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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接人

坎特伯雷的信 外星来的熊猫 3452 2025-01-11 11:02:24

睡了一会儿,抵挡时差影响,陶家舶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神状态好极了。

不知道昨晚怎么去床上的,醒来的时候裴淮年在身后抱着他,腰间的胳膊锁得很紧,十指相扣,陶家舶一动,裴淮年就醒了。

客舱里空乘在询问早餐的菜单,裴淮年喊他:“陶,你的电话响了”,陶家舶吐掉嘴里的水,扬声说:“拿过来给我”。

裴淮年不仅把电话拿来,自己赖在卫生间不走了。宽体飞机的卫生间也不能宽敞到容纳下两位一米八的男人。裴淮年贴在陶家舶的后背,抢先按下通话键,迫使陶家舶腾不出手推他出去。

飞机划出中国的领空,裴淮年就变得黏人,他不想浪费任何和陶家舶亲密接触的机会。手探进陶家舶的睡袍里,贴上温热的皮肉,下巴搭在陶家舶肩上,肆意地闻着对方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

“家财啊,晚上回不回来啊”,老陶的声音中气十足,他今天起得早,拎着鸟笼在院子里练八段锦。

陶家舶头皮一凉,坏了,上贼机的连锁反应就是他突然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上海的行为有点像私奔。

他清了清嗓子,瞪镜子里的裴淮年,说:“爸,我去伦敦了,过几天回”,最后几个字落下,裴淮年埋在陶家舶肩窝的脑袋动了动。他似乎不满意的陶家舶的回答,用高挺的鼻尖撩开衣领蹭那片温热的皮肤。

老陶在那头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想歪,问了几个问题,陶家舶调动120万个脑细胞现编:“朋友婚礼,诶呦,您也不认识啊,是我在英国读书的同学。男的女的?肯定是男的呀”,陶家舶一边努力保持镇定的声音,给了身后一个肘击,空间窄小,他没用劲儿。

裴淮年不觉得偷听陶家父子的电话有什么不对,这一招肘击不仅没赶走庄园主,惹得裴淮年半眯眼用蓬勃的硬挺还击。

大清早太容易擦枪走火,老陶还在那头说落他,陶家舶不敢动,任由裴淮年的手探进浴袍,气息不稳:“嗯...嘶....啊没事儿,您继续说”。

他看着镜子里被迫抬起下巴的自己和绕到侧面啃咬自己喉结的裴淮年。交缠的身影几乎重叠在一起,裴淮年双臂钳着陶家舶的腰腹,痴迷的气息喷在敏感的喉结附近。

他胆子大,咬着陶家舶的耳垂用气音说:“Be quick,babe”。

老陶听不懂英文,只以为陶家舶身边有英国的朋友,准备对长篇大论收尾。

“家财啊,你看看你的同学都结婚了...”

“是订婚”。

“我不管...”

裴淮年已经完全进入状态,距离落地还有1个小时,他不能任由身后起立的棕熊继续趴在自己身上。陶家舶打断老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结婚结婚,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这次从英国回来最好给我带个人...”

挂电话的时候,陶家舶胸前的睡袍已经完全敞开了,饱满的胸肌袒露在裴淮年眼前,他的目光欲极了,非要对着镜子欣赏陶家舶没有退路的样子。目光勾着陶家舶,带着涌动的热情和深层的克制,狂热掺杂着虔诚碰撞出妖艳的光晕。

陶家舶也被勾起来了,他扭身想要抱着裴淮年被对方一把按在洗手台前。高高在上的庄园主,彻底陷入一场名叫陶家舶的风浪中....

*

订婚典礼在Edy家族某处庄园。没有裴淮年那些庄园那么大,胜在布置温馨。始于斯图亚特王朝的风格,著名建筑师设计,灵感来自凡赛尔花园。

有类似中式的客厅,红色蓝色的绿松石,瓷器摆件。印第安纳风格的室内园林,八十多种草本植物组成一片冬季花园,施坦威钢琴矗立在森林之中。

裴淮年穿一身烟灰色的套装,两人高调的穿同色系礼服,只有领带的颜色不一样,一个人是深蓝色罗马暗纹,一个人是深棕色的丝绸款。

一右一左的耳钉,像一颗心被分成两半,只有他们并肩的时候,才显现出一幅完整的拼图。

陶家舶仰头看一棵高耸的树,后退的步伐没走稳被裴淮年扶了一下,裴淮年的胳膊旁若无人地粘在陶家舶的腰背上。他面不改色,一手搭着陶家舶,找到一个空隙对着路过的某位长辈点头打招呼。

他注意到陶家舶颇为喜欢那棵,便问:“喜欢?”

“嗯,喜欢”,陶家舶今天戴着一对碧玺袖扣,沉甸甸的,伸出来的时候被阳光过滤了一道,折射出纯净的切面,仔细看这枚宝石从大小、色泽、硬度都与裴淮年的家族戒指类似。

陶家舶侧身靠近裴淮年,欣喜地说:“你不觉得那棵树长得特直吗?一般树木会根据阳光的角度微微倾斜。但那棵树就像不随波逐流的异类,只按自己的节奏生长”。

是陶家舶会说的话,裴淮年淡淡地嗯了一声,向不远处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招招手。对方很快走近,问威廉先生有什么需要。

裴淮年随手指了指那棵树,问今天日落之前能不能把它搬走。

陶家舶:...

他赶紧拉走裴淮年,生怕管家先生迫于威廉家族的威压答应这个不平等条约。

“你是来Edy这儿砸场子吗?我只是说喜欢,又没说想要。再说想要也不能直接抢别人的啊”。

裴淮年伸手将陶家舶肩上一片落叶拂掉,“我会付高于市场的价格”。

陶家舶:...资本主义的价格论。

裴淮年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他是认真的。如果陶家舶现在说要一整座冬季花园,他都会照做。

他垂眸注视着陶家舶的眼睛,深沉的眼里卷起一大片浪花,“我只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

虽然把人带回来了,但裴淮年并不确定陶家舶故地重游的心情是否达到他预期的美好水平。

诚然,在上海生活的陶家舶更有生活气,但让陶家舶待在英国才能给裴淮年的睡梦添一份安稳。

Edy的未婚妻是一位法国混血的贵族小姐,尽管只是订婚典礼依旧仪式感十足。10位伴郎伴娘,花童和神职人员,乐队还有拍摄团队。尽管他邀请陶家舶做伴郎的愿望终究被裴淮年否决了,Edy在台上见到陶家舶的时候笑得开心。

陶家舶他们坐在第三排,裴淮年牵住陶家舶放在腿上的手,他缩了一下又放松下来,任由裴淮年将手指和自己的缠绕在一起。

他们在订婚典礼上牵手,借着《Kiss The Rain》的旋律对视几秒。难得有这样慢节奏的对视,不掺杂别的情绪,在一个真空地带看着心爱之人。

陶家舶很难说清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裴淮年抬起手,指腹摸摸了他的脸,艰难地思考片刻说:“这首曲子我不太喜欢,以后我们的订婚典礼可以用《Wondrous》或者安魂曲,你觉得呢?”

陶家舶目光落在远处交换订婚戒指的新人身上,在最重要的环节,Edy戴戒指的手微微颤抖,女孩儿玻璃一样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嗯,嗯?你说什么?”陶家舶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回去,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他,“在别人的婚礼上走神是很不礼貌的,威廉先生”。

刚刚还想抢别人家一整间冬季花园的威廉先生并不这样认为,但他愿意尊重陶家舶的喜好,安静地陪着陶家舶欣赏别人感人至深的婚礼场面。

他的视线挣扎了两下,终于还是落在陶家舶专注的侧脸上,他想...陶陶穿蓝色好看,订婚的礼服用蓝色,真正结婚的时候再穿白色,让Anderson & Sheppard最好的手工师傅亲自做...

陶家舶离开英国之前没办法跟Edy告别,这几年算是断了联系,只是今天不是叙旧的时候。他念着上学时候Edy对自己的照顾,准备买一份礼物当面道歉。

典礼还没结束,帕特里克先生因为安保问题需要提前离场,他们走到门口,一辆拉风的跑车停在喷泉前。戴着黑墨镜的大狗下了车,用力地挥手,雪白的牙齿咧得很大,“陶陶!come on!”

如果说陶家舶对英国最思念什么,当然就是林苟。陶家舶嘴角上扬刚想跟他招手,胳膊就被拽住。

裴淮年:“要出去?陶,你怎么没跟我说”,见陶家舶没什么反应,又蹙眉侧身挡住一半儿的去路问:“babe,我并不知道你今天有外出的行程”。

他逆着光面对着陶家舶,垂下眼皮,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颜色。

陶家舶低头看被裴淮年握到有轻微痛感的手腕,不用抬头也猜得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陶家舶情绪不高,冷嘲一声:“我见自己的朋友为什么需要跟你报备?”

他缓缓对上裴淮年的眼睛,陶家舶的眉骨很高,迎着光,不费力便能看清他眼睛里冷若冰霜的冬雪。

裴淮年用指腹摩挲着陶家舶手腕内侧,对垒的僵局中陶家舶的神情令裴淮年感到陌生。那是一种,他抓不住陶家舶的预警,这种陌生让裴淮年觉得失控。

他看得清陶家舶的执拗,仅几秒的功夫,动荡的海面瞬间平息。裴淮年笑了一下,很轻,往旁边让开一步,“我有这个荣幸,晚上来接陶先生吗?”

“也行你会等到我的电话”,陶家舶缓缓开口。

*

身无分文的时候林苟和陶家舶就喜欢在贝里斯特街找个小酒馆喝酒,一晃多年,两人改了年少的模样丢下两个英国贵族在这里喝酒。

“Brain已经给你打了四个电话了,真不回?”陶家舶想想Brain微红的头发和极具张扬上挑的眼角,打趣说:“他一会儿不会直接把这个小酒吧端了吧”。

林苟重重地放下酒杯,杯子磕在黑色大理石台面上,水晶杯底被五颜六色的闪光灯折射出复杂的颜色。

“他敢!”

“呦,看来布雷奇家族现在是你当家”,陶家舶大概知道林苟为什么和Brain结婚,头两年有些担心,直到在广州与林苟重逢看对方过得不错,便不再细问。

“在中国可以耙耳朵,出了国门必须打倒资本主义翻身做主!你呢?追到上海的帕特里克先生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你?”

林苟眼睛里流露出不信的样子,又说:“嗨兄弟,还没问你故地重游的心情如何?”

陶家舶是怎么离开的英国,和裴淮年之间究竟达成一致,林苟也没有多问。某些程度说,他和陶家舶性子里都有着中国人的报喜不报忧。林苟从Brain那里多少听了一下,知道裴淮年做事狠厉的手段。

不过他后来仔细想了想,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感情事。

也是想找机会开口问的,拖到现在,就不必问了。

陶家舶垂眸看了眼黑屏,耸耸肩:“可别给我打,我最讨厌查岗这种事情”。

本来嘛,感情里是要互相信任的,我不查你,你也别查我,全靠自觉。再说,把自己“骗”来英国这件事,裴淮年本来就是过错方。

酒醉后的目光恍惚间有了重影,陶家舶闭了闭眼,把下午裴淮年慌乱又紧张的神色抛在脑后。

他心里有一些想法和计划,还没执行,自己先打了退堂鼓。做海运的,时间、项目和行动力一环扣着一环,陶家舶是一个计划性和执行力都很强的人。

唯独在和裴淮年较量的事上,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两人许久没见,说了一晚上的话,晚上11点搭着肩走出小酒馆,狭窄的老街塞了两辆身形霸道的劳斯莱斯。

裴淮年和Brain站在道路两侧,穿着全套西装,宛如19世纪贝克街的英俊绅士。他们一言不发地靠着车身,出奇一致地抱胸看两位醉醺醺的中国绅士,嘴唇绷得紧,眉间的凝出浓重的墨色。

各自认领,

上车回家。

作者感言

外星来的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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