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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被拒绝

自由路 落云山 2835 2025-03-27 07:11:04

完成城市文化展的事情,庄越本以为方嘉禾会空闲一些,但他说自己又要准备其他的事情,工作和下班的时间都不固定,再三推辞,不要庄越去接他。

晚上方嘉禾还没回来,庄越洗漱完,坐在书房看方嘉禾买的一些书。

范棋发来的资料里,方嘉禾申请了滨城美院,学的雕塑系,读了四年后保研,期间还参与了几项文物溯源的工作,是一份无论拿到哪里都很优秀的履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去雕塑修复室工作。

跟其他能够选择的实习相比,修复工作无疑是枯燥无趣的,工资也相对较低。

方嘉禾的书房里买了很多艺术画集,有名家的雕塑集,也有庄越不认识的作品集,还有关于设计和美术史的书籍。

大部分书都有阅读过的痕迹,有几本知名度较广的专业书旁边还有很多批注,跟从前在书房里只爱看冒险书和睡觉的方嘉禾很不同。

不过看这些作品集,也确实比庄越那些言语晦涩且通篇都用专业代词的教材有意思。

除了专业书,方嘉禾还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摆件,庄越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暂且将其称之为艺术。

在书架最显眼的地方有一本黑色皮革封皮的册子,比寻常书要大很多,上面的金色磁扣掉了些颜色,应该经常被人拿出来翻阅。

庄越抽出来翻开,里面是陈列得整齐的照片,应该是按照时间顺序放的,最前面是一张方嘉禾出生三天时,一家人在医院的照片。

方嘉禾连眼睛都没睁开,瘦瘦小小的,一只手攥着夏冉的食指。

后来的照片大都是他们一家人的照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其他人出现,比如毕业季时和朋友的合照,含纳了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

中学毕业时,方嘉禾拉着庄越拍了很多照片,要在学校的大门拍,要去广场的喷泉旁边拍,要去名人雕像前面拍。庄越几次想走,都被方嘉禾抱着手臂,说再拍最后一张。

而现在所有的照片里,没有一张和庄越有关。

他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张是十八岁的方嘉禾一个人站在滨城美院的大门,留下了一张入学照片。

庄越把相册合上放回原位,坐在书桌上看书时,觉得每一个字都拆成了陌生的符号,难以被大脑接收。

过了一会,开门的声音传来,庄越只听见了一点响动,然后外面就再没有任何声音。

他走出书房,发现方嘉禾正蹲在茶几旁画图纸,手还撑在下巴上,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

茶几用了很久,高度并不适合成年人蹲在旁边办公,方嘉禾的腿又长,缩在一团看着很不自在。不过他本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眼睛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摆了几本参考的图册。

“为什么不去书房?”庄越觉得他蹲在那里实在有些憋屈。

方嘉禾啊了一声,眼睛还盯着屏幕,过了几秒才转移到庄越身上,表情有些呆,显然没有听到他的话。

“你刚才问我吗?”方嘉禾仰头看他,眨了眨眼,看上去很无辜,见他不说话,又急匆匆地补救,“对不起我没听到。你再说一次吧,我认真听。”

庄越坐下来,看见他屏幕上是一张还未完工的设计图,换了个问题问他,“这是什么?”

方嘉禾的视线也回到屏幕,手重新点了点鼠标,说:“导师要我们做的展区设计。”

设计图应该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构建,差一些细节,庄越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能看出空间结构的布置错落有致。

庄越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夸赞才显得够诚意,中肯地说:“挺好看的。”

“是吗?”方嘉禾像是感到不好意思,鼠标箭头在屏幕上胡乱移动着,“其实我还没做完,不算好看。”

庄越离电脑屏幕近了点,仔细看了下,又肯定地说:“可我觉得漂亮。”

方嘉禾不说话了,庄越比刚才离他更近,看见他耳廓一点点变红,鼠标在屏幕上反复拉同一条线,迟迟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庄越看了一会,问他:“听说你们学院要开艺术展,好看吗?”

齐斯年告诉他,方嘉禾的本科毕业作品也会参展。他近日忙得脚不沾地,也是因为要筹备展区。

庄越不是没有邀请函,也不是没有时间,但不知怎么,他就想问方嘉禾。

“你要去吗?”方嘉禾听起来有些惊讶,转过头看他,像是在考虑措辞,停了一会,才很理智地替他分析,“其实大部分都是学生的作品,你那么忙,没必要特意去。”

“最近不怎么忙。”庄越望着他的侧脸,明知故问道,“里面有你的吗?”

方嘉禾转回头,在设计图稿上修修改改,过了几秒,突然提出新的建议:“下周大剧院有跟文化展联动的表演,有很多出名的演员,还请了交响乐团,那个也很有意思,你可以去看看。”

他说得丰富精彩,可无论是说的话还是回避的动作,甚而是生硬的转移话题,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不希望庄越去艺术展。

“方嘉禾…”庄越刚想开口,方嘉禾猛地站起来,有些紧张地说:“我…我先去洗漱了,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他关上电脑,抱着参考书籍就要往房间里走,不知道是因为走得太急还是因为其他,小腿撞在了茶几的桌角,发出沉闷的响动。

庄越本意是想扶他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人往自己方向拽了拽。可能方嘉禾没想到他会伸手,手肘拐到了庄越,两人最后谁也没站稳,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准确的说,应该是庄越用了过多的力,把方嘉拉了过来。

方嘉禾身体失去平衡地靠在他身上,头也碰到了他的胸口。

相触不过几秒,方嘉禾就把手撑在沙发上,急着起身道歉:“不好意思。”

庄越没说什么,等他站稳后,又抓住他的手腕。

那一瞬间,庄越几乎想把很多问题问出口:跟他相处实在不能忍受吗,看展不可以,关心不可以,难道过去几年真的没有想起过他一次吗。

问题在心里打着转,庄越一个都不明白,但现在不是很好的时机。

他就算问了,方嘉禾大概也只会更逃避。

“腿怎么样?”庄越收好情绪,忽视从回来开始就一直不适的后颈,平静地问他。

“碰了一下而已,没事。”方嘉禾的手轻轻挣了挣,不算用力,但也透露出他的不愿。

“痛的话记得涂药。”庄越说完就松了手,不想再接收更多的抗拒。

方嘉禾说好,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庄越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锁住门,坐在床边吞了两片药,又贴了抑制贴防止信息素扩散。

庄越做好了准备,平静地等待发生过许多次的事。

熟悉的疼痛席卷而来,蔓延至四肢。强烈的失真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处在火山口,无法呼吸到新鲜空气,胸口也产生明显的灼烧感。

半夜的时候状况仍没有好转,冰冷的路灯投射进惨白的光线,庄越望着视野里朦胧的浅色光斑,学着医生教给他的办法,做一次又一次无用的心理暗示。

痛苦持续了很久,在天色变为灰蓝色时,庄越才短暂入睡。

醒来时除了头有些痛,肌肉有些乏力,其他身体感官都恢复了正常。

他出房门时,方嘉禾已经不在家里。

桌上有他做好的早餐和留下的讯息,大致意思是他今晚会早点回来,途中会去一趟市区最大的家居市场,如果庄越有需要买的东西,可以发信息给他。

庄越吃了早餐,简单收拾了下餐具,给范棋发了条信息,让他把这几天能推迟的工作都推迟,又把一些工作提前到今天。

因为昨晚并没有接触到Omega的信息素,按照往常的经验,他预感自己可能还会出现其他症状,大概会在明后两天发作。

意外总是来得突然,庄越在办公楼听取最后一场报告时,眼前短暂黑了一下。

腺体又开始发热,像是一张被强行安装在条件不符的设备里的芯片,因为超负荷的运作而频频向大脑传递警告的信号。

他加快了会议进程,结束后到了范棋提前订下的酒店,里面有备好的防信息素溢散用品和几支抑制剂。

越来越多的信息素止不住地从腺体逸出,逐渐有支配理智的趋势。

年前首都的医生告诉过他,如果A型分离焦虑症再继续恶化,身体机能也会受到影响,易感期异常是典型症状。

他把使用过的抑制剂包好丢进垃圾桶里,拆了旁边的烟盒,点了一支烟味很淡的烟,坐在沙发上,看着还未完全沉下的夕阳。

庄越不喜欢闻到过重的气味,几乎不用香水,原本也不习惯烟味。

上次易感期突然来临时,医生不建议注射抑制剂,只给他开药。光凭药物度过易感期,过程实在有些煎熬。

庄越坐在隔离室里,很想做些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他看见桌上空着的烟灰缸,让范棋去买了很多种烟。

庄越只尝试了几口就觉得呛,但尼古丁的作用似乎比药物更有效,可以让大脑不那么痛苦地度过这段时间。

最后他点完了两包烟,其实只抽了几根,更多的时候是看着烟一点点烧尽。

手机响了几次,庄越没有看,望着烟卷上缓慢燃烧的微弱红点,不知道要换到第几根,才会结束这次易感期。

作者有话说

偷摸溜走的病患

作者感言

落云山

落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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