。

裴淮年系好睡袍的腰带,低头说:“我查过这些年,你没有别人”。

不用调查也知道陶家的这几年都没有别人,为了还债,他24小时候都奉献给星财,连约个炮的时间都没有。

更直接的证据则是...

裴淮年缓步走近,对上陶家舶的黑眸,视线落在某处,“硬的这么快,陶,这几年能让你有反应的只有我,恨吗?我觉得你们中国人总喜欢说反话”。

不加掩饰的高傲,裴淮年用询问代替答案,代替陶家舶的回答,他要听的只有心里那唯一一个答案。

他对陶家舶欲望的掌控,驾轻就熟。陶家舶的爱与恨都由他开发的,他笃定的原因不仅仅是生理反应。

陶家舶讥笑一声,抬头对上他的蓝眼睛,“时间还早,2楼的Bar应该有不少男人。男人要硬太容易了,至于爱嘛”,他停顿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更深,像一杆胜利者的旗帜。

“上了床,都可以爱的”。

他绝非要故意激怒裴淮年,事实上陶家舶真的有点累了。

五年来,他不停地向前走,而裴淮年的一次次出现都在提醒他回到过去。

他对裴淮年起反应是真的,想要试试别人也是真的。

裴淮年看得出来,短暂的愤怒过后是一阵战栗。他无法再继续伪装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狠狠地吻住陶家舶,蹂躏,碾压,啃咬,撕扯。

从嘴唇到脸颊,从下颌到颈侧,以快而狠的方式在陶家舶身上烙下印记。

手腕被扣得生疼,身体被紧紧地贴着,鼻尖全是紫罗兰的气味。熟悉的体温,一触即发的欲望,澎湃的血液叫嚣着发泄的通道。

两人再次滚到沙发上,裴淮年蹭着他,手指扣上皮带扣,他发了狠,扭扯间不知道谁误触了池明迈的语音。

“陶陶,你在哪儿呢?我在楼梯口等你”。

播完继续放第二条,池明迈带着笑意,“今天可是你约的我,别想躲啊,结束以后去我家坐坐?”

池明迈是在20分钟后找到陶家舶的,他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只解释说刚才身上撒了些酒,去处理了。

拒绝了池明迈送他回家的邀请,陶家舶站在门口外的花坛边上深深地呼吸,闭上眼睛,忍着沉重的,逼得他发紧的心跳声。

他垂下眼,问门童要了一支烟,上海的深秋落叶片片萧瑟,黑暗中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

语音自动播放完,裴淮年没有被激怒的痕迹。

相反,他解开陶家舶的双手用指腹在红印上摩挲,继而抬手按压着陶家舶的唇,微微用力想要擦拭某些津液。

他甚至替陶家舶扣上衬衫纽扣,尊贵的帕特里克先生大约是第一次“服侍”别人,花了好半天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退后两步。

陶家舶的视线重新明亮,裴淮年好看的胸肌被划了一条暧昧的红印,和陶家舶手腕的红印凑成一对儿。

“My bad,这不是我的本意”,裴淮年似乎在诚心地道歉,为他今晚粗鲁地对陶家舶做的一切。

陶家舶呼吸不稳,大脑空白一片,只有逃生的本能催促他向大门冲去。

握上把手的那一刻,裴淮年说:“Francis的事不是新闻里报道的那样,所以陶,别用其他人挡在我们中间,于你而言是盾,对来是说是...”

...一柄写着你名字的剑。

【作者有话说】

陶陶:英国佬在玩儿哪招?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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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来的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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